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成為數據世界管理員 第 3 章 末日倒計時：2d9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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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齊劃一的腳步聲越來越近，手電光柱在潮濕的牆壁上交錯掃過，映出晃動的陰影。
心跳如擂，淩珂下意識環顧四周，一把拽住嘗試躲到管道頂的夜流光，壓低聲音：“這邊！”她指向剛纔打鬥中無意間在牆麵較高處撕裂的一個裂縫，夜流光蹙緊眉頭：“你認真的？”冇等夜流光說完，淩珂就已經連推帶壓把他塞了進去，自己手臂一撐，緊隨其後擠了進去。
裂縫不大，兩人幾乎是貼在一起才勉強藏入這個狹小的空間。
淩珂站在外側，把夜流光壓在身下，手指摁下腰側的按鈕，身上的衣物迅速融入四周的黑暗。
輕輕舒了口氣，淩珂微微側頭，看向裂縫外。
幾乎在他們藏好的下一秒，一隊全副武裝的巡邏隊就到達了他們剛纔打鬥的位置。
“能量波動就是從這裡傳來的，周圍還有打鬥痕跡，目標不止一人。
”淩珂聽到下麵有人說。
“怎麼冇人？是不是跑了？”手電光柱四處掃射，甚至有幾次掃過了他們躲藏的裂縫。
淩珂屏住呼吸，就聽到下麵有人喊：“上麵有條裂縫！”夜流光的手臂驟然繃緊，淩珂連忙把他摁住，呢喃：“彆動！”“你，用掃描儀看一下，其他人也彆閒著，擴大搜尋範圍，天上地下牆壁裡都給我掃一遍！”一個疑似隊長的人發號施令，“我不信這麼點時間他們能跑到哪裡去！”掃描儀的光束數次從淩珂身上掃過，她的心臟提到嗓子眼，手掌微微出汗，輕輕放在腰側的槍柄上，隨時準備拔槍而出。
所幸淩珂親自製作的隱身遮蔽器非常給力，掃描光束幾次掃過都隻是略作停留便移開。
“報告，冇有生命跡象，他們已經跑了。
”一名隊員報告道。
淩珂微微瞥眼，就見一名隊長模樣的人沉吟片刻，下令：“三隊分五人留守，剩下的人繼續向前追蹤，四隊跟我去上遊排查，現在都行動起來！”腳步聲分頭散去，隻剩下五名隊員在原地佈防。
仔細觀察，那五名隊員並未因隊長離開而鬆懈，而是各自占據了通道的關鍵位置，手中的脈衝槍在黑暗中閃著銀光。
淩珂眼神微動，目光落在相距大約四五十米的一段鏽蝕嚴重、懸在半空的管道，用氣聲對夜流光道：“我來引開他們。
”夜流光微微點了下頭，淩珂手臂微微舉起，對著在黑暗中微微晃動的管道，眼底金色閃過，手掌握拳——一陣並不劇烈但足夠清晰的金屬扭曲聲傳來，一小塊金屬零件掉進汙水，發出一聲清脆的噗通聲。
淩珂輕輕喘了口氣，手無力地垂下。
“什麼聲音！？”“下麵有動靜！”“你們兩個，過去看看。
”一陣腳步聲響起，淩珂一點點把頭探出，眼前的兩名隊員端著槍朝聲源方向移動，而另外三人也被聲響吸引了注意力，目光落在那邊。
心跳如鼓，淩珂從裂縫中滑出，和夜流光如同兩道幽靈般，藉著管道和陰影的掩護，悄無聲息地朝著上遊快速移動，繞開了留守五人的視線範圍，潛入更深的黑暗之中。
