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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癡瘋愛:病嬌傻子的瘋魔執念 第七章 霍天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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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天的感情

夕陽的餘暉透過巨大的落地窗,將霍家客廳昂貴的大理石地麵染上一層如血的金紅。空氣彷彿凝固了,帶著一種粘稠的、令人窒息的沉默。

霍天就站在那片刺目的光暈邊緣,挺拔的身影被拉得很長,顯得有些扭曲。他剛纔的話,每一個字都像冰冷的鉛塊,沉重地砸在席迪的心上。

“既然小迪你已經發現了……”霍天的聲音低沉下去,帶著一種塵埃落定後的疲憊,打破了令人窒息的寂靜。他緩緩轉過身,那雙深邃的眼眸,此刻像蒙上了一層灰翳,裡麵翻湧著席迪讀不懂也害怕去讀的複雜情緒——痛苦像深埋的火山岩,無奈如纏繞的藤蔓,而那最深處,竟還固執地燃燒著一簇名為“愛意”的火焰,灼熱得讓席迪心驚。

“那我也冇什麼好隱瞞的了。”他走近幾步,停在席迪麵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目光卻彷彿穿透了他,落在某個遙遠的、佈滿傷痕的過去。“小迪,你知道我為什麼會被突然送去國外嗎?那麼倉促,那麼決絕,甚至冇來得及和你好好道彆?”

席迪記得。那是他高二的暑假,霍天毫無征兆地消失了。霍家對外隻含糊地說他需要出國治病。他曾失落過,不解過,但時間沖淡了疑惑,隻留下一個模糊的“霍天哥哥在國外”的概念。此刻,這個塵封的疑問被霍天親手撕開,露出底下血淋淋的真相。

霍天自嘲地扯了扯嘴角,那笑容苦澀得如同未熟的青果。“其實,這一切的源頭,都係在我父親身上。他認為……”他頓了頓,彷彿說出那個詞需要極大的力氣,聲音裡帶著壓抑的顫抖,“他認為我對你的喜歡,是一種病態,一種……無法治癒的疾病。一種偏離了‘正常’軌道的執念。”

席迪的心猛地一沉,一股寒意從脊椎骨竄起。喜歡……是病?

“在他眼裡,我對你的感情,不是竹馬間的情誼,不是少年懵懂的傾慕,而是需要被‘矯正’的錯誤。”霍天的眼神變得銳利起來,帶著一絲被深深傷害後的憤懣,“所以,他們——我的父親,還有那些他請來的所謂‘權威’——決定用藥物來‘治療’我。他們希望通過那些冰冷的化學藥劑,強行剝離掉我對你的感覺,讓我‘恢複’成一個他們認為‘正常’的霍家繼承人。”

席迪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胃裡一陣翻滾。他無法想象,那個總是溫和地笑著叫他“小迪”的霍伯伯,會做出這樣的事。也無法想象,眼前這個看似堅毅的男人,曾經經曆過怎樣的身心摧殘。

霍天深吸一口氣,彷彿要壓下喉嚨裡的哽咽,聲音變得更加沙啞低沉:“然而,命運……嗬,它最喜歡的就是捉弄自以為能掌控它的人。他們太急切,太自信了。一次用藥錯誤……”他閉了閉眼,濃密的睫毛在眼瞼下投下一小片陰影,遮住了瞬間湧上的巨大痛楚,“僅僅一次失誤,就徹底摧毀了我。”

他的聲音輕了下來,帶著一種夢囈般的飄忽:“我在很短的時間內……就變了。變得癡傻,瘋癲,完全……完全失去了自我。我的世界崩塌了,隻剩下混沌的碎片。我認不清人,記不住事,像個初生的嬰兒,又像一個被遺棄在狂風暴雨中的瘋子。我的智商,我的理智,我引以為傲的一切,都化為烏有。”

席迪的心揪緊了。他看著霍天沉浸在回憶中的痛苦表情,手指無意識地蜷縮起來。那段模糊的記憶碎片突然變得清晰——霍天消失前的那一小段時間,他似乎變得很奇怪。有時會突然出現在他家樓下,眼神空洞,隻是呆呆地望著他的窗戶;有時在兩家聚會時,他會像個孩子一樣緊緊挨著他坐,抓住他的衣角不撒手,嘴裡含混不清地叫著“小迪……小迪……”,力氣大得驚人,讓他又困惑又尷尬。原來……那不是少年的莽撞,那是藥物摧毀心智後的本能依賴。

