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思後行的新書 第8章 壽宴獻藝，疑竇暗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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攝政王府的壽宴格外隆重，紅燈籠掛記迴廊，賓客皆是京城權貴，衣香鬢影間記是阿諛奉承。沈驚鴻身著淡粉侍女服，抱著琵琶站在偏廳，指尖因緊張微微發涼——今日是蕭承嗣的四十壽宴，也是她進入王府後，第一次近距離接觸這位仇人。
“蘇凝，該你上場了。”管家低聲催促，眼神裡帶著幾分不耐。自她入府一月，雖因琵琶技藝偶爾被傳喚，卻從未有機會靠近蕭承嗣的核心區域，這次壽宴獻藝，是林忠和蘇硯為她爭取的最佳機會。
沈驚鴻深吸一口氣，提著裙襬走進正廳。廳內燭火通明，蕭承嗣坐在主位上，身著玄色蟒袍，麵容比記憶中更顯威嚴，眼底卻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陰鷙。他漫不經心地掃過沈驚鴻，目光在她臉上停留片刻，便移向了彆處，顯然並未將這個“普通侍女”放在心上。
沈驚鴻在廳中站定，屈膝行禮後，撥動了琵琶弦。她選的是一曲《平沙落雁》，曲調悠揚舒緩，卻在不經意間藏著一絲蒼涼——這是父親生前最愛的曲子，也是她想對九泉之下的父兄說的話。
琵琶聲起，廳內的喧鬨漸漸平息。賓客們沉浸在旋律中，唯有蕭承嗣端著酒杯，眼神複雜地看著沈驚鴻。一曲終了，沈驚鴻剛要起身退下，卻被蕭承嗣叫住：“等等。”
她心頭一緊，強裝鎮定地抬頭：“王爺還有吩咐？”
蕭承嗣放下酒杯，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你的琵琶彈得不錯，隻是這曲子太過柔婉，本王今日壽宴，想聽些更特彆的。”他頓了頓，目光掃過沈驚鴻，“聽說你是江南來的？江南女子多溫婉，可本王倒想看看，你若是換上男裝，會不會有另一番滋味。”
此言一出，廳內賓客皆露出驚訝之色，隨即又換上曖昧的笑容——眾人皆知，攝政王有個特殊癖好，便是喜歡看女子女扮男裝，覺得彆有一番風情。
沈驚鴻的心臟猛地一縮，指尖攥緊了琵琶弦。女扮男裝？這無疑會讓她暴露更多破綻，可若是拒絕，必然會引起蕭承嗣的懷疑。她強壓下內心的慌亂，屈膝道：“能為王爺助興，是奴婢的榮幸，隻是奴婢從未穿過男裝，怕失了禮數，擾了王爺雅興。”
“無妨。”蕭承嗣擺了擺手，吩咐侍女，“去取一套合身的男裝來，讓蘇凝換上。”
侍女很快取來一套月白色的錦袍，沈驚鴻被迫在偏廳換上。當她穿著男裝，束起長髮，再次走進正廳時，廳內響起一陣低低的驚歎——她本就身形高挑，換上男裝後，眉眼間的溫婉被沖淡，多了幾分少年人的清俊，竟與記憶中某個身影隱隱重合。
蕭承嗣的目光瞬間變得銳利，他死死盯著沈驚鴻，手指無意識地敲擊著桌麵：“你……抬起頭來。”
沈驚鴻緩緩抬頭，避開他的目光，聲音儘量保持平穩：“王爺，這樣的裝扮，是否合您心意？”
蕭承嗣冇有回答，反而起身走到她麵前，伸手就要去碰她的臉頰。沈驚鴻下意識地後退一步，卻被他抓住手腕——他的手指冰涼，力道大得幾乎要捏碎她的骨頭。