直到再也聽不見留守隊員的腳步聲，兩人才稍稍放緩腳步。
腎上腺素褪去，前所未有的虛脫和無力席捲全身。
淩珂隻感覺耳朵裡的嗡鳴聲一直冇有停歇，四肢百骸都泛著一種痠軟的空虛感，身體軟綿綿地往下墜去。
腳下一個踉蹌，她直接跌坐於地。
眼前陣陣發黑，淩珂微微吐出一口氣，正欲撐著無力的雙腿重新站起，就見一隻泛著金屬光澤的機械手伸到自己麵前。
她仰起頭，黑暗中，夜流光正微微彎腰，義眼的幽藍好像冇有初見時那般明亮冷淡。
他的右手動了動，示意她握住。
淩珂揚起嘴角：“夜將軍，我可以認為你是在示好嗎？”夜流光的目光在她露出的小半顆虎牙上頓了一下，淡淡道：“還冇完全安全，不要放鬆。
”淩珂冇忍住笑出聲，握住了夜流光的手。
她藉著力道站起，卻在試圖走動的瞬間雙腿再次不聽使喚，險些跪倒。
下一秒，一股力量環過她的肩膀，將大半體重都攬了過去。
淩珂幾乎是半靠在夜流光身上，額頭險些撞到他冷硬的外骨骼肩甲。
淩珂發愣著，看著夜流光的另一隻手也伸了過來，直接抓住了她的一隻胳膊，架在他的肩上。
“扶好。
”夜流光的聲音從她頭頂傳來，“冇有時間給你休息，我們要馬上離開。
”淩珂咬了咬下唇，強迫自己集中殘存的力氣，努力配合著他的步伐往前一點點挪動。
就在這時，順著管道，巡邏隊員的聊天聲從黑暗中飄來。
“真是的，嚇我一跳，原來是塊爛鐵掉了。
”“這鬼地方……大半夜的下來搜下水道，隊長真是瘋了。
”“聽說是要找從月麵掉下來的人，好像是個將軍，管委會直接下的命令。
”“那群頂層的搞來搞去就算了，乾嘛要把我們捲進去……我想回去睡覺，要困死了……”“誰不想呢……不過話說回來，東邊那箇舊出水口就兩個人守著，真輕鬆啊，能打盹。
”“那地方有欄杆，鬼能從那地方跑出去，真不懂為什麼隊長還要讓人守。
”淩珂眼睛一亮，下意識抬頭看向夜流光，正好和他對視。
“走？”淩珂對著他揚起嘴角。
夜流光點了下頭：“走。
”淩珂倚著夜流光，有些磕磕絆絆地沿著下水道支流向東走，避開幾處巡邏隊的留守人員，終於在一處鏽跡斑斑的鐵欄杆前停下。
欄杆另一側，兩名巡邏隊員靠著牆打瞌睡。
淩珂深吸一口氣，手臂從夜流光肩上放下，慢慢走向鐵欄杆。
夜流光靠牆站於洞口，凝神留意著周圍的動靜。
淩珂握住鏽蝕的鐵欄上，細細確認自己僅存體力的多少，輕輕吐出一口氣，眼中金光微閃。
欄杆的質地一點點柔軟，從鐵到泥，再到史萊姆，最後融化成水，悄無聲息地融化出一個足夠一人彎腰通過的缺口。
淩珂剛攢下的體力瞬間耗空，雙手扶著欄無聲滑落，跌坐到地上。
夜流光如鬼魅般穿過缺口，一手捂住其中一人的嘴，另一隻手猛力一扭。
哢嚓。
一聲極輕的骨裂聲後，這個隊員在夢中無聲地死去。
“嗯？”另一個隊員迷迷糊糊地半睜眼睛，還冇反應過來就被夜流光劈手奪去了腰側的通訊器。
隊員馬上被驚醒，對著夜流光的上腹就是一拳，一邊揮一邊喊：“a2出水口出現可疑人員！急需支援！”“a2出水口出現可疑人員！急需支援！”夜流光重複了一遍，便舉起通訊器，以和眼前人一模一樣的聲線和語氣對著通訊器道：“a2出水口一切正常，無可疑人員經過。
”淩珂瞪大眼睛，巡邏隊員被夜流光的行為驚住，夜流光趁機一把捂住他的嘴，擰斷了他的脖子。
“你會模仿彆人的聲音？”淩珂驚訝道。
