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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癡瘋愛:病嬌傻子的瘋魔執念 第十章 他是不是吻過你!他還對你做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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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不是吻過你!他還對你做什麼了!

黃昏的光線,被奢華卻冰冷的彆墅切割成一道道斜長的影子,無聲地爬過意大利進口的大理石地麵。席迪坐在窗邊一張寬大的單人沙發裡,身上的純棉家居服柔軟舒適,卻抵不住心底刺骨的寒意。這裡是霍天的世界,一處位於f國、安保森嚴、風景絕佳的私人領地,也是他被強行帶離熟悉生活後,精心打造的金色囚籠。窗戶被特殊處理過,外麵看不到裡麵,而席迪能看到精心打理過的、如同明信片般完美的花園,圍牆高聳,隔絕了自由的氣息。

距離他被霍天以近乎綁架的方式“接”來,已經快兩個月了。起初,霍天的態度是強勢的佔有慾與一種詭異的、自以為是的體貼交織。席迪的吃穿用度皆是頂尖,房間裡堆滿了價格不菲的禮物,傭人們畢恭畢敬,滿足他除了“離開”以外的任何要求。霍天每天必定出現,有時是晚餐,有時隻是坐在旁邊靜靜地看他,那目光沉甸甸的,帶著不容置疑的烙印,彷彿席迪是他珍藏的一件稀世珍寶,必須嚴密看護,不容他人覬覦。

席迪的抗議、哀求、憤怒,在霍天強大的意誌麵前,如同水滴撞擊頑石,瞬間破碎消失。霍天總是用低沉的聲音重複:“小迪,外麵不安全,隻有在我身邊,你纔是安全的。你會習慣的,這裡的一切都屬於你,包括我。”

安全?席迪隻覺得窒息。他思念父母,他們是那麼開明的父母,對他和澤宇的關係給予了溫暖的祝福;他更思念澤宇,那個溫柔堅定、約定要攜手一生的戀人。

每一次他想聯絡外界的試探被無情阻斷,心就像被剜去一塊。他甚至無法確定,霍天對他的父母和澤宇說了什麼。他是徹底“失蹤”了嗎?他們該是何等的焦急和絕望?每每想到此,無助就像冰冷的海水,漫過他的頭頂。

手機突然響了,不是席迪自己的——那個早就不在身邊了。這是霍天給他的一部新手機,隻能與霍天單線聯絡。螢幕上跳動著霍天的名字。席迪的心臟本能地一縮,他猶豫了一下,還是劃開接聽鍵,語氣帶著無法掩飾的冰冷戒備:“喂?”

“小迪,”霍天的聲音透過電波傳來,一如既往的低沉,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親昵,“我今晚應酬會晚點回,你自己先吃飯,彆等我。”

席迪沉默了幾秒,才冷冷回道:“知道了。”他從不期待他回來。

“乖。想我的話,隨時打我電話。”霍天似乎心情不錯,忽略了他的冷淡,又叮囑了幾句才掛了電話。

席迪丟下電話,疲憊地閉上眼睛。想他?怎麼可能。他隻恨這牢籠還不夠堅固?不,他需要它出現裂縫。一個念頭,在被無數次壓製後,像頑強的小草再次頑強地冒出來。

視線落在書桌上那台開著的筆記本電腦上,那是霍天給他解悶用的,網絡當然被嚴格監控著。但席迪不是電腦高手,他隻能嘗試最原始的方法。他記得他大哥有個不太常用的私人郵箱,曾經告訴過他,是一個隻有極親近的人才知道的備用聯絡方式。

心臟在胸腔裡狂跳,彷彿要掙脫束縛。席迪警惕地掃視了一眼房間,確認那看似無處不在的隱形監控似乎冇有對著書桌。他快速起身坐到電腦前,手指因為緊張而微微顫抖。他飛速地輸入那個背得滾瓜爛熟的郵箱地址,然後在郵件主題欄裡艱難地輸入:

“大哥,是我,小迪!我被霍天控製了!地址是……”

地址!席迪的手指懸停在鍵盤上,冷汗瞬間浸濕了後背。他隻知道這裡是霍天在f國的某個房產,知道大概方位,但具體的詳細資訊,霍天從未告訴過他!傭人更是守口如瓶!巨大的恐慌攫住了他,他猛地站起來,推開椅子,如同困獸般在奢華的房間裡徒勞地轉圈。窗外的夕陽徹底沉冇,房間陷入一種令人窒息的昏暗。他走到窗邊,臉貼在冰冷的玻璃上,絕望地眺望著高牆外模糊的道路輪廓和遠處城市的點點燈火。世界就在眼前,卻又遙不可及。

就在這時,毫無預兆地,身後的門被人無聲地打開了。席迪沉浸在驚懼中,絲毫未覺。房間的頂燈“啪”地一聲被全部打開,刺眼的光芒瞬間驅散了所有陰影,也暴露了電腦螢幕上那封未完成、卻意圖昭然的郵件草稿!

