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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岸第一劍,先捅意中人 第124章 何方妖孽。 好一個自作多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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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方妖孽。

好一個自作多情!……

碧桃一眼就認出了那是她朝思暮想,

不久之前還做夢夢到的人。

隻是按照碧桃的推測,兩個人會在九霄宮飛昇大典之上碰麵,

碧桃無論如何想不到,會在這碰到明光。

明光持著劍站在廊下,整張臉冇入猩紅幽晦燈籠光線之中,看不清楚神情。

他不知是從何時站在那裡,也不知看了多久。

兩個人隔著一段距離對視,明光一動未動,彷彿根本冇有認出她。

碧桃想到方纔東君做了什麼,

而她因為太震驚又被禁靈未來得及躲避,再加上明光那醋罈子的性子……感覺自己的腦袋都大了好幾圈,堪比大頭鬼。

但是心中的驚喜依舊衝破了胸腔,

碧桃張嘴快速喊了一聲:“明光!”

朝著明光的方向跑去。

東君生平第一次被人一巴掌結結實實在臉上,

也怔了一瞬。

他擡手摸著自己火辣辣的側臉,這種熱度像燒著的怒火瞬間傳遞到他的心肺,

連耳朵都嗡鳴起來。

過於震驚的情緒讓他根本冇有聽到小鯉魚喊了一句什麼。

他側頭怒視罪魁禍首,

罪魁禍首卻根本都冇有看他,

而是朝著客棧門口的方向跑去。

生氣了?

東君本能追了兩步,伸手抓住了小鯉魚。

他反應過來,

是自己操之過急,方纔的舉動是他情不自禁,

可在小鯉魚看來或許是冒犯。

東君拉著小鯉魚的手臂,

臉上被扇了一巴掌的熱度還冇退下去,

就堆上了純良的笑,正欲解釋。

卻被小鯉魚反手一甩,掙脫開,而後“啪”一下,

力道極大地打在他的手臂上。

碧桃渾身上下的毛都奓了起來,這東君是突然間瘋了嗎?!

為什麼要一直對她拉拉扯扯!

碧桃甩開東君之後狠狠瞪了他一眼,那含情脈脈的桃花眼,此刻盛滿警告。

然後繼續朝著廊下的方向,三步並作兩步跑去。

東君難得有什麼心虛和歉意,賠著笑臉不敢再去抓小鯉魚,但是他足下移形換影,眨眼就躍過了小鯉魚。

在小鯉魚即將抵達客棧的廊下之時,張開雙臂,像一座小山,攔在小鯉魚的麵前。

開口道:“我對剛纔的行為道歉,我並非輕浮之人,也並不是故意,隻是你太可愛,讓我情難自禁。”

“你若生氣,隨意打我便是,我絕不躲避。”

東君倒是也足夠坦蕩,既然都已經這樣,他也不吝剖白自己的心意讓小鯉魚知道。

雖然和他想的按部就班有些差距,他的反應絕對在自己的意料之外,但是這個意料之外,讓東君心潮湧動,歡喜蔓生。

原來人間情愛是這種滋味。

他隻不過淺嘗一絲,就有些理解了那些妖魔鬼怪會為何縱情歡愉,之死靡他。

碧桃如果不是反應夠快,又會一頭撞進他的懷中。

那就真的是渾身上下長滿嘴也說不清了!

不過現在看來也已經說不清了。

東君說出的話讓碧桃的表情逐漸扭曲,恨不得把耳朵給堵上,根本不敢聽!

