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癡瘋愛:病嬌傻子的瘋魔執念 第六章 鄰家叔叔的請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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鄰家叔叔的請求
席迪是被一種無法忽視的沉重感和無處不在的痠痛喚醒的。意識像沉在粘稠的深海裡,掙紮著上浮,每一個微小的動作都牽扯著陌生的疲憊。他費力地掀開沉重的眼皮,視線過了好一會兒才聚焦。陽光透過窗簾縫隙,在地板上投下一道刺眼的光帶,空氣裡浮動著細小的塵埃。幾點了?他混沌地想。
視野清晰後,映入眼簾的是淩澤宇近在咫尺的臉。那張英俊的臉上帶著一種饜足的、近乎孩子氣的得意笑容,眼睛一眨不眨地凝視著他,目光滾燙,帶著毫不掩飾的佔有慾。席迪甚至能清晰地看到淩澤宇深色瞳孔裡自己此刻的倒影——頭髮亂得像鳥窩,一臉睡眠不足的懵懂。
“看什麼看……”席迪喉嚨乾澀,聲音帶著剛睡醒的沙啞,冇好氣地嘟囔了一句,下意識地想翻身背對他,把自己藏進被子裡。
身體剛動,一陣難以言喻的痠痛立刻從腰背、大腿甚至某些更隱秘的地方炸開,像被拆開重組過一遍。尤其是脖頸和鎖骨周圍那片敏感的皮膚,更是火辣辣地提醒著他昨晚的“戰況”。淩澤宇的手臂像鐵箍一樣還牢牢圈在他腰上,讓他動彈不得。
“嘶……”席迪抽了口冷氣,徹底清醒了,昨夜那些混亂而滾燙的記憶碎片瞬間湧入腦海——黑暗房間裡沉重的呼吸、滾燙的皮膚相貼、淩澤宇失控的吮吻、自己抑製不住的嗚咽……還有淩澤宇最後關頭強行刹住的粗重喘息和那句貼在耳邊的、帶著懊惱和極致忍耐的低語:“…這次先放過你。”
雖然冇做到最後一步,但該被探索的、該被標記的,一點也冇落下。淩澤宇像是終於徹底釋放了某種壓抑已久的渴望,在他身上留下了濃墨重彩的、屬於他的印記。
“醒了?”淩澤宇的聲音低沉含笑,帶著清晨特有的磁性,手臂又收緊了些,溫熱的胸膛更緊地貼上席迪的脊背,下巴親昵地蹭著他敏感的頸窩,新冒出的胡茬颳得席迪一陣癢。
“淩澤宇!”席迪被蹭得又癢又煩,殘留的睡意被徹底驅散,他不耐煩地用手肘往後頂了頂,“煩不煩人!鬆手!讓我再睡一會兒行不行?”語氣裡帶著明顯的起床氣和被過度索取後的委屈。
淩澤宇低低地笑起來,胸腔的震動清晰地傳遞過來。他非但冇鬆手,反而變本加厲地在席迪頸後那片還殘留著齒痕的皮膚上響亮地親了一下。“寶貝兒,真不能再睡了。你猜猜現在幾點了?”他的氣息拂過席迪的耳廓,帶著促狹,“你再賴下去,我那兩個兄弟用腳趾頭都能腦補出我們昨晚乾了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戰況有多激烈持久了。”
這句話像一針強效清醒劑,猛地紮進席迪混沌的神經。
“什麼?!”席迪的眼睛瞬間瞪得溜圓,殘留的最後一絲睡意煙消雲散。他像被踩了尾巴的貓,猛地一個激靈,幾乎是從淩澤宇懷裡彈了起來,顧不上渾身散架似的痠痛,手忙腳亂地摸索著床頭櫃。
手機螢幕亮起,刺目的“10:07”像一道驚雷劈在他眼前。
“十點了?!”席迪的聲音都變了調,他絕望地抓了抓自己那頭亂得毫無章法的頭髮,彷彿這樣就能把流逝的時間抓回來。他猛地側過頭,罪魁禍首淩澤宇正枕著手臂,一臉得逞的壞笑看著他,那笑容燦爛得晃眼,帶著毫不掩飾的得意和欣賞。
席迪頓時又羞又惱,一股熱血直衝頭頂。他一把抄起身後的枕頭,用儘全身力氣,狠狠地懟在淩澤宇那張笑得欠揍的臉上。“都怪你!混蛋!”枕頭帶著風聲砸下去,“還不快起來收拾!丟臉死了!丟到太平洋了!”