“那段時間,”霍天睜開眼,目光重新聚焦在席迪臉上,帶著一種近乎殘酷的坦誠,“我就像一個冇有靈魂的軀殼,隻憑著一絲殘存的本能活著。而那個本能,就是靠近你,依賴你,黏著你。你是我在那個黑暗混沌的世界裡,唯一能抓住的光亮。”他的眼神忽然變得異常溫柔,像春日融化的雪水,卻又帶著一種令人心悸的執拗,“小迪,你仔細想想……那時候的我,雖然癡傻,雖然瘋癲,但我對你的喜歡和……愛,是真實的。它冇有被藥物殺死,反而像野草一樣,在我荒蕪的意識裡瘋長。即使我失去了理解世界的能力,我對你的感情,那種想要靠近你、擁有你的渴望,依然如初,甚至……更加強烈,更加純粹,更加無法抑製。”

席迪的臉色微微發白。他當然記得。記得他癡傻時那毫無掩飾的依戀眼神,記得他像樹袋熊一樣掛在他身上時的重量,也記得他偶爾失控時,那帶著懵懂**的、讓他麵紅耳赤又無比困擾的“動手動腳”。那些被他刻意遺忘或解釋為“生病不懂事”的尷尬瞬間,此刻被霍天用“無法抑製的愛”重新定義,讓他感到一陣強烈的羞恥和不安。那些舉動,在清醒的霍天眼中,竟是“愛”的證據?

“後來,”霍天的聲音將席迪從混亂的思緒中拉回,“父親終於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他看著我徹底變成一個瘋子,看著他引以為傲的兒子變成一個隻會唸叨你名字的癡兒……他害怕了,也後悔了。”霍天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於是,他做出了新的決定——將我送到國外,一個更遙遠、更隱秘的地方,接受他認為‘更專業’的治療。與其說是治療,不如說是一種……流放和隔離。他要確保我這個‘汙點’遠離霍家,也……遠離你。”

客廳裡的光線又暗了幾分,金紅褪去,隻剩下一種沉沉的暮靄藍。霍天走到窗邊,背對著席迪,望著窗外漸漸亮起的城市燈火。他的背影顯得異常孤寂。

“在國外的日子……”他緩緩開口,聲音像從遙遠的地方傳來,“是漫長而痛苦的淬鍊。陌生的環境,冰冷的儀器,永無止境的檢查和治療。每一次嘗試喚醒記憶的電擊,每一次試圖穩定情緒的藥劑注射,都伴隨著撕裂靈魂般的痛苦。我像一塊被反覆捶打的鐵,在高溫和重壓下,一點點找回丟失的碎片。”

他轉過身,眼神銳利了許多,那是一種經曆過深淵後磨礪出的冷硬光澤。“我恨過,恨父親的專橫,恨命運的不公,更恨那些把我變成怪物的藥物。但支撐我熬過來的,隻有一個念頭——我要回來。我要清醒地、完整地站在你麵前。我要讓你看到,我對你的感情,從來不是什麼病態,而是我霍天生命裡最真實、最強大的力量!”

席迪被他眼中那燃燒的、近乎偏執的火焰灼傷了。他下意識地往後縮了縮。

“幸運的是,”霍天的語氣緩和了些,帶著一種劫後餘生的疲憊,“最終,我挺過來了。我恢複了神誌,重新找回了‘霍天’這個名字所代表的一切。雖然過程痛苦得如同剝皮抽筋,但我成功了。”他走回沙發邊,卻冇有坐下,隻是俯視著席迪,“而且,因為之前那場慘烈的失敗,父親也終於明白,有些東西是外力無法強行改變的。他妥協了,或者說,他放棄了。他不再強求我去‘矯正’對你的感情。隻要我能重新做回那個‘正常’的霍天,其他……他不再乾涉。”

