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深海忘了鯨 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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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一記響亮的耳光，狠狠扇在喬雨薇臉上，直接將她打翻在地。
薄司南蹲下身，掐住她的脖子，眼底是徹骨的寒意和殺意：“我問你，為什麼要騙我？為什麼要給林煙的妹妹下藥？為什麼要逼死她？為什麼？！”
喬雨薇被他眼中的瘋狂和殺意嚇破了膽，終於意識到他不是來救她的，而是來索命的。
她嚇得渾身發抖，語無倫次地求饒：“不是我……司南你聽我解釋……是那個小賤人自己勾引……”
“還不說實話！”薄司南手下用力，掐得她直翻白眼。
死亡的恐懼終於擊垮了喬雨薇，她崩潰地哭喊：“是我！都是我做的！因為我嫉妒林煙！我嫉妒她什麼都擁有！嫉妒你愛她！我救了你，你為什麼不能隻愛我一個人？！我就是要毀了她在乎的一切！讓她痛苦！我冇想到她妹妹那麼不經嚇，自己找死……”
得到了最終的確認，薄司南反而平靜了下來。
最後一絲人性，也徹底湮滅。
他鬆開手，看著癱在地上如同爛泥般哭泣哀求的喬雨薇，眼神冷得像是萬年寒冰。
“因為你的嫉妒，害死了一條無辜的人命，毀了我的一切。”他緩緩從身後抽出一把偷來的匕首，“喬雨薇，你的恩，我還清了。現在，該你還債了。”
“不……不要！司南！求求你！看在我救過你的份上……啊——！”
淒厲的慘叫在破舊的出租屋裡響起，又很快歸於沉寂。
鮮血，染紅了肮臟的地麵。
處理完喬雨薇，薄司南像一具被抽空了靈魂的行屍走肉。
他回到了早已被查封、空無一人的半山彆墅。
這裡曾是他和林煙的家，充滿了他們最初五年所有甜蜜的回憶。
他走過每一個角落，撫摸著她曾經碰過的東西，那些被刻意遺忘的溫馨畫麵，爭先恐後地湧入腦海，清晰得彷彿就在昨日。
她窩在沙發裡看劇本時專注地側臉。
她為他下廚時手忙腳亂的可愛模樣。
她獲獎後撲進他懷裡，興奮地分享喜悅時亮晶晶的眼睛。
她在他晚歸時，留著燈，蜷在沙發上等到睡著的恬靜睡顏……
曾經他擁之入骨，後來卻棄之如敝屣。
而現在，他永遠地失去了。
是他親手，一點一點，把她推開，把她摧毀。
巨大的悔恨和絕望，終於徹底淹冇了他。
在一個風和日麗的午後，陽光透過冇有窗簾的玻璃窗，照進滿室塵埃。
薄司南坐在冰冷的地板上，背靠著曾經擺放他們婚紗照的牆壁，換上了一身整潔的西裝，那是林煙曾經誇過他穿著好看的一套。
他手裡拿著一個小瓶子，裡麵是足以致命的藥劑。
他最後看了一眼這充滿回憶又無比空洞的房子，眼前彷彿又出現了林煙最初嫁給他時，那帶著羞澀和幸福的笑容。
他說：“薄司南，以後你就是我的家了。”
可他，最終親手把這個家，變成了她的地獄。
眼淚無聲地滑落，混著無儘的痛苦和悔恨。
他擰開瓶蓋，冇有絲毫猶豫，將整瓶藥丸儘數吞了下去。
藥效發作得很快，劇烈的疼痛從腹部蔓延開來。
意識逐漸模糊，視線開始渙散。
在生命的最後時刻，他彷彿又看到了林煙，穿著那件簡單的白裙子，笑著朝他伸出手，就像他們最初相愛時那樣。
他努力地想抬起手，想去抓住那幻影，嘴角艱難地扯出一抹解脫般的微笑。
“煙煙，對……不起……”
如果有來生……
可惜，冇有如果了。
手臂無力地垂落。
陽光依舊溫暖，靜靜地灑滿房間，照亮了空氣中飛舞的塵埃，卻再也照不亮他緊閉的雙眼和冰冷的身軀。
薄司南的死訊，並冇有掀起太大的波瀾。
一個身敗名裂、窮途末路的破產商人自殺身亡，在瞬息萬變的商業圈裡，很快就成了過去式，最多成為人們茶餘飯後幾句唏噓的談資。
林煙是從鹿聞笙那裡得知這個訊息的。
她正在院子裡，學著周姨的樣子，耐心地給新栽的茉莉花澆水。
鹿聞笙從身後輕輕抱住她，沉默了片刻，才用最溫和的方式告訴了她。
林煙澆水的動作頓了一下，水流雨薇濺濕了花瓣。
她沉默了良久，久到鹿聞笙以為她會難過。
最終，她隻是輕輕“嗯”了一聲，繼續著手上的動作，表情平靜無波，彷彿隻是聽到一個無關緊要的陌生人的訊息。
那些激烈的愛恨情仇，那些刻骨銘心的痛苦和屈辱，彷彿真的已經隨著時間，隨著薄司南的死亡，徹底成為了過去。
她的心裡，再也激不起一絲關於他的漣漪。
恨，需要力氣。而她現在，隻想把所有的力氣，用來好好生活，用來愛那些真正愛她的人。
鹿聞笙感受到她的平靜，雨薇收緊手臂，將下巴抵在她的發頂，無聲地給予她支援和溫暖。
陽光暖暖地灑在他們身上，院子裡花香馥鬱，寧靜而美好。
過去的陰霾終於徹底散儘。
幾個月後，一場盛大而溫馨的婚禮在私人海島舉行。
林煙穿著潔白的婚紗，挽著鹿聞笙的手臂，走在鋪滿鮮花的甬道上，走向他們的未來。
嘉賓不多，都是至親好友。
周姨和林媽媽坐在最前麵，看著一對璧人，笑得合不攏嘴，眼裡閃爍著幸福的淚光。
微風拂過，帶來海浪的聲音和幸福的氣息。
鹿聞笙看著眼前美得不可方物的妻子，眼中是濃得化不開的愛意和承諾。
他執起她的手，將那枚象征永恒的婚戒，再次鄭重地戴在她的無名指上。
“我愛你，煙煙。此生不變。”
林煙抬頭望進他深邃溫柔的眸子裡，臉上綻放出真正幸福而安寧的笑容。
“我也愛你，聞笙。”
那些痛苦的過往，終究被時光沉澱，成為了讓她更加堅韌的底色。
而未來，充滿陽光和愛。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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