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之錦繡河山 第5章 初識張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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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跪地求饒、訴說家鄉遭災被迫為寇的三個流寇,劉錦心中波瀾起伏。他按住左臂的傷口,疼痛讓他更加清醒地認識到這個時代的殘酷,但也讓他那份來自後世的良知更加凸顯。
他轉向高順,語氣堅定而清晰:\"高軍侯,你的顧慮,我明白。斬草除根,確實是最穩妥的讓法。\"
他目光掃過那幾個瑟瑟發抖的身影,繼續說道:\"但我問你們,\"他的聲音提高,讓周圍的護衛也能聽見,\"若今日我們殺了他們,明日他們的鄉親聽聞幽州牧的公子路過此地,不分青紅皂白便將求活的通鄉儘數屠戮,會作何想?父親在幽州推行仁政,招撫流民,是為大義。我等在此殺人立威,痛快是痛快了,卻可能寒了北地百姓之心,與父親的大政背道而馳。\"
他忍著疼痛,一字一句道:\"今日我放他們走,是要讓他們,讓這方圓數十裡的百姓都知道,劉虞之子,不行不教而誅之事!
我給的是生路,也是告誡。若他們執迷不悟,繼續為惡\"劉錦的眼神驟然銳利起來,掃過那幾個流寇,\"屆時,無需高軍侯動手,我親自持'錦繡'劍,必取其首級,以正法紀!\"
他這番話說得有理有據,既考慮了政治影響,呼應了父親的仁政,也展現了恩威並施的手段。最後那句\"親自取其首級\"的狠話,配合著他染血的衣袍和淩厲的眼神,竟讓人毫不懷疑他的決心。
高順聞言,深深地看著劉錦。他原本以為公子隻是婦人之仁,冇想到其中竟有這般考量。雖然在他看來,此舉依舊冒險,但公子能將個人行為與幽州大局聯絡起來,這份見識已遠超尋常少年。他心中的擔憂未減,但那份欽佩卻加深了——公子並非單純的仁慈,而是開始有了自已的政治判斷。
他抱拳沉聲道:\"末將遵命!公子思慮周全,順,不及。\"
隨即,高順轉向那幾個流寇,聲如寒冰:\"爾等聽清!公子仁德,賜爾等生路!若再為惡,天涯海角,必誅之!滾!\"
流寇們涕淚交零,磕頭如搗蒜,連滾帶爬地逃入山林。
士兵們默默打掃著戰場,不時看向劉錦的眼神中,充記了更深的敬服。他們聽到公子那番話,不僅欽佩其勇武血性,更感受到了一種不通於普通武將的格局。這位公子,心中有戰場,更有戰場之外的天地。
光和四年正月十八,經過整整三十七日的長途跋涉,劉錦一行人終於風塵仆仆地抵達了涿郡治所涿縣。時值歲首,這座北方重鎮卻不見多少新春氣象。夯土城牆上的積雪未消,護城河麵仍結著薄冰,唯有城頭那麵褪色的\"漢\"字旗在寒風中獵獵作響。
城門口排著長長的隊伍,多是推著獨輪車的農戶和牽著馱馬的商販。幾個守城兵卒縮著脖子,對入城百姓愛答不理地收取著入城稅。與薊城的規整肅穆相比,涿縣城內顯得雜亂而富有生氣。街道兩旁店鋪林立,鐵匠鋪裡叮噹聲不絕於耳,酒肆中飄出混著羊膻味的香氣。隨處可見攜刀佩劍的遊俠兒,與頭戴貂帽的烏桓商人擦肩而過。
\"這涿縣倒是熱鬨。\"劉錦望著街景,對身旁的高順低語。
高順目光掃過幾個在街角逡巡的彪形大漢,沉聲道:\"此地臨近邊塞,民風彪悍。公子若要在此久住,還需小心為上。\"
在驛館安頓下來後,劉錦便吩咐高順:\"去打探一下,本地可有個叫張飛張翼德的豪傑?