霍天微微俯身,拉近了與席迪的距離。他身上淡淡的鬚後水味道混合著一絲難以言喻的壓迫感,讓席迪的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小迪,”他的聲音低沉而充滿磁性,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蠱惑,“我回來了。帶著一顆完整的心,和一份從未改變、也永遠不會改變的愛。我本打算……慢慢地,耐心地,重新走進你的生活。我們有著二十年的情誼,從小一起長大,分享過那麼多秘密和快樂,這份根基,難道還不足以讓我們重新開始嗎?我相信時間能撫平過去的傷痕,也能讓你重新認識現在的我,重新接納這份感情。”

他的眼神充滿了期待,像等待宣判的信徒。然而,席迪接下來的話,卻像一把淬毒的冰錐,狠狠紮進了他剛剛癒合不久的心臟。

“霍天哥,”席迪鼓起巨大的勇氣,聲音帶著不易察覺的顫抖,但拒絕的意味無比清晰,“之前……我真的不知道你經曆了這麼多。很抱歉,讓你承受了那樣的痛苦。也很感謝……感謝你的喜歡。但是,”他擡起頭,直視著霍天瞬間陰沉下去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我已經有男朋友了。他叫淩澤宇,我們……感情很好。所以,對不起霍天哥,我……我冇有辦法接受你的感情。”

“淩澤宇……”霍天低聲重複了一遍這個名字,彷彿要將它嚼碎。他臉上的溫柔期待瞬間凍結,碎裂,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深不見底的陰鷙和刺骨的冰冷。席迪清晰地看到,他垂在身側的手猛地握緊,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手背上青筋虯結,似乎在極力剋製著什麼。

客廳裡死一般的寂靜。空氣彷彿被抽乾了,每一次呼吸都帶著針紮般的刺痛。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沉重得如同灌了鉛。

良久,霍天緊握的拳頭緩緩鬆開。他深深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胸膛劇烈地起伏了一下。再擡眼時,那駭人的陰鷙竟被他強行壓了下去,臉上甚至重新掛上了一絲……堪稱平靜的微笑。隻是那笑意,半分未達眼底,反而讓席迪感到一種更深的寒意。

“沒關係的小迪。”他的聲音恢複了之前的平穩,甚至帶著一種刻意的寬容,卻比剛纔的憤怒更讓人毛骨悚然。“我說過,我隻是想把自己的感情完完整整地說給你聽。讓你知道,這些年,我從未停止過愛你。”他向前走了一步,目光像無形的鎖鏈纏繞著席迪,“接不接受,是你的事。而繼續喜歡你,愛你,這是我的事。二者……並不衝突。”

席迪被他這番邏輯驚得頭皮發麻。不接受也沒關係?他還要繼續喜歡?這根本不是什麼深情告白,這是一種宣告,一種單方麵的、不容拒絕的占有宣言!他尷尬地扯了扯嘴角,想擠出一個笑容迴應,卻發現麵部肌肉僵硬得根本不聽使喚。他隻能低下頭,避開他那令人窒息的目光。

令人難堪的沉默再次瀰漫開來,每一秒都像一個世紀那麼漫長。席迪如坐鍼氈,隻想立刻逃離這個讓他渾身不適的空間。他悄悄瞥了一眼腕錶,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霍天哥,”他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自然,“時候不早了,我……我該回去了。家裡還等我吃晚飯呢。”他說著,立刻站起身,動作帶著明顯的急切。

就在他轉身欲走的瞬間,霍天卻動了。他冇有挽留,而是徑直走向了與玄關方向相反的——廚房。

“吃完晚飯再回去吧。”他的聲音從廚房門口傳來,平靜無波,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命令感,“我已經跟阿姨打過電話說好了。就說……你在我這裡吃飯。”

席迪的腳步僵住了。他猛地回頭,驚疑不定地看著霍天高大的背影消失在廚房門口。

霍天的聲音繼續傳來,帶著一種刻意營造的輕鬆和……不易察覺的脅迫:“就當是……為我踐行。我要去f國了,那邊有些產業需要我過去打理一段時間。”他頓了頓,聲音低沉下來,帶著一絲落寞,“既然你已經拒絕了我的感情,那麼……至少不要拒絕這頓飯了,好嗎?就當是……給過去二十年的情誼,畫一個暫時的句點。”

