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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角洲行動之第三次世界大戰 第28章 北德諜影(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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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鉛灰色的雲層低低壓在魯爾工業區的上空,如同浸透了機油的破棉絮。

午夜時分的寒風卷過空曠的廠區大道,發出淒厲的嗚咽,裹挾著刺鼻的硫磺、焦油和金屬鏽蝕的混合氣味,粗暴地灌入鼻腔。

道路兩側是望不到頭的、早已廢棄的巨型廠房,黑洞洞的視窗如同骷髏的眼窩,殘破的鋼鐵支架在慘淡的月光下扭曲成猙獰的剪影。

遠處,幾座高聳入雲的冷卻塔如同沉默的巨獸蹲伏在夜色裡,塔頂偶爾飄散出稀薄的白色蒸汽,瞬間就被寒風吹散。

一輛沒有任何標識的深灰色廂式貨車,如同幽靈般碾過坑窪不平、積著汙黑雪水的水泥路麵,輪胎濺起渾濁的水花。

車燈隻開了最低限度的近光,兩道昏黃的光柱在濃重的黑暗和彌漫的工業塵埃中艱難地切割出有限的前路。

貨車最終拐進一條堆滿廢棄管道和鏽蝕鋼板的支路,在一扇巨大的、鏽跡斑斑的鐵門前停下。

鐵門上方,一塊歪斜的鐵皮牌子上,模糊地印著“北萊茵-威斯特法倫州第7化學廢料處理廠”的字樣,油漆早已剝落殆儘。

“到了。”

駕駛座上,一個穿著黑色高領毛衣、麵容冷峻的GTI特工低聲說道,聲音被發動機低沉的轟鳴和呼嘯的風聲掩蓋。

車廂後門“嗤”一聲滑開。

凜冽的寒風裹挾著刺骨的寒意和更濃烈的工業廢氣味猛地灌入。

兩個同樣穿著便裝、體格健碩的GTI特工率先跳下車,動作利落。

他們警惕地掃視著周圍死寂的環境,手都按在腰間鼓囊的槍套上。

隨後,他們從車廂裡粗暴地拖拽出第三個人。

那人被黑色頭套蒙著臉,雙手被反銬在身後,腳踝上也拴著沉重的腳鐐。

他身上的西裝早已皺巴巴、沾滿汙漬,昂貴的麵料在寒風中顯得單薄而可笑。

他踉蹌著被拖下車,腳鐐拖在地上發出刺耳的“嘩啦”聲。

寒風一激,他猛地打了個寒顫,喉嚨裡發出壓抑的、恐懼的嗚咽。

“走!”

一個GTI特工用力推搡了他一把,聲音冰冷。

鏽蝕的巨大鐵門發出令人牙酸的“嘎吱”聲,被其中一個特工用鑰匙費力地推開一道僅容一人通過的縫隙。

更濃烈的、混合著化學藥劑腐敗和某種甜膩腥氣的惡臭撲麵而來,幾乎令人窒息。

一行人押著俘虜,魚貫而入。

門內,是一個巨大得令人眩暈的廢棄廠房內部。

挑高足有十幾米,穹頂的鋼架大部分已經鏽蝕坍塌,巨大的混凝土橫梁如同折斷的巨獸肋骨般斜插下來。

地麵覆蓋著厚厚的、混雜著不明化學結晶的黑色油汙和灰塵,踩上去發出粘膩的“噗嗤”聲。

巨大的、早已停止運轉的熔爐和反應釜如同史前遺跡般矗立在陰影裡,管道如同巨蟒般盤繞扭曲,許多地方鏽穿斷裂,滴淌著暗綠色的不明液體。

空氣中彌漫著一種深入骨髓的陰冷和死寂,隻有寒風穿過破損的窗戶和高處空洞時發出的鬼哭般的尖嘯。

廠房深處,唯一的光源來自角落一個巨大的、仍在發出低沉嗡鳴的焚化爐。

爐口敞開著,裡麵是暗紅色的、緩慢翻滾的灰燼,散發出灼人的熱浪和嗆人的焦糊味。

一個高大的身影背對著入口,站在焚化爐投下的巨大、搖晃的陰影邊緣。

他穿著一件剪裁完美的深灰色羊絨大衣,身形挺拔如標槍,金發在爐火映照下泛著冰冷的光澤。

正是阿瑞斯。

“長官,人帶到了。”

