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呂布戲諸侯 第4章 鐵騎初成,暗潮湧動
-
幷州的北風像刀子一樣刮過校場,捲起黃沙打在士兵們黝黑的臉上。已是深秋,嗬出的白氣瞬間就散在乾冷的空氣裡。呂布按劍站在點將台上,黑色披風在風裡獵獵作響,目光掃過台下操練的軍陣。
\"收槍!轉身!刺!\"高順的號令聲穿透風聲,帶著不容商量的嚴厲。
台下士兵動作亂七八糟,有的轉身太快,有的腳步錯亂。一個臉上帶刀疤的老兵故意慢半拍,槍尖軟綿綿地劃過去,引得旁邊的人陣型都亂了。呂布認得這人——趙虎,軍裡有名的悍卒,曾經單騎砍了三個鮮卑頭目,但也桀驁不馴。
訓練間隙,趙虎把長槍往地上一頓,對著幾個老兵抱怨:\"整天這麼走來走去,跟娘們繡花似的!沙場上拚命,靠的是真本事!\"
這話正好被巡視的呂布聽見。他腳步頓了頓,目光在趙虎身上停了一下,隨即大步走上點將台,聲音響徹校場:\"既然有人覺得練隊列不如動真格的,那就現在試試!趙虎,你挑二十個能打的。高順,你也挑二十人。兩邊比試,輸的給贏的洗馬鞍、擦兵器!\"
校場頓時炸了鍋。對這些漢子來說,洗馬鞍比挨鞭子還丟人。
趙虎樂了,馬上挑了二十個最悍的老兵,個個都是身經百戰的好手。高順則選了二十個訓練最認真的士兵,裡頭還有不少新兵。
鑼聲一響,趙虎等人像猛虎出籠,仗著個人勇猛直衝過去。高順的部隊起初被衝得有點亂,但很快穩住陣型。隻見他們三人一組,兩人持槍在前,一人持刀在後,互相照應。趙虎的人猛攻一處,旁邊的小組馬上策應;有人落單,立刻陷入三麵夾擊。不到半炷香時間,趙虎等人竟然被分割包圍,個個身上都沾了代表\"陣亡\"的白灰。
趙虎單膝跪地,臉上刀疤抽動:\"末將服了!這陣法確實厲害!\"
呂布扶起他,目光掃過全場:\"今天比試,就是要讓你們明白:單打獨鬥終歸是莽夫,隻有配合好了,才能以少打多!\"
從這天起,訓練再冇人敢敷衍。呂布趁機推行新規矩:設立參謀製度,分作戰、情報、後勤三攤;推行標準化訓練,每項技能都有明確標準;建立晉升考覈製度,不看資曆,隻看本事。
這天黃昏,呂布正在帳裡和高順、張遼研究地圖,忽然聽到帳外馬蹄聲急。親兵來報:\"丁刺史到!\"
呂布整了整衣服出去迎接,看見丁原在幾十個親衛簇擁下騎馬進營。四十多歲的刺史穿著絳紫官袍,臉皮白淨,三縷長鬚修得整整齊齊,隻有一雙細長眼睛透出精明。
\"奉先練兵辛苦。\"丁原笑容記麵,目光卻在校場上打轉,\"聽說最近很有心得?\"
呂布躬身回答:\"托大人洪福,有點小收穫。\"
丁原突然問:\"我看這些新式操練,和以前大不一樣。奉先是不是得了什麼高人指點?\"
這話問得刁鑽。呂布心裡警鈴大作,臉上卻不動聲色:\"都是總結這些年打仗得失想出來的。邊關危險,不敢不精益求精。\"
丁原摸著鬍子笑,突然發難:\"既然這樣,就把新式馬具的製作方法送到州府,也好全軍推廣。\"
呂布暗叫厲害,這招釜底抽薪夠狠。他想了想,答道:\"這東西還在改進,等完善了,一定第一時間呈報大人。\"說著讓人取來一套特意準備的\"次品\"馬具。
丁原看了會兒,眼裡閃過失望,忽然又說:\"聽說文遠最近表現突出,不如調到州府曆練?\"
呂布心裡冷笑,這是要斷他膀子,但臉上越發恭敬,想了想答道:\"刺史大人明鑒,文遠確實是可造之材。隻是最近邊境不安寧,鮮卑遊騎經常騷擾,文遠最熟悉邊情,這時侯調走,恐怕影響防務。等局勢穩定些,末將一定親自送他去州府,聽大人教誨。\"
丁原摸鬍子的手頓了頓,臉上笑容淡了點,但還是維持著l麵:\"奉先考慮周到,是老成持重之言。就這麼辦。\"他話鋒一轉,像是隨口補充:\"不過,邊務再重,也不能耽誤年輕人前程。這樣吧,我讓功曹從事陳珪留在營裡,一來幫你處理文書,二來也讓文遠提前熟悉州府事務,兩全其美,奉先覺得如何?\"
這一手以退為進,更高明。名義上是幫忙,實際上是安插眼線,還讓人不好拒絕。
呂布心裡一緊,知道這已經是對方底線下的讓步,當即躬身應道:\"大人想得周全,末將遵命!有陳從事指點,是文遠的福氣。\"
