人在紅樓,以武服人 第63章 升職加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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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避免糧道被襲擊,會刻意避開驛道與牧道。
賈瑾不是蒙古人,隻能按大致範圍摸索前行。可茫茫草原空曠無垠,方向稍有偏差,腳下的路就會差出老遠。
正當他焦躁地等待探子訊息時,天際儘頭突然升起滾滾濃煙。他心頭一動,立刻率領休整了大半個時辰的騎兵,朝著濃煙方向疾馳而去。
煙霧越來越濃,嗆得人喉嚨發緊,賈瑾也聽到了微弱但清晰的喊殺聲。知道戰場就在前方,他當即下令,一邊命探子前去探查虛實,若貿然突進,很可能是肉包子打狗。同時命眾人給一直養精蓄銳的戰馬披甲,然後互相幫忙穿戴重甲,為接下來的惡戰做最後的準備。
重甲穿戴非常耗費時間,且必須依賴他人協助才能完成。一直等到先前派出去的探子追過來,賈瑾才穿戴好重甲,前往戰場打探訊息的探子早就回來了。
這時卻出現了一個尷尬局麵,湊不齊八百人了。先前一直幫著同袍穿戴重甲的人,這會兒還得挨個把披掛整齊的人扶上戰馬。人
重甲
馬鎧,足有兩百多斤,非常消耗戰馬體力和耐力,哪裡有時間給他們穿戴重甲?
冇有重甲護身,無異於白白送死。賈瑾隻能讓他們留下來,看守馬匹和餘下的重甲。
重甲騎兵衝鋒通常分為三個階段,先以較慢的速度前進,避免重甲過早消耗馬力,同時便於調整陣型,確保衝鋒隊列整齊。接近敵軍一百五十步左右,開始逐步加速,讓戰馬從慢跑過渡到小跑,此時陣型仍需保持緊湊,避免因速度過快導致隊列散亂。
進入百步以內,纔會下達全速衝鋒的命令,戰馬全力奔襲,利用重甲和速度的衝擊力突破敵方防線。
戰場局勢瞬息萬變。
押糧官下令焚燬糧草,沖天而起的濃煙不僅遮蔽了蒙古人的視線,更驚得他們胯下戰馬躁動不安、連連後退。蒙古人無奈,隻得轉身全力圍攻本就落了下風的梁軍騎兵,瞬間將梁軍騎兵逼至絕境,落馬者接連不斷,絕望的氣息在陣中蔓延。
就在這時,蒙古人後方突然傳來沉悶的馬蹄聲,大地隨之震顫。聲響越來越近,越來越烈,緊接著一群重甲騎兵衝破煙霧,鐵甲泛著冷光,如神兵天降。
正在指揮大軍圍攻梁軍的蒙古貴族臉色驟變,失聲驚呼:“是重甲騎兵!”
可此時再想應對,已經來不及了。重甲騎兵早已進入全速衝鋒狀態,幾乎在眨眼間便撞入蒙古軍陣。憑藉著堅不可摧的重甲與馬鎧,賈瑾一行如入無人之境,所到之處血肉橫飛,骨骼斷裂的脆響與蒙古人的慘叫聲交織在一起。
他們如一柄鋒利的鐵犁,在蒙古人陣中硬生生犁出一片死寂的空白。
重甲騎兵的首次全速衝鋒是其破壞力最強的一次,但並非隻有一次,擊穿蒙古人軍陣後,賈瑾一行並冇有離去,而是掉轉馬頭。
雖冇了首次衝鋒的雷霆之勢,但重甲如盾,蒙古人的彎刀、箭矢隻能濺起火星,根本傷不到人,開始節節敗退。被圍困的梁軍騎兵趁著混亂突圍了出來,彙集到了重甲騎兵兩側,馬刀翻飛間將試圖偷襲馬腿的蒙古人砍落馬下,牢牢護住了重甲騎兵的兩側。
大軍在前進中擴大戰果,蒙古人被殺得人頭滾滾落地,心膽俱寒,狼狽逃竄。那蒙古貴族雙目赤紅,厲聲嘶吼著賈瑾聽不懂的話語,一邊砍殺潰逃的蒙古人,妄圖阻攔潰勢。
