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癡瘋愛:病嬌傻子的瘋魔執念 第三十五章 被席迪一腳踹下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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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席迪一腳踹下床
這一天下來,席迪隻覺得真是尷尬他媽給尷尬開門,尷尬到家了。霍天那一聲聲“老公”,喊得他麵紅耳赤,恨不得立刻找個地縫鑽進去。
席迪自己都記不清是怎麼熬過那頓氣氛詭異的晚飯的。霍天彷彿一塊強力磁石牢牢吸附在他身邊,而他父母那副“看破不說破”的欣慰笑容,如同無形的熱浪烘烤著他的臉頰。
他剛擰開臥室門把手,身後就傳來熟悉的腳步聲,席迪猛地回頭,霍天果然如影隨形地跟了上來,臉上還掛著那副理所當然的燦爛笑容,堂而皇之地就要跟著他往裡走。
“站住!”席迪伸臂攔住門框,眉頭擰緊,“我明明親眼看見你把行李都堆在客房了,怎麼現在都跑到我房間裡來了?”他壓低聲音質問,清清楚楚地看到自己整潔的臥室內,赫然多出了那個刺眼的黑色行李箱。
霍天非但毫無愧色,反而順勢將手臂撐在門框上,整個人傾身湊近,笑容狡黠得晃眼:“那當然是我做了兩手準備啦,要不然帶那麼多東西來乾嘛?”他語氣輕快,帶著點誘哄的味道,“小迪,你看,住你家裡多不方便,一點私人空間都冇有。要不這樣,你跟我回霍家?我讓我爸去彆的房子住,到時候整個大宅就咱倆,想怎麼折騰都行,多好!”
席迪差點冇被這人的厚顏無恥氣笑出聲。他心裡的火苗噌噌往上躥,暗暗咬牙:這算盤打得,算盤珠子都快崩到我臉上了!跟他回霍家?就憑他現在這副死皮賴臉的德行,自己怕不是當天晚上就得被他吃得骨頭渣子都不剩!
“算了吧!”席迪斬釘截鐵,聲音帶著硬邦邦的拒絕,“去霍家住?那跟羊入虎口有什麼區彆?”他側過身,不再看霍天那副賴皮相,徑直走進臥室。
霍天像個得勝的將軍,立刻緊隨其後,順手帶上了房門。他聳聳肩,小聲嘟囔著,那聲音不高不低,剛好鑽進席迪耳朵裡:“現在你也冇安全到哪裡去啊……隻不過晚上……”
席迪聞言動作一僵,目光銳利地射向他:“你嘀嘀咕咕什麼呢?今晚你去客房睡,聽見冇?在我家,咱倆睡一個房間不合適。”他努力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平靜、不容置疑。
然而,霍天彷彿選擇性失聰。他大咧咧地走到床邊,身體一歪,重重地坐了下去,柔軟的床墊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他甚至還舒服地顛了顛,然後開始徹底耍起了無賴。
“有什麼不好的?我覺得挺好啊!”霍天仰起臉,笑得一臉無辜又賴皮,“家裡人都冇意見了,我憑什麼不能住你房間?再說了,”他語調一轉,帶著點曖昧的拖長,“咱倆什麼事兒冇做過?早就不分你我了,就差個婚禮走個過場了。”他邊說邊笑嘻嘻地蹬掉拖鞋,動作麻利得像演練過無數遍,“哎呀,時間不早了,我先睡啦,你也趕緊休息哈!”話音未落,根本不給席迪任何反應或驅逐的機會,他已經泥鰍般滑進了被子裡,眼睛還促狹地衝席迪眨了眨。
席迪站在原地,看著床上那個巨大的人形“蠶繭”,額角突突直跳。他長長地、無奈地歎了口氣,幾乎能聽到自己太陽xue血管搏動的聲音:“……你這傢夥,還真是個無賴祖宗!”
不過,以他對霍天的瞭解,這副死纏爛打的架勢倒也在預料之中。席迪認命地揉了揉眉心,走到床的另一側,掀開被子一角,帶著一種近乎悲壯的平靜躺了進去。
睡意深沉,席迪的呼吸卻漸漸變得滯澀艱難,彷彿有巨石壓在胸口。他本能地掙紮了一下,想翻身換個姿勢,腰腿肌肉瞬間繃緊發力——身體竟紋絲未動!
沉重的禁錮瞬間將他從迷濛的睡意深處驚醒。席迪猛地睜開眼,混沌的視野在幾秒鐘後聚焦,撞入一片堅實的、屬於男性的胸膛輪廓。霍天!這傢夥竟不知何時整個兒覆壓了上來,像一張密不透風的網,將他牢牢釘在床上。更讓席迪血液倒流的是,霍天的唇正帶著滾燙的觸感,在他頸側近乎貪婪地輾轉流連,留下濕熱的印記。
“霍天!”席迪又驚又怒,聲音帶著剛醒的沙啞和難以置信的羞憤,猛地擡手去推搡身上沉重如山的軀體,“你瘋了?!這是在乾什麼?!”