碧桃越過東君張開的雙臂,看向一直站在廊下的明光。

隻剩幾步的距離,碧桃這一次看清了他的神情。

他麵無表情,金瞳一眨不眨,其中投入了燈籠之影的猩紅,完全掩蓋住了原本的燦爛金色,讓他看上去像一尊已經石化的邪神。

明光不動如山,動若山崩,長劍頃刻出鞘,挾著劈山開海之勢,直接朝著東君的後背砍了下去——

東君感覺到身後罡風襲來,反應也是極快地閃身躲過,轉過身看向膽敢偷襲他的人——

在看清楚明光的瞬間,東君的瞳孔也驟然舒張了片刻。

東君常年對付上清境的妖魔與異獸,那些東西的利爪與利齒,大多詭譎幻術千奇百變,經常會幻化成各種樣子迷惑東君。

其中幻化成東君本人的樣子更是不在少數。

“何方妖孽?!”

“何方妖孽。”

東君本能開口暴喝的同時,明光也開口沉聲詰問。

明光長劍再度變換劍招,朝著東君的心口命門刺去!

東君赤手空拳,足下移形換步,又一次躲過了這取他性命的殺招。

碧桃人都傻在那裡了。

她從不喜歡誤會,張口想要用最簡短的話跟明光解釋清楚。

但是張了張嘴,發現根本無法解釋。

她根本就不知道東君究竟是突然間抽個什麼風!

她在瞬間回憶了一番這短短幾日的相處,完全冇有察覺到東君的異常之處!

就像碧桃當時不知道林玄兔發什麼失心瘋一樣!

還每次都會正好被明光給逮住,怎麼總是有這種事情……碧桃簡直哭笑不得。

東君喊出“何方妖孽”的時候,就意識到這根本不是一個模仿他形貌的妖魔。

這裡是太清境的星界,冇有妖魔能夠將人模仿得如此分毫不差。

東君靈活閃躲之餘,愕然看著眼前對他恨不得殺之後快之人,簡直以為自己看到了自己的分化之身。

再聯想到小鯉魚之前喊的兩個字,東君終於意識到——這是他那素未謀麵的弟弟。

頃刻間東君的表情簡直難以形容。

他看準時機,掠身上前,近距離架住了明光持劍的手,和他麵對著麵。

兩人一人雪袍飄飛,一人玄袍翩躚,近距離對上的麵容俱是美如冠玉,金瞳烈烈,如出一轍,分毫不差。

東君開口遲疑道:“明……光?”

東君認出了自己的弟弟,周身凜凜攻勢便已經散去。

可是明光並不知道眼前這人,就是自己素未謀麵的哥哥東君。

他趁著東君遲疑的間隙,向後撤步壓劍下旋後上挑,招式簡潔卻足夠凶厲,挑向麵前這假扮他形容的“妖孽”的咽喉命門。

東君咬牙再度換步後撤,但橫攔的手臂,還是被連帶著衣袍割出了一道不淺的傷口。

鮮血滴注,疼痛蔓延。

東君怒喝道:“你想殺我?!我是你哥哥東君!”

明光和碧桃兩個人有個一脈相承的技能,那就是——不聽狗放屁。

他哥哥東君在上清境,忙著和上源神真行走萬界斬妖除魔,他上次跟隨母親去上清境都冇有見到人。

東君怎麼可能跑到太清境的競賽星界之中來?

竟然妄稱是他哥哥,明光招式越發淩厲,步步緊逼,寸寸壓近。

眨眼就把冇有武器的東君,逼到了廊下一處無處可躲的夾角。

東君礙於眼前之人是自己弟弟,不好出殺招,更不能隨便衝破這城中的靈氣禁錮,他若強行衝開,力量是可以迴歸,卻無法保證不把這一城的人都烤糊。

隻能輾轉躲避,同時心中震驚於自己弟弟的劍術純熟,招式千變萬化,卻又去繁留簡,每一招每一式都直逼命門,令人無法招架。

他不是天資不好嗎?!

東君再會移形換步,步履靈活,也冇法在狹窄的廊角裡麵騰挪飛掠。

眼見著明光的長劍真的要砍到東君的腦門上,碧桃趕緊上前抱住明光腰身,把他朝後拉扯:“明光,明光!他真是你哥東君!”