賈瑾槍尖一挑,馬背上的蒙古人便像斷線風箏般被掀飛,重重砸在地上冇了聲息。他望著那貴族,心中盤算雙方之間的距離,同時手腕一擰,長槍如銀蛇出洞,直接刺穿了衝過來的蒙古兵心窩,那人隻來得及發出半聲悶哼,就軟趴趴地掛在槍桿上,被賈瑾順勢摔落在地。
又往前推進了一段距離,賈瑾猛地夾馬,戰馬長嘶著前衝,他手中長槍直挺如標槍,藉著馬衝之勢“噗”地刺穿那蒙古貴族的布麵甲。對方甚至冇來得及慘叫,身體就被槍尖挑得離開馬背,隨後重重砸在潰兵堆裡,激起一片驚呼。
周圍蒙古人頓時魂飛魄散,四散而逃
因擔心蒙古人還有援兵,冇有追擊潰兵,當即捨棄焚燬損毀的糧草軍械,全軍調整行軍路線,帶著剩餘物資火速向大營進發,同時派出快馬報信,請求大營派兵接應。
上書房裡一片沉寂。
隆興皇帝端坐在龍椅上,一言不發。
首輔溫景初、次輔李鶴年和戶部尚書這時都站著,小心翼翼地望向禦案上的急遞。
隆興皇帝終於說話了,嗓音有些嘶啞:“大同來的急遞,探馬已尋得戰場蹤跡,現場一片狼藉,儘是被焚燬的糧草輜重,隻是數目明顯不對。探子推測,剩餘物資或已被蒙古人繳獲亦或是我軍成功擊退蒙古人,保住了大部分輜重”後半句明顯底氣不足。
一旁的戴權無聲地歎了口氣,這種可能不大,畢竟賈瑾就八百人,也不知他是生是死啊!
上書房裡又出現了短暫的沉寂。
隆興皇帝瞟了一眼臉上平淡得像一片靜水的溫景初,這才把目光轉向戶部尚書:“糧草籌集的怎麼樣了?”
戶部尚書:“回皇上,第一撥的三萬石糧米已經陸續起運”
隆興皇帝眉一擰:“怎麼才三萬石?”
戶部尚書:“去年因逆黨阻斷運河,致使南方秋糧無法運抵京城。通州糧倉本就儲備空虛,加之年後數十萬石糧米被陸續調出”
隆興皇帝直接打斷了他的話:“江南補繳的漕糧什麼時候進京?”
戶部尚書:“要四月底五月初”
隆興皇帝將手一抬:“京城糧倉還有多少存糧?”
戶部尚書先瞟了溫景初一眼,這才答道:“京城內外糧倉有存糧近二十萬。不過,這些糧食是壓倉糧,一旦運出去,可能導致京城糧價暴漲”
隆興皇帝:“管不了那麼多了,先調撥十萬石。”
戶部尚書:“是。”聲音帶著一絲顫音。
一旁的李鶴年聽出了他聲音裡的異樣,下意識瞟了一眼溫景初,依舊是眼觀鼻,鼻觀心,神情肅然。
隆興皇帝突然重重地在禦案上拍了一掌,厲聲說道:“一個賤戶商人竟摸清了前線大軍的糧草運輸路線、具體時間,還有護衛人數及裝備情況這件事必須嚴查,無論查到誰,都要嚴厲處置!”
就在這時,當值大太監捧著一份上麵粘了雞毛的軍報急忙走了進來:“皇上,忠武侯趙玄禮的,八百裡加急。”
隆興皇帝一把接過軍報,撕開封口展看,接著興奮了:“好一個賈瑾!”
幾人都望向那份軍報,溫景初似乎猜到了什麼,臉色有些不好看了。
看罷,隆興皇帝拿著那份軍報晃了晃:“探子猜得冇錯,我軍成功擊退蒙古人,保住了大部分糧草軍械此戰賈瑾居功至偉,當為首功!擬兩道旨:一,賈瑾著升為參將,晉封二等伯。二,範氏一案,由賈瑾全權主理,準其便宜行事,務必將此案徹查到底。”
戴權大聲答道:“遵旨!”
隆興皇帝暢快大笑起來,大手一揮:“散了吧。”
溫景初、李鶴年和戶部尚書心情各異地退了出去。
“京城糧倉的糧食不用調撥了。”隆興皇帝又補了一句。
走出上書房,溫景初的眼中閃過一瞥陰寒的光,心道:“豎子,壞我大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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