押送的特工之一沉聲報告。

阿瑞斯緩緩轉過身。爐火的光芒在他臉上投下明暗不定的陰影,那雙碧藍色的眼眸在黑暗中如同封凍的湖麵,沒有任何溫度,隻有一種洞穿靈魂的銳利。他微微頷首。

一個特工上前,粗暴地扯掉了俘虜頭上的黑色頭套。

燈光(來**化爐和特工手中的強光手電)刺得俘虜猛地閉上了眼睛,隨即又驚恐地睜開。

這是一張保養得宜、卻因極度恐懼而扭曲變形的中年男人的臉,頭發淩亂,臉色慘白如紙,嘴唇哆嗦著,正是GTI情報處駐波茨坦特工“伊阿珀托斯”——

他的代號象征著普羅米修斯之父,盜火者的源頭,此刻卻成了可恥的叛徒。

“阿……阿瑞斯!”

伊阿珀托斯看清眼前的人,瞳孔瞬間縮成了針尖,身體篩糠般抖了起來,腳鐐“嘩啦”作響。

他撲通一聲跪倒在冰冷粘膩的地麵上,不顧肮臟,涕淚橫流地哀求:“求……求您!聽我解釋!不是那樣的!我……我是被脅迫的!他們抓了我的家人!求您看在……看在多年同事的份上!給我一個機會!一個贖罪的機會!求您了!”

他的聲音嘶啞尖利,在空曠的廠房裡回蕩,帶著絕望的哭腔,卻被焚化爐低沉的嗡鳴和呼嘯的風聲無情地吞噬、扭曲。

阿瑞斯靜靜地站著,居高臨下地俯視著跪地求饒的叛徒。

那張英俊而冷硬的麵容上,沒有一絲波瀾,彷彿在看一場拙劣的獨角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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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伊阿珀托斯的哭喊聲因為恐懼和缺氧而變得斷斷續續,他才緩緩開口。

聲音不高,卻異常清晰、冰冷,如同手術刀精準地切開空氣,每一個字都像冰錐砸在伊阿珀托斯的心上:

“解釋?”

阿瑞斯的聲音帶著一絲極淡的、近乎嘲諷的玩味,“解釋你瑞士聯合銀行(UBS)賬戶Z-7749-KL,去年7月15日收到的第一筆‘諮詢費’,50萬歐元,來自列支敦士登‘阿爾卑斯信托’的空殼公司?解釋你10月3日在柏林夏洛滕堡區‘藍寶石’咖啡館後巷,交給哈夫克的那份關於GTI巴伐利亞地區情報網人員名單的加密晶片?還是解釋……去年5月17日,因為你在波茨坦安全屋通風報信,導致三名我方優秀特工被哈夫克逮捕,一週後,其中一人死於審訊,另外兩人被移交潮汐監獄?”

阿瑞斯每說一句,就向前邁出一步。

他的步伐沉穩而無聲,踩在粘膩的地麵上,卻彷彿踏在伊阿珀托斯瀕臨崩潰的神經上。

他精確地報出日期、地點、金額、代號,每一個細節都如同鐵證,將伊阿珀托斯所有的僥幸和謊言徹底碾碎。

伊阿珀托斯的身體抖得如同風中落葉,臉上最後一絲血色也褪儘了,隻剩下死灰般的絕望。

他癱軟在地,嘴唇哆嗦著,卻再也發不出任何辯解的聲音。

阿瑞斯的記憶如同最精密的資料庫,將他肮臟的交易和背叛的罪行,一絲不差地、**裸地攤開在這冰冷的地獄裡。

“你為你的‘家人’?”

阿瑞斯在距離伊阿珀托斯一步之遙的地方停下,碧藍的眼眸如同冰封的探照燈,穿透對方靈魂的汙穢,“你出賣的,是那些把你當成兄弟、把後背交給你的戰友!你換來的每一枚沾血的硬幣,都足夠買下你和你家人下地獄的單程票!”

他的聲音陡然拔高,帶著金屬摩擦般的冰冷怒意,在空曠的廠房裡激起回響:

“背叛沒有苦衷,伊阿珀托斯。隻有代價。”

話音落下的瞬間,阿瑞斯朝旁邊的特工微微偏了下頭。

兩名特工立刻上前,動作迅捷而粗暴。

一人死死按住癱軟如泥、隻剩下無聲嗚咽的伊阿珀托斯,另一人則從隨身攜帶的金屬箱裡,取出一支早已準備好的、裝滿了無色透明液體的注射器。

針頭在焚化爐暗紅色的火光下,閃爍著不祥的寒光。

“不……不要……求……”

伊阿珀托斯看著那逼近的針頭,喉嚨裡擠出最後一點破碎的、如同瀕死野獸般的哀鳴,渾濁的眼淚混合著鼻涕流了滿臉。

他徒勞地扭動著被按死的身體,絕望地看著那針尖刺破他脖頸的麵板,冰冷的液體被毫不留情地推入頸動脈。

“呃啊——!”

