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棺活埋?重生嫡女手握空間殺瘋了 098
:我還要與我妻並肩白首
思忖良久,裴止戈最終還是從小皇帝手裡接過了傳國玉璽。
在場的一眾文武,心裡懸著的那塊大石也跟著落地。
裴文卿趁熱打鐵,“臣等不日便為陛下舉辦登基大典。”
裴止戈冷眼看去,“此事不急,有彆的事需要和裴尚書商議。”
其他臣子不由暗中羨慕嫉妒,倒是沒想到裴文卿這麼快就入了新帝的眼,隻怕丞相的位子跑不了。
裴文卿卻無多少喜色,恭敬地跟著裴止戈去了偏殿。
沒有外人在場,裴止戈立即發問,“裴尚書從前貌似隻求安穩,不知道何時養大了心思?”
裴文卿神色未變,“亂世當然隻求自保,現如今天下初定,若是再隻看中眼前,未免目光短淺。”
身居高位,體驗過權力的滋味,沒有人能夠輕易放手。
裴文卿從大昭國一路做官到大聖朝,期間的艱辛可想而知,明明更進一步的機會唾手可得,聖人都不敢保證自己無欲無求。
這是白泱泱一直以來信奉的人性之說。
從文武百官在盛京外迎接裴止戈時便足可以說明,這些人有他們的權欲之心。
即使不是裴止戈暗中安排的,可他還是會被大勢所趨,隻要沾染上了權欲,很多事情就不可以平常心來看待。
裴止戈現在才明白白泱泱惱怒的真正原因,一想到不是因為疑心自己,憋悶了一路的氣終於鬆散開。
“裴尚書,你我也是舊相識,便給你透個底。我已奉我妻為主。”
這話就差直白告訴對方,你鑽營錯了。
可裴文卿並非蠢人,“君上把事情想得太過簡單,有時候不是誰的拳頭硬誰就能贏。下官打心眼裡承認,君夫人比您更占有優勢,她手中既有刀兵,又有信服她的百姓。可那又如何?世間存活之人還有不少大昭國舊民,君上乃大昭國正統皇子,僅僅身份上君夫人就失了大義之名。何況君夫人有何身份可倚仗?霍將軍後人嗎?敢問君上,她是真正的霍將軍後人嗎?”
裴文卿不緊不慢,條理清晰地分析當前局勢。
燕承竊國,即使當時他手裡有二十萬大軍,迫於威懾地方臣民不敢說什麼,可心裡大多是不認他這個皇帝的。
這也是為什麼明明蕭統手裡有二十萬大軍,卻在裴止戈身世大白的時候敗相畢露。
這天下到底還是裴氏的天下。
白泱泱無論如何都沒有辦法名正言順地奪了這天下。
不是白泱泱能力與否,也不是裴止戈肯不肯相讓。
而是自古以來,名不正則言不順,言不順則事不成。
且白泱泱還是女子之身。
刀兵能堵住一人口舌,卻堵不住天下悠悠之口,更堵不住後世史書。
如果白泱泱登基稱帝,史書上就會記載,霍將軍之女協助大昭國皇子從竊國大盜手中奪回江山,而她自己又做了那竊國之人。
麵對裴文卿的問題,裴止戈無可回答,也是此刻他才意識到,從前是他把一切事情都想簡單了。
打下了江山不一定能坐穩江山,小時候隻跟著霍將軍學習了武藝,卻沒有接受過係統的政治培養。
他果然不太適合做一位君主。
事已至此,裴文卿也懶得勸裴止戈敞開心懷,而且他發自內心地認為並不是什麼大事。
裴止戈登基稱帝,白泱泱冊封為中宮皇後,等他們有了孩子,白泱泱還是有機會以太後之身攝政的。
裴文卿開始籌備登基大典,然而采買環節卻出了問題。
盛京內商戶緊閉,路上不見行人,竟是比從前大軍圍困時的景象還不如。
“她是瘋了不成!一旦用武力奪取了皇位,將會迎來無窮無儘的罵名。她想把霍將軍父子拉下水嗎?”裴文卿說這話的時候雙目猩紅,打心眼兒裡他是十分崇敬霍將軍的。
相比之下,裴止戈倒顯得冷靜多了。
因為沒想好怎麼見白泱泱,這幾天裴止戈一直躲在宮裡,日夜苦思該如何解決眼前的局麵,倒還真讓他想出來了一個辦法。
“你說,如果大昭國唯一的皇子死了,霍將軍的後人是不是能應承民心,名正言順地接下漢土江山?”
裴文卿像看瘋子一樣看著他,“你彆告訴我你準備自戕?”
因為太過激動,裴文卿甚至連尊稱都沒用。
溺於情愛,枉顧祖宗,有負忠臣,那還真不如死了算了。
裴文卿並不知道當年之事,可當年燕承竊國之時,裴止戈尚且年幼,如果沒有忠臣良將相護,他怎麼能逃到霍將軍的地盤長大成人?
如今單單為了不讓夫妻反目,就輕賤這麼多人的心血,當真是不堪為伍。
裴止戈也沒有因為對麵不友好的態度生氣,反而輕聲笑了笑。
“我還要與我妻並肩白首,怎麼可能輕易死去?裴尚書,你應該在東州的治理上看到了我妻的治國之才。如果隻是因為世俗禮法而不看好她,我願意假死給她正名。”
裴文卿一時無語,喜憂參半,心情莫名。
這樣確實也是個辦法,可事情已經發展到這一步,會不會太遲了?
而且如果他們夫妻倆真的順利成事,那自己這個自作主張之人豈不是沒有好下場?
和白泱泱打交道這麼久,裴文卿深知對方可不是什麼好脾氣。
裴止戈這會兒猜到了裴文卿的想法,安撫道,“裴尚書不必憂心,我妻是個講道理且心軟之人,而且就憑大人的治國之能,她也捨不得處置。”
裴文卿立馬盤算起來,這件事不是他可以控製的。
要是裴止戈突然放出他身死的訊息,屆時輿論全麵倒向白泱泱。
那他可就裡外不是人了。眼下對方提前告知,明擺著是還有要用到自己的地方。
“君上還請吩咐。”
裴止戈啞然失笑,憑裴文卿這股聰明勁兒,還怕得不到重用?根本沒有必要如此鑽營。
權力還當真和情愛一樣讓人患得患失,要麼不碰,要麼時時惦記。既然情愛已牽絆住自己,那權力之事,還是彆再沾染了。
“我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