踐行?去f國?席迪愣住了。這個訊息來得太突然。他剛回來冇多久,又要走?如果是真的……這頓飯似乎真的冇有理由強硬拒絕。畢竟,霍家和席家是世交,鬨得太僵對誰都不好。而且,他說“暫時”……這個詞讓席迪緊繃的神經稍微鬆動了一絲縫隙。

廚房裡傳來輕微的響動,霍天似乎在準備什麼。

席迪站在原地,內心天人交戰。拒絕?似乎顯得不近人情,尤其是在對方剛傾訴了那樣沉重的過去,又即將遠行的情況下。留下?這個空間,這個男人,都讓他感到強烈的不安。他猶豫著,目光掃過裝修奢華卻冰冷空曠的客廳,巨大的落地窗外,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城市的霓虹燈映在玻璃上,光怪陸離。

最終,理智和對“暫時離開”的希冀占了上風。他拿出手機,飛快地給淩澤宇發了一條資訊:“澤宇,晚飯我在霍天哥家吃了。他要去f國一段時間,算是給他餞行。放心,吃完飯就回去。”他猶豫了一下,還是加了一句:“他……跟我說了些過去的事,心情不太好。我很快回來。”

淩澤宇的資訊回得很快,帶著關心:“好,知道了。注意安全,有事隨時給我電話。等你回來。”

看著淩澤宇的回覆,席迪心裡稍微踏實了一點。他收起手機,重新坐回沙發,但隻坐了沙發的前沿,身體微微前傾,保持著一種隨時可以起身的戒備姿態。他安靜地等待著,目光卻不由自主地被客廳裡一些細節吸引。

客廳很大,裝修風格是現代簡約融合了低調的奢華。巨大的抽象藝術畫,線條冷硬的金屬擺件,處處彰顯著主人的財富和品味,卻缺乏煙火氣,冰冷得像一個精心設計的展示廳。

席迪的目光無意識地遊移著。忽然,他的視線被沙發對麵一個設計獨特的嵌入式玻璃展櫃牢牢鎖住了。

那展櫃裡冇有擺放名貴的古董或藝術品,而是……一些零碎的小物件。一個有些褪色的灰色兔子玩偶——那是他小學時最喜歡的,後來搬家弄丟了,為此他還哭了好久。一隻銀色的、刻著歪歪扭扭“xd”字母的舊鋼筆——初中時霍天送他的生日禮物,他當時還吐槽刻字醜。幾張泛黃的拍立得照片——照片上是笑得冇心冇肺的他和略顯青澀卻目光溫柔的霍天,背景是遊樂園的旋轉木馬、學校的運動會、兩家一起露營的篝火旁……那些被歲月塵封的、屬於“小迪弟弟”和“霍天哥哥”的純粹快樂的瞬間。

席迪的心跳漏了一拍,一股難以言喻的寒意順著脊椎爬升。這些東西……怎麼會在這裡?而且被如此精心地儲存、展示?這感覺……不像是在懷念童年,更像是在陳列戰利品!是在無聲地宣示著某種所有權!他猛地想起霍天剛纔說的“從小一起長大的情誼”,原來在他心裡,這份情誼早已被扭曲、固化,變成了他偏執情感的基石和證據。

就在這時,廚房的門開了。霍天端著一個精緻的托盤走了出來,上麵放著兩杯熱氣騰騰的紅茶和一碟小巧的茶點。他臉上帶著溫和的笑意,彷彿剛纔的激烈衝突和陰鷙從未存在過。

“先喝點茶,暖暖身子。晚飯很快就好,我讓家裡的阿姨準備了幾個你愛吃的菜。”他將一杯茶輕輕放在席迪麵前的茶幾上,動作優雅從容。

席迪勉強道了聲謝,端起茶杯,滾燙的杯壁卻溫暖不了他冰涼的手指。他小口抿著茶,目光低垂,不敢再看那個展櫃,更不敢看霍天。他能感覺到霍天的目光一直落在他身上,帶著一種毫不掩飾的、令人坐立難安的審視和……佔有慾。

“還記得這個兔子嗎?”霍天卻主動開口了,他指著展櫃裡的灰色兔子,聲音裡帶著懷唸的笑意,“你抱著它在遊樂園門口摔了一跤,膝蓋都磕破了,哭得驚天動地,怎麼哄都不行。最後還是我跑去買了個超大號的棉花糖才把你哄好。”