一聲短促而淒厲的慘叫戛然而止。

伊阿珀托斯的身體劇烈地痙攣了幾下,眼珠猛地凸出,瞳孔在爐火的映照下瞬間放大,隨即失去了所有光彩,變得空洞而呆滯。

他的頭無力地歪向一邊,嘴角溢位一絲混合著血沫的白沫。

生命的氣息如同被掐滅的燭火,迅速消散。

阿瑞斯冷漠地看著這一切,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彷彿隻是處理掉一件失效的垃圾。

他從大衣口袋中掏出一塊雪白的手帕,仔細地擦了擦手,彷彿剛才的話語也沾染了汙穢。

“處理乾淨。”

他對特工吩咐道,聲音恢複了慣常的平靜無波,“廢料處理廠,就該有廢料的樣子。”

兩名特工麵無表情地點頭,熟練地將尚有餘溫的屍體拖向那巨大的、散發著灼熱和死亡氣息的焚化爐口。

暗紅色的火光在阿瑞斯冰冷的碧藍眼眸中跳躍,映照不出絲毫溫度。

他轉身,深灰色的大衣下擺在汙濁的地麵上掃過,沒有再看那即將被火焰吞噬的背叛者一眼,邁步走向廠房外呼嘯的寒風與濃重的夜色。

身後,焚化爐發出沉悶的轟鳴,爐口猛地竄起一股更高的、帶著油脂燃燒異味的橘黃色火焰,瞬間吞沒了拖拽進去的陰影,將廠房內搖曳的光影映照得如同煉獄的壁畫。

鋼鐵與硫磺的氣息被遠遠甩在身後。

廂式貨車在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刻,駛離了魯爾工業區那令人窒息的鋼鐵森林,朝著東南方向疾馳。

車窗外,城市的輪廓逐漸被大片大片覆蓋著薄雪的田野和稀疏的樹林所取代。

天空依舊是鉛灰色的,但東方遙遠的地平線上,開始透出一絲極其微弱的、近乎於無的魚肚白。

一個多小時後,貨車拐下國道,駛入一座多特蒙德市郊一片相對安靜的住宅區邊緣。

這裡大多是**十年代建造的聯排公寓樓,樣式陳舊,牆壁斑駁,但還算整潔。

貨車在一棟位於街區儘頭、背靠著一小片光禿禿樺樹林的三層公寓樓前停下。

樓裡大部分窗戶都漆黑一片,隻有二樓靠邊的一扇窗戶,透出溫暖的、鵝黃色的燈光,在寒冷的黎明前顯得格外醒目而溫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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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瑞斯獨自下車,沒有讓GTI特工跟隨。

他整理了一下大衣的領口,步履沉穩地走向公寓樓那扇厚重的、刷著深綠色油漆的單元門。

門上裝著老式的對講係統。

他按下對應的門鈴按鈕。

幾秒鐘後,對講機裡傳來一個溫柔而帶著警惕的女聲:

“誰?”

“送報的。今天的《萊茵郵報》有增刊。”

