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若不要做替身 518
誰是媽媽
蔣若想去見趙則,她找了個合適的機會,跟溫淮挑明說了這事。
她怕他會吃醋生氣,不敢有所隱瞞。
蔣若垂著眸眼,低聲說:“畢竟趙則也是我的孩子,我不能...”
“若是真的很思念他,就去吧。”溫淮打消她的顧慮,讓她放心。
蔣若略微驚喜,“阿淮哥哥,你不生氣嗎?”
溫淮寵溺地捏了下她的臉,嗓音低醇:“我跟孩子生什麼氣?”
他見過她思念兒子的樣子。
以前思念溫灝的時候,都能想出病來。
溫淮:“早去早回。”
蔣若一把抱住溫淮,用臉頰蹭了蹭他堅硬的肩,歡喜於他的善解人意,“阿淮哥哥,我會早點回來的。”
溫淮摸了摸她的頭,目光暗蘊淡淡哀傷,“嗯。”
望著女人離家的背影,他心裡默語:不要過夜就行。
可惜,他們都深知趙津庭是個卑鄙無恥的商人,有著獅子的凶猛和狐狸的狡詐,不會輕易放過任何一點送到嘴裡的食物。
孩子的存在,令她不得不去。
血脈,是永遠割捨不斷的。
也是最有效、最直接的必殺技。
溫悠醒來時,又沒第一時間看見蔣若,她委屈地坐在小床上,癟起嘴哭了:“媽媽又不跟寶寶玩。”
溫淮過來耐心安慰她,“媽媽不是不跟小柚子玩,媽媽是去看哥哥了。”
溫悠眨著水潤潤的明亮眼睛,歪頭問:“哥哥?”
她以為是自己的雙胞胎哥哥。
溫淮嗓音溫柔:“嗯,哥哥。”
“寶寶也想去看哥哥。”溫悠來了興趣。
溫淮抬手捋順了她翹起來的呆毛,“等以後有機會,就帶你見哥哥。”
..
蔣若隻跟趙津庭要了地址,並沒有讓他派人來接,她打了個車過去。
到了目的地,她一眼認出還是那個熟悉的高階住宅。
瀛明居。
這裡的房子都是賣給達官顯貴居住的,為此麵積很大,一層一戶。
蔣若乘坐電梯來到頂樓,她站在門外按響了門鈴。
幾秒過後。
來給她開門的並不是趙津庭,而是一個女人。
並不陌生。
可以說,是故人。
宴黎在看見蔣若後,臉上明顯地一愣,“蔣小姐。”
蔣若與她點頭打招呼,微笑說:“我來看趙則。”
對於蔣若突然回到容城,又突然上門看望親生兒子,宴黎是有些意想不到的,甚至還有些防備、敵意。
見宴黎怔住,蔣若主動表示:“我可以進去嗎?”
宴黎淡笑回:“當然可以。”
蔣若在玄關處換上了拖鞋。
宴黎:“趙總在書房處理檔案,我去跟他說一聲你來了。”
今兒是週末,趙則沒有課,是為數不多能放鬆玩樂的休息日。
寬闊的客廳裡,一個穿著白襯衣的小男孩坐在地毯上,正耐心認真地組裝著他最喜歡的飛機模型。
蔣若視線緊緊落在男孩身上。
她看見了他的背影。
按時間推算,趙則也有三歲半了。
比溫灝大兩個月。
蔣若走過去,試探性地喚他:“小則?”
趙則聞聲,停下了手裡的動作,對於這個極其陌生的女人聲音感到疑惑。
他緩緩轉過身瞧去。
母子倆在這一刻,視線交彙。
有種叫做血緣的東西在內心深處孕育、繁衍、迸發、炸裂。
這是蔣若第一次看見趙則的長相。
他也是長得像親爹。
極具特點的瑞鳳眼,天生自帶威凜強勢的氣場,小小年紀,已能初窺長大後的模樣。
趙則跟兩個弟弟還挺像的。
隻不過趙則眼瞼處並沒有小黑痣,就跟趙津庭區彆於溫淮、溫原兩個弟弟眼角下的淚痣一樣,可以明顯地觀察出親疏遠近。
自然是雙胞胎的血緣更親近一些。
蔣若蹲在趙則麵前,目光眷戀,捨不得移開,特彆溫柔地激動問:“知道我是誰嗎?”
趙則隻是冷漠地默默注視了她幾眼,餘光瞥見宴黎後,衝宴黎喚道:“媽媽。”
這一聲,令氣氛頓時變得無比尷尬起來。
蔣若倏然呆愣住,內心有些說不出的小難受。
她兒子叫彆的女人媽媽?
她的好大兒不認她?
宴黎解釋:“抱歉,趙則是我代生的,這三年,我一直把他當做親兒子看待,所以他對我還挺依賴的。”
“謝謝你。”蔣若由衷感謝。
她知道,她虧欠趙則太多。
如果不是宴黎代替她來守護趙則,那麼趙則就會變成跟溫灝一樣的可憐蛋,隻有父親,沒有母親。
宴黎微詫,“你不生氣嗎?”
“本來就是我的錯,所以小則不認我...”蔣若說著說著,還是難過地垂了下眸。
此時,趙津庭下了樓,他穿著一身純黑的家居服,腳邊跟著小若。
小若在看見蔣若後,很是開心,連忙跑過來蹭著蔣若白皙瑩潤的小腿,喵喵個不停。
趙津庭坐到趙則旁邊的沙發上,長腿隨意張開,俯身伸手摸了摸自己兒子的頭,並問:“媽媽來看你,開心嗎?”
趙則麵無表情地盯著蔣若的臉看,親媽比他在相簿裡看到的照片還要漂亮,但...
他搖頭。
一時間,氣氛更尷尬,更僵硬了。
“趙總,我先走了。”蔣若在這,宴黎也不便再多留,非常識時務地欲要離去。
“嗯。”趙津庭並未挽留。
反倒是趙則依依不捨,又喚道:“媽媽。”
宴黎在離開之前,走過來摸了摸趙則的臉,安撫他:“阿姨明天再來照顧你,今晚你先乖乖地跟蔣若媽媽認識一下。”
宴黎從蔣若身邊走過時,與她淺笑示意了下。
兩個女人之間,因為一個孩子,關係微妙且緊繃。
..
宴黎走後,蔣若一連陪著趙則玩了好幾個小時。
但趙則就是一句話都不跟她說,高冷得很。
也不知道是討厭她呢,還是討厭她呢。
不,應該是怨恨吧。
畢竟她從他出生之後,沒有帶過一天,跟其餘三個孩子比起來,他能得到的東西非常少。
起碼溫灝她還親自奶過兩個月。
蔣若全身心都在關注兒子,哪怕兒子壓根就不理會她,她也會默默地坐在兒子身邊,看他擺弄飛機,看他認真讀書。
時間的流逝,無人發覺。
待蔣若回過神來,一抬頭卻見落地窗外華燈初上,夜景璀璨,已不再是她來時的炙熱午後。
她該回家了。
趙津庭挽留她:“留下一起吃頓晚飯吧,我親自下廚,不想嘗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