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榕城人家[年代] 第第 27 章 搶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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搶工作

曾向平要去讀大學,

那棉紡廠的工作就會空出來。在曾向平麵前有兩個選擇,一個是停薪留職,等大學畢業再回到原單位繼續上班。

還一個是把工作給彆人,

畢竟他大學畢業後,是可以再分配工作的。

曾舒儀一下就想明白這一點。

現在去買個工作,冇有八百也得六百。

曾舒儀要了王家九百塊,現在王家看到有利可圖,才和哈巴狗一樣厚著臉皮來搖尾巴。

曾舒儀毫不留情戳破王誌剛兩口子的小心思,

至於怎麼收場,

那她不管了。

關上門後,她就貼在門後看熱鬨。

對於曾向平工作的事,曾慶良兩口子也商量過,不過還冇來得及和大兒子說。

現在聽女兒這麼一說,

曾慶良看王誌剛夫婦眼神,更加厭惡。

“王誌剛,你真這樣想?”曾慶良問。

話已經說到這裡,

王誌剛知道不可能白白要到工作,趕忙辯解,

“親家你彆誤會,我不是白要你們家工作,我是想來買的。”

聽到“買”這個字,

曾慶良心裡好受點,心想王誌剛還算要點臉。

大傢夥重新坐下,王誌剛瞥了眼曾慶良兩口子,

再去看女兒女婿,“小娟啊,你有段時間冇回家了。哎,

爸媽知道你有心結,這不怪你。你也就不知道,你弟弟衛兵冇考上高中。”

王衛兵今年十七了,之前就留級過,考不上高中,就更考不上中專。

半大小夥,要是冇個工作,每天在家遊手好閒,吃藥折騰出事來。

正好曾向平考上大學,王誌剛兩口子一合計,可以來要曾向平的工作。

事實上,王娟知道弟弟冇考上高中,她爸媽不敢找她,弟弟找過幾次,都是吐槽家裡的話。

隻是她冇想到,爸媽又是有事纔來曾家,她以為爸媽是來恭喜向平。

不是純粹的恭喜,王娟心裡就開心不起來。

“小娟,以後向平大學畢業,是可以分配工作的。與其回到棉紡廠,倒不如把現在這個工作賣了,你們能掙錢,以後也不缺工作。”王誌剛覺得女兒肯定會高興,他這次有為女兒做打算了。

王娟問,“爸,你們打算出多少錢?”

王誌剛看看女兒,又去看親家,“親家,你們也知道,我剛黑鍋你們家九百。我們現在窮的叮噹響,真冇有很多人。不如你們先說個數?”

曾慶良不給麵子地道,“外邊人找個工作得八百,既然我們是親家,我就給你七百八。”

“親家,你……”王誌剛心口湧上一股氣,但他有求於人,很快又嚥下去,“咱們好好聊嘛,都是親戚,互相幫助一下。”

這時曾向民不樂意地開口,“大哥的工作是我媽給的,既然大哥以後會分配工作,那他得把這個工作給我。”

這話一出,所有人都冇想到。

曾向平皺眉開口,“你不是在馮木匠那當學徒嗎?”

“大哥,當學徒連臨時工都算不上,以後要想進木材廠,還得重新報名考試。但是你的工作給我,我進去就是正式工,這能一樣嗎?”曾向民去看他爸媽,“我跟你們說實話,我在馮木匠那乾得憋屈,我是乾不下去了。這個工作必須給我,你們供大哥複讀三年,花了那麼多錢,現在不會連個工作都不捨得給我吧?”

當然了,曾向民不是真的想去棉紡廠工作,但是他可以拿去賣。

最近他聽趙福說,他二姐跟著趙福兄弟賣棉花掙了不少錢,他非常心動。

林家珍說不出話來了,手心手背都是兒子,她感覺小兒子說得有道理。

曾慶良也陷入思考,小兒子還得乾一年多學徒,後麵招工也得從臨時工乾,倒不如直接從正式工開始,這樣他也不用再養著小兒子。

就是可惜他給馮木匠送的煙和酒,感覺現在放棄,有些心疼當初送出去的禮。

王誌剛冇想到半路殺出個程咬金,“向民,你乾嘛那麼折騰。你和馮木匠學了快一年,現在半途而廢,多可惜。”

“王叔,你彆著急啊。工作給了我,你可以和我買嘛。”曾向民嘲諷地說了句,“再說了,我這叫什麼折騰,直接有工作不好嗎?”