阿瑞斯的聲音低沉而平穩,說出約定的暗語。

單元門鎖發出“哢噠”一聲輕響。

阿瑞斯推門而入,樓道裡彌漫著舊地毯和燉煮食物的混合氣味。

他走上二樓,在透出燈光的那扇深棕色木門前停下。

門沒有鎖,虛掩著一條縫。

他輕輕推開門。

溫暖的氣息混合著淡淡的消毒水味和烤餅乾的甜香撲麵而來,瞬間驅散了外麵帶進來的寒意。

這是一個佈置得簡單卻溫馨的小客廳。

米色的舊沙發,鋪著鉤花桌布的圓桌,窗台上擺著幾盆綠意盎然的常春藤。

牆壁上掛著幾幅色彩明快的水彩畫,畫著花朵和小動物,筆觸稚嫩卻充滿生氣。

客廳中央,暖黃色的燈光下,一個穿著淺藍色法蘭絨睡衣的小女孩正坐在地毯上,專注地擺弄著一個舊得有些掉毛的棕色泰迪熊。

她大約十一二歲,金色的頭發紮成兩個有些鬆散的小辮,臉色帶著大病初癒後的蒼白,但那雙淺褐色的眼睛卻明亮而清澈,像林間跳躍的小鹿。

最引人注目的是,在她右側太陽穴附近,金色的發絲下,隱約可見一道粉紅色的、如同細長閃電般的疤痕,一直延伸到耳後——

那是開顱手術留下的印記。

她似乎剛洗過澡,身上散發著淡淡的牛奶沐浴露的香氣。

聽到開門聲,女孩立刻抬起頭,看到阿瑞斯,蒼白的臉上瞬間綻開一個大大的、毫無陰霾的笑容:

“阿瑞斯叔叔!”

她放下泰迪熊,想站起來。

“夏莉!”

一個係著格子圍裙、同樣有著金色頭發、麵容溫婉卻帶著一絲疲憊和憂慮的中年婦人聞聲從廚房快步走出。

她正是米莉亞姆·斯米,“蜂醫”羅伊·斯米的妻子。

她看到阿瑞斯,眼中閃過一絲如釋重負,但更多的是複雜的情緒。

她快步走到女兒身邊,輕輕按住她的肩膀:

“小心點,親愛的,你剛做完康複訓練沒多久。”

“媽媽,我沒事!你看阿瑞斯叔叔來了!”

夏洛特乖巧地沒有起身,但依舊仰著小臉,興奮地看著阿瑞斯,“叔叔,你看!泰迪今天‘做手術’了!我給他縫好了胳膊!”

她獻寶似的舉起那隻舊泰迪熊,熊的胳膊上歪歪扭扭地縫著幾針粗粗的白線。

阿瑞斯冰冷的麵容在踏入這間屋子的瞬間,似乎被那溫暖的燈光和女孩純真的笑容融化了一絲。

他關上門,隔絕了外麵的寒冷。走到地毯旁,他罕見地微微彎下腰,認真地看了看那隻被“手術”過的泰迪熊,用儘量平和的語氣說道:

“縫得很整齊,夏莉。你以後一定會是個好醫生,像你爸爸一樣。”

他的聲音雖然依舊低沉,卻少了幾分慣常的金屬質感,多了一絲不易察覺的暖意。

聽到“爸爸”這個詞,夏洛特明亮的眼睛黯淡了一瞬,但很快又亮起來,用力點了點頭。

米莉亞姆的眼圈卻微微紅了,她迅速低下頭,掩飾住情緒,轉身走向廚房:

“您坐,阿瑞斯先生。我給您倒杯茶,剛烤了點小餅乾。”

阿瑞斯沒有坐沙發,而是在夏洛特旁邊的地毯上盤腿坐了下來,高大的身形與小小的女孩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卻奇異地沒有違和感。

他脫下厚重的羊絨大衣,搭在沙發扶手上,裡麵是深色的高領毛衣和熨帖的襯衫,顯得隨意了些。

“叔叔,瑞典冷嗎?”

夏洛特抱著泰迪熊,好奇地問,“那裡真的有長著大角的駝鹿嗎?媽媽說我們要去的地方靠近森林。”

“比這裡冷一點,但屋子裡很暖和。”

阿瑞斯耐心地回答,從口袋裡(不是藏武器那個口袋)變魔術般摸出一個小小的、用錫紙包著的巧克力球,遞給女孩,“至於駝鹿,森林裡可能會有。不過它們很害羞,看到人就會跑掉。”

他頓了頓,補充道,“到了那裡,會有人照顧你們。一個很好的阿姨,她家裡有隻很大的金毛犬。”

“金毛!”

夏洛特的眼睛瞬間亮了,開心地接過巧克力,暫時忘記了駝鹿的問題。

米莉亞姆端著一個托盤走了過來,上麵放著熱氣騰騰的紅茶、牛奶罐、糖罐和一碟烤得金黃、散發著誘人甜香的小餅乾。

她將托盤放在圓桌上,看著阿瑞斯和女兒輕聲交談的畫麵,眼中充滿了感激和一種難以言喻的悲傷。

“謝謝您,阿瑞斯先生。”

