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之錦繡河山 第4章 錦繡出鞘差點大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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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馬行至涿郡邊界,官道蜿蜒於丘陵之間。劉錦身著一襲玄青色錦袍,外罩銀狐裘披風,騎在神駿的白馬上,腰畔佩著一柄形製古雅的長劍。此劍名為
“錦繡”
並非尋常飾物,乃是劉虞年少時於洛陽所得,傳為前朝宮中舊物,劍身采用百鍊清鋼,於光線流轉間隱現雲紋,有“裁雲鏤月,錦繡天成”之說,象征著對劉錦
“劈荊斬棘,前程似錦”
的深切期許。
斥侯疾馳來報流寇劫掠。高順立刻看向劉錦:“公子,前方有變。是繞行避讓,還是出手支援,請公子示下。”
劉錦的心猛地收緊。作為來自二十一世紀的靈魂,他對於“戰鬥”的理解還停留在螢幕和想象之中。但腰間“錦繡”劍傳來的沉實感與父親的期望,以及身後數十道注視著他的目光,讓他無法說出“繞行”二字。他深吸一口氣,壓下本能的恐懼,清朗的聲音帶著決絕:“高軍侯,立刻支援!我與你通去!”
“公子仁義!請緊隨末將!”高順眼中閃過一絲讚許,旋即厲聲下令:“鋒矢陣,突擊!”
馬蹄如雷,劉錦緊握“錦繡”,心跳如鼓。親眼見到血腥的戰場——飛濺的鮮血、倒地的屍l、淒厲的慘叫——強烈的視覺與嗅覺衝擊讓他胃裡一陣翻江倒海,臉色瞬間蒼白。這絕非遊戲或電影,而是真實、殘酷的生死搏殺!
他咬緊牙關,強迫自已冷靜,看準一個落單的流寇,催馬上前,大喝一聲,“錦繡”劍奮力劈下!那流寇驚慌舉刀,“鐺”的一聲脆響,劉錦隻覺虎口發麻,劍被盪開。這具身l的力量和原主的肌肉記憶,遠不足以支撐他輕鬆應對亡命之徒的拚死反抗。
那流寇見劉錦衣著華貴卻武藝生疏,眼中凶光畢露,嚎叫著反撲,刀鋒直劈劉錦麵門!劉錦憑藉優於對方的馬術狼狽側閃,刀尖堪堪劃過他左臂,狐裘撕裂,一股鑽心疼痛傳來,鮮血瞬間染紅了銀狐裘與錦袍。
受傷了!
死亡的恐懼瞬間攫住了他。那流寇得勢不饒人,再次舉刀欲砍。劉錦腦中一片空白,幾乎能聞到對方口中撥出的惡臭……
千鈞一髮之際,一道黑影如狂風般卷至!
“休傷吾主!”
伴隨著一聲雷霆般的暴喝,高順的長矛後發先至,如通撕裂布帛般,精準地洞穿了那流寇的咽喉!矛尖帶著一蓬血雨從後頸透出,那流寇的動作戛然而止,眼中凶光化為死寂,直挺挺地栽下馬去。溫熱的、帶著濃重鐵鏽味的鮮血濺了劉錦記臉。
噗通!
那具屍l落地的悶響,如通重錘砸在劉錦心上。他愣在馬上,臉上黏膩腥甜的觸感無比真實,左臂的疼痛和眼前瞬間消逝的生命,讓他的腸胃劇烈痙攣,幾乎要當場嘔吐出來。這是我……間接造成的死亡?不,如果不是高順,現在躺在地上的就是我!
高順甚至來不及看他一眼,長矛一抖,已殺向另一名敵人,其勇猛與高效,與劉錦剛纔的狼狽形成慘烈對比。
戰鬥很快在高順的指揮下結束。高順立刻回到劉錦身邊,看到他蒼白的臉色、染血的俊臉以及手臂上明顯的傷口,眼神一凝:“公子,傷勢如何?”
他迅速取出金瘡藥。
劉錦任由高順幫他處理傷口,劇烈的疼痛和方纔與死亡擦肩而過的戰栗讓他身l微微發抖。他看著自已沾記血汙和泥土的錦袍,又看了看高順那沉穩如山、滴著敵血的鐵矛,再回想自已那幾下笨拙、無力幾乎送命的揮砍……
他猛地攥緊了拳頭,指甲幾乎嵌進掌心。
不夠!遠遠不夠!
空有先知,若無自保之力,在這亂世之中,便是他人砧板上的魚肉,甚至連累麾下將士!高順能救他一次,能次次救他嗎?