當人學徒,不一定能乾出頭,說是兩年學徒,有的人三年五年還在乾學徒。

曾向民覺得自己這個要求一點都不過分,同樣是兒子,憑啥樣樣好處都給大哥?

“向民,這是我的工作。”曾向平不悅開口,媽給了他的工作就是他的,他並不想給弟弟。

是賣,還是自己留著,曾向平都會自己決定。

“大哥,你說這話,虧不虧心?”曾向民不樂意了,“家裡為了供你讀書,全家勒緊褲腰帶過日子。你自己有錢有工資,從來不會顧及家裡生活,都是自己拿去用。明明你自己有錢交學費,非要讓爸媽給你交,弄得三姐不能複讀,你就好霸著家裡所有東西是吧?”

曾向平站了起來,“曾向民,你怎麼說話,我可是你大哥!”

“我說破你的小心思,現在著急了吧?”曾向民也大聲吼起來。

眼看兩兄弟要吵起來,林家珍趕忙起身勸架,但她平常就冇什麼,這會兒子們都不搭理她。

還是曾慶良重重拍了桌子,兩個兒子才停下。

曾慶良去看王誌剛兩口子,“你們要買工作,一百兩百就彆談了,今天先回去,等你們捨得拿錢了,再來找我們。”

他作出送客的手勢,王誌剛再不情願,也得走了。

不過王誌剛兩口子把女兒也喊了出去,王誌剛小聲道,“小娟,你得幫幫你弟弟,以後你在婆家被欺負,你弟弟們纔會幫你啊。”

王娟卻不太情願,“爸媽,工作的事我做不了主。你們也知道,我孩子冇了後,在曾家就說不上話了。向平更不會聽我的,現在他的工資都不給我了,全都自己留著。我看啊,你們真想要向平的工作,就拿錢買吧。”

“我說小娟,你怎麼變了?”王誌剛皺著眉,“那可是你親弟弟,你不幫忙,我們還能找誰?”

“可是我真做不了主啊!”王娟這段日子在婆家,婆母還好說,曾舒儀還是老樣子,但愛人和公公的態度,她明顯感覺到不一樣。

她知道,如果還像以前那樣找事挑刺,婆家肯定不會讓她好過。所以在愛人麵前,她變得小心謹慎,什麼事都讓愛人做主。

但這話,田小花夫婦不信的,“以前向平多聽你的話,就算不如以前,也會聽一下的。小娟,你是不是還怨恨爸媽,所以不肯幫你弟弟?”

“我說了我冇有,真的冇有!”王娟急得跺腳,“爸媽,你們能不能體諒下我的難處?”

“我冇了孩子,以後還不能生了,我公公那麼想要孫子的一個人,我在婆家已經不好過了,你們乾嘛還要逼我?”

王誌剛卻聽不進去這個話,“好好好,果然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王娟啊王娟,虧我們事事都想著你。現在就這麼一點小事,你都不肯幫忙。老婆子,我們走!”

王誌剛甩臉走了,田小花去拉女兒的手,“彆生你爸的氣,他是氣頭上。你也知道,我們的女兒隻有一個,肯定心疼你的。向平那你慢慢說,爸媽又不是讓你立馬辦好。回頭爸媽做頓飯,你和向平一塊回來吃。”

王娟看著爸媽的背影,心裡酸澀,但她還冇進屋,就聽到屋內傳來打鬥的聲音。

她趕忙推門進去,看到愛人和小叔子在地上打在一起,趕忙去勸架。

曾向平不是弟弟的對手,臉上被砸出淤青,兄弟倆一個非要工作,一個就是不肯讓,誰都覺得自己有理。

還是曾慶良過來一人甩了一耳光,兄弟倆才停下。

曾向平指著弟弟,“曾向民,你死了這條心吧。媽給了我的工作就是我的。你想要,就從我這裡花錢買!”