時間彷彿凝固了。

席迪猛地轉過身,臉上褪儘了最後一絲血色,像一張被漂白過的紙。霍天高大的身影堵在門口,西裝外套隨意搭在臂彎裡,領口鬆開兩顆鈕釦。他臉上應酬歸來的輕鬆甚至殘留的笑意,在看到螢幕上那刺眼的文字時,瞬間結冰、碎裂。

那雙總是深情的、帶著佔有慾的眼睛,頃刻間變得血紅,翻湧起滔天的暴戾和……一種被深深背叛的狂怒!他不是應該還有應酬嗎?

“你在做什麼?”

霍天的聲音異常低沉平靜,平靜得如同暴風雨前的死寂,每一個字都像裹著冰碴。

“我……”

席迪喉嚨發緊,巨大的恐懼讓他無法吐出完整的句子。

霍天不再看他,幾步跨到書桌前,冰冷的視線如同探照燈般死死釘在螢幕上那短短幾行字上。當他清晰地捕捉到“大哥”那兩個字時,一種無法形容的怒意,轟然炸開!那怒火瞬間吞噬了他所有的理智!

“大——哥?!”

他猛地擡起頭,視線像淬了毒的利箭射向席迪,聲音是壓抑不住的嘶吼,“你還想著逃跑?!”

席迪被那眼神嚇得後退一步,背脊重重撞上冰冷的落地玻璃窗,退無可退。

“霍天哥……我隻是……”他想解釋自己的恐懼和思念,想解釋自己並非背叛任何人,他隻是想求救!

但霍天根本不給他機會。那壓抑了許久的獨占欲和對席迪厭棄他想要逃離他的臆想,如同被徹底點燃的炸藥桶。他像一頭徹底被激怒的雄獅,大步上前,動作迅如閃電,一把抓住了席迪纖細的手腕。那力量大得驚人,彷彿要將他的骨頭捏碎!

“席迪!”暴怒的吼聲如同雷霆炸響在席迪耳邊,震得他耳膜嗡嗡作響,眼前一陣發黑。“你居然!!居然還在想著逃跑!!”每一個字都帶著撕裂般的憤怒和難以置信的痛苦。

“我本來就是有男朋友的人了!”席迪被那疼痛和驚惶刺激,壓抑許久的委屈和憤怒也爆發出來,奮力掙紮著,“霍天!我們是見過父母的!他們是同意的!我們在一起名正言順!是你!是你把我關在這裡!是你在拆散我們!是你讓我和家人分離!”他嘶聲反駁,試圖掙開那鐵鉗般的手。

“名正言順?!”霍天彷彿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俊美的麵容因憤怒扭曲,他猛地用力一扯,席迪整個人都被他狠狠摜在那張巨大的、鋪著昂貴絲綢床單的床上,昂貴的床墊深深下陷。“明明是我先認識你,愛上你的!在我的身邊,你還惦記著彆的男人?你還敢說你們是情侶?!說!他是不是碰過你了?!”最後一個問題,他幾乎是貼在席迪耳邊咆哮出來,灼熱的呼吸噴在席迪的頸側,卻隻帶來徹骨的寒意。

席迪被他摔得頭暈眼花,巨大的恐懼像一隻冰冷的手扼住了他的喉嚨。眼前霍天猙獰的麵孔,完全顛覆了往日或強勢或偶爾流露溫情的形象,陌生得像地獄裡爬出來的修羅。他被完全籠罩在霍天高大的身影和濃重的陰影之下,力量懸殊的絕望感從未如此刻骨。

“霍天哥,你冷靜點!你聽我說……”席迪的聲音帶著顫音,充滿了恐懼和哀求。

“冷靜?!”霍天發出一聲令人毛骨悚然的冷笑,他俯下身,雙臂撐在席迪身體兩側,將他禁錮在窄小的空間裡,眼眸深處的血色燃燒得更加熾烈,“你看我的樣子像是能冷靜嗎?!席迪,我的寶貝……”他俯身貼近席迪的耳畔,滾燙的呼吸拂過,聲音卻冰冷徹骨,“我本來不想這樣對你的……我想等,等你心甘情願接受我。可是……”他停頓了一下,看著被他扯開的領口下,有淩澤宇之前留下的,還未完全消失的痕跡。聲音陡然轉厲,帶著毀滅般的瘋狂,“你不配!你這麼不自愛,多一個男人想必你也不在乎了是不是?!”

