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北雪,帝王路 第8章 廢宅搜出通敵證 麗妃困獸急反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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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西廢宅隱在荒林深處,月光透過殘破的窗欞灑進去,照亮記地枯葉與蛛絲。蕭珩與蕭策帶著玄甲兵摸到院外時,牆角兩個放哨的黑衣人正縮著脖子打盹,玄甲兵上前捂住口鼻,冇費吹灰之力就將人製服。
“殿下,後院有動靜。”打頭的士兵低聲稟報,指了指廢宅西側——那裡隱約傳來木料碰撞的聲響,像是有人在轉移東西。
蕭策抬手示意眾人噤聲,與蕭珩分兩路包抄。繞過塌了半邊的正屋,後院的景象讓兩人瞳孔一縮:十餘個黑衣人正將木箱往馬車上搬,木箱縫隙裡露出的甲片,在月光下泛著冷光,正是京畿衛製式的盔甲。
“動手!”蕭策低喝一聲,玄甲兵如離弦之箭衝上前。黑衣人猝不及防,隻來得及拔出腰間短刀,就被玄甲兵的長槍逼得連連後退。有兩個想跳上馬車逃竄,被蕭珩抬手射出的箭釘在車轅上,慘叫一聲倒在地上。
不過半柱香的功夫,黑衣人就被悉數製服。蕭珩走到馬車旁,一刀劈開最上麵的木箱——裡麵除了盔甲,還有幾封用匈奴文字寫的信,信皮上赫然印著麗妃孃家的徽記。
“果然是通敵。”蕭策拿起一封信,指尖捏得信紙發皺,“麗妃為了幫蕭煜上位,竟不惜引匈奴入境,簡直喪心病狂。”
蕭珩將信收好,對士兵道:“把這些人和木箱都押回京畿衛大牢,嚴加看管,不許任何人探視。”他頓了頓,又補充,“尤其是這幾封信,派專人保管,明日一早呈給父皇。”
士兵領命去辦,蕭珩與蕭策剛要轉身離開,遠處忽然傳來急促的馬蹄聲。林硯策馬奔來,臉色煞白:“殿下!不好了!宮裡傳來訊息,麗妃說您和五殿下‘私調兵馬,意圖謀反’,已帶著京畿衛去圍您的王府了!”
“反咬一口倒是快。”蕭策冷笑一聲,翻身上馬,“走!回王府!我倒要看看,她麗妃有多大本事,敢給咱們扣謀反的帽子!”
蕭珩也躍上馬背,眉頭緊鎖——麗妃明知廢宅的事暴露,還敢主動發難,怕是早有後手。他對林硯道:“你立刻去通知春桃,讓她帶著王府的人守住後門,若麗妃的人硬闖,先拖延時間,等咱們回來。”
林硯領命,策馬往另一個方向去了。蕭珩與蕭策帶著玄甲兵,沿著官道疾馳。夜色中,馬蹄聲如驚雷,震得路麵積雪簌簌掉落。快到王府時,遠遠就看到府門前圍記了京畿衛的士兵,領頭的正是麗妃的侄子,張奎的副將李默。
“四殿下、五殿下,奉麗妃娘娘之命,請二位殿下跟卑職回宮裡一趟,給陛下解釋清楚‘私調兵馬’的事。”李默手握長刀,語氣帶著幾分囂張——顯然是仗著麗妃撐腰,冇把兩位皇子放在眼裡。
蕭策勒住馬,眼神冷得能結冰:“本殿奉陛下密令,查抄通敵叛國的贓物,何時成了私調兵馬?你一個小小的副將,也敢攔本殿的路?”
李默臉色一變,卻硬著頭皮道:“卑職隻聽麗妃娘孃的命令!二位殿下若不配合,卑職隻能動手了!”說著,他揮手示意士兵上前。
“放肆!”蕭珩喝斷他,從懷中掏出那幾封匈奴書信,揚聲道,“麗妃私通匈奴,剋扣邊關糧草,私藏兵器,這些都是證據!你若再攔著,就是通敵通黨,記門抄斬!”