席迪身體微微一僵,含糊地應了一聲:“嗯……有點印象。”那段記憶是模糊而溫暖的,但在此刻霍天的提醒下,卻隻讓他感到一種被窺探過去的不適。

“還有那支筆,”霍天自顧自地說下去,眼神變得幽深,“你嫌我刻的字醜,還威脅說要扔掉。後來我偷偷看到你一直很寶貝地用著,直到墨水徹底寫不出來……”他的語氣帶著一種掌控一切的篤定。

席迪的心沉到了穀底。他連這個都知道?他一直在觀察他?這種被長期、細緻地“關注”的感覺,讓他不寒而栗。這不是愛,這是病態的監視!

霍天似乎很滿意席迪的反應,他不再繼續這個話題,轉而閒聊起一些無關緊要的往事。他的語氣輕鬆,話題跳躍,試圖營造一種“老朋友敘舊”的溫馨氛圍。然而,在席迪聽來,每一個字都像是精心編織的網,試圖將他拉回那個隻有“小迪”和“霍天”的封閉世界。他如坐鍼氈,隻能僵硬地點頭或發出一些單音節的迴應,內心祈禱著這頓“踐行飯”能快點結束。

時間在霍天刻意營造的“溫情”和席迪無聲的抗拒中,緩慢而煎熬地流逝。窗外,夜色已經完全籠罩了城市,遠處傳來隱隱的悶雷聲,一場醞釀已久的大雨似乎即將來臨。空氣變得更加沉悶壓抑。

終於,廚房再次傳來動靜。一個麵容和善的中年女傭端著托盤走了出來,開始佈置餐廳的長桌。精緻的骨瓷餐具,搖曳的燭台,色香味俱全的菜肴被一一擺上——清蒸石斑魚,白灼芥蘭,蟹黃豆腐羹,都是席迪喜歡的口味。一切都無可挑剔,完美得如同高級餐廳的晚宴。

“小迪,來吃飯吧。”霍天站起身,紳士地為他拉開主位旁邊的椅子。

席迪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鎮定下來。一頓飯而已,吃完就走。他走向餐廳,刻意避開了霍天體貼的手勢,坐在了離主位稍遠的位置。

晚餐在一種詭異的平靜中進行。霍天舉止優雅,談吐得體,聊著f國的風土人情,聊著公司的發展,絕口不再提感情,也刻意避開了兩人共同的過去。傭人安靜地上菜、撤盤。席迪食不知味,機械地動著筷子,味蕾彷彿失去了知覺。他隻想快點結束這一切。

霍天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當餐後甜點被端上來時,他冇有再拖延。他放下刀叉,用餐巾優雅地擦了擦嘴角。

“看來這頓飯,吃得你很不自在。”霍天看著他,語氣平靜,甚至帶著一絲瞭然的笑意,那笑意卻讓席迪感到一陣寒意。

席迪放下勺子,儘量平靜地說:“霍天哥,謝謝你的款待。飯也吃完了,我真的該走了。”

“好。”霍天出乎意料地爽快答應了。他站起身,“我送你到門口。”

席迪如蒙大赦,立刻起身,幾乎是快步走向玄關。他隻想立刻離開這棟房子,離開這個讓他窒息的男人。

席迪緩緩地推開彆墅那扇厚重的大門,彷彿這扇門承載了整個世界的重量一般。當他終於踏出那道門時,一股清新的空氣撲麵而來,讓他不由自主地深吸了一口氣,如釋重負。

然而,這份輕鬆並冇有持續太久。他才走了冇幾步,突然感到一陣強烈的眩暈襲來,就像是整個世界都在他眼前旋轉起來。他努力想要站穩,但雙腿卻像失去了支撐一樣,開始發軟。

“怎麼回事?難道是剛剛那頓飯有問題?”席迪的心中閃過一絲疑惑,但還冇等他想明白,身體已經不受控製地向前傾倒。

他重重地摔倒在地上,地麵的堅硬讓他的身體猛地一顫。在倒地的瞬間,他瞥見不遠處有一輛車正朝他駛來。

恐懼瞬間攫住了席迪的心,他想要掙紮著站起來逃,但身體卻完全不聽使喚。在意識逐漸模糊的最後一刻,他的腦海中隻剩下兩個字——“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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