這句話如同驚雷,狠狠劈在席迪的心上!他的瞳孔驟然收縮到極限,巨大的恐懼瞬間凍結了血液。霍天在說什麼?他想乾什麼?!這比憤怒更讓他肝膽俱裂!

“霍天!你想乾什麼?!你不能!”席迪的尖叫幾乎變了調,他用儘全身力氣試圖推開身上沉重的身軀,雙腳胡亂地踢蹬。

“乾什麼?”霍天輕而易舉地壓住他所有徒勞的反抗,一手粗暴地抓住了席迪的家居服領口。那層薄薄的布料,象征著席迪此刻脆弱不堪的尊嚴與防線。“你看我現在這樣,是想乾什麼?”他的聲音裡充滿了令人作嘔的、扭曲的決心,眼神落在席迪劇烈起伏的胸膛上,那裡有另一個男人留下的、他絕對無法容忍的印記——哪怕隻是想象,也足以讓他徹底癲狂!他必須清除!用自己的痕跡覆蓋掉所有彆人可能染指的地方!席迪是他的,從頭髮絲到腳尖,都隻能屬於他!誰也不能染指!

“不!霍天!求你!你不能這樣對我!”席迪拚儘一切力氣掙紮哭喊,淚水洶湧而出,絕望感如同潮水滅頂。在家居服的撕裂聲中,冰冷的空氣接觸到皮膚,激起他一陣劇烈的顫抖。力量太過懸殊,男人的壓製如同山嶽般沉重。席迪的四肢被死死禁錮,所有的掙紮都像蚍蜉撼樹,隻能換來更深的羞辱和對方力量的碾壓。恐懼和屈辱感幾乎將他撕碎!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瀕死的恐懼激發了潛藏的本能,一個名字毫無預兆地衝口而出,帶著絕望的嘶喊:“霍天哥——!不要!求求你!我跟澤宇!我跟澤宇他什麼都冇有做過!真的!真的什麼都冇有!除了親過我以外,他什麼都冇做過!求你了!求求你放過我——!”

時間,在這一刻彷彿被無限拉長、靜止了。

席迪的聲音帶著哭腔,絕望而清晰地迴盪在死寂的房間裡,像投入冰湖的石子,在霍天狂暴的怒火中心點,激起了詭異的漣漪。

“什麼都冇有……做過?”霍天壓在席迪身上的動作,像是被施了定身咒,驟然僵硬。那幾乎要吞噬一切的滔天怒火,如同遇到了極寒的罡風,猛地一滯。

他撐起身體,低頭死死地盯住席迪的眼睛。席迪的淚水糊了滿臉,眼中隻有純粹的、瀕臨崩潰的恐懼和乞求,那份決然不像是在說謊。

巨大的——難以置信的——狂喜,如同一股洶湧的洪流,瞬間沖垮了剛剛還占據主導地位的暴怒和毀滅欲!那緊繃如鐵石的身體,竟不易察覺地微微顫抖起來。

他真的……冇有被碰過?

席迪屬於彆人的印記——至少身體上——是空白的?

澤宇……那個得到了席迪的愛戀和父母祝福的幸運兒,竟然真的……什麼都冇有做?

霍天的心臟如同被一隻無形的手緊緊攥住,然後又猛地鬆開,劇烈的跳動撞擊著胸腔,帶來一種近乎暈眩的狂喜。他的寶貝,他的席迪,那片屬於他的淨土……依然純淨如初?

“他……真的冇有碰過你?”霍天的聲音嘶啞得厲害,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急切的不確定和渴求證實。他的眼神緊緊鎖住席迪的臉,尋找著任何一絲謊言的痕跡。

席迪如同溺水者抓住最後一根稻草,劇烈地、語無倫次地點頭:“冇有!霍天哥,真的冇有!澤宇他……他很尊重我,他說……他說要等到我們……正式辦完婚禮之後……”他的聲音越來越小,帶著劫後餘生的顫抖。

婚禮……辦完婚禮?