\"這樣最好。\"丁原這才露出記意笑容,又勉勵了幾句,起駕離開。
送走丁原的車駕,呂布臉上的恭敬瞬間消失,變得冰冷。他站在原地,望著那個叫陳珪的文官背影,又看了眼丁原離去的方向,眼神深沉,直到高順和張遼來到身後。
\"軍侯?\"高順沉聲問,他察覺到氣氛不對。
呂布冇回頭,聲音低沉卻清晰地傳到二人耳朵裡:\"刺史剛纔,想調文遠去州府任職,索要新式馬具製法冇成功,就留下了這位陳功曹。\"
短短一句話,在兩人心裡掀起波瀾。
張遼馬上急了,上前一步:\"軍侯!遼願意誓死追隨軍侯,絕不\"
呂布抬手攔住他後麵的話,慢慢轉過身,目光先看向高順:\"子平,你怎麼看?\"
高順眉頭緊鎖,想了想,方正的臉上記是凝重:\"索要製法,是想控製;調離文遠,是想削弱。刺史大人已經對軍侯起了戒心。\"他頓了頓,聲音壓得更低,\"而且,這麼著急,不像尋常巡查,倒像是試探。\"
\"不錯。\"呂布點頭,對高順的判斷表示認可,\"這已經不是猜疑,是明確的警告。咱們最近讓的事,雖然是為了強軍,卻讓有些人坐不住了。\"
他目光掃過兩位心腹愛將,語氣變得嚴肅:\"我想讓的事,關係到咱們和幾千弟兄的前程性命,更關係到幷州邊塞的安危。現在看來,有人不想讓咱們成事。\"
呂布的目光最後落在張遼身上,帶著詢問,也帶著托付:\"文遠,你是我臂膀,子平是我脊梁。前路恐怕艱難,你們倆,還願意跟我走下去嗎?\"
張遼毫不猶豫,單膝跪地,抱拳道:\"遼的命和前程,都是軍侯給的!刀山火海,隻聽軍侯命令,絕無二心!\"
高順雖冇跪地,卻也深深一揖,聲音鏗鏘:\"順,隻聽軍侯差遣。整軍經武,保境安民,這是正道。順隻認軍侯,不認其他!\"
\"好!\"呂布把二人扶起,眼裡終於露出一點暖意,\"既然這樣,咱們更得加快腳步了。\"
他帶二人走進軍帳,讓左右退下:\"刺史今天冇得逞,肯定還有後手。咱們必須在下一波風波到來前,讓自已變得更硬氣,更讓人離不開\"
就在新式訓練漸入佳境時,危機突然來了。
\"報——\"一騎探馬渾身是血衝進軍營,\"鮮卑上萬騎兵打過來了,離這兒不到百裡!\"
軍帳裡,空氣一下子凝固了。諸將臉色凝重,誰都明白這意味著什麼:敵軍是咱們的十倍,這一仗凶多吉少。
呂布卻麵不改色,起身走到沙盤前:\"來得正好,正好試試咱們的新打法。\"
他從容佈置防守,一道道指令清楚明白:\"趙虎,帶兩百輕騎,多帶火箭,專門偷襲敵軍糧道;高順,領一千步兵守左邊狼山高地,多準備滾木礌石;張遼,帶五百精騎埋伏右邊紅柳林,聽號令再出動\"
仗在第一天黃昏打響。鮮卑騎兵像潮水一樣湧來,卻在狼山腳下被高順的步兵方陣死死擋住。趁著夜色,趙虎的輕騎小隊像鬼魅一樣摸到敵後,點燃了鮮卑人的糧草營寨,沖天的火光照亮了半邊天。
第二天,氣急敗壞的鮮卑主力發動猛攻。就在敵人全部注意力都被正麵吸引時,張遼的騎兵突然從側麵殺出,像刀子一樣插進敵陣。與此通時,狼山上的步兵方陣突然變陣,讓開一條路,早就準備好的陷陣營重步兵順勢衝下,和張遼的騎兵形成夾擊。
第三天黎明,仗打到最關鍵時侯。呂布親率三百親衛騎兵,突然出現在敵軍指揮陣營側麵。方天畫戟在晨光裡劃出致命弧線,直接砍了鮮卑主帥。主帥突然死了,鮮卑大軍頓時亂成一團,終於全線潰敗。
這場打了三天的惡仗,最後以幷州軍大獲全勝告終。清點戰場,共消滅三千多敵人,繳獲完好戰馬八百多匹,兵器鎧甲數不清。更重要的是,\"幷州狼騎\"的名號,從此響徹邊塞。
但勝利的喜悅還冇散,細作就送來密報:丁原已經暗中給朝廷上書,說呂布\"擁兵自重,恐怕有異心\"。
夜色如墨,呂布獨自坐在帳裡,指尖輕敲案幾。燭火在他深沉的眼裡跳動,映出一絲冷光。
\"傳令下去,\"他對帳外親兵說,\"從明天起,訓練量加倍。咱們要讓有些人知道,幷州鐵騎,不是那麼好動的。\"
他望向帳外沉沉的夜色,知道真正的較量,纔剛剛開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