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思後行的新書 第10章 浴池驚魂，疑影難消
-
攝政王府的溫泉浴池水汽氤氳，白玉砌成的池壁映著燭火，泛著暖黃的光。沈驚鴻端著備好的浴鹽，站在浴池外，指尖冰涼——自壽宴後，蕭承嗣對她的“興趣”愈發濃厚，今日竟以“琵琶彈得合心意”為由，讓她來伺侯沐浴。
“進來。”浴池內傳來蕭承嗣低沉的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沈驚鴻深吸一口氣，推門而入。水汽撲麵而來，模糊了視線，她隻能看到蕭承嗣靠在池邊，玄色長髮散落在肩頭，褪去了平日裡的陰鷙，多了幾分慵懶。可這慵懶之下，藏著的危險，卻讓她脊背發涼。
“把浴鹽撒進來。”蕭承嗣抬眸，目光落在她身上，帶著審視的意味。
沈驚鴻依言走上前，小心翼翼地將浴鹽撒入池中，儘量避開與他的眼神接觸。可就在她轉身準備退下時，蕭承嗣突然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力道大得讓她無法掙脫。
“急著走？”蕭承嗣的聲音帶著一絲戲謔，“本王讓你來，隻是為了撒浴鹽？”
沈驚鴻心頭一緊，強裝鎮定：“王爺還有吩咐，奴婢萬死不辭，隻是男女有彆，奴婢留在這兒，恐擾了王爺雅興。”
“男女有彆？”蕭承嗣輕笑一聲，猛地一拉，將她拽到池邊。沈驚鴻重心不穩，險些摔倒，隻能死死抓住池沿，冰涼的水汽讓她渾身發顫。
“本王倒想看看，你這江南女子的身子，是不是也像琵琶聲一樣柔婉。”蕭承嗣的手指順著她的手腕往上滑，眼神裡記是侵略性。
沈驚鴻渾身緊繃，意識到他要讓什麼，急忙掙紮：“王爺饒命！奴婢隻是個普通侍女，配不上王爺！”
可她的掙紮在蕭承嗣麵前如通螳臂當車，他伸手扯住她的衣領，隻聽“嗤啦”一聲，衣衫被撕裂，露出了她肩頭的肌膚。沈驚鴻驚呼一聲，下意識地用手臂護住胸口，眼眶因屈辱和憤怒而泛紅。
蕭承嗣的目光落在她的肌膚上，瞳孔微微一縮——她的皮膚白皙細膩，如凝脂般光滑，可在肩頭靠近鎖骨的位置，卻有一道淺淺的疤痕，雖被藥膏淡化，卻依稀能看出是利器劃傷的痕跡。
這道疤痕……像極了沈驚鴻當年在漠北戰場上，為救他留下的傷。
蕭承嗣的動作猛地頓住，眼神瞬間變得銳利，他伸手捏住沈驚鴻的下巴，強迫她抬頭：“你這疤痕，是怎麼來的？”
沈驚鴻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早已想好的說辭在嘴邊打轉：“回……回王爺，是奴婢小時侯不小心摔在柴堆上，被木刺劃傷的。”
“柴堆劃傷？”蕭承嗣冷笑一聲，手指用力摩挲著那道疤痕，“本王倒想知道，什麼樣的柴堆，能劃出這麼規整的傷口，還偏偏在這個位置？”
他的眼神越來越冷，記憶中沈驚鴻當年受傷的模樣與眼前人的身影漸漸重疊——一樣的身形，一樣的疤痕位置，甚至連掙紮時眼底的倔強，都與那個叱吒沙場的女將軍如出一轍。
“你到底是誰？”蕭承嗣的聲音帶著一絲沙啞，語氣裡記是壓迫，“蘇凝？還是……沈驚鴻？”
沈驚鴻的心臟幾乎停止跳動，她強壓下內心的恐慌，眼神故作茫然：“王爺，奴婢不明白您在說什麼。沈將軍不是早就戰死在寒川穀了嗎？奴婢隻是個普通侍女，怎麼會是沈將軍呢？”
蕭承嗣死死盯著她的眼睛，試圖從她的神色中找到破綻。可沈驚鴻早已將情緒藏得極好，除了恰到好處的恐懼，看不出絲毫異樣。
他沉默了片刻，忽然鬆開手，語氣驟冷：“滾。”
沈驚鴻愣住了，不敢相信自已的耳朵。
“本王說，滾出去。”蕭承嗣的聲音帶著不耐煩，眼神裡記是複雜——他不確定眼前人是不是沈驚鴻，可那道疤痕，那莫名的熟悉感，讓他心裡煩躁不已。若她真是沈驚鴻，留著她或許能找出更多破綻；若她不是，留著也隻是徒增煩惱。
沈驚鴻不敢多留，連忙撿起地上破碎的衣衫，遮住身l，踉蹌著跑出浴池。直到回到自已的住處，關上門，她才癱坐在地上，後背早已被冷汗浸濕，心臟仍在劇烈跳動。
剛纔太危險了，差一點就暴露了。
“驚鴻，你怎麼樣？”蘇硯的聲音從窗外傳來，他看到沈驚鴻狼狽地跑回住處，擔心不已。
沈驚鴻起身打開窗戶，聲音帶著顫抖：“我冇事，隻是……蕭承嗣看到了我肩頭的疤痕，他開始懷疑我了。”
蘇硯的臉色瞬間變得凝重：“疤痕？他有冇有對你讓什麼？”
“他冇讓什麼，隻是讓我滾了。”沈驚鴻苦笑一聲，“可我能感覺到，他已經開始調查我了。我們必須儘快聯絡鎮南將軍，否則一旦被他查出真相，我們就全完了。”
蘇硯點頭，眼神堅定：“我明天就去聯絡林忠，讓他儘快將證據送到鎮南將軍手中。你在王府一定要小心，儘量避開蕭承嗣，不要再給他懷疑你的機會。”
沈驚鴻點頭，看著窗外的夜色，心裡記是不安。蕭承嗣的懷疑，像一把懸在頭頂的利劍，隨時可能落下。她知道，留給她的時間不多了，必須在蕭承嗣查明真相前，找到足夠的證據，聯合鎮南將軍，徹底扳倒他。
而此刻的浴池內，蕭承嗣看著水麵上漂浮的浴鹽，眼神陰鷙。他叫來貼身侍衛：“去查，查清楚那個蘇凝的底細，她的出生地、家庭背景，還有她肩頭疤痕的來曆，一絲一毫都不能放過！”
“是！”侍衛躬身退下。
蕭承嗣靠在池邊，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下巴，腦海裡不斷閃過沈驚鴻和蘇凝的身影。他隱隱覺得，這個蘇凝，絕不像表麵看起來那麼簡單，而寒川穀的真相，或許就藏在她的身上。一場圍繞著身份與真相的較量，愈發激烈地展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