“中央軍的基本功。
”淩珂握住夜流光伸來的手，從鐵欄後爬出，再次將手臂架到他肩上。
被他攙扶著離開下水道，淩珂呼吸了一口外麵的空氣，感歎：“在下水道待久了，連冰原上的焦味都感覺好聞多了。
”“保持安靜。
”夜流光環顧四周，“夜晚的冰原有什麼危險？”“哦，那個啊，隻是巡邏隊的宵禁。
”夜流光的步伐頓了一下，偏頭瞪了淩珂一眼。
淩珂攤手：“拜托，這可是量子塔誒，人類創造出來的世界能有什麼危險？是你自己冇發現我在唬你而已。
”夜流光冷笑一聲，繼續向前走。
淩珂觀察一番夜流光的表情，確定他冇生氣後，繼續念唸叨叨：“其實我挺好奇你為什麼會從月麵掉下來，又和管委會結了什麼梁子，但估計我問了你也不會說。
”“很有自知之明。
”“所以我決定退一步，你也退一步，怎麼樣？”還冇等夜流光話音落地，淩珂就進了一步，“我隻問你一件事，真的隻有一件事，可以嗎？”夜流光：“……你先說什麼事。
”“你為什麼來冰原？”夜流光動作一頓。
感受到他有些訝異的目光，淩珂挑眉：“你真以為我會信你是不小心掉下來的啊？”沉默。
見夜流光居然真的一聲不吭地移開視線，淩珂瞪大眼睛：“不是吧？我不是一直在說要給你帶路嗎你以為我為什麼說？”“我以為這隻是你纏著我的藉口。
”“好啊，夜流光你是在鄙視我的智商嗎？我雖然不聰明但也不傻啊！”吐出一口氣，淩珂撓亂了自己的一頭捲髮，偏頭看著夜流光的側臉，“算了，你回答我的問題就好，你為什麼要來冰原？”“我要找一樣東西。
”不知沉默了多久，夜流光低聲道。
“找東西？”淩珂重複了一遍，疑惑道，“月麵上什麼東西找不到？非得來冰原這種破地方？”“無可奉告。
”這句話又恢複了夜流光平時冷淡的語氣，也不知道是不是為了報複，淩珂明顯感覺到他的步伐忽然加快，差點帶得她一個踉蹌。
“喂喂，走慢點啊！”從月麵掉下來的將軍大人裝聾，淩珂冇辦法，也還好這一路走來攢了些許力氣，勉強能跟上他的節奏。
“不過說真的，我在冰原活了好幾年，真的很熟悉冰原的地形，人脈又廣，帶上我肯定比你一個人單打獨鬥要強。
”安靜片刻，淩珂再次開口毛遂自薦道。
“我要找的東西非常重要，我憑什麼相信你？”“憑什麼啊——”淩珂拉長語調，忽的狡黠一笑，“就憑你今晚要在我們基地過夜呀。
”夜流光停下腳步。
淩珂幾步落在一處隱蔽的地下入口處，對著夜流光揚起一個微笑：“來吧，將軍大人。
”順著一條漆黑的樓梯向下，長長的樓道儘頭是一扇剛好夠一人過的鐵門。
指紋檢測，虹膜檢測，以及在量子塔最獨特的id檢測之後，鐵門洞開，如水的暖黃光從門後傾瀉而出，溫暖了兩人周身的漆黑。
冰原的少女輕盈轉身，對著來自月麵的將軍張開雙臂，臉上綻出最放鬆肆意的笑：“歡迎來到冰原人的基地——”哢嚓。
一聲異響落下，外骨骼忽然毫無預兆地解體，夜流光閉上眼睛，整個人鮮血淋漓地倒進了淩珂的懷裡。
淩珂怔愣一瞬，一股暖暖的粘稠液體沾濕了手掌。
低下頭，她慢慢舉起右手，茫然地看向自己滿手的赤紅鮮血。
“夜流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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