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癡瘋愛:病嬌傻子的瘋魔執念 第三十章 被下藥的席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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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下藥的席迪
傍晚六點,金輝斜照,席迪推開沉重的雕花木門,包廂裡喧騰的熱浪裹挾著酒氣和笑鬨聲撲麵而來。
“小迪!這裡!坐這,特地給你留的位置!”班長秦徹的大嗓門穿透嘈雜,他正站起來用力揮手,胖臉上泛著興奮的紅光,眼鏡片後的眼睛笑眯成縫。
席迪唇角微揚,一絲無奈的笑意掠過。他穿過煙霧繚繞的空氣,走向那張堆滿菜肴、杯盤狼藉的大圓桌。“班長,你還是老樣子。”他拉開椅子坐下,聲音帶著一點久彆重逢的疏離。
“那是!咱班永遠的核心凝聚力嘛!”王海大笑著拍他肩膀,力道不輕。席迪的目光掠過一張張熟悉又陌生的麵孔,歲月無聲地雕刻了痕跡,昔日青澀的輪廓變得清晰或圓潤,眼神裡添了世故或疲憊。有人事業有成,侃侃而談;有人沉默寡言,隻是跟著舉杯。那些被遺忘在角落的高中片段——籃球場上爭搶的汗水、晚自習窗外的蟬鳴、偷偷傳閱的漫畫書、畢業照上僵硬的笑容——此刻像被攪動的沉渣,帶著微澀的甜意,悄然浮上心頭。他拿起麵前斟滿啤酒的玻璃杯,冰涼的觸感沿著指尖蔓延。十幾個人推杯換盞,話題跳躍著,從誰誰升了職、誰誰結了婚又離了,再扯回到當年誰給老師自行車放過氣……氣氛熱烈得近乎喧鬨。
席迪隻是安靜地聽著,唇邊掛著淡笑,偶爾啜一口杯中澄黃的液體。他清楚自己那點可憐的酒量,幾杯啤酒下肚,臉頰已微微發燙,頭腦卻異常清醒,像隔著一層薄霧旁觀這場熱鬨。時間在觥籌交錯中悄然流逝,窗外天色由金紅沉澱為靛藍。席迪擡手看了眼腕錶,時針已悄然滑過數字“9”。
“差不多了吧?”他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入每個人耳中。喧鬨聲為之一滯,眾人如夢初醒般看看時間,臉上都露出了“確實該散了”的意猶未儘。
“哎,真快啊……”“下次再聚,下次再聚!”“班長,記得組織啊!”
告彆聲此起彼伏,帶著微醺的拖遝和親熱。席迪隨著人流湧出包廂,穿過依舊人聲鼎沸的大堂,推開沉重的玻璃門,夜晚微涼的空氣帶著城市特有的塵埃和尾氣味,瞬間湧進肺裡,讓他混沌的頭腦清醒了幾分。
他走到路邊,遠離了門口喧鬨送彆的人群,倚在一棵行道樹粗糙的樹乾上,摸出手機。螢幕的光映亮他輪廓分明的下頜。剛纔酒意微醺時,霍天的訊息跳了進來:【快散場了吧?我去接你?】他指尖在螢幕上懸停片刻,最終隻回了一個簡潔的:【嗯,門口等你。】
夜風拂過,帶來一絲涼意,也吹散了他身上沾染的包廂裡濃重的菸酒氣。就在他低頭,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冰涼的手機金屬邊框時,一陣迅疾的風猛地從側後方襲來!
他甚至來不及回頭,一條帶著強烈刺鼻藥水味的厚毛巾,如同濕冷的毒蛇,死死捂住了他的口鼻!那味道直沖天靈蓋,辛辣嗆人,帶著一種令人作嘔的甜膩。席迪瞳孔驟縮,身體的本能讓他拚命掙紮,雙手用力去掰捂在臉上的鐵鉗般的手臂,喉嚨裡發出模糊的“唔唔”聲。但窒息感和那股霸道的氣味瞬間摧毀了他的抵抗,視野如同斷電般飛速暗沉、旋轉,濃重的黑暗如同潮水,帶著無可抗拒的力量,徹底淹冇了他僅存的意識。身體瞬間癱軟下去。
幾道穿著深色連帽衫、動作矯健的黑影從暗處閃出,無聲地架住他癱軟的身體。一輛銀灰色的老舊麪包車,悄無聲息地滑到路邊。側門“嘩啦”一聲拉開,席迪被粗暴地塞進車廂深處。車門迅速關上,引擎發出一聲沉悶的低吼,麪包車混入滾滾車流,彷彿從未出現過。
手機尖銳的蜂鳴如同一根冰冷的鋼針,猝然刺破霍天車內的死寂。飛速向後移動的路燈燈光,映照著他棱角分明的側臉,也映出他眼中瞬間凝聚的寒霜。螢幕上跳動的名字——“陳銳”,是他安插在席迪身邊最隱蔽的保鏢之一。一股不祥的預感如同冰水,瞬間沿著脊椎蔓延開來。
他劃開接聽鍵,陳銳急促到變調的聲音立刻炸響在耳邊:“老闆不好了!席小少爺…在音樂餐吧門口…被人捂暈拖上麪包車了!”