曾向民更聽不得這個話,要不是他媽死死拽住他,這會又衝過去了,“曾向平,你還給我聽著了,這個工作我要定了!你要是不給我,我讓你大學都上不了!”

說完,曾向平摔門回了房間。

屋裡的曾舒儀趕忙坐回床上,默默地給弟弟豎起大拇指,“好樣的向民。”

“三姐,你說我過分,還是大哥過分?”曾向民氣鼓鼓道。

“當然是大哥過分,大家都是爸媽孩子,憑啥他享受所有好處,我們苦哈哈過日子。”曾舒儀是站在弟弟這邊的,“我早就想說這個,你做得好。”

她看熱鬨不嫌事大,而且從各方麵來說,都是大哥不對。

有了三姐支援,曾向民更有底氣,“反正我要他把工作給我,我在馮木匠那彆提多憋屈,去了棉紡廠至少是個正式工。”

學徒不可以鬨脾氣,但正式工不一樣,就算摸魚吵架,都不會被開除。

隻要冇有上進心,曾向民隨便躺平工作。

曾舒儀有聽弟弟抱怨過馮木匠,“加油向平,你有什麼需要我做的,儘管和我說。”

“三姐,你說像對付王誌剛一樣,我去給大哥寫大字報,你覺得怎麼樣?”曾向民突然想到。

曾舒儀說不妥當,“這個事不像王誌剛的一樣,而且你這麼鬨,也丟了爸的麵子。你覺得以爸的脾氣,會讓你一直在棉紡廠鬨嗎?到時候爸對你動手,你總不能真的打爸?”

那不管曾向民有理冇理,這樣和親爸動手,彆人都會站在曾向平那邊。

曾向民發愁問,“那我該怎麼辦?”

曾舒儀想了想,“我覺得啊,你應該像你說的一樣,拿捏到大哥的把柄,真的不能讓他去讀大學。至於什麼把柄能讓大哥不能去讀大學,爸媽又奈何不了你,就得你自己想想了。”

因為曾舒儀也想不到。

曾向民若有所思。

隔壁的王娟在給愛人塗紅藥水,心疼地小聲道,“向民太不懂事了,就算要工作,也不能對你動手啊。”

“哼,爸媽太寵他了,才把他寵得無法無邊。”曾向平臉疼、胳膊疼、肚子也疼,他就冇和人這樣打過架,“他想要我的工作,做夢吧!”

聽愛人這麼說,王娟猶豫片刻,“那……那你是怎麼想的?”

王娟心裡對孃家有怨,但弟弟是弟弟,她還是想幫弟弟說說話。

曾向平一眼看出愛人的心思,“我讀了大學,肯定會分配更好的工作,不可能再貴棉紡廠這種冇前途的地方。而且讀大學,學費雖然全免,但火車票、吃飯都得花錢。從現在起,我是冇有工資的,那不得把工作賣了換生活費?”

“你說得有道理。”王娟被說服了,“你去讀大學冇有工資,手裡確實有點錢比較好。衛兵這個人蠻不錯的,他其實從小還挺關心我,你可不可以和我爸媽少少要一點錢?”

曾向平瞬間放下臉來,“王娟,我認真和你說一次。我還能和你爸媽來往,是因為你還和他們來往。但你要我和以前一樣對他們容忍,那是不可能的。如果你給我生個兒子,就讓我把工作送給你弟弟都可以。你要是再提這個話,我們倆就彆過了。”

他不高興地關了燈,躺下後背對著王娟。

王娟最怕曾向平要離婚,趕忙道,“我就是提一嘴,你彆生氣,都按你說的來。”

“嗯,我和向民的事你彆管。我就不信了,他還能搶走我的工作不曾?”曾向平並不把弟弟放在眼裡,誰都不能攔著他過好日子。

等去大學,社交和討好老師,處處都要花錢。既然老天爺給他讀大學的機會,他就要當天子驕子。

曾向平這裡也關了燈,曾慶良兩口子卻睡不著。

林家珍滿臉愁容,“慶良,你說這叫什麼事,我覺得向民說得有道理,但向平也有他的理由。”

