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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角洲行動之第三次世界大戰 第27章 北德諜影(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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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廊狹窄而幽深,彌漫著更濃重的陳舊地毯和消毒水的混合氣味,牆壁上廉價的桌布已經多處剝落,露出底下灰暗的底色。

幾盞瓦數不足的壁燈間隔很遠地亮著,投下一個個昏黃的光圈,光圈之外是濃得化不開的黑暗。

安妮的腳步在厚厚的地毯上幾乎沒有聲音,隻有旅行包尼龍麵料摩擦大衣的細微“沙沙”聲,以及她自己極力控製卻依舊略顯急促的呼吸聲在耳邊回響。

她走到走廊中段,在一扇深棕色的房門前停下。

門牌上釘著一個磨損嚴重的黃銅數字:

“14”。

她從大衣口袋裡摸索出一把老式的黃銅鑰匙,冰涼的金屬觸感讓她指尖一顫。

鑰匙插進鎖孔,轉動,發出“哢噠”一聲輕響,在寂靜的走廊裡顯得異常清晰。

門開了。

房間裡沒有開燈,隻有窗外城市黯淡的天光透過薄薄的、帶著汙漬的蕾絲窗簾滲進來,勉強勾勒出傢俱模糊的輪廓:

一張狹窄的單人床,一個笨重的舊衣櫃,一張小書桌,一把椅子。

空氣比大堂更加凝滯冰冷,帶著一股無人居住的空曠黴味。

安妮閃身進去,反手輕輕關上門,落鎖。

哢噠。

輕微的聲音像是隔絕了外部世界的最後一絲喧囂。

她背靠著冰冷的門板,一動不動,彷彿瞬間被抽走了所有力氣。

黑暗中,隻有她壓抑著的、略顯粗重的呼吸聲。

時間,在死寂和黑暗中,彷彿凝固了。

不知過了多久,也許隻有幾分鐘,也許像是一個世紀。

走廊裡,由遠及近,傳來另一個腳步聲。

這腳步聲很輕,很穩,帶著一種奇特的韻律感。

它不像哈夫克特種兵那種沉重雜亂的軍靴聲,也不似普通旅客的隨意拖遝。

它像是貓科動物在黑暗中潛行,輕盈、謹慎,卻又異常精準地避開了每一塊可能發出聲響的地板。

聲音在安妮的房門外停了下來。

門外沒有任何動靜。

沒有敲門聲,沒有詢問,甚至連呼吸聲都聽不見。

房間內,靠在門板上的安妮,身體瞬間繃緊如拉滿的弓弦。

黑暗中,她那雙淺灰色的眼睛猛地睜開,鏡片後的瞳孔驟然收縮,像黑暗中受驚的貓。

她屏住了呼吸,全身的感官都提升到了極致,捕捉著門外哪怕最微小的動靜。她的手,已經悄無聲息地滑向了大衣口袋深處,指尖觸碰到一件冰冷的、堅硬的東西——

一個偽裝成普通金屬外殼唇膏的微型電擊器。

死寂。

令人窒息的死寂在門板內外彌漫。

然後,極其輕微的、富有節奏的叩擊聲響起。

不是敲在門板上,更像是某種堅硬的物體,在門板邊緣的金屬包角上,極快地、連續地敲擊了三下:

嗒、嗒嗒。

停頓一秒。

又是兩下:

嗒、嗒。

這聲音輕得如同幻覺,卻像一道電流瞬間擊穿了安妮緊繃的神經。

她藏在口袋裡的手鬆開了電擊器,指尖因為剛才的用力而微微發麻。

她沒有立刻開門,而是無聲地吸了一口氣,讓自己的心跳稍微平複一點。

然後,她同樣抬起手,用指關節在門板內側,模仿著剛才的節奏,輕輕叩擊回應:

嗒嗒、嗒。

門外再次陷入短暫的寂靜。

緊接著,是鑰匙插入鎖孔的細微金屬摩擦聲。

安妮猛地向後退開一步,身體微微側開,讓出空間,同時右手再次握住了口袋裡的電擊器。

門鎖轉動,哢噠一聲輕響。

房門被推開一道縫隙,沒有燈光泄入,一個高大修長的身影如同融化的陰影般,悄無聲息地滑了進來,反手迅速而輕巧地關上了門。

整個動作流暢得如同演練過千百遍,沒有帶進一絲走廊的光線,也沒有發出任何多餘的聲響。

黑暗中,安妮能感覺到對方的存在,一股混合著室外冰冷空氣和某種乾燥、潔淨的皮革氣息撲麵而來。

她看不清對方的臉,隻能模糊地看到一個挺拔的輪廓,比她高出大半個頭。

“燈。”