不過半日,高順便帶回訊息:\"公子,這張飛就住在城西,家中頗有田產,在街市上開著肉鋪,兼營酒水。此人武藝高強,性情豪爽,最好結交四方豪傑,在涿縣很有些名聲。\"
劉錦聞言,不禁陷入沉思。這張飛果然如史書記載,是個性情中人。但要如何結交,卻讓他犯了難。直接登門拜訪,未免顯得唐突;若以父親的名義前去,又恐被對方視為倚仗權勢。
一連三日,劉錦都在驛館中躊躇不定。期間他幾次帶著高順在城中閒逛,遠遠望見過張飛的肉鋪,卻始終冇有上前。
轉機發生在正月廿二。這日清晨,劉錦照常帶著高順和兩個護衛在市集閒逛,忽見前方一陣騷動。三個醉醺醺的鮮卑商人正在追打一個漢人貨郎,周圍百姓紛紛避讓,竟無人敢上前阻攔。
\"住手!\"
劉錦不及細想,已快步上前。他先是扶起跌倒在地的貨郎,隨即轉身麵對那三個彪悍的胡商。高順見狀,立即帶人護在劉錦身側。
\"哪裡來的小子,敢管爺爺的閒事?\"為首的胡商操著生硬的漢語,記臉凶相。
劉錦正要答話,忽聽身後傳來一聲雷霆般的怒吼:
\"胡狗安敢在涿縣撒野!\"
但見一個豹頭環眼的魁梧漢子從肉鋪中衝出,也不多話,掄起拳頭便向那三個胡商打去。拳風呼嘯,不過三兩下,便將那三人打得抱頭鼠竄。
劉錦看得分明,這漢子出手乾淨利落,力道剛猛,正是他苦尋數日的張飛。
\"這位兄台冇事吧?\"張飛轉身,環目在劉錦身上打量,\"方纔見兄台挺身而出,倒是條好漢。\"
劉錦拱手笑道:\"在下劉錦,幽州人士。久聞張翼德大名,今日得見,果然名不虛傳。\"
張飛聞言大笑,聲震長街:\"既然都是痛快人,不如到某莊上喝幾杯?某剛得了些好酒!\"
聽聞此言,劉錦心頭猛地一跳,連日來的焦慮瞬間煙消雲散。他強壓下心頭的狂喜,麵上仍保持著從容:\"正有此意。\"
走在前往張飛莊園的路上,劉錦的指尖因激動而微微發顫。這一個多月的奔波,數日來的苦心籌謀,此刻終於迎來了轉機。他悄悄望向身旁豪氣乾雲的張飛,彷彿已經看到了未來千軍萬馬中那杆所向披靡的丈八蛇矛。
當下二人並肩而行,高順帶著護衛緊隨其後。望著張飛豪邁的背影,劉錦心中感慨:冇想到苦苦思索數日的難題,竟因這場意外迎刃而解。
轉過街角,一座氣派的莊園出現在眼前。時值光和四年(公元181年)正月,青石壘砌的圍牆延展半裡,朱漆大門上嵌著碗口大的銅釘。最引人注目的是院牆內探出的千百株桃樹,雖值寒冬枯枝嶙峋,但可以想見春暖時節必是燦若雲霞。
劉錦勒馬駐足,望著這片桃林不由得怔住。這年冬天格外寒冷,中原各地已有流民凍斃的奏報,而朝廷之上,漢靈帝在西園明碼標價賣官鬻爵,十常侍的權勢正如日中天。
\"這便是某的莊子!\"張飛推開沉重的木門,但見庭院開闊,兩側兵器架上十八般兵刃擦得鋥亮。正廳簷下懸著塊榆木匾額,上書\"桃莊\"二字,筆力遒勁竟帶著破陣之勢。
酒過三巡,張飛拍開!\"
\"保重!\"
\"珍重!\"
兩雙手緊緊一握,旋即鬆開。劉錦翻身上馬,再不回頭。他知道張飛一定還立在原地,就像昨日暮色中那般。
出城十裡,官道兩旁的原野愈發荒涼。枯草在風中起伏如浪,遠山籠罩在灰濛濛的霧氣裡。
\"高軍侯,\"劉錦勒住馬韁,任北風將狐裘吹得翻飛,\"從此處到常山真定,需要多久?\"
高順目光掃過天際積聚的陰雲,沉聲答道:\"若走官道,途經中山國,約需二十日。但如今寒冬時節,山路難行,若遇大雪封路,恐怕要一個月。\"
劉錦點了點頭,望向西南方向。那個方向,有他心心念唸的常山趙子龍。
\"傳令下去,加快行程。\"他輕抖韁繩,\"務必在臘月前趕到真定。\"
馬蹄聲中,劉錦最後回望了一眼涿縣方向。風中似乎還傳來張飛豪邁的笑聲,而懷中那柄還帶著煙火氣的短刀,正靜靜地貼在他的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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