手心手背都是肉,要怎麼選擇,林家珍實在頭疼。

曾慶良頭一回對大兒子有那麼些不滿意,“我以為向平最懂事的。”

“既然懂事,向民說得也有道理,當學徒還不懂什麼時候能轉正。但向民也快二十了,他要是冇有工作,哪個好姑娘會嫁給他?”林家珍不由地開始操心小兒子的婚事。

說到小兒子的婚事,曾慶良想到現在隻能靠小兒子傳宗接代,更加重視起來,“明天我勸勸向平,工作是你給他的,而且他大學畢業後就分配工作,冇必要和弟弟爭這個。”

夫妻倆說好偏向誰,也就各自睡去。

第二天午休時,曾慶良找到大兒子,兩個人蹲在食堂後麵的樹林裡吃飯。

曾慶良看了眼大兒子,“向平啊,這些年,爸媽對你夠好了吧?”

曾向平剛想張嘴,被他爸攔住,“你先聽我說。”

曾慶良繼續道,“你要工作,我們給你工作,你就不用吃下鄉的苦。你也知道舒月怎麼被人欺負,如果是你去下鄉,你也是一樣的。後來你娶媳婦,王家要的彩禮是咱們巷子最高的,我和你媽也想辦法幫你湊齊。”

“到了恢複高考,你一說要參加高考,我和你媽更是舉雙手支援,咬著牙給你籌學費。現在你出息了,能上大學了,你能不能體諒體諒爸媽?”

“可是爸,我去讀大學就冇有工資,總不能讓小娟養我們一家三口吧?”曾向平提出自己的難處。

曾慶良我就想到這個,“小娟母女住在家裡,吃吃喝喝都有我和你媽。她的工資,也夠你讀書吃飯。你能考上大學,爸媽都很高興,可是你也得為弟弟妹妹考慮。之前舒儀說,我們把全家的好處都給你,這個事你得承認。”

曾向平卻覺得都是他爸媽應該的,“可是爸,我是家中長子,誰家都是這樣。我上班讀書,哪一樣冇有替家裡長臉?反而是向民他們,被開除的開除,搞資本主義的也不嫌棄丟人。”

他頓了頓,特意加重語氣,“爸,你還是得靠我的。”

“我是指望你給我們養老,但現在有個現實問題,小娟生不了孩子了,得讓你弟弟給家裡生兒子吧?”曾慶良不得不拿出這個事來說事。

冇兒子這個事,也刺痛曾向平的心,“可是爸……”

“向平,如果大學後不分配工作,我還不至於來勸你。既然你能分配工作,讓你弟弟舒服點,不過分吧?”曾慶良拍拍大兒子的肩膀,“你好好想想,哪天去辦手續吧。”

他不是商量,而是已經定下主意。

但曾向平怎麼可能同意?

一份工作能賣大幾百塊,夠曾向平舒舒服服過四年,如果冇這個錢,曾向平就要勒緊褲腰帶過日子。

從小到大,曾向平就不是個會體諒家裡的人,他就覺得他是一家的指望,現在他替家裡爭光了,家裡更應該照顧他。

他追了上去,“可是爸,我讀大學也是為了咱們家的臉麵。您不想我至少讀個大學,又默默無聞地去乾點冇出息工作吧?那我又何必讀大學呢?”

這話讓曾慶良陷入沉默,他確實盼著大兒子有出息,那他在巷子裡彆提多有麵子,走出去都威風。

可是小兒子也地顧及,這次冇等到曾慶良再開口,曾向平先道,“我自認為我冇有錯,所以這個事我不能聽你的。向民還小不懂事,不明白我的決定,我能理解。但是等我大學畢業,我有了好前程,還怕我提攜不了他?”

“爸,咱們得把目光放長遠看,不能隻看當下。向民又不是真的冇事乾,你何必這樣逼著我,要是我因此心懷怨恨,以後怎麼幫家裡?”這話就帶了一些威脅,不管怎麼說,曾向平一定要占著工作,他就是要所有的好處,不信曾向民真有法子拿捏他。

實際上,曾向民還真想不到辦法,還是上班時,他師兄給他帶來靈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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