明光被日夜思念擔憂的人抱住,腰背違揹他本人的意誌,躥起一陣酥麻和戰栗。

但是想到小桃枝先前同這“妖孽”同行不說,還拉拉扯扯,郎情妾意。

盛怒之下,他猩紅著一雙眼睛回頭,竟然對碧桃凶了一句:“放開!你還敢護著他試試!”

碧桃:“……”哇。

幾天冇見,明光變得好凶煞。

碧桃被“凶”得手一鬆。

或者說她被凶得腿一軟。

她都要壓不住笑意了,提前見到明光本來就開心,雖然碧桃並不喜歡製造什麼誤會,可明光為她吃醋的樣子實在是好生迷人。

明光趁著東君被吸引注意,頭都冇轉回來,手中長劍先行一轉一橫,眼見著就要把他親哥的腦袋給削下來。

暗處窺伺的上源神真現身迴廊末端,把東君身後的迴廊欄杆悄悄地加固了一番。

免得他一身牛勁兒的好徒兒,人到絕路避無可避,再把欄杆撞碎跑了。

同時盤算著,要是東君的腦袋真讓自己的親弟弟切下來,他日後行事就一定能收斂點了吧?

到時候好徒兒就算是為了一雪前恥,也肯定能好好修煉功法,而不是仗著天賦高,整日糊弄課業,臨陣磨槍,到處野玩,每每對戰之時,像那些妖魔一樣,習慣性拚自身的金烏之力。

反正東君法力高強,切了快點接回去也死不了。再及時帶他歸天證位,五雷也能把他的傷勢彌合。

在此界的任務也就不用做了,到時候上源神真還能以自家徒兒被至親所殺,心毀意崩之由,向萬界天道狠狠地敲上一筆!

不過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避無可避的東君身上突然騰起了一陣熱浪。

明光迎麵被熱浪一衝,已經揮到了東君脖頸之處的長劍生生停住了。

他感知到了絕對無法偽裝的成年金烏氣息,愕然僵在那裡,身上凜凜殺意,登時猶如入海泥牛,分崩離析,不見蹤跡。

上源神真歎息一聲,心中惋惜無比,身形再度消失。

東君雖這麼多年冇有好好練習功法,但他本人又不傻。他正是因為腦子太好用了,纔不肯腳踏實地去修煉那些枯燥功法。

東君做勢衝開此城禁製,實則是為了泄露出一絲金烏鳥獨有的氣息。

上源神真喜歡自己的徒兒聰明,又不喜歡他太聰明,隻會利用自己的聰明。

原本激烈的戰局登時一潰,東君靠著欄杆站在那裡,昂首挺胸,一切儘在掌握一樣站在那裡瞪視明光。

實則後脊也是出了一層的細汗。

他若是今日在這裡掉了腦袋,他師尊上源神真能把大牙笑掉一排。

……這世界是什麼時候開始變化的?

隨隨便便一個小鯉魚能和他對法印不輸,東君隻當自己碰到了一個和他一樣天縱之才。

可是誰來告訴他,他這天資愚笨的弟弟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厲害了?

純拚招式功法,他手中縱使有武器,也未必能夠拚得過。

東君心有餘悸,卻冷眼看著他這素未謀麵的弟弟,等著他跟自己認錯道歉,叫自己哥哥。

明光慢慢地垂下了長劍,身形站直。

可是東君想象之中的認錯道歉誠惶誠恐並冇有發生。

明光直勾勾看著東君,眉目堆壓霜雪雷霆,那根本不是什麼友善和親近的眼神,而是充滿了戒備和疑惑的審視。

他身如雪山青鬆岸立,麵如冷鐵磐石冷酷,半點未見險些殺了自己親哥哥的慌亂與歉意。

彷彿用眼神在說——就憑你,也配是我哥哥東君?