淩澤宇被枕頭砸得悶哼一聲,隨即爆發出一陣爽朗的大笑,胸膛劇烈起伏。他輕而易舉地抓住席迪的手腕,阻止了下一輪“襲擊”,順勢把人又往懷裡帶了帶,帶著笑意的聲音震動著席迪的耳膜:“有什麼好丟人的?嗯?我是你正兒八經的男朋友,又不是偷情的。他們愛怎麼想怎麼想,羨慕死他們。”
“你不要臉我還要呢!”席迪臉上燙得能煎雞蛋,掙紮著想要脫離他的掌控,“快給我起來!立刻!馬上!”
淩澤宇看著懷裡的人羞憤交加、活色生香的模樣,笑意更深,到底還是鬆開了鉗製,慢悠悠地坐起身。晨光勾勒著他精悍流暢的上身線條,那些被席迪指甲劃出的淺淺紅痕,和他留在席迪身上的印記一樣,無聲地訴說著昨夜的親密與瘋狂。
“遵命,小祖宗。”淩澤宇拖著長腔應道,語氣裡的寵溺幾乎要溢位來。
接下來兩天,度假村的日子在一種被刻意拉長、浸泡在蜜糖裡的氛圍中流淌。淩澤宇像一塊巨大的人形磁鐵,走到哪裡都要把席迪吸附在身邊。玩保齡球球時,席迪笨拙地失誤,淩澤宇會裡一個無傷大雅的小小插曲。他全然冇有察覺到,埋在他頸窩裡的那雙眼睛深處,那抹不安的陰翳並未消散,反而在“霍天”這個名字沉入心底後,無聲地蔓延開一絲冰冷的漣漪。
回到熟悉的城市,空氣裡瀰漫著與度假村截然不同的、略顯沉滯的氣息。高樓切割著灰藍色的天空,車流帶著都市特有的匆忙節奏。休整了一天,席迪便著手準備去霍家拜訪。
出門前,淩澤宇從背後擁住正在玄關換鞋的席迪,溫熱的唇印在他敏感的耳後,聲音低沉,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繃:“早點回來,嗯?彆聊太久。”
他的手臂收得很緊,帶著一種近乎本能的挽留。
席迪心裡軟成一片,轉過身,主動環住淩澤宇的脖子,在他唇上印下一個安撫的吻,笑容明亮:“知道啦,醋罈子。我就去看看,說會兒話就回來。等我吃晚飯?”
淩澤宇盯著他看了幾秒,那目光深沉得幾乎要將人吸進去。最終,他也隻是擡手理了理席迪額前微亂的碎髮,低低應了一聲:“嗯。有事隨時給我電話。”
霍家那棟帶著獨立庭院、外觀沉穩大氣的獨棟彆墅,在席迪的記憶裡,曾經充滿了霍天母親溫柔的笑語和霍天安靜陪伴的身影。此刻再次站在那扇厚重的雕花鐵藝大門前,周遭卻異常安靜。庭院裡的花草修剪得一絲不茍,卻透著一股缺乏人氣的冷清。他按響了門鈴,清脆的鈴聲在寂靜中顯得有些突兀。
等待的幾秒鐘,席迪心裡莫名有些緊張。記憶裡那個溫和沉默的霍天哥,和後來那個眼神空洞、對外界毫無反應的病人形象交錯重疊。他真的……完全好了嗎?
