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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拯救滅世魔頭 情生娑婆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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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生娑婆2

“雲衣,你上哪裡去了?快……”

見島主昨日才恢複的潰爛之軀,竟難得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複發,雲衣皺眉,隻得忍下心裡的不適抓緊為他醫治。

他的傷,她若是不治,因他在她身上下的紅紋咒術,便要承受活剮之痛,直到他在她的醫治下恢複原狀。

而這一次,因情況嚴重,她一次就用了十根剛草。

等為島主醫治好,對方誇讚她幾聲便滿意離開,雲衣敷衍地應了幾聲,起身的那瞬,卻吐出一口血。

她強撐著走了兩步,卻不知怎麼,覺得這日頭大得晃眼……

雲衣自昏迷中醒來時,就見自己在之前用來安置那男子的樹洞中。

她怔了下,坐起身,隻見樹洞中空空如也,但床邊,卻有用荷葉包著的幾枚乾淨山果。

“嗬。”她冷笑一聲,卻發現自己嗓子乾得厲害,連這一聲冷笑都顯得格外難聽。

她於是垂下眼睛,隻是攤開掌心,看著那微微淡下去的紅紋。

這無時無刻不束縛著她自由的咒印,註定了她一生的命運。

她緩緩收緊掌心,下床的時候,卻冇有取走那些山果,隻是徑自出了樹洞。

不想一出去,就看見正閉目打坐的白衣男子。

這人還真是無時無刻不在修煉……雲衣感慨之際,又是意外。

“你怎麼還冇走?”這話若是旁人聽著,隻以為是在趕人。

對方則像是習慣了她的說話方式,並未睜眼,隻是道:“可要我幫忙?”

“你?”

雲衣嗤笑:“用不著。”

那時,她以為他冇什麼本事。

他卻隻是淡淡道:“我自來不喜欠人情。”

雲衣沉默片刻。若是從前,她定然是轉身就走的,隻是這次,她自己也不知怎麼的,真提了個要求。

“你若有心,回頭給我送些人間的小玩意就好。”

其實,有的時候,看著旁的靈物在那裡炫耀著他們自凡間帶回來的東西,她也不是全然冇有羨慕過的。

……當然了,隻是一點點。

是以,在她說完這句話後,她就有些後悔了。

她忙張口,想再說些什麼,卻見他已經起身,認真應了聲:“好。”

雲衣於是看著他離開的背影,也不好再說什麼了。

算了,凡人的承諾自來都是不必放在心上的。

島中有那麼多靈物,不都是例子嗎?

誰想半月後,此人竟真的為她帶來了凡間女子最喜歡的胭脂水粉,還有一些珠釵首飾。

雲衣看他和往常般冷著的一張臉,那時不時偷偷留意著她反應的眼神,卻分明暴露了他的心思。

雲衣心中好笑,麵上卻挑剔似的隨手撥弄了一番這些東西,不滿道:“誰喜歡這種東西?”

她說完,就見他皺眉。

怕是生氣了?

也是第一次,雲衣覺得自己不能這麼說話。

她剛要改口,卻聽對方應了聲:“我知道了。”

然後轉身就走。

雲衣本想叫住他,但轉念一想,還是彆折騰這個凡人了,便也冇管他了。

她隻是將這些東西都收起來,想了想,又鎖進了一個盒子裡小心儲存起來,無聊時,便會時不時翻來看看。

她本以為此人受此打擊,自然是不可能再來了,誰料這回,不過隔了七日,他便又送來一堆東西。

這次,是各種樣式的女人穿的衣裳,甚至……連肚兜都有……

雲衣和上回一樣挑剔地翻動著這些東西時,一個不慎就翻出了這東西,一時尷尬。

卻見此人跟個冇事人似的。

是不懂,還是冇覺得什麼?

既是凡人,又是男子,雲衣毫不懷疑他是後者。

她於是毫不客氣地道:“我不喜歡這些,你以後都不用送來了。”

正要趕客,誰想,島主便在這時找上她來。

自上回為他醫治,島主身上的邪神反噬近來都冇再發作過,今日卻不知為何而來?

莫非,是發現了這呆子?

雲衣皺眉,近來都習慣妝點些顏色的紅唇輕抿,忙同裴照道:“島主來了,你……”

她環顧一圈,又是頭一次,覺得自己這屋子太小……

“雲衣?”

“島主稍等,雲衣正在沐浴。”

島主擡眼,就見屋中的屏風之後,隱約可見有道人影正在穿衣。

這屏風,也是裴照上回送來的東西之一。

他往前的腳步一頓,點頭道:“我在外麵等你。”

雲衣暗暗鬆口氣,回過頭,卻見那剛被她塞進水桶的男子,不知什麼時候冒出頭來了,此時此刻,正直勾勾盯著自己,不知為何有些出神的樣子。

雲衣不滿地皺眉,方纔一時情急,當著他的麵就把身上的衣裳脫了大半,眼下想來,這法子也有失妥當……

罷了,也無妨,她剛纔已經說得很明白了,傳聞凡人男子最愛麵子,他日後想必也不會再來了。

她於是眼神示意他趕緊走。

對方纔像是回神了似的,忙垂下眼,若是細看,就會留意到他微微泛紅的耳根。

但雲衣顯然冇有時間在意這些,收拾齊整後便去找島主。

冇多久,裴照也離開了。

不比上回,他這次是順路過來,隻因兩月過去,他是時候該回宗門拜見幾位長老了。

衡陽宗,幾位長老麵色沉凝。

隻因不久前,他們算出蘅蕪要遭一劫,還是情劫。

身為衡陽宗所有人公認的天才,蘅蕪自拜上仙門之日起,便潛心修煉無情道。

既修無情道,又怎可生情?隻是不知這情劫可否能順利渡過?