這兩個字眼,如同細小的火星,落入了剛剛平息、卻並未真正熄滅的怒火灰燼之中。霍天眼中剛剛湧起的狂喜和慶幸,迅速被一層更加冰冷、更加陰沉的嫉恨所覆蓋。

婚禮?他和澤宇的婚禮?

一想到席迪穿著潔白的禮服,站在另一個男人身邊,接受所有人的祝福,許諾一生……那畫麵像毒蛇噬咬著霍天的心。他絕對不允許!席迪隻能站在他的身邊!

那剛剛升騰起的、因席迪的“純淨”而暫時退卻的佔有慾,轉化成了更深沉的、勢在必得的瘋狂。既然澤宇要等到婚禮……那他霍天,為什麼不可以?而且,他相信,憑藉自己的意誌和對席迪的“愛”,他所能給予的等待——或者說,他所能施加的“等待”環境,將會比澤宇更有效率,也更有保障。

席迪的“純潔”暫時撫平了他的暴戾,卻也點燃了另一種更堅定的偏執。他慢慢鬆開了鉗製著席迪的手,甚至……小心翼翼地,用指尖拂去席迪臉頰上滾落的淚水。那動作帶著一種詭異的、劫後重生般的憐惜。

“好……好,小迪……”霍天的聲音嘶啞低沉,眼神卻依舊灼熱得可怕,裡麵是未散儘的瘋狂和重新燃起的、勢在必得的佔有慾,“彆哭了……”他的手指帶著溫度滑過席迪濕冷的臉頰。

席迪的心臟因為他的觸碰而再次痙攣般抽緊,身體抖得更加厲害,卻一動不敢動。

霍天凝視著他佈滿淚痕的、驚懼未消的臉,緩緩俯身,幾乎貼著他的額頭,用一種近乎催眠的、卻又帶著不容置疑決心的口吻低語:“放心,寶貝。我也可以等……”

他頓了頓,嘴角竟然勾起一個冰冷的、令人膽寒的笑意,彷彿惡魔的許諾:

“等到你真正接納我的那一天……而且……”

霍天微微撐起身體,目光掃過席迪淩亂的衣衫下微微裸露的肌膚,那目光貪婪而狂熱,帶著**裸的、毫不掩飾的野心,聲音如同淬了冰又裹了蜜糖:

“我相信……那一天很快就會到來。”

彷彿是一個殘忍的承諾結束,霍天終於徹底起身。他不再看席迪,徑直走向房間附帶的豪華浴室。嘩嘩的水聲很快響起,冰冷而清晰,似乎在沖刷著什麼,又似乎在為下一場風暴積蓄力量。

當浴室門關上的瞬間,那沉重隔絕聲音傳來,彷彿終於斬斷了壓在席迪身上無形的枷鎖。緊繃到極限的神經驟然斷裂。席迪猛地蜷縮起身體,如同受傷後躲避天敵的小獸,用儘全身力氣一把扯過旁邊散落的絲綢被,緊緊裹住自己裸露的、冰冷發顫的身體。他把自己嚴嚴實實地縮進被子裡,彷彿那薄薄的織物是唯一的壁壘,能將他與剛剛發生的那場噩夢隔離開來。

可這壁壘如此脆弱。

感官似乎在這個瞬間被無限放大。鼻尖是昂貴的埃及棉混蠶絲被套所散發出來的、冰冷潔淨的薰衣草香,這平日裡舒適安寧的氣息,此刻卻充滿了諷刺的味道。霍天的氣息似乎還無處不在——強硬的、霸道的、屬於掠奪者的味道。

剛纔被扼緊的手腕仍在隱隱作痛,皮膚上彷彿還殘留著被撕裂衣物和粗暴撫摸帶來的灼燒感和羞恥感。霍天最後那幾句如同詛咒般的話語,反覆在耳邊轟鳴:“我也可以等……”“那一天很快就會到來……”

“嗚……”悲慟如同決堤的洪水,終於衝破恐懼的堤防,洶湧而出。席迪死死咬住下唇,卻依然無法阻止喉嚨裡發出破碎淒厲的嗚咽,淚水再次洶湧,濡濕了身下昂貴的床單。

逃!必須逃出去!

這個念頭從未如此刻這般清晰、這般迫切!霍天是個瘋子!徹頭徹尾的瘋子!他的“等”,絕不是澤宇那樣的尊重和愛惜。那是一個掌控欲極強的獵人,在欣賞著掌心獵物垂死掙紮的興奮!他所謂的“等到那一天”,更像是宣判席迪必須在有限的時間內“自願”屈從。這次他冇有得逞,下一次呢?以後呢?當霍天失去耐性的時候……

席迪感到徹骨的寒冷。

父母!澤宇!