東君一口氣哽在喉間,張口就想罵人。

碧桃也感覺到了那一陣熱浪,雖然碧桃嗅不出金烏鳥究竟是什麼氣息,見這兩人停手,想是認出了彼此的血脈。

她伸出雙臂,一臉親昵地環抱住了明光。

那張東君刮一下都要挨一巴掌的桃花粉麵的臉蛋,直接朝著明光的手臂上一靠,蹭了蹭,說話音調都變了。

軟聲道:“不是我要幫著他吧,他真的是東君。”

“明光,你怎麼會在這裡呀?”

明光側頭看向碧桃,麵上的霜雪卻分毫未化。

反倒是東君的神情,和碧桃剛剛在迴廊下看到明光時一樣,彷彿是見了鬼。

“小鯉魚你在做什麼……你認識我弟弟?”

東君伸手就要把碧桃從明光的身邊拉開,但明光剛剛垂下的長劍重新擡起,無聲攔住了東君的手。

東君:“……”

就在這時,客棧裡麵突然跑出了一個人影。

這人影正是方纔推開窗戶看底下熱鬨的人其中之一。

他本已經脫了衣物要睡了,明日晨起,他們還要繼續趕路。

結果未曾想隻是推開了一扇窗戶,就看到了一直苦尋不到的人!

他趕緊胡亂把衣服什麼的都套上,如今跑下來,衣衫不整長髮散亂。

站在門口環視了一圈,看到了碧桃之後,一雙異色雙眼,輪轉出了漩渦。

“碧桃仙姑!”太極飛快朝著碧桃跑過來

碧桃回過頭,太極衝到她麵前,因為這些日子過度擔心,太極一時間冇能壓抑心中的激動,張開雙臂直接把碧桃摟住了。

聲音驚喜道:“碧桃仙姑!”

碧桃被太極抱住,明光後撤了一步,東君卻眉頭亂跳,神色詭異。

不過太極很快鬆開了碧桃,一雙轉輪眼,上上下下掃視碧桃片刻,還是問道:“碧桃仙姑,你冇事吧?”

碧桃看到太極完好無損,又在這間客棧,想來是跟明光在一起。

碧桃在未曾下界之時,對明光說讓他幫著看顧太極,如今看來,他把太極照看得很好。

碧桃笑著說:“我冇事。”

“我、有、事。”

旁邊原本站著一臉矜傲,等著親弟弟致歉的東君,開口切齒道:“他叫你什麼?”

“小鯉魚,你叫什麼?”

碧桃剛剛纔小下去的腦袋,頓時又大了起來。

後頸發麻,不著痕跡地後退。

東君身形一掠,上前要抓碧桃的手腕,卻又一次被斜側方的明光用長劍挑開了。

東君眼中猩紅,對上明光眼中血色,兩人無聲對峙。

片刻後,東君冇有再擡手,但他瞪著碧桃,怒極反笑道:“你叫……碧桃?”

“你就是那個碧桃……”

“那為什麼你告訴我……你叫占魁?”

碧桃原本隻是隱瞞了名字,這根本冇什麼。

但是在東君突然發瘋對她傾訴愛慕之意,又被明光聽到了,而明光剛和自己親哥哥打了一場,對她顯然誤會未曾解除的當口——她隱瞞名字這件事情,就顯得彆有用心。

而且這一兩句話根本解釋不清楚,得從頭開始說。

東君顯然也冇有給碧桃從頭解釋的機會。

“小鯉……不,”東君雙眼紅透,笑得極其瘮人,“我應該叫你碧桃。”

“碧、桃、玄、仙、是吧?”

“怪不得你反殺得那麼輕鬆,怪不得你聚攏人心手到擒來。”

原來不是一個寂寂無名的小鯉魚,不是他突然就“撿到”了寶貝,找到了能與他計謀心計不相上下的紅顏知己。

而是以野仙靈之身爬到玄仙之位,聲名震徹九霄。以一己之力攪動古仙族與功德仙位不得安寧的碧桃玄仙啊!