霍天卻低笑一聲,那笑聲在寂靜的夜裡顯得格外低沉惑人,又帶著不容抗拒的強勢。他輕而易舉便鉗製住席迪推拒的雙手手腕,將它們強硬地按在席迪頭頂兩側的枕頭上。他俯下身體,灼熱的呼吸帶著強烈的侵略性,儘數噴灑在席迪敏感的耳廓上,激得席迪渾身戰栗。
“乾什麼?”霍天貼著席迪的耳垂,用氣聲吐出兩個字,每一個音節都像裹著蜜糖的毒刺,“g你。”
席迪腦中“嗡”的一聲,如同被重錘擊中,羞憤和怒火瞬間炸開,燒得他理智全無。可因為體力懸殊巨大,還是被霍天得逞了。
結束後席迪有些惱羞成怒道:“你這個下流的傢夥!那些東西什麼時候拿到我房間裡來的!”霍天一臉壞笑道:“當然是拿行李進來的時候,順便拿進來的了。”
席迪氣的不顧身上的痠痛一腳踹向霍天,這一下用了十足的力氣,霍天冇有防備,被一腳踹了下去。
一聲沉悶又響亮的撞擊聲在寂靜的臥室裡炸開,緊接著是重物落地的悶響。席迪那一腳含怒而發,又狠又準。霍天猝不及防,整個人被這股巨大的力量直接掀翻,狼狽不堪地從床上滾了下去,結結實實地摔在地板上。
席迪喘著粗氣坐起身,胸口劇烈起伏,黑暗中死死盯著地板上那個蜷縮著不再動彈的模糊人影,心頭怒火未消,聲音因為憤怒和剛纔的掙紮而微微發顫:“活該!你這個……”罵人的話衝到嘴邊,卻硬生生卡住。不對勁,冇有預想中的痛呼,冇有霍天慣常的誇張呻吟或立刻爬起來反唇相譏的賴皮腔調,什麼都冇有。
“霍天?”席迪試探地叫了一聲,聲音在黑暗裡繃得緊緊的。他再次不顧身上的痠痛,幾乎是連滾帶爬地撲到床邊,手指顫抖著摸向床頭開關。
“啪嗒。”
刺眼的白光瞬間驅散了黑暗,也清晰無比地映照出地板上那觸目驚心的一幕——
霍天歪斜地倒臥著,後腦勺的位置,不偏不倚,正磕在他自己那個行李箱堅硬的金屬包角上!他的眼睛緊閉著,臉色在燈光下呈現出一種可怕的灰白,嘴唇也失去了血色。那灘迅速從他腦後蔓延開來的、粘稠得刺眼的暗紅色液體,像一條冰冷滑膩的毒蛇,瞬間纏緊了席迪的心臟,幾乎讓他窒息。
“霍天!霍天!!”席迪嘶喊著撲過去,膝蓋重重砸在冰冷的地板上也渾然不覺。席迪大腦一片空白,巨大的恐懼像冰水兜頭澆下,喉嚨裡爆發出撕心裂肺、變了調的哭喊:“爸——媽——!快來人啊——!”
尖銳的哭喊如同淬了冰的利刃,瞬間劃破了席家深夜的寧靜。席迪的父母幾乎是撞開了臥室門,瞬間被眼前的景象驚得蕩然無存。
“小迪!這……這是怎麼了?!”席母的聲音陡然拔高,帶著駭然的哭腔,一眼就看到了地板上觸目驚心的血跡和人事不省的霍天。
席迪渾身抖得篩糠一般,眼淚洶湧地往下砸。席父厲聲吩咐:“彆愣著!快!打120!叫王醫生也立刻趕過來!”他指的是席家的家庭醫生。
混亂之中,王醫生提著藥箱氣喘籲籲地先一步趕到。他蹲下身,飛快地檢查霍天的瞳孔、心跳、後腦傷口,動作利落卻掩不住凝重。他迅速做了簡單的壓迫止血,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聲音緊繃:“傷口很深!壓迫止血效果有限,必須立刻送醫院!懷疑顱內有損傷,不能再耽擱了!快!準備車,小心移動!”
救護車刺耳的鳴笛聲由遠及近,席迪木然地跟在擔架旁。醫護人員動作迅捷而專業,將霍天固定在擔架上擡走。席迪跟家人也一起上了救護車。
“病人家屬!霍天家屬在嗎?”護士急促的呼喊穿透混亂。剛剛趕到的霍天父親連忙起身上前,席迪也跟了上去,但因為起的太急,身體搖晃了一下,還好席迪大哥及時扶住了他。
“傷者後腦遭受嚴重撞擊,導致硬膜外血腫!顱內壓急劇升高,情況非常危急!必須立刻進行開顱手術清除血腫!這是手術同意書,請家屬馬上簽字!”醫生語速極快,每一個字都像冰冷的鐵錘砸在眾人心上。他將幾張紙塞到霍父手裡。
霍父握著筆的手控製不住地劇烈顫抖,筆尖懸在紙上,卻怎麼也落不下去。那薄薄的紙張彷彿重逾千斤,承載著兒子生死一線的全部重量。他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在手術同意書上簽了字。
“手術中”三個字,在紅光映襯下,鮮紅得如同剛剛凝固的血液,帶著一種令人窒息的審判意味。
席迪死死盯著那扇緊閉的、隔絕了生死的大門,身體裡的最後一絲力氣彷彿都被那紅光抽乾。那冰冷的紅光籠罩著他,讓他的每一秒都像一個世紀般難熬。霍天摔下床時那聲沉悶的撞擊,此刻在他腦海裡被無限放大。
“霍天……”席迪喉嚨裡發出模糊不清的、帶著血味的低喃,身體蜷縮得更緊,自己不是故意的,他並冇有想要傷害霍天的意思,此時此刻愧疚讓他心裡產生了一個想法,隻要霍天能醒過來,自己就陪著他,隨便他怎麼樣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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