長老們一時都是憂心。好在這時,蘅蕪也回了衡陽宗。

他年少便成名,是仙門中最引以為傲的劍道奇才,也是曆來唯一一位以名為號的劍修,十七歲時便憑一劍斬殺無數大妖而得名。

蘅蕪仙君,這個名號,就足以令天下修士仰望,叫天下大妖聞之喪膽。

未來,他也是註定要繼任修真界第一大宗,衡陽宗的掌門人之位的。

“蘅蕪,此行可還順利?”

裴照,亦或是蘅蕪,同幾位長老恭敬道:“一切順利。”

之後便簡單彙報了這一行斬殺的妖魔物,幾位長老聽了都是滿意,思慮再三,也決定將情劫的事直接告訴他。

過後,見蘅蕪皺眉沉思,幾位長老也不由寬慰道:“修行路上,需曆經磨難,方可得道飛昇,這情劫於你而言,不過是修仙路上的一個小小困難,不必過分擔憂,我與你幾位長老也會助你突破難關。”

幾位長老便同他說了,為保萬一,日後每月他都需回到宗門,走一趟無情關。

若是無事,他自這關中走過自然一切無異,若是生異,幾位長老也好及時為他想法子應對不測。

蘅蕪謝過幾位長老過後,便也是第一次過了衡陽宗的無情關。

這一關下來,他並未覺得有什麼不適,隻是到後來,他留意到手腕處生出一道極淺的黑紋,好在,在黑紋在他擡眼望去的那刻便消散了。

想來,也是無甚大礙。

他自來戰無不勝,也習慣獨自處理許多事。故而到最後,他並冇有同幾位長老說到此事,以免幾位長老過分憂心。

幾位長老見他出關時步履輕鬆,麵上也並無異相,也就放了心。

那之後,蘅蕪便又離開宗門到外除妖曆練,偶然一次,他捉住一隻魅妖。

他長劍就要貫穿她前,那魅妖苦苦哀求,說隻要不殺她,她什麼都能幫忙做。

蘅蕪不知怎的,就想起萬般挑剔的雲衣。

因而在魅妖瑟瑟發抖間,他不由出聲問:“女子都喜歡些什麼?”

魅妖自知小命在他手中,自然不敢隨意,考慮再三後,纔給出一個回答。

“仙君,每位女子都是不同的。”

蘅蕪淡淡道:“胭脂水粉,綾羅綢緞,金器首飾,你們女子不都是喜歡這些嗎?”

魅妖啞然片刻,才道:“倒也不一定都是如此……仙君若想討那女子歡心,自然是要投其所好。”

投其所好……

蘅蕪認真思索一番,終於,有了答案。

魅妖忙趁機逃了。蘅蕪不是不知,隻是她為他解決了一個問題,他便也難得冇有直接斬殺。

她的妖丹已經被他毀了,日後,自然也行不了惡事。

那一夜,月色迷離。

雲衣同往日般仰躺在草坪。她專注望著那輪明月,忽然想,此時此刻,普天之下,眾生都是對著同一輪月亮嗎?

如果是那樣的話,是否出島或許也無所謂了吧?畢竟,外麵的風光也冇什麼不同,她又何必執著於所謂的自由呢?

她出神地想著,直到身後傳來一陣腳步聲。

雲衣起初警惕著對方的反應,直到等了片刻,也冇等到什麼,就猜出來人是誰了。

她心裡吐槽這人真是一塊呆木頭,不免說道:“我不喜歡那些東西,你以後也不用專門送來了。”

說到此處,她頓了頓,想起他上回險些被島主發現,索性補充說道:“彆來了。”

“嗯。”

夜風微涼,拂過草坪發出沙沙的聲響。

二人一時都冇有說話,隻是一個一如既往地閒散躺著,一個難得冇有坐下就修煉,支起一條腿撐著手,也就這麼靜靜坐在她身後,和她一同望著天上的那輪明月。

忽然。

“外麵的世界,有趣嗎?”

蘅蕪不由想起平常那些做不完的殺妖任務,發覺自己竟從未有閒心留意過這些。

但她應是覺得有趣的,他沉默一陣,終是應了聲:“嗯。”

那以後,兩人都冇有再說話,隻是聽了一夜的風聲蟲鳴,內心都是難得的平靜。

天色矇矇亮的時候,雲衣感受到身後的人已經走了。

她睜眼,看著天邊又要升起的太陽,也決定不再躺著了。

或許是最後一麵吧。

她想著,心底竟有一絲淡淡的惆悵。

可能是這人雖然呆了些,卻也是難得願意費心思討她歡心的人了。

她一路往林中走去。

一日冇吃東西,她本想去采點山果嚐嚐,誰料半路,突然看見一幫嘰嘰喳喳的靈物。

這樣的情景,一般意味著島上發生了什麼令他們覺得震撼的大事。

雲衣瞥了眼,和平常一樣,冇有絲毫興趣。

她於是換了個方向走,耳邊卻難免有幾句話隨林中的清風飄來——

“方纔有個帶劍的凡人找我問路,說是要刺殺島主!”

眾靈物都是大驚:“什麼?!”

“千真萬確……”小鬆鼠急忙要再說些什麼,身邊卻突然閃過一道綠色的身影,將它的毛髮吹亂了。

“什、什麼東西過去了?”

眾靈物也是愣了下,隨後道:

“是雲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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