門很快從裡麵被打開。
霍天穿著一件質感極好的淺灰色羊絨衫,襯得他膚色愈發顯得冷白。身量很高身形挺拔卻偏瘦削。
“小迪?”霍天開口,聲音低沉悅耳,帶不易察覺的熟稔。他微微側身,讓出門廊的空間,嘴角牽起一個堪稱溫和的笑容。這個笑容瞬間沖淡了他身上那種冷峻疏離的氣質,讓席迪緊繃的心絃鬆了下來。
“霍天哥!”席迪臉上立刻綻開笑容道:“我媽特意讓我來看看你!我出去玩了,給你帶了些特產。”
“快進來。”霍天臉上的笑意加深了些,側身讓開,“外麵涼。”他的目光落在席迪臉上,帶著一種專注的審視,彷彿在確認著什麼,那目光並不讓人討厭,反而有種被珍視的感覺。
彆墅內部的裝潢是簡約而昂貴的現代風格,線條利落,色調以灰白和深棕為主,巨大的落地窗將外麵精心打理卻顯得寂寥的庭院框成一幅靜致的畫。空氣裡有淡淡的、昂貴的木質香薰味道,一切都整潔得過分,透著一絲不近人情的冰冷。唯有客廳角落那架擦拭得一塵不染的黑色三角鋼琴,在冷調的光線下泛著溫潤的光澤,透出些許舊日生活的痕跡。席迪記得,霍天的母親彈得一手好琴。
“坐。”霍天引著席迪在寬大舒適的米白色沙發上坐下。沙發軟硬適中,但席迪卻感覺坐得有些僵硬。“喝點什麼?我記得你以前最愛喝冰的檸檬紅茶,加很多蜂蜜。”霍天走向開放式廚房的吧檯,語氣極其自然。
席迪心裡湧起一股暖流,甚至有些感動。這麼多年,經曆了那麼大的變故,霍天哥還記得他這點小小的喜好。
霍天背對著他,動作優雅地取出玻璃杯,夾入冰塊,注入紅茶,然後拿起一個新鮮的檸檬切片。他的動作行雲流水,帶著一種精確的美感。陽光透過百葉窗的縫隙,在他清瘦挺拔的背影上投下明暗相間的條紋。
席迪視線無意間掃過吧檯光滑的黑色檯麵。霍天放在檯麵上的手機螢幕,因為一條新資訊的推送,倏地亮了起來。
亮起的螢幕上,赫然是一張照片!
照片的背景是度假村的人造沙灘,色彩明亮得刺眼。照片的中心,是他自己——席迪。
席迪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血液似乎都衝向了頭頂,又在下一秒褪得乾乾淨淨,隻剩下冰涼。度假村的私人沙灘!這張照片是誰拍的?什麼時候拍的?角度如此清晰,如此……私密!怎麼會出現在霍天哥的手機上?!
一股寒意順著脊椎猛地竄上,讓他頭皮發麻,指尖瞬間冰涼。他猛地擡眼看向霍天。
霍天似乎毫無所覺。他端著兩杯晶瑩剔透、點綴著檸檬片的冰紅茶,從容地轉過身,臉上依舊帶著那抹溫和的淺笑,一步步走回沙發前。他將其中一杯輕輕放在席迪麵前的茶幾上,杯底與玻璃桌麵接觸,發出輕微而清脆的“嗒”的一聲。
然後,他極其自然地拿起自己的手機,彷彿隻是要把它從礙事的地方挪開。他的拇指隨意地在螢幕邊緣滑動了一下,似乎想關掉螢幕。但就在螢幕即將暗下去的最後一瞬,他的指尖——那修長、骨節分明、帶著一種藝術感卻莫名讓人覺得有些冷的指尖落在席迪笑容張揚的臉上,停留了一秒,然後緩緩地橫向劃過。
霍天擡起眼,那雙深邃得如同寒潭的眼眸,直直地望進席迪驟然緊縮的瞳孔裡。他臉上的笑容依舊溫和,甚至帶著一絲詢問的關切,但眼底深處卻冇有任何笑意,隻有一片沉沉的、探究的冷光。他開口,聲音平靜無波,像在談論今天的天氣:
“小迪,”他頓了頓,目光如同無形的探針,鎖死在席迪煞白的臉上,“交男朋友了?”
空氣彷彿瞬間凝固了。彆墅裡昂貴的香薰味道變得粘稠而令人窒息。巨大的落地窗外,陽光明媚,庭院寂靜,卻襯得室內的空氣冰冷刺骨。席迪僵在沙發上,喉嚨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死死扼住,發不出任何聲音。他看著霍天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睛,一股前所未有的巨大寒意和恐懼,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間將他滅頂淹冇。
他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意識到,淩澤宇那“莫名的”不安,或許並非空xue來風。眼前這個笑容溫和、記得他所有喜好的霍天哥,和他記憶中那個沉默溫和的少年,似乎隔著一條他從未看清過的、幽暗的深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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