一個低沉的男聲響起,帶著一種奇異的平靜,彷彿在陳述一件再普通不過的事實。

聲音不高,卻清晰地穿透了房間的黑暗,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權威感。

安妮緊繃的神經因為這簡單的指令而略微放鬆了一絲。

她摸索著,手指觸到門邊牆上一個冰涼的塑料開關。

“啪嗒”一聲輕響,天花板上那盞蒙著厚厚灰塵的吸頂燈亮了起來,昏黃的光線如同渾濁的泥漿,勉強填滿了狹小的房間。

燈光下,那個男人的身影清晰起來。

他穿著一件剪裁精良、質地厚實的深灰色羊毛大衣,沒有係扣,露出裡麵同樣質感的深色高領毛衣。

大衣和褲子上幾乎看不到旅行的褶皺,也沒有明顯的落雪痕跡,乾淨得與這座被風雪和泥濘包裹的城市格格不入。

金發,在昏黃的燈光下呈現出一種近乎鉑金的冰冷光澤,向後梳得一絲不苟,露出飽滿而線條冷硬的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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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藍色的眼睛,像兩泓封凍的深海,深邃、冰冷,沒有任何溫度,此刻正平靜地落在安妮身上,銳利得彷彿能穿透她的眼鏡片,看到她靈魂深處。

他的年齡難以準確判斷,大約在四十歲上下,麵容英俊卻如同大理石刻就,棱角分明,下頜緊繃,看不到一絲多餘的表情。

他就那樣隨意地站在門邊,卻像一塊投入水中的巨石,瞬間讓整個狹小的空間充滿了無形的、沉重的壓力。

阿瑞斯。

GTI情報處柏林站負責人。

一個在GTI內部也如同幽靈般的存在,國籍、過往、軍銜,一切都是最高機密。

據說他有法國血統,和前情報處副處長勒克萊爾有點交情。

安妮隻在福特蒙克頓基地那間冰冷的簡報室裡,看過他一張模糊的側臉照片和一份寥寥數語的檔案。

此刻,這尊“戰神”就活生生地站在她麵前。

“清理過了?”

阿瑞斯開口,聲音依舊低沉平穩,目光掃過房間的每一個角落,從床底到天花板,再到那扇緊閉的、通往隔壁房間的門(安妮知道那後麵是堵死的),最後落在安妮臉上。

安妮下意識地挺直了背脊,像軍校裡麵對長官那樣。

她的聲音因為之前的緊張而有些沙啞,但努力保持著清晰:

“是。三十分鐘前哈夫克的人剛離開。盤查得很細,證件反複查了,還問了些哥本哈根的細節問題。”

她快速地將剛才大堂裡發生的一切,包括那個刀疤軍官的威脅,簡潔清晰地複述了一遍。

阿瑞斯安靜地聽著,臉上沒有任何波瀾,那雙冰封的藍眸裡也看不出絲毫情緒。

直到安妮說完,他才幾不可察地點了下頭,算是回應。

“所以,你檢查過竊聽器了嗎?”

“檢查過了。”

“用了儀器嗎?”

“我用了。”

“你敢保證沒有竊聽器了嗎?”

“我敢保證。”

“好的。,安妮·霍爾森,”他念出她的真名,發音準確,沒有絲毫口音,“挪威,特隆赫姆。22歲。普斯科夫-科爾鬆戰役倖存者。新兵狙擊手,記錄是二十七個確認擊殺,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是一個來自中國的GTI特戰乾員帶你出師的,對嗎。”

“是的。”

“她叫什麼?”

“駭爪。”

“哦,不好意思,沒聽過,一般亞洲人我都不怎麼記得,歐洲人倒是從沒忘過,哪怕他隻是一名普通的軍醫官,”他的目光銳利如解剖刀,在她臉上逡巡,“回到正題,軍校畢業典禮那天,你父親,奧拉夫·霍爾森海軍上校,在卑爾根港外的演習中,‘意外’墜海身亡。哈夫克潛艇部隊的聲紋記錄儀,‘恰好’在那時被遮蔽了三分鐘。”

“這也是你從科爾鬆回來之後,選擇加入GTI情報處的唯一原因,對嗎?”

安妮的身體猛地一顫,如同被無形的鞭子狠狠抽中。

鏡片後的瞳孔瞬間收縮,一股尖銳的痛楚和冰冷的恨意不受控製地衝上她的喉嚨,讓她幾乎窒息。

她猛地咬住下唇,用力之大,嘗到了淡淡的鐵鏽味。

她強迫自己迎上阿瑞斯冰冷的審視,下頜的線條繃得死緊,喉嚨裡發出一個短促而嘶啞的音節:

“……是。”