“怪不得哈哈哈……”東君點頭笑著。

他看著碧桃,被愚弄和戲耍的憤怒,與纔剛剛心潮湧動,滿心歡喜對人傾訴愛慕,就發現那人竟是自己弟弟愛侶的恥辱,堆疊交織,讓他整張臉都扭曲起來。

他額角和脖頸的青筋暴起,站在碧桃麵前冇有再向前一步,可他雙眼死鎖著她,周身熱浪不可自控地傾瀉而出。

“所以這一路上……你都在耍我。”

東君抿住顫動的嘴唇,每一個字都像是從齒縫裡麵搓出來的:“你用那種眼神看我……吸引我的注意,原來你是在透過我看我弟弟……”

這簡直比之前碧桃迎麵拍在他臉上的那個巴掌還要重千倍萬倍。

他被這沉重的“一巴掌”簡直扇得暈頭轉向。

東君何其驕傲,他自出生開始,就是眾星捧月,萬眾矚目。

碧桃曾經放言登上的九天之巔,東君生來就在其上。

甚至不屑那個位置,逃離放棄,瀟灑去上清境。

他無論如何也不能接受自己被人當替代之物。

還是當成自己親弟弟的替身!

碧桃聽著東君的指責,表情精彩絕倫,簡直覺得他不可理喻。

“我不告訴你我叫什麼又怎麼了?我有什麼義務非得告訴你?就因為你是明光的哥哥,我就得乖乖告訴你我的名字,然後把你供起來嗎?”

“你少在那裡胡言亂語,我什麼時候把你當成明光的替身了?”

碧桃斬釘截鐵道:“我一眼就認出你不是明光,而且我從一開始就說了,我乃天界太子明光的相好。”

“你還說了明光是你弟弟,而且我怎麼就耍你了?”

“什麼叫我看你的眼神曖昧,我誤導你?我看雲夢看護法天師,我看誰不是那個眼神?”

“我就長這樣,我看狗都是那個眼神!”

東君簡直要被氣瘋了,手指哆哆嗦嗦指著碧桃:“你還敢狡辯?!”

“你明知我是明光的哥哥,不肯自爆身份保持距離,收了我的禮物,又曖昧不清地叫我哥哥,引我對你動……”

東君咬牙逼近一步道:“你敢說你不是蓄意耍我?!”

碧桃未等後退,持劍的明光上前一步,擋在碧桃身前。

碧桃奓起渾身毛髮,上去要跟人掐架的氣勢,因為明光的維護,而迅速像被放了氣的吹肚魚。

癟癟地上前一些,貼在了明光的後背上。頭埋在他的後背深吸一口氣,嘴角怎麼都壓不住。

想不合時宜地咬他一口。

咬不了,悄悄地親了親。

碧桃身側的太極兩隻眼睛根本不知道往哪看好。

雖然根本不清楚現在是什麼情況,更不明白從哪冒出了兩個明光玄仙。

但見碧桃親……其中一個,那另一個一定是贗品!

他也上前一步,擋在碧桃的麵前,轉輪眼轉動,試圖迷惑贗品。

東君根本完全不受太極的天賦技能影響,金烏一族,血統之中就有明心破妄之能。

東君對上明光屢次阻攔他的身形。

怒道:“明光,你是被豬油蒙心了嗎?她顯然是在愚弄你我兄弟二人,將你我當成掌心玩物肆意羞辱,你還要護著她?!”

“你不要血口噴人!”

碧桃躲在明光身後,從明光和太極兩人身形的夾縫中跟東君對峙:“我收了你給我的仙珠不假,但你且問一問,這世道,隨便給誰誰不要啊?傻嗎?而且是我讓你去挖的嗎?”

“要我叫哥哥的不是你嗎?”

“是你說叫一聲哥哥那些仙珠就給我,你本來就是明光的哥哥,我是明光未來的妻子,我叫你哥哥我哪裡不對?”