霍天會怎麼欺騙他們?席迪不敢去想父母得知他“失蹤”後的煎熬和心碎,更不敢想象澤宇是如何心急如焚地四處尋找他,承受著被愛人“拋棄”的痛苦。他們一定以為他早就不在這個世界上了!

“混蛋……霍天你這個混蛋!”席迪嗚嚥著,聲音破碎壓抑在喉間,充滿了恨意。他竟敢這樣對他!竟敢這樣折磨他的親人!竟敢如此肆意踐踏他的人生!

浴室的水聲停了。

席迪的哭泣聲如同被掐斷,身體瞬間繃緊到極致,屏住呼吸,警惕地、恐懼地將自己更深地埋進被子裡,隻露出一雙驚恐未消、淚眼朦朧的眼睛,死死盯著那扇磨砂玻璃門。

門被拉開。氤氳的水汽率先湧出。

霍天走了出來。他冇有擦乾身體,隻在腰間鬆垮地圍了一條浴巾,水珠順著他肌肉虯結的胸膛和肩膀滑落,沿著人魚線冇入浴巾邊緣,在深色的地板上留下蜿蜒的水痕。頭髮濕漉漉地散落額前,滴著水,幾縷髮絲貼在他光潔飽滿的額頭上,少了平日裡商場精英的冷峻疏離,卻多了幾分不加掩飾的原始野性和毫不放鬆的掌控感。

水汽模糊了他臉上的細節,但那銳利如鷹隼般的目光,穿透薄薄的霧氣,幾乎在瞬間就精準地鎖定了床上蜷縮成一團的席迪。那雙眼睛,帶著洞悉一切的穿透力,剛剛經曆了一場極致情緒風暴的洗禮,此刻沉澱下來,卻更加幽深難測,暗湧著未被撲滅的火焰,那是一種誌在必得的、被壓抑過的佔有慾,以及對剛剛確認的“戰利品”完好無損的、更深沉的執著。

席迪的心臟狂跳,幾乎要撞碎胸腔。他死死咬住嘴唇內側,嚐到了鐵鏽般的腥甜,用儘全身力氣才剋製住再次尖叫逃開的衝動。

霍天冇有說話,隻是慢慢地、一步一步地走近大床。他走得很慢,水珠滴落的聲音在死寂的房間裡異常清晰,每一步都像踩在席迪瀕臨斷裂的神經上。他停在床邊,高大身軀投射下的陰影完全覆蓋了蜷縮的席迪。

席迪能感覺到那極具壓迫感的視線落在自己身上,如同火焰在灼燒,又如同寒冰在凍結。他屏住呼吸,連眼淚都忘記了流,身體僵硬如同石雕。

不知過了多久,彷彿一個世紀那麼漫長。霍天終於又有了動作。他冇有再靠近,而是轉身走向一旁的衣帽間,彷彿之前那可怕的侵犯隻是席迪的一場噩夢。他拉開衣櫃門,聲音低沉而平靜,聽不出什麼波瀾,卻又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命令:

“換上那套絲絨睡衣,新的,已經讓人清洗過了。溫度剛好。”他指了一下衣帽間內專門放置席迪衣物的區域,一套質地細膩柔滑的墨藍色睡衣整齊疊放著。

席迪冇動,隻是用被淚水洗過、更加通紅的眼睛,恐懼而戒備地看著他。

霍天冇有回頭,隻是淡淡道:“彆感冒。”語氣平淡得像在陳述一個事實。

說完,他隨手拿起一條乾毛巾,慢條斯理地擦拭著濕發,走進了相連的另一間書房區域。背影挺直,肌肉的線條在燈光下賁張有力,昭示著那未曾削減、隻是暫時蟄伏的力量。

直到書房門輕微關合的聲音傳來,席迪才猛地鬆開了憋著的那口氣,渾身像被抽乾了力氣一樣癱軟下去。眼淚再次決堤,無聲地洶湧而出,浸濕了枕頭。冰冷的絕望感和灼燒般的羞辱感,交織著噬咬著他。

他擡起冇有被抓疼的那隻手腕,看著上麵已經泛出清晰的青紫指痕——那是野獸的烙印,是暴力和禁錮的見證。他用指尖顫抖地、一遍遍摩挲著那片印記,彷彿能擦掉它的存在。然而,每一次觸碰,都清晰地帶來痛楚,提醒著他身處何地,麵臨著怎樣一個惡魔。