“嗡”的一聲,霍天隻覺得一股滾燙的岩漿瞬間衝上頭頂,燒灼著他的理智。指關節因為用力握緊方向盤而發出咯咯的輕響,幾乎要將方向盤捏碎。
“跟緊那輛車!”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裡迸出來的,裹挾著冰冷的殺意,“彆被髮現!開啟權限,把實時位置共享到我這裡!立刻!”他厲聲命令,聲音低啞,卻帶著一種令人膽寒的穿透力。
電話被狠狠掛斷。霍天胸膛劇烈起伏,眼中翻湧著足以焚燬一切的暴怒火焰。“混蛋!!”一聲壓抑到極致的怒吼從他喉嚨深處爆發出來,竟然有人敢把爪子伸向席迪!這已經不是挑釁,是直接在他心口捅刀,是把他最後一點理智也徹底點燃的烈火!
“到底是誰這麼大膽,敢動席迪!”他死死盯著車內螢幕上迅速移動的紅色小點,調轉車頭向紅點定位的地方開去。眼神陰鷙得如同淬了毒的刀鋒,他胸膛裡翻騰的怒火幾乎要炸開,每一個細胞都在瘋狂叫囂著毀滅。
銀灰色的麪包車如同一尾滑膩的魚,在迷宮般狹窄破敗的城郊工業區巷道裡無聲穿行。最終,它在一座巨大而沉默的陰影前停了下來——一座早已被城市遺忘的廢棄倉庫。
鏽蝕得如同巨獸獠牙的卷閘門被兩個人合力向上“嘎吱嘎吱”地頂開,發出令人牙酸的金屬摩擦聲。刺鼻的氣味混雜著濃重的灰塵和鐵鏽的腥氣撲麵而來,瞬間灌滿了車廂。席迪癱軟的身體被粗暴地拖拽出來,像一件冇有生命的貨物,在佈滿碎屑和油汙的水泥地麵上拖行,留下幾道模糊的痕跡。最終,他被扔到了倉庫中心區域唯一一件“傢俱”上,一張巨大、陳舊、肮臟不堪的鐵架床,上麵鋪著一層薄薄的、看不出原色的墊子。
倉庫內部空曠得令人心悸。高高的穹頂隱冇在濃稠的黑暗裡,幾縷慘淡的月光從破損的高窗斜射進來,空氣凝滯、冰冷,帶著深入骨髓的潮氣和濃重的黴味,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吸入冰冷的粉塵。
“淩少,人已經帶過來了。”為首的黑衣人走到倉庫深處唯一的光源附近——一盞掛在鏽蝕鐵架上的強光射燈,正對著下方一把孤零零的皮質轉椅。椅子上的人影被刺眼的白光勾勒出輪廓,卻將麵孔完全隱冇在背光的陰影裡,隻餘下一個神秘而壓迫的剪影。
那人影動了一下。淩澤宇緩緩從轉椅上站起,動作帶著一種刻意為之的從容。他踱步上前,皮鞋踩在滿是灰塵的水泥地上,發出清晰而單調的迴響。他停在床邊,居高臨下地看著席迪昏迷中毫無防備的側臉,眼神冰冷得像是在審視一件物品。然後,他慢條斯理地從西裝內袋裡掏出一個東西——一支細長的金屬注射器,針尖在強光下閃爍著一點冰冷而詭異的寒芒。他看也冇看,隻是隨意地將注射器遞向旁邊一個穿著白大褂、戴著口罩、眼神躲閃的中年男人。
“給他注射。”淩澤宇的聲音冇有任何起伏,“然後,你們就可以出去了。”他的目光掃過那幾個黑衣人,如同寒流掠過。
白大褂醫生接過注射器的手微微顫抖了一下。他不敢擡頭看淩澤宇,快步走到床邊,動作略顯慌亂地找到席迪手臂上裸露的靜脈。冰冷的酒精棉球擦過皮膚帶來一絲微弱的刺激,緊接著,針尖刺破皮肉的刺痛感,即使是在深度昏迷中,席迪的身體也本能地繃緊了一瞬。冰涼的液體,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粘稠感,被緩緩推入了他的血管。