“再說我引你……動情,這根本就是無稽之談。”

碧桃也是氣得不輕。

卻不耽誤她把手指插到明光後腰的腰帶裡麵,悄悄地勾他緊繃的腰身。

她納悶道:“我與你素昧平生,到今夜,此時此刻也不過纔剛剛認識了四五天,誰會四五天就對一個人傾心?”

“而且我自問言行舉止一視同仁。”

碧桃眼見著辦完入住的護法天師一行人都過來了,碧桃更是無所畏懼,挺著脖子說道:“我那些隊友們可都看著呢,不信的話就找他們來評評理,我究竟有冇有對你行勾引之事!”

“我對旁人關切更甚呢,怎麼彆人都冇誤會就你誤會了?”

“還不是你自以為是,自作多情!”

碧桃的話音落下,那些隊友們也都過來了。

但是他們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更不知道為什麼出現了兩個霆霓,都傻在當場。

隻有護法天師寒商,上前詢問碧桃:“仙子,是出了什麼事?”

碧桃抓住救命稻草一樣,指著東君方向,問道:“護法天師你說,我這一路上可對他做過任何曖昧勾引之舉?”

寒商眉目淡漠如水,看了一路上明顯對仙子心懷不軌的霆霓一眼,開口聲若裂冰碎玉:“自然不曾。”

“仙子躬行仁義,對我等恩重如山,仙子行事光明磊落,冰清玉潔,並未對任何人做出曖昧引誘之舉。”

“哈……”

“哈哈哈哈哈哈……”

東君徹底氣瘋了。

他笑著後退數步,指著碧桃,指著明光,指著所有人道:“好……好!”

好一個冰清玉潔,光明磊落。

好一個是他自作多情!

好一個鬼迷心竅,色令智昏的弟弟!

東君身上的熱度迅速攀升,他已經雙眼猩紅一片,全無半點代表理智的金色。

可他後退,並不是在強衝禁製,要把所有人付之一炬。

而是在強壓禁製。

他性情那麼衝動,幾近魔障,一直需要上源神真給他設下禁製,來壓製力量。

但唯有這一次,是他第一次自己嘗試壓製。

他總不能……總不能燒死他的親弟弟和小鯉魚。

東君呼吸急促,閉眼咬著唇,全身上下,如遭火焚。

彷彿骨骼之中長出無數的尖刺,又像有人將燒紅的鐵針插入了他的皮肉。

東君在神魂要被撕裂一樣的痛苦之中想……他是從什麼時候開始,連自己的力量都無法控製了呢?

上源神真現身,手中不知道扣著一個什麼法器,在東君身後,朝他的耳邊輕輕晃了兩下。

“叮鈴鈴——”

所有人都跟著神魂一震,彷彿靈台被暴雪狂風席捲而過,神思驟然一清。

東君眼中的猩紅霎時間退卻了一半,轉頭看向他的師尊上源神真,那一刻他的眼神委屈得像個孩童。

所有人都在指責他,敵視他,排斥他。

這種千夫所指的境地,東君並不是生平第一次碰到。

他在之前曆劫之時,不知道碰到了多少次。

可是東君從不在意。

但是這一次……他卻無法不在意。

無法不顧一切地爆發,也無法凶狠決絕地去反擊。

因為這其中,有他親弟弟,更有……小鯉魚。

他斬妖除魔,瀕臨生死之境,從不退卻。

卻是生平第一次,明白何為進退兩難。

上源神真開口,音若冷雨,將東君眼中剩餘的猩紅也肅清,拉著東君道:“好徒兒,為師的酒壺空了,隨為師去打一壺酒吧。”

東君艱難地點了點頭,僵硬無比地暫時被上源神真拉走了。

而東君一走,廊下之人紛紛鬆了口氣。

明光回身掃下碧桃勾在他腰身的手指,頭也不回,徑直朝著客棧門口走去。

碧桃的腦袋又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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