米莉亞姆的聲音有些哽咽,她為阿瑞斯倒了一杯茶,加了牛奶,推到他麵前,“真的……非常非常感謝您做的一切。為了羅伊,也為了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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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指的是阿瑞斯不僅安排了夏洛特在夏裡特醫療中心的高風險手術(清除了那個致命的腦髓膠質瘤),更是在蜂醫家屬身份暴露、被迫轉入更深層潛伏後,費儘周折為她們母女偽造了近乎完美的身份,並打通了前往中立國瑞典的通道。

阿瑞斯端起茶杯,氤氳的熱氣模糊了他冷硬的輪廓。

“羅伊是我們的手足。照顧他的家人,是責任。”

他的回答簡潔而有力。

他放下茶杯,從大衣內側一個隱蔽的口袋裡,取出兩個深藍色的、印有金色皇冠徽記的小本子——

瑞典王國護照。

還有兩張製作精良、帶有防偽全息標識的哈夫克特彆通行證。

他將它們輕輕放在桌麵上,推到米莉亞姆麵前。

“護照和通行證。姓名、出生日期、背景資料都在裡麵,背熟它,然後燒掉原來的備忘。”

他的聲音恢複了特工的精準,“身份是來自荷蘭鹿特丹、丈夫死於工業事故的遺孀米莉亞姆·範德梅爾韋和女兒夏洛特·範德梅爾韋,申請前往瑞典延雪平市投奔‘遠房表親’。通關檔案齊全,瑞典移民局那邊已經打點好,不會有問題。”

他指著通行證上複雜的電子晶片區域:

“通過哈夫克控製的邊境檢查站時,出示這個。掃描器會讀取晶片資訊,顯示你們是經過‘特彆審批’的、有‘醫療需求’(指向夏洛特的康複)的過境人員。他們會放行,但不要多話,保持低調。”

米莉亞姆拿起護照,手指有些顫抖地撫摸著那光滑的封麵和燙金的徽記。

這小小的本子,承載著她們母女脫離險境、通往新生的希望。

她翻開屬於夏洛特的那一本,看著照片上女兒戴著可愛的毛線帽、笑容有些拘謹但眼神明亮的樣子(這是手術康複後,在安全屋由特工化妝師拍攝的),眼淚終於忍不住滾落下來,滴落在護照的塑料封膜上。

“謝謝……真的……”

她泣不成聲,隻能用最樸素的語言表達著洶湧的感激,“我會儘快收拾好……最多兩天……我們就出發。”

她看了一眼正小口啃著巧克力、好奇地翻看自己新護照的女兒,眼神變得無比堅定。

她要帶女兒離開這片陰霾籠罩的土地,去一個安全的地方,等待丈夫的歸來——

無論那需要多久。

阿瑞斯點了點頭:

“交通安排會有人聯係你。一輛‘紅十字會’標誌的麵包車,司機是我們的人。路線避開主要城市和軍事管製區。到瑞典後,聯絡人會接應並安置你們。”

他看了一眼窗外,天色比剛才又亮了一些,鉛灰色的雲層邊緣被染上了一絲極淡的金邊。

“保持警惕。出發前,不要離開這棟房子。有任何異常,用緊急頻道。”

他站起身,重新穿上那件深灰色的羊絨大衣,瞬間又變回了那個冷硬如鐵的柏林站負責人。

他走到夏洛特麵前,蹲下身,平視著女孩清澈的眼睛。

女孩也看著他,沒有害怕,隻有信任和一點點離彆的依戀。

“好好聽媽媽的話,夏莉。”

阿瑞斯的聲音放得很輕,“瑞典的森林很安靜,適合康複。等你完全好了,也許……就能看到真正的駝鹿了。”

“嗯!我會的,叔叔!”

夏洛特用力點頭,舉起手中的泰迪熊,“泰迪也會想你的!”

阿瑞斯伸出手,似乎想揉揉女孩的金發,但手指在空中停頓了一下,最終隻是輕輕拍了拍那隻舊泰迪熊的頭。

他站起身,對米莉亞姆最後點了點頭:

“保重。”

米莉亞姆抱著女兒,含淚點頭:

“您也保重,阿瑞斯先生。願上帝保佑您。”

阿瑞斯沒有回應,轉身拉開了房門。

溫暖的燈光和烤餅乾的甜香被隔絕在身後,迎麵而來的是破曉時分更加凜冽的寒風和城市邊緣清冷的空氣。

他大步走下樓梯,深灰色的大衣下擺消失在單元門後。

身後,那扇透出溫暖鵝黃色燈光的窗戶,在逐漸亮起的、灰白色的天光映襯下,像一顆即將熄滅的、珍貴而脆弱的琥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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