注射完成。醫生幾乎是立刻退開,低著頭,不敢再看床上的人一眼。
“走。”為首的黑衣人低聲命令。幾個人如同完成了既定程式的機器,迅速轉身,步伐一致地朝著倉庫門口走去,冇有多餘的眼神交流,更冇有絲毫遲疑。卷閘門再次被拉起,又重重落下,隔絕了外麵微弱的光線和空氣,也隔絕了他們身後這座巨大牢籠裡即將上演的一切。沉重的金屬撞擊聲在空曠的倉庫裡反覆迴盪,最終歸於死寂。他們不知道,也不可能知道,就在他們離開後不到一分鐘,倉庫外圍幾個預先佈下的暗哨位置,幾道比幽靈更迅捷的黑影悄然閃過,隨即是幾聲被完美消音的悶響和人體倒地的輕微噗通聲。一切重歸寂靜,彷彿從未有人在那裡存在過。
冰涼的藥劑如同無數條細小的毒蛇,在席迪的血管裡急速遊竄。起初是深入骨髓的寒冷,凍得他四肢百骸都像是結了冰。但這刺骨的冰冷隻持續了短短幾秒,就被一股從身體最深處猛烈爆發的燥熱徹底取代、吞噬!那熱浪來勢洶洶,瞬間席捲了全身每一個細胞,燒得他口乾舌燥,血液在血管裡奔湧咆哮,皮膚下彷彿有無數滾燙的螞蟻在瘋狂噬咬爬行。一種陌生而可怕的空虛感從下腹升騰,迅速蔓延至四肢百骸,伴隨著一陣陣難以抑製的、令人羞恥的悸動。
“呃……”一聲痛苦而壓抑的呻吟從席迪乾裂的唇間溢位。沉重的眼皮如同被黏住,他用儘全身力氣才勉強掀開一道縫隙。視野模糊、搖晃,如同浸在水裡。刺眼的強光如同無數根鋼針,狠狠紮進他脆弱不堪的神經,帶來一陣尖銳的暈眩和劇痛。
模糊晃動的視野艱難地聚焦。首先撞入眼簾的,是床邊一個**著上身的男人身影。肌肉的線條在強光下顯得格外清晰和……刺眼。淩澤宇!
席迪的大腦像是被重錘狠狠砸了一下,短暫的空白後,瞬間被洶湧而至的憤怒和極致的羞恥感淹冇!身體裡那股無法控製的、令人作嘔的燥熱和空虛,此刻有了最清晰、最惡毒的解釋!他瞬間明白了剛纔被注射進去的是什麼東西!
“淩澤宇!”席迪的聲音嘶啞得如同破舊的風箱,每一個字都像是從喉嚨深處撕裂出來,帶著滾燙的血腥氣和滔天的恨意,“你真卑鄙!”他試圖撐起身體,四肢卻像被抽掉了骨頭,軟綿綿的使不上絲毫力氣,隻有指尖在身下粗糙的墊子上徒勞地抓撓著,發出沙沙的輕響。
淩澤宇俯視著他徒勞的掙紮,那張英俊的臉上緩緩地、一點一點地綻開一個笑容。那笑容裡冇有絲毫溫度,隻有冰冷的嘲弄和一種貓捉老鼠般的殘忍戲謔,扭曲了原本的輪廓,顯得異常猙獰。
“卑鄙?”他慢悠悠地重複著這個詞,彷彿在品味著什麼有趣的東西,向前逼近一步,陰影完全籠罩住席迪,“你說,等會兒霍天要是知道了……”他刻意停頓,欣賞著席迪眼中因這個名字而驟然緊縮的痛苦,“知道他心尖上的人,曾經被一群綁匪輪番‘照顧’過,最後又被我給睡了……”他的聲音壓得極低,帶著一種毒蛇吐信般的嘶嘶聲,每一個字都像淬了毒的針,狠狠紮進席迪的神經,“他還會不會要你呢?嗯?席迪?”他俯下身,冰冷的指尖帶著令人作嘔的觸感,輕佻地拂過席迪滾燙的臉頰,“你猜,他那張永遠高高在上的臉上,會是什麼表情?噁心?還是……徹底的嫌棄?”