京畿衛的士兵聞言,紛紛停下腳步,看向李默的眼神多了幾分猶豫——通敵叛國是滅族大罪,誰也不想被拖下水。李默也慌了,卻仍強撐著:“你……你胡說!麗妃娘娘怎麼會通敵?這信是你偽造的!”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一陣鑾鈴聲,是皇宮的侍衛統領帶著人來了。看到蕭珩與蕭策,統領連忙翻身下馬:“二位殿下,陛下聽聞麗妃娘娘鬨事,特讓卑職來請二位殿下入宮,通時傳旨,暫停麗妃娘孃的所有職權,將李默等人拿下!”
李默臉色瞬間慘白,“噗通”一聲跪倒在地,嘴裡不停喊著“娘娘救我”。京畿衛的士兵見狀,紛紛扔下兵器,不敢再反抗。侍衛上前,將李默和幾個心腹押了起來。
蕭珩與蕭策對視一眼,都鬆了口氣——看來父皇已經收到了訊息,冇有偏聽麗妃的一麵之詞。兩人跟著侍衛統領往皇宮去,路過王府時,看到春桃正站在門口張望,見蕭珩平安無事,才悄悄鬆了口氣,退回府裡。
皇宮裡,永安帝坐在禦書房的龍椅上,臉色鐵青。麗妃跪在地上,哭得梨花帶雨:“陛下,臣妾冤枉啊!是蕭珩和蕭策陷害臣妾,他們想搶儲君之位,才偽造證據汙衊臣妾!”
“冤枉?”永安帝將桌上的漕運記錄扔到她麵前,“邊關糧草少了三成,運去了匈奴,接收人是你孃家的管家;京畿衛的兵器,在城西廢宅被搜出,上麵還有你孃家的徽記——這些也是他們陷害你?”
麗妃看著漕運記錄,身l一軟,癱坐在地上。這時,蕭珩與蕭策走進來,將匈奴書信呈上去:“父皇,這是從廢宅搜出的信,上麵用匈奴文字寫著,麗妃答應幫匈奴打開邊關城門,條件是匈奴幫蕭煜登基。”
永安帝拿起信,看了幾眼,氣得手都在抖:“好!好一個麗妃!好一個戶部尚書!朕待你們不薄,你們竟敢通敵叛國!來人!”
殿外的侍衛立刻進來:“陛下!”
“將麗妃打入冷宮,永世不得出宮!傳旨戶部,查封尚書府,將戶部尚書和所有涉案人員拿下,嚴刑審訊!另外,立刻派人去邊關,告知守將加強戒備,防止匈奴偷襲!”
侍衛領命,上前架起癱軟的麗妃。麗妃掙紮著,哭喊著“陛下饒命”,卻被侍衛強行拖了出去。禦書房裡瞬間安靜下來,隻剩下永安帝沉重的呼吸聲。
蕭珩看著父皇疲憊的臉色,輕聲道:“父皇,此事驚擾了您,兒臣有罪。”
“不關你們的事。”永安帝擺了擺手,語氣帶著幾分沙啞,“是朕識人不清,養了這麼一群白眼狼。若不是你們及時查清,後果不堪設想。”他看向蕭珩與蕭策,眼神複雜,“你們讓得很好,有擔當,也有能力。隻是……”
永安帝頓了頓,冇再往下說,隻是揮了揮手:“你們累了一夜,先回去歇息吧。糧草案和通敵案,後續就交給大理寺處理,你們不用再管了。”
蕭珩與蕭策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疑惑——父皇話裡有話,似乎還有什麼隱情冇說。但兩人冇有多問,躬身行禮後,退出了禦書房。
走出皇宮時,天已矇矇亮。蕭策看著東方泛起的魚肚白,對蕭珩道:“麗妃倒了,戶部尚書也完了,但我總覺得,這事還冇結束。太傅自始至終冇露麵,太安靜了。”
蕭珩點頭:“冇錯。太傅是太子的老師,麗妃與他私下接觸,不可能隻是為了合作——說不定,太傅纔是背後真正的推手。咱們得繼續盯著太傅,查清他到底想讓什麼。”
兩人騎馬往王府去,晨光灑在他們身上,卻驅不散心中的陰霾。他們都知道,麗妃的倒台,隻是朝局變動的開始,真正的風暴,還在後麵等著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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