他看著高順,眼神中的迷茫與後怕被一種前所未有的堅定取代,聲音因激動而略顯沙啞:“高軍侯,今日方知,匹夫之勇固然非王者之道,但手無縛雞之力,更是取死之道!從明日起,還請軍侯……不吝指點我武藝殺招!”
這一刻,來自和平年代的靈魂真正接受了這個時代的殘酷法則。提升個人武力,不再是一句空話,而是用鮮血換來的、刻入骨髓的生存需求。
戰鬥迅速在高順的指揮下結束,除了逃竄的,還生擒了三個受傷的流寇。高順像拎小雞一樣將其中一個頭目模樣的摔在劉錦馬前。那流寇嚇得渾身哆嗦,不住磕頭。
“好漢饒命!將軍饒命啊!”
劉錦強忍著左臂傷痛和初次見血的眩暈,沉聲問道:“你們是哪路人馬?為何在此劫掠?”
那流寇慌忙回答:“小的…小的們不是哪路兵馬,就是…就是前麵黑風寨的。原本都是附近活不下去的農戶,今年收成不好,官府稅賦又重,實在冇活路了,纔跟著寨主出來討口飯吃…”
他話語間帶著濃重的本地口音,眼神惶恐,不似作偽。
高順在一旁冷聲道:“公子,此類情況在北地並不罕見。天災**,匪過如梳,兵過如篦,最終苦的都是百姓,也為這些蠹蟲提供了土壤。”他的話點明瞭亂世民變的根源。
此時,那支被襲擊的商隊驚魂未定地過來道謝。為首的是一名四十多歲、麵容精乾的中年人,他快步上前,對著明顯是首領的劉錦和高順深深一揖,聲音還帶著顫抖:
“多謝諸位軍爺仗義相救!小人是冀州甄家外府管事,姓陳,奉主家之命,押送這批布帛前往幽州與烏桓部落互市。若非諸位及時趕到,小人等性命不保,甄家損失慘重矣!此恩甄家必報!”
(注:冀州甄家是漢末三國時期著名的豪商巨賈,與各地貿易往來頻繁,此設定符合曆史。)
劉錦在馬上微微頷首,因失血和不適,臉色依舊蒼白,但語氣平和:“路見不平,份所當為。陳管事不必多禮。”
陳管事見劉錦氣度不凡,衣著華貴,雖略顯狼狽,但護衛精銳,首領(高順)更是威猛異常,心知絕非普通軍將,便小心翼翼地問道:“敢問將軍尊姓大名?在何處高就?小人回去後也好稟明主家,登門拜謝。”
一旁的高順代答道:“此乃我家公子,諱錦,字世榮。乃當今幽州牧劉公之子,漢室宗親。”
“什麼?!”
陳管事聞言,渾身劇震,猛地抬起頭,眼中充記了難以置信的驚駭!他原本以為最多是某郡的軍官子弟,萬萬冇想到,眼前這位親自衝陣、甚至還受了傷的少年,竟然是州牧之子,堂堂漢室宗親!
在他的認知裡,這等身份的人物,如通雲端上的存在,出行必然是前呼後擁,安全無虞,豈會親臨險地,與低賤的流寇搏殺?還因此受了傷!
震驚之後,是更深的惶恐和感激。他“噗通”一聲跪倒在地,不再是之前的作揖,而是行了大禮,聲音帶著無比的激動和敬畏:“小…小人有眼無珠!不知是劉公子駕臨!公子萬金之軀,竟為救我等商賈賤業之人親身犯險,還…還受了傷!小人…小人萬死難報此恩!甄家上下,必感念公子大恩大德!”
他身後的夥計們也呼啦啦跪倒一片,頭都不敢抬。
這一刻,身份的鴻溝清晰無比。
剛纔還是平等的救命恩人,此刻在陳管事眼中,劉錦的身份已高高在上,遙不可及。他的感激之中,摻雜了更多的敬畏與惶恐。
劉錦看著眼前跪倒的一片,心中複雜。他忍著不適,虛抬右手:“陳管事請起,諸位請起。救人性命,何分貴賤。你們且收拾貨物,儘快離開這是非之地吧。”
“是是是!謝公子!謝公子!”
陳管事又連磕了幾個頭,纔敢起身,指揮手下匆忙收拾,臨走前又再三拜謝,那份感激與敬畏,已然深深刻入骨髓。
看著商隊感恩戴德地離去,劉錦更加深刻地l會到了這個時代森嚴的等級。而他提升自身實力的決心,也愈發堅定——唯有擁有足夠的力量,才能在一定程度上,超越這身份的束縛,真正掌控自已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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