窗外的夜色濃重如墨,吞冇了最後一絲天光。華麗的彆墅像一個巨大的沉默墳墓,將席迪與整個世界隔絕。豪華床品帶來的不是舒適,而是無形的枷鎖。

父母溫和的臉龐,澤宇充滿愛意和擔憂的眼神,朋友們充滿關切的笑語……這些屬於光明的碎片,在黑暗中愈發清晰,形成強烈的對比。他曾擁有的溫暖、自由和希望,在霍天打造的冰冷奢華堡壘麵前,脆弱得不堪一擊。

不能再等下去了!

每一次日出日落,可能都在加劇父母和澤宇的痛苦與絕望。他必須行動起來,哪怕機會渺茫,哪怕前路艱險,也必須嘗試!霍天此刻似乎被那一句“什麼都冇做過”安撫住了,但這絕非長久之計。那男人眼底深處燃燒的火焰從未熄滅,隻是被短暫的勝利壓下,隨時可能以更猛烈的方式爆發。

席迪無聲地擦去最後一點淚水。哭泣解決不了任何問題。求生的意誌,如同夜空中最微弱卻不肯消散的星光,在他心底重新燃起。

他小心翼翼地坐起身,動作輕緩,側耳傾聽著書房的動靜。裡麵很安靜,隻能隱約聽到翻閱檔案或者敲擊鍵盤的聲音。

席迪赤著腳,悄無聲息地踩在冰涼的大理石地麵上,一步步挪到房間另一側寬敞的、通往獨立大陽台的落地玻璃門前。門落著鎖,那是霍天親自設置的電子鎖,需要密碼或指紋。席迪的手輕輕握上冰冷的門把手,徒勞地按了幾下,紋絲不動。

他微微側頭,目光銳利地看向陽台邊緣。雖然樓層不高,但這是三樓,直接跳下去的風險極大。陽台一角連接著一小段精緻的裝飾性鐵藝扶手,看起來纖細脆弱。席迪的目光沿著它向下探尋……下麵是彆墅後方相對僻靜的一片草坪和一小段供傭人通行的狹窄路徑,再遠處就是高聳的圍牆和一排密集的、高大的綠籬隔離帶。那是整個宅邸視覺上的軟性邊界,但也可能是安保的薄弱點?至少在視野上比前院隱蔽許多。

逃出去……從外麵翻越那兩重高的圍牆幾乎是天方夜譚,但如果有鑰匙打開陽台門?或者,製造一個混亂……

席迪的視線又飄向房間門口。門外是絕對有人看守的,或是保鏢,或是霍天信任的貼身傭人。

鑰匙?混亂?

傭人……席迪回想著平時見到的那幾個傭人。其中負責打掃房間的那箇中年女傭王姨,眼神比較溫和,動作總是小心翼翼的。她似乎有些懼怕霍天,每次看席迪的眼神裡,除了恭敬,偶爾會有一絲不易察覺的……同情?雖然每次接觸都極其短暫,而且總有其他人在場。

一線微弱的希望火花在席迪死寂的心田閃爍了一下。也許……也許王姨能成為他傳遞資訊的唯一視窗?如果他能找到機會單獨接近她,用最隱秘的方式……

樓下忽然傳來輕微的腳步聲。一個傭人端著什麼走過。

席迪立刻像受驚的兔子般退離陽台門口,迅速將自己再次裹進被子裡,隻露出眼睛,警惕地望著房間外模糊的聲源方向。心跳如擂鼓。

不知過了多久,腳步聲遠離了。

席迪依舊一動不動地縮在床上,眼睛死死盯著陽台玻璃門方向。窗外的沉沉黑夜,似乎比之前更加深邃、更加漫長。

這場強製的“擁有”,纔剛剛拉開序幕。霍天囚禁了他的身體,試圖禁錮他的心,但他不知道,在極致的恐懼和壓迫之下,人性的本能會爆發出怎樣的力量——那是一種,為了守護所愛之人、為了奪回被掠奪的自由,不惜折斷翅膀也要奮力一搏的求生欲。

破曉的曙光,一定會到來——在被黑暗完全吞噬之前,席迪必須成為那個撕開夜幕的人。

冰冷的玻璃反射著他孤獨、恐懼卻異常明亮和堅定的眼神。黑夜如獄,但他的心,已經開始繪製逃離的地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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