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深海忘了鯨 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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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午後。

林煙獨自一人，去了郊區的墓園祭奠妹妹。

這是她回國後養成的習慣，每隔一段時間，都會獨自去陪妹妹說說話。

鹿聞笙尊重她的這份私人空間，通常會讓她獨自前往，隻讓保鏢在墓園外等候。

薄司南躲在遠處，看著林煙將一束白菊放在墓碑前，靜靜地站在那裡，背影單薄而哀傷。

他的心臟像是被什麼東西揪了一下，生出一種扭曲的疼惜。

等她祭拜完打算回去時，薄司南迅速將她拖向自己的車，塞了進去，疾馳而去。

整個過程快得隻在電光火石之間。

林煙瞬間清醒，眼神裡充滿了警惕和厭惡：“薄司南！你瘋了！你想乾什麼？！”

“我想乾什麼？”薄司南低低地笑了一聲，笑容慘淡而扭曲，“我想帶你走，煙煙。我們離開這裡，去一個冇有人認識我們的地方，重新開始。”

“重新開始？”林煙像是聽到了世界上最可笑的笑話，她剋製不住地冷笑出聲，“薄司南，我們之間早就完了，在你幫著喬雨薇那個賤人害死我妹妹的時候，就徹底完了！永遠都不可能重新開始！”

“彆提她！”薄司南像是被刺痛了某根神經，猛地低吼，“喬雨薇我已經處理了！她再也無法傷害你了！那些欺負過你的人我都不會放過！煙煙，我知道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你再給我一次機會。”

他試圖去抓她的手，眼神裡充滿了卑微的乞求。

林煙猛地縮回手，彷彿碰到什麼肮臟的東西，眼底的恨意洶湧澎湃。

“處理了？你怎麼處理了？薄司南，彆再說這些令人作嘔的話了！機會？我給過你多少次機會？我妹妹躺在地上血流不止的時候，我跪在地上求你信我的時候，你有冇有給過她機會？有冇有給過我機會？！”

她的聲音因為激動而顫抖，每一個字都像是從齒縫裡擠出來的，帶著血和淚的控訴。

“你不知道……”

“是！我不知道你為什麼會變得那麼狠毒！不知道你的心到底是什麼做的！”林煙的情緒徹底爆發，她死死盯著他，淚水終於決堤，卻不是因為悲傷，而是因為極致的恨意，“但我告訴你，薄司南，你和喬雨薇，你們兩個聯手害死我妹妹，你們兩個都該死！”

“不！不是的。雨薇她隻是……”薄司南下意識地想為喬雨薇辯解，似乎還想維持心底那最後一點自欺欺人的認知。

“隻是什麼？”林煙厲聲打斷他，眼神銳利如刀，“隻是嫉妒？隻是任性？薄司南，你知不知道，我妹妹那天晚上為什麼會出現在那個房間？為什麼會被那個畜生盯上？！”

薄司南猛地抬頭，眼中閃過一絲茫然。

林煙看著他的反應，臉上的悲憤和嘲諷幾乎要滿溢位來：“是喬雨薇！是她騙我妹妹過去，說是有個重要的試鏡機會！是她在那杯酒裡下了藥！是她親手把我妹妹推給了那個姓王的畜生！事後，也是她故意引導粉絲網暴，把我妹妹逼上了絕路！”

“甚至在她割腕之後，還是喬雨薇！讓全院的醫生去給她的貓做絕育，眼睜睜看著我妹妹血流乾而死！連她死後，都不放過，連她的墓地都要搶！這些，你都知道嗎？！你的好雨薇，就是這樣一條毒蛇！”

每一個字，都像是一記重錘，狠狠砸在薄司南的耳膜上，砸在他的心上！

他臉上的血色瞬間褪得一乾二淨，瞳孔驟然收縮，身體無法控製地劇烈顫抖起來。

“不，不可能你騙我……”他喃喃自語，拒絕相信。

“我騙你？”林煙笑得眼淚都出來了，“薄司南，你是不是永遠隻相信你想相信的？是不是永遠覺得我纔是那個惡人？你是不是忘了，當初是誰哭著求你信我？是你！是你親手掐滅了我最後的希望！是你選擇了包庇那個真正的殺人凶手！”

她猛地掙紮著，從被反綁的身後，抽出了一把小巧卻鋒利的陶瓷刀——這是鹿聞笙擔心她獨自外出，悄悄讓她藏在身上以備不時之需的防身武器。

她用儘了全身力氣，趁薄司南沉浸在巨大的震驚和崩潰中毫無防備之際，狠狠地朝著他的肩膀刺了過去！

“這一刀，是為了我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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