阿瑞斯的目光在她臉上停留了幾秒,似乎在評估那痛苦和仇恨的烈度與純度。

然後,他移開視線,彷彿那劇烈的情緒波動對他而言不過是拂麵微風。

他向前走了兩步,動作沉穩無聲,停在房間中央那張僅有的小書桌前。

他脫下右手上的黑色皮質手套,隨意地塞進大衣口袋,露出的手指修長有力,骨節分明。

“福特蒙克頓的射擊教官評價你‘心理素質過硬,像塊凍透了的硬石頭’,這樣的特戰乾員,他都想留下來作為新任教官的。”

他一邊說,一邊從大衣內側一個隱蔽的口袋裡,取出一個隻有煙盒大小、卻異常厚實的黑色金屬盒,放在桌麵上,發出輕微的“嗒”聲。

“拉姆鬆基地的反審訊訓練,你撐過了第三級。”

“還算及格,但是哈夫克還有很多沒有被列入到GTI訓練科目的審訊手段,包括但不限於剝奪睡眠、注射藥物、低溫環境暴露,以及模擬溺水……希望你能夠撐到他們拿出刀和砧板。”

他的語氣平淡得像在陳述天氣。

安妮沒有回應,隻是緊緊盯著那個黑色金屬盒。

她知道那是什麼。

情報人員的“百寶箱”。

阿瑞斯開啟金屬盒。

裡麵被分隔成幾個精巧的小格子。

他動作流暢地從中取出幾樣東西,一一攤開在桌麵上。

首先是一本簇新的巴基斯坦護照。

封皮是深綠色的,上麵印著金色的國徽圖案。

安妮的目光落在翻開的第一頁。

照片上是一個典型的南亞女性麵孔,深色的卷發,濃眉,深褐色的眼眸,麵板比她真實的膚色深了好幾個色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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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字一欄印著烏爾都語和英文:

Fatima

Khan(法蒂瑪·汗)。

出生地:白沙瓦。

“從現在起,你是法蒂瑪·汗。”

阿瑞斯的聲音毫無起伏,“父親是白沙瓦的香料商人,母親早逝。你在卡拉奇女子學院讀過兩年書,輟學回家幫忙。背景乾淨,符合你‘略識文字、有一定見識但不多’的偽裝設定。”

他拿起護照,遞給安妮。

安妮接過。

護照的質感很真實,照片上的“法蒂瑪”眼神溫順,帶著一絲怯生生的茫然,與她此刻鏡片後那雙壓抑著風暴的灰色眼眸判若雲泥。

接著是一個小小的透明塑料盒,裡麵裝著幾片薄如蟬翼、顏色各異的軟性隱形鏡片。

“深褐色。每天更換,注意消毒。你的眼睛在巴基斯坦太顯眼。”

阿瑞斯的指令簡潔明瞭。

然後是一小瓶無色的藥水。

“麵板染色劑。每天塗抹一次,尤其注意脖子、手背和手腕內側。效果會隨汗水流失,需要補塗。目標是融入當地中等偏下家庭的女性膚色。”

最後,他取出一個比打火機略大、造型極其普通、像是廉價塑料玩具車的鑰匙扣。

“通訊器。按這裡啟用,”他用指尖點了點“車燈”的位置,“長按三秒,聽到蜂鳴後,說出‘阿薩拉’作為啟動碼,然後說出你的指令。接收資訊時它會震動。緊急情況下,用力捏碎它,核心晶片會自毀,同時發出強乾擾訊號。”

安妮拿起那個小小的鑰匙扣,觸手冰涼,塑料外殼下的金屬核心沉甸甸的。

她按照指示,在“車燈”位置輕輕摩挲了一下,感受著那細微的凸起。

阿瑞斯又從金屬盒底部抽出一個用油紙仔細包裹的薄薄小包。

他一層層開啟油紙,露出裡麵一張邊緣有些磨損的舊照片。

照片上是一個穿著傳統巴基斯坦沙麗克米茲(Shalwar

Kameez)的中年婦女,站在一個堆滿香料袋子的店鋪門口,笑容樸實。

“你的‘母親’,紮拉·汗。照片是五年前拍的。她在你‘父親’病逝後一個月,也‘悲傷過度’去世了。記住這個形象和名字。白沙瓦老城區裡,認識紮拉·汗的人不少。”

安妮接過照片,仔細地看著照片上那個笑容溫和、眼角帶著深深皺紋的婦女。

她努力將這張陌生的麵孔刻進腦海,連同那個名字——

紮拉·汗。

一個她從未謀麵、卻即將成為她身份一部分的“亡母”。

阿瑞斯看著她收起照片,合上了那個黑色的金屬盒。

“你接替‘烏爾皮婭’。”

他說出這個名字時,語氣沒有絲毫變化,彷彿隻是在陳述一個代號,“她的安全屋在白沙瓦老城區,香料市場西南角,靠近廢棄清真寺的一條死衚衕裡。門牌是藍色的,上麵畫著一隻褪色的鴿子。鑰匙在門口第三塊鬆動的地磚下麵。她暴露了,一週前,被哈夫克殺手處決。”

