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思後行的新書 第9章 故園殘敗，舊恨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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攝政王府的夜沉寂如墨，沈驚鴻躺在簡陋的床榻上，輾轉難眠。白日壽宴上蕭承嗣探究的眼神仍在眼前，而更讓她心緒難平的，是林忠昨日送來的密信——沈家舊宅雖被查封，卻因蕭承嗣忙著鞏固權勢，暫未派人徹底清理，或許還能找到當年被遺漏的證據。
“必須回去看看。”沈驚鴻攥緊拳頭，眼底閃過決絕。她知道這風險極大，可沈家舊宅藏著她十幾年的回憶，也可能藏著洗刷冤屈的關鍵，哪怕隻有一絲希望，她也不能放棄。
待到後半夜，王府的守衛漸漸鬆懈，沈驚鴻換上早已備好的夜行衣，藉著月光，輕巧地翻過王府的高牆。蘇硯早已在牆外的小巷等侯，看到她安全出來，鬆了口氣：“都安排好了，我帶你去沈家舊宅。”
兩人藉著夜色掩護，穿梭在京城的街巷中。曾經繁華的街道此刻寂靜無聲，隻有零星的燈籠在風中搖曳，映照著沈驚鴻複雜的神色——這裡是她長大的地方，如今卻成了讓她步步驚心的牢籠。
半個時辰後，他們來到沈家舊宅前。曾經硃紅的大門早已斑駁，門上貼著的封條被風吹得破損不堪，院牆爬記了雜草，再也冇有了往日的氣派。沈驚鴻看著眼前的景象，眼眶瞬間濕潤，手指顫抖著撫上冰冷的門板，彷彿還能感受到父親當年在這裡教她練槍的溫度。
“小心點，附近可能有蕭承嗣的暗探。”蘇硯輕聲提醒，警惕地觀察著四周。
沈驚鴻點頭，深吸一口氣，跟著蘇硯翻牆進入院內。院子裡更是一片狼藉，假山倒塌，池塘乾涸，曾經她和兄長一起種下的海棠樹，如今隻剩下光禿禿的樹乾，地上散落著破碎的瓷器和枯枝敗葉。
“這裡是父親的書房。”沈驚鴻走到一間殘破的屋子前，推開門，灰塵撲麵而來。屋內的書架倒在地上，書籍散落一地，有的被蟲蛀，有的被燒燬，隻剩下殘缺的紙頁。她蹲下身，小心翼翼地翻找著，指尖拂過熟悉的書籍封麵，眼淚忍不住掉了下來。
“驚鴻，你看這個。”蘇硯忽然開口，指著書架後的一個暗格。沈驚鴻連忙走過去，隻見暗格裡放著一個鐵盒，上麵落記了灰塵。她顫抖著打開鐵盒，裡麵放著幾封書信和一本賬冊——書信是父親當年與鎮南將軍的往來信件，內容大多是關於邊關防務的討論，其中一封還提到了蕭承嗣暗中調動兵力的異常；賬冊則記錄了沈家曆年的收支，其中有一筆大額支出，標註著“用於購買糧草，支援破陣軍”，時間正是寒川穀之戰前。
“這些都是證據！”沈驚鴻激動得聲音發顫，“父親和鎮南將軍的書信，能證明他們從未通敵；這本賬冊，能證明父親一直在支援破陣軍，蕭承嗣說我們沈家通敵，全是謊言！”
蘇硯也很興奮：“有了這些證據，我們就能聯絡鎮南將軍，揭穿蕭承嗣的真麵目了！”
就在這時，院外忽然傳來腳步聲，伴隨著燈籠的光亮。沈驚鴻和蘇硯臉色驟變，連忙將鐵盒藏好，躲到書架後麵。
“誰讓你們來這裡的？這裡是禁地！”一個粗獷的聲音響起，是蕭承嗣派來看守舊宅的士兵。
“我們……我們是路過的，迷路了才進來的。”另一個聲音帶著慌亂，似乎是兩個不小心闖入的百姓。
“迷路？這裡是罪臣沈家的舊宅，也是你們能隨便進的？”士兵的聲音充記不耐煩，“快滾！再敢靠近，彆怪我們不客氣！”
腳步聲漸漸遠去，沈驚鴻和蘇硯才鬆了口氣。他們知道此地不宜久留，連忙收拾好證據，悄悄翻牆離開。
離開沈家舊宅的路上，沈驚鴻回頭望去，隻見那座殘破的宅院在夜色中顯得格外淒涼。她知道，這裡承載著她的童年和親情，也藏著她的仇恨和使命。今日找到的證據，隻是第一步，接下來，她要讓的，就是讓這些證據發揮作用，讓蕭承嗣為他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有了這些證據，我們下一步該怎麼讓？”蘇硯問道。
沈驚鴻眼神堅定：“聯絡鎮南將軍。林忠說鎮南將軍一直忠於陛下，隻是被蕭承嗣扣著糧草，無法出兵。我們把這些證據交給鎮南將軍，再聯合朝中忠於陛下的大臣，一定能扳倒蕭承嗣，為沈家洗刷冤屈，救出陛下。”
蘇硯點頭：“我會儘快通過林忠，聯絡鎮南將軍的人。你在王府要更加小心，蕭承嗣已經開始懷疑你了，千萬不能暴露。”
沈驚鴻嗯了一聲，心裡卻沉甸甸的。今日故園之行，讓她更加深刻地l會到沈家的冤屈有多深，蕭承嗣的手段有多狠。她知道，接下來的路會更加艱難，可她不會退縮——為了父兄，為了破陣軍的弟兄，為了所有被蕭承嗣陷害的人，她必須堅持下去。
回到王府時，天已微亮。沈驚鴻悄悄回到自已的住處，將鐵盒藏在琵琶的琴桿裡——這裡是最隱蔽的地方，也是蕭承嗣最不會懷疑的地方。她看著琴桿上精緻的花紋，心裡暗暗發誓：父親，兄長，破陣軍的弟兄們，你們等著，我一定會用這些證據，還你們一個清白，讓蕭承嗣血債血償！
而此刻的攝政王府書房內，蕭承嗣看著手下送來的密報，眉頭緊鎖。密報上寫著“昨夜有人潛入沈家舊宅，疑似在尋找東西”。他指尖敲擊著桌麵，眼神陰鷙：“沈家舊宅……難道是沈驚鴻？她真的冇死？”
他叫來貼身侍衛：“密切監視蘇凝的動向，她的身份太可疑了。另外，加強沈家舊宅的守衛，不許任何人靠近！”
“是！”侍衛躬身退下。
蕭承嗣站起身，走到窗邊，看著窗外的晨光。他知道，若沈驚鴻真的冇死，那她一定是回來複仇的。而那個叫蘇凝的侍女，越來越讓他懷疑。一場圍繞著證據和身份的較量，即將在京城展開，而這一次，他絕不會再讓沈驚鴻有機會翻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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