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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從四德遇上女尊地晶 束發州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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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束發州學

陳穀雨脊背筆直,迎上張學正審視的目光。

“學生謹記教誨。稚弟念安是至親,亦是責任。學生既帶他入學,自有兼顧之能。學業課業,絕不敢懈怠,若有疏失,甘受學規處置。”

她的聲音清亮堅定,沒有半分猶豫。

張學正眼底掠過一絲幾乎看不見的認可,微微頷首。

“既如此,入丁字齋舍。課業安排,自有人告知。”她轉向李素心,“李學官,隨我來辦文書。”

李素心遞給陳穀雨一個鼓勵的眼神,便隨張學正步入明倫堂。

陳穀雨牽著念安站在庭院中。

四周書聲琅琅,青衿學子步履匆匆。

她深吸一口氣,空氣中墨香與來自李家坳,那雖微弱卻堅韌的晶力波動交織在一起。

束發直裰,踏入州學。這是她主動踏入此地人間規則洪流的開端。

“安安,我們到了。”她低頭捏了捏念安的手,“這裡是我們尋阿兄的程和一疊經義典籍。陳穀雨翻開泛黃紙頁,指尖劃過豎排墨字。

經史子集她早已爛熟,真正的戰場在策論。

她鋪紙研墨,凝神靜氣。

識海中契地青晶主柱虛影微閃,與州學千年文氣隱隱呼應。她要做的,是將田壟實踐、地氣流轉、棉鈴生機,乃至晶力之玄妙,融入錦繡文章。

篤篤篤。

敲門聲響起,不疾不徐。

陳穀雨開門。門外站著一位三十許女子,石青綢衫,同色方巾,麵容清秀溫潤,眼神精明乾練。正是青州縣衙師君柳青。她提著竹編食盒,臉上帶著無奈笑意。

“該稱陳生員了。”

柳青走進來,目光掃過簡陋齋舍,在角落的念安身上頓了頓。她放下食盒,“剛在學正處聽說你入了州學,真是意外又不意外。”

她歎口氣:“一州青晶契主,坐鎮契地便是無冕之王,何苦來擠這科舉獨木橋?熬心費力,即便高中,也不過入了更深樊籠。”

陳穀雨為她倒水:“柳師君此言差矣。契主之尊在於護佑一方,是本分。然世事如棋,非一隅可解。科考是進京最‘正’的名目。”

柳青指尖摩挲著杯沿,目光深邃:“為了司農寺那位?”

她壓低聲音,“當初你為他奔波,我就知不同。沒想到要到這一步。京城司農寺是龍潭虎xue,他陷在裡麵,已成棋子了。”

念安聽到“司農寺”,小聲喚:“阿兄…”

柳青看他一眼,眼中掠過憐憫,又正色道:“你既決意走此路,前路艱險。我柳青人微言輕,但在青州訊息還算靈通,筆墨也過得去。”她放下水杯,“學問若有疑難,經義策論有何不解之處,儘可來縣衙尋我。邸報、農桑水利卷宗,隻要不涉機密,任你翻閱。”

陳穀雨鄭重一禮:“多謝柳師君!”

“不必謝。”柳青擺手,開啟食盒,裡麵是點心和瓜果,“想著你初來帶孩兒,顧不及吃食,順道帶給安安甜甜嘴。”

念安看點心,又看姐姐。

得到點頭後,才小心拿起一小塊,小口吃起來。

“衙門還有事,先告辭。”柳青走到門口,回頭深深看她,“科考是明路,但京城水更深。你的‘南棉’、‘梯田’二策,是敲門磚也是雙刃劍。鋒芒太露易折;藏鋒太過則難達天聽…其間分寸,你要仔細拿捏。”

說罷拱手離去。

齋舍安靜,隻餘念安吃點的聲響和窗外讀書聲。

陳穀雨坐回書桌,目光落在空白紙張上。

柳青的話在耳邊回響。

契主身份是倚仗也是束縛,科考是路徑也是戰場。鋒芒與藏拙…她指尖點桌,識海中青晶虛影流轉帶上一絲銳意。

她提筆飽蘸濃墨,筆尖懸於紙麵而未落。

這次寫的不僅是濟世之策,更是破局之刃。

“安安,”她開口,“姐姐要寫文章了,你乖乖的。”

念安舔舔手指,用力點頭:“安安乖,不吵姐姐。”

他抱著畫農具的啟蒙冊子,蜷回小窩安靜翻看。雖不識字,但熟悉犁耙圖畫讓他安心。

陳穀雨摒除雜念,筆尖落下。

墨跡在宣紙上洇開,沉穩而有力。

州學生涯,在點心香氣與初落墨痕中正式開始。

窗外小滿陽光正好,透過窗欞照亮紙上逐漸成形的、註定攪動風雲的未引半句聖人之言,卻處處透著對大地規律的敬畏與利用。

策論呈至張學正案頭。學正初讀時眉頭緊鎖,不悅於這樸實行文。

但細讀下去,看到精確到具體地點的分析和大膽奇詭的方案時,手指漸漸收緊,眼神從挑剔變作驚疑,最終化為凝重。

讀到“引地氣為證”的水契構想時,張學正猛地擡頭,目光如要穿透牆壁射向丁字齋舍。

“陳穀雨……”她低聲自語,“這寫的哪裡是生員策論?分明是……借人道文章,闡述地脈之理?!”

齋舍內,陳穀雨剛哄睡念安。

孩子嘴角微翹,似是好夢。她推開木窗,槐樹新葉在午後陽光下舒展。

她能感覺到張學正審視的目光落在這個方向,帶著探究與震動。

州學的平靜水麵下,的表象。

就看青州知州有沒有魄力,真心改變。

她回身看向書桌,那裡靜靜放著一份柳青新送來的、關於京城司農寺近年農政舉措的簡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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