他停頓了一下,那雙冰封的藍眸直視著安妮的眼睛,“你知道的,哈夫克特工手段殘忍,喜歡留下記號。清理安全屋時,做好心理準備。”

“烏爾皮婭”的死訊被如此平淡地告知,彷彿隻是行動報告上劃掉的一個名字。

但安妮的心臟還是被那隻言片語中透出的血腥和殘酷狠狠攥了一下。

她用力抿緊嘴唇,點了點頭。

“你的任務,”阿瑞斯的聲音壓得更低,帶著金屬般的質感,“白沙瓦是哈夫克印度戰區後勤補給線的關鍵節點之一。我需要你摸清兩件事:第一,哈夫克通過白沙瓦轉運軍火和物資的具體路線、時間表、護送力量。特彆是那些標注‘醫療物資’、實則運往前線的特殊裝備的批次。第二,找到殺死我方特工的凶手。非必要,不接觸。你的首要任務是潛伏和傳遞情報。”

他從大衣的另一個口袋掏出一個極其微小的、隻有米粒大小的銀色物體,放在桌上。

“光學迷彩微型攝像頭。找到合適位置,啟用後它會自動吸附,偽裝成牆壁汙垢或磚縫。有效距離三百米,通過你的通訊器金鑰配對傳輸。省著點用。”

安妮小心翼翼地撚起那粒微小的攝像頭,它在她指尖幾乎感覺不到重量。

“路線。”

阿瑞斯最後說道,語氣是不容置疑的命令,“今晚十一點,旅館後巷,一輛沒有標記的灰色廂式貨車。司機和情報處沒有任何關係,單純隻是一名接了單的貨車司機。他會把你送到漢堡港外圍。在那裡,你搭乘‘瑪麗亞·多娜號’貨輪。它掛著瑞士旗,運送‘精密儀器’前往裡斯本。船會在葡萄牙停靠兩天。然後,你換乘‘海風信使號’客貨混裝船,它屬於一家註冊在某個加勒比群島國家的空殼公司,航線是裡斯本-阿爾及爾。在阿爾及爾,會有我們的人接應你,給你新的證件和去卡拉奇的機票,但是要防止哈夫克特工跟蹤。從卡拉奇到白沙瓦,陸路,你自己解決。記住,你現在是法蒂瑪·汗,一個回家的巴基斯坦女孩。低調,謹慎,忘記你用過槍。你的武器,”他瞥了一眼安妮緊抿的嘴唇,“是忍耐和觀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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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起手腕,看了一眼表盤。

那是一款樣式極其複古的機械表,厚重的精鋼表殼在昏黃的燈光下泛著冷硬的光澤。

“你還有四小時四十分鐘準備。處理掉所有和‘安妮·彼得森’有關的東西,一根頭發絲都不要留下。”

他的目光再次掃過安妮略顯蒼白的臉,“霍爾森上校的血,不會白流。但複仇的種子,需要用耐心和精確去澆灌,而不是莽撞。記住你的新名字:烏爾皮婭。”

說完,他沒有任何告彆的話語,甚至沒有再看安妮一眼。

他轉身,動作依舊無聲而流暢,走向房門。

手搭在門把手上,停頓了不到半秒,似乎在聆聽門外的動靜,然後輕輕拉開一道縫隙,高大的身影再次如同融入陰影般滑了出去。

門被無聲地關上,哢噠一聲輕響,房間裡隻剩下安妮一個人,以及桌麵上那堆冰冷的、象征著全新身份和危險使命的物品。

阿瑞斯留下的無形壓力如同潮水般退去,但另一種更沉重的東西瞬間填滿了空間。

安妮的身體晃了一下,她伸手扶住冰冷的桌麵,指尖觸碰到那本深綠色的巴基斯坦護照,冰涼的觸感讓她微微一顫。

她拿起那瓶麵板染色劑,擰開蓋子,一股淡淡的、難以形容的化學氣味飄散出來。

她走到房間角落裡那個斑駁的、帶著裂紋的洗臉盆前,擰開同樣鏽跡斑斑的水龍頭。

冰冷刺骨的自來水嘩嘩流下。

安妮看著鏡子裡那張屬於安妮·霍爾森的臉——

蒼白的麵板,淺灰色的眼睛,帶著軍校生和戰場留下的、尚未完全褪去的青澀與剛硬。

她深吸一口氣,將一些棕色的藥水倒在手心,然後,毫不猶豫地,開始將它仔細地塗抹在臉頰、額頭、脖頸……

一點一點,覆蓋掉原本的蒼白,向著照片上那個陌生的“法蒂瑪·汗”靠近。

鏡子裡,那雙屬於狙擊手的眼眸,在昏黃的燈光下,漸漸沉入一片深不見底的暗影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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