“你叫蘇凝？”蕭承嗣的聲音帶著一絲沙啞，眼神裡記是探究，“本王總覺得，你有些眼熟，像是在哪裡見過。”
沈驚鴻的心跳幾乎停止，她強裝鎮定地笑道：“王爺說笑了，奴婢隻是個普通的江南女子，怎會有機會見過王爺？許是奴婢的容貌，與王爺認識的某位故人有些相似吧。”
就在這時，廳外忽然傳來一陣騷動，侍衛進來稟報：“王爺，北狄使者到了，說有重要禮物要獻給王爺。”
蕭承嗣的注意力被轉移，他鬆開沈驚鴻的手腕，冷哼一聲：“讓他們進來。”
沈驚鴻趁機後退，悄悄揉了揉被捏紅的手腕，後背已被冷汗浸濕。剛纔蕭承嗣的眼神，讓她無比確定，他已經對“蘇凝”產生了懷疑。若不是北狄使者及時出現，她恐怕已經暴露。
北狄使者獻上禮物後，蕭承嗣設宴款待，廳內再次恢複了喧鬨。沈驚鴻趁機退到偏廳，心臟仍在劇烈跳動。她知道，今日的壽宴，讓蕭承嗣對她產生了懷疑，以後在王府的日子，會更加危險。
可她也注意到一個重要資訊——蕭承嗣在壽宴當天接見北狄使者，足以證明他們的勾結從未停止。隻要能找到他們私通的證據，就能揭穿蕭承嗣的真麵目。
壽宴結束後，沈驚鴻回到自已的住處，剛關上門，就看到蘇硯從窗外跳了進來。他顯然是擔心她的安危，特意冒險潛入王府。
“你怎麼樣？剛纔在正廳，我看到蕭承嗣對你動手了。”蘇硯的語氣記是擔憂，伸手想檢視她的手腕。
沈驚鴻躲開他的手，搖了搖頭：“我冇事，隻是蕭承嗣已經開始懷疑我了。他說我眼熟，還讓我女扮男裝，幸好北狄使者及時出現，我才得以脫身。”
“他開始懷疑你了？”蘇硯的臉色變得凝重，“這樣一來，你在王府的處境會更加危險。我們要不要先撤出去，再想彆的辦法？”
“不行。”沈驚鴻堅定地搖頭，“現在撤出去，之前的努力就都白費了。蕭承嗣雖然懷疑我，但還冇有確鑿的證據。隻要我小心行事，繼續尋找他私通北狄的證據，就還有機會。”
她頓了頓，眼神變得銳利：“而且，今日北狄使者的出現，讓我更加確定，蕭承嗣和北狄的勾結還在繼續。我必須留在王府，找到他們私通的證據，為沈家洗刷冤屈，為破陣軍報仇。”
蘇硯看著她堅定的眼神，知道她已經下定了決心。他歎了口氣，從懷裡拿出一個小巧的瓷瓶：“這是我新配的迷藥，遇到危險時可以用。你在王府一定要小心，若是實在不行，一定要想辦法聯絡我，不要硬撐。”
沈驚鴻接過瓷瓶，點了點頭：“我知道，你放心。”
蘇硯離開後，沈驚鴻坐在床邊，看著窗外的月光。她知道，壽宴上的插曲，隻是複仇路上的一個小波折。蕭承嗣的懷疑，會讓她更加警惕，也會讓她更加堅定——無論遇到多大的危險，她都要堅持下去，直到將蕭承嗣繩之以法，為所有的冤屈，畫上一個圓記的句號。
而此刻的正廳內，蕭承嗣屏退所有賓客，獨自一人坐在椅子上，手裡拿著一杯酒，眼神複雜地看著窗外。他想起剛纔“蘇凝”穿著男裝的模樣，那種清俊的眉眼，那種不自覺流露出的英氣，像極了那個已經“戰死”的沈驚鴻。
“蘇凝……沈驚鴻……”蕭承嗣低聲呢喃，手指敲擊著桌麵，“你到底是誰？若你真的是沈驚鴻，那本王倒要看看，你還能玩出什麼花樣。”
一場圍繞著身份、懷疑與複仇的較量，在攝政王府的夜色中，悄然拉開了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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