席迪的身體控製不住地劇烈顫抖起來,不是因為恐懼,而是因為那幾乎要將他靈魂都焚燒殆儘的、純粹的憤怒!一股腥甜猛地湧上喉嚨,他死死咬住牙關纔沒有嘔出來。他猛地彆開臉,躲開那令人作嘔的觸碰,用儘全身力氣嘶吼,聲音破碎卻帶著玉石俱焚的決絕:“你這個下流的人渣!我早晚……早晚會殺了你!”每一個字都像是從染血的肺腑裡硬生生摳出來。
“殺我?”淩澤宇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猛地爆發出一陣尖利刺耳的大笑,笑聲在空曠死寂的倉庫裡瘋狂迴盪,撞擊著冰冷的牆壁,顯得格外詭異和癲狂。他笑得幾乎彎下腰,眼角甚至滲出了生理性的淚水。“哈哈哈……席迪,你真他媽天真得可憐!”他驟然收住笑聲,表情在瞬間變得無比陰鷙猙獰,眼中翻湧著刻骨的怨毒,彷彿要將眼前的人生吞活剝。
“等你有命從這張床上下來,再跟我談其他的吧!”他咬牙切齒,每一個字都像是從齒縫裡碾磨出來,“等我玩膩了你,玩爛了你!我會像扔垃圾一樣,把你丟給倉庫外麵那群早就等得不耐煩的‘餓狼’!他們可不像我這麼有耐心!”他臉上再次浮現出那種扭曲的快意,“我變成如今這樣,都是拜你所賜!因為你,我淩家纔會破產!我纔會從雲端跌進這爛泥裡!”他越說越激動,聲音因為極致的恨意而尖銳變形,唾沫星子幾乎噴到席迪臉上。
“等你死了……”淩澤宇的聲音陡然壓低,帶著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預言般的陰冷,“我會把你那具肮臟不堪、被所有人玩爛的身體……像丟垃圾一樣,丟到霍天那棟豪華彆墅的大門口!讓他好好看看!讓他看清楚,他曾經放在心尖尖上、碰都捨不得碰一下的人,最後變成了什麼樣子!變成了一灘連野狗都不屑去啃的爛肉!你覺得這個主意怎麼樣?嗯?席迪?”他俯身湊近,灼熱的氣息噴在席迪臉上,帶著濃烈的酒氣和一種瘋狂的氣息,“是不是很完美?嗯?”
然而,席迪此刻已經聽不清淩澤宇那瘋狂而惡毒的詛咒了。那可怕的藥劑如同地獄之火,在他體內猛烈地燃燒、肆虐!滾燙的血液在血管裡奔湧咆哮,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幾乎蓋過了外界的一切聲音。視線模糊、扭曲,淩澤宇那張猙獰的臉在強光下晃動、分裂,如同噩夢中的鬼影。身體深處那蝕骨的空虛感如同無數張貪婪的小嘴,瘋狂地吮吸著他僅存的意誌力,一波強過一波的可怕熱浪衝擊著他搖搖欲墜的神智。汗水浸透了額發,順著鬢角滑落,流進眼睛裡,帶來一陣辛辣的刺痛。
不!不能這樣!一個聲音在他瀕臨崩潰的意識深處尖嘯。就算是死,也絕不能讓他得逞!絕不能!
這念頭如同最後一道堤壩,死死攔住了那即將徹底淹冇他的**洪流。求生的本能壓倒了一切!他猛地閉上眼,用儘殘存的意誌力抵抗著身體裡洶湧的惡魔。舌尖抵在牙齒之間,然後,狠狠地、用儘全力咬了下去!
“唔!”劇痛伴隨著濃烈的血腥味瞬間在口腔裡炸開!這尖銳的、足以刺穿靈魂的疼痛,如同一道冰冷的閃電,劈開了那幾乎將他融化的混沌燥熱!雖然隻有短暫的一瞬,卻像溺水者抓住了一根浮木,帶來了一絲寶貴的、近乎殘忍的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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