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華夏名將突然降臨 第661章 遼東之虎,可封而不可馴也!
眾人陸續步入高大陰森的大廳,炭火盆燃燒得劈啪作響,卻驅不散那深入骨髓的寒意。
公孫度身穿諸侯禮服,端坐於主位之上,麵容瘦削,目光如鷹隼般銳利,嘴角含著一絲難以捉摸的笑意。
他並未起身,看向眾人,嘴角帶著一絲嘲諷的說道:“沒想到出使遼東的竟然是崔威考,這倒是令本公有些始料不及啊!”
原來公孫度在漢靈帝建寧年間(公元168-172年),朝廷下詔推舉有道之士,公孫度與東郡謝弼、東海陳敦一起被舉薦擔任尚書郎,後來又升任為冀州刺史。
然而,公孫度寒門出身,對於本地豪族與世家大族存在階級上的偏見。
上任之初,就開始整頓吏治,打擊豪紳。
冀州與遼東不同,可以說黃河以北的大多數世家大族與豪紳皆在冀州紮根,公孫度雖然有能力,但是沒有根基與後台。
沒過多久,就被河北的世家大族大肆散播謠言,公孫度也因此被免去冀州刺史的官職。
博陵崔氏正是冀州的名門望族,自然參與了當初散播公孫度謠言的密謀。
崔烈強抑不滿,展開聖旨,朗聲宣讀。
廳內回蕩著皇帝“嘉獎”公孫度“鎮守邊陲、功勳卓著”等詞句,冊封其為“遼東公”,假節鉞,總督遼東軍政。
遼東郡也成為公孫氏一脈的封地。
這也是自高祖白馬之盟“非劉氏上所不置而王者,若無功上所不置而侯者,天下共擊之”後,第二位異姓公爵。
上一位非劉姓而封公爵者,正是後來篡漢的“安漢公”王莽。
公孫度靜靜聽著,臉上那絲笑意始終未減。
待崔烈讀完,他才緩緩起身,接過聖旨,動作從容,彷彿隻是接受一件理所應當的禮物。
“臣,謝陛下天恩。”接過聖旨的公孫度,聲音平穩,聽不出絲毫激動或惶恐。
他甚至沒有多看那聖旨一眼,便隨手交給了身旁的侍從。
李廣和賈詡垂首站在崔烈身後,將這一切儘收眼底。
李廣的肌肉微微繃緊,他感受到公孫度身上那股毫不掩飾的野心和強大氣場。
賈詡則注意到公孫度麾下文武官員的神情,他們看向公孫度的眼神充滿敬畏與狂熱,對朝廷的封賞隻有理所應當的傲慢,而無半分感恩。
儀式草草結束。
公孫度設宴款待,席間禮儀周到,酒食豐盛,但氣氛卻始終隔著一層無形的冰壁。
言談間,公孫度對中原局勢語帶譏諷,對遼東軍政則諱莫如深,隻不住誇耀遼東兵威之盛,地利之險。
忽然,公孫度舉杯向崔烈敬酒,若有深意的說道:“崔威考,爾等遠來辛苦,不妨在遼東多住些時日,看看塞外風光。”
話音未落,公孫度身後的護衛們按劍上前,眼神凶狠。
賈詡忽然輕笑出聲,引得眾人側目。
他不急不緩地為自己斟滿一杯酒,一飲而儘後,含笑說道:“遼東公莫非是想留天朝上使做客?隻怕洛陽城中,尚書台早已記下使團歸期。”
公孫度眼神驟冷,盯著這個看似普通的隨從。
賈詡坦然回視,指尖在酒杯沿口輕輕劃過。
這是一個極其隱秘的暗號,一旁的李廣卻看懂了,按劍於胸前,李廣身後的護衛們做出同樣的動作。
激烈的對峙似乎一觸即發。
僵持片刻後,公孫度忽然大笑道:“這位上使說笑了!本公這就安排人手,明日護送諸位返程。隻是先生有些麵生,還未請教尊姓大名。”
“無名小卒,不足掛齒!”賈詡並未向公孫度說出自己的名字。
公孫度深深看了賈詡與李廣一眼後,長袖一揮,立刻有人前來引眾人前去驛館休息。
…………
一刻鐘後。
公孫度府邸的一間密室內。
燭火搖曳,公孫度褪去宴客時的笑意,麵色沉凝。
心腹謀士陽儀與大將柳毅分坐兩側。
“二位如何看待今日前來遼東的大漢使者團?”公孫度指尖輕叩案幾。
大將柳毅率先開口:“崔烈確是朝廷老臣模樣,言談舉止合乎禮製。但他身後那兩人……末將總覺得不對。
那護衛站立時的氣度,絕非尋常兵卒,倒像……倒像一頭蟄伏的猛虎。”
陽儀緩緩捋須,眼中精光閃動,低聲說道:“主公明鑒,那文士模樣的隨從更為可疑。
臣觀察他整晚,眾人暢飲時他僅沾唇即止,每次舉杯都恰好避開旁人視線。
更奇的是,有侍者不慎將酒灑在他衣袍上,他含笑說‘無妨’時,眼神靜如深潭。
這等定力,豈是尋常吏員所有?”
公孫度冷哼一聲道:“崔烈介紹時隻說二人是‘書記’與‘護衛’。但哪家書記指節有常年執筆之繭?哪個護衛虎口老繭厚如征戰多年的將領?”
陽儀驟然抬頭,目光一閃的說道:“主公懷疑他們是朝廷……”
“朝廷封我為遼東公看似榮寵,實則是想穩住遼東。”
公孫度站起身,在室中踱步良久,繼續說道:“派個老臣崔烈明麵上宣讀詔書,卻暗中派人扮作護衛……這是要親眼看看我遼東的虛實,甚至……”
公孫度頓了頓,眼中寒光一閃:“看看我遼東是否有可趁之機!”
柳毅握緊佩刀,寒聲說道:“是否要將朝廷使者……”
“不必!”
公孫度抬手製止,胸有成竹道:“他們既以禮來,我便以禮相待。自從他們進入遼東,應該見識到了在我的治下,軍民一體,將士彪悍,兵精糧足。
他們既然想打探遼東的虛實,本公就讓他們看個明白,也讓朝廷知道,遼東之虎,可封而不可馴也!”
燭火劈啪一聲爆響,將三人身影投在牆上,彷彿盤踞於遼東地圖之上的暗影。
…………
崔烈等人被送至館驛後,並沒有過多的閒聊,對於崔烈來說,他自己的任務已經完成,至於賈詡與李廣,他也懶得過問,今日已經被公孫度氣得夠嗆。
夜深人靜,遼東的寒風刮過窗欞,發出嗚嗚的聲響。
驛館狹小的房間內,李廣與賈詡相對而坐,油燈如豆,映照著兩人凝重的麵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