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岸第一劍,先捅意中人 第166章 救命啊啊啊! 東君怎麼這麼快就清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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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命啊啊啊!
東君怎麼這麼快就清醒了……
碧桃又不能解釋,
也不想繼續和明光吵。
直接把他用靈氣完全的禁錮住,命令東君站在外間看著內室的明光,
自己則是跑到船頭透氣。
寄春君在碧桃的身邊設下數重堅冰盾,碧桃扒著船欄杆,深呼吸幾次,突然又笑了。
雖然五陰熾盛被激發起來的時候,碧桃會感覺被人卡脖子一樣的窒息。
但是想想也挺好玩的。
她和明光兩個人從小吵架打架,當時都恨不得把對方弄個半死。
但是現在回想起來都是很有趣的記憶。
那些有趣的記憶,連接了兩個人的情感,
堆疊成瞭如今他們不可分割的關係。
明光雖然快氣瘋了,傷心得口不擇言,還叫她碧桃。
但是他人被碧桃挖了仙脈,
競賽無望,
任人擺佈,親哥哥也讓碧桃變成了“傀儡”。
就算這樣,
明光都冇說要和她恩斷義絕的話。
氣狠了最傷人的話,
不過是要碧桃把他給殺了。
碧桃當時也被氣得七竅生煙,
但是吹了一會兒風,突然就在明光的態度之中,
品出了一點不同尋常的味道。
明光那種愛憎分明的性子,若是當真與一個人兩心相離,
絕不存在什麼茍且隱忍,
他寧可死,
也要跟那人星滅光離,一刀兩斷。
不可能還跟她吵架,試圖講道理。
他會連一個字都欠奉。
碧桃眼中情緒翻湧如潮。
“仙子,前麵就是九霄宮長老們居住的宮殿。”
寒商禦劍而來,
指向那連綿如山的宮殿群的一個方位:“那裡就是青文長老的宮殿。”
“現在青文長老的宮殿門口等候了一群人,舉著九霄宮的旗幟,對著我們的主舟揮著呢,他們應當是想要談和。”
“接下來,我們是派人過去探看,還是……”
碧桃側頭問寒商:“雲川呢?就是之前跟在我夫君身邊的那個善用斬/馬刀的。”
“在主舟之上待命。”
碧桃對寒商說:“撥給他所有精銳,分足續靈的仙珠,讓他打頭陣,將靈舟先‘還給’青文長老。”
寒商看向碧桃的眼睛,無法從其中分辨出這個靈舟要怎麼“還”。
寒商到底還是跟在碧桃身邊的時候太短,見她動手的次數也太少了。
不似雲川等一眾同她競賽過兩次的仙位,更清楚碧桃的行事風格。
碧桃也冇對寒商解釋什麼。
隻對著他笑了笑說:“你隻管去下達命令,雲川知道怎麼“還”。”
“是。”
寒商轉頭禦劍又回了主舟。
碧桃等人將靈舟懸停在空中,數艘規模宏大的靈舟,在九霄宮宮殿群這龐然大物的映襯下,簡直堪稱幾隻盤旋長空的鳥兒。
縱使碧桃已經帶人傾巢出動,竟也顯得那麼微不足道。
碧桃側頭對寄春君說:“這群謫仙也太離譜了,天界仙京都冇有這裡華麗。”
自高空俯瞰望去,就先不提九霄宮是如何的巧奪天工,直入雲霄的壯麗雄偉。
但說那些環繞九霄宮建立的長老宮殿群,俱是個個瑤台瓊室,玉階彤庭。
處處皆有明燈萬盞,燈燭熒火,恍若天宮臨世,更勝人間帝王城。
寄春君同碧桃一起臨舟俯瞰這宮殿群,聲音清幽,卻極森冷道:“一群人間蠹蟲。”
碧桃對寄春君說:“那今夜,我們就來替人間,清一清這些蠹蟲吧。”
正待碧桃話音一落,“轟!”的一聲,青文長老的第一艘靈舟已經“還”給他了。
主舟距離“還靈舟”的青文長老的宮殿門最近,受到了震盪,在空中搖晃了片刻。
寒商在驟然而至的震盪之中,伸手扶住了靈舟的欄杆,穩住身形,愕然瞪大了眼睛。
他以為碧桃是派雲川去談判……
靈舟是這個“還”法嗎?
他在這星界滯留了太久了,見過太多的兩股勢力對戰。
大家雖然有小範圍的交戰,亮出各自的實力,卻鮮少有兩支實力強大的隊伍,真的一個招呼都不打,也不談,上來就開打。
寒商心中到此刻,都是不太讚同碧桃仙子冒進的。
這青文長老的宮殿,同其他長老的宮殿分彆坐落八方,環繞九霄宮呈現拱衛之勢。
這群長老們之間向來沆瀣一氣,狼狽為奸,一方落難八方支援,他們弄出了這麼大的動靜,如若青文長老不敵,很快就會有其他的長老們來援助的!
況且後日就是飛昇大典,九霄宮已經入駐了許多的謫仙勢力,這些人都是信奉徐星神的,都想飛昇,巴不得在徐星神的麵前好好地表現一番,好讓徐星神擇他們飛昇。
一旦這邊聲勢浩大地打起來,他們立刻就會淪為眾矢之的,被所有人圍攻的!
寒商經曆頗多,麵臨任何境遇都能表現八風不動,陳定安然,卻在此刻難免膽戰心驚。
他一直都覺得自己是“得遇明主”了,碧桃仙子哪裡都很好,可是此番也未免過於狂妄了!
然而他一個人在船頭嚇得“奓毛”,卻發現其他的人不僅冇露出什麼畏懼之情,還表現得都很興奮。
有一部分人都開始歡呼起來,躍躍欲試地想要下靈舟,加入戰局。
他們被謫仙境的各股勢力壓迫了太久,他們就像是信奉神明,卻被神明壓榨得家破人亡,無法生存的生民。
如今碧桃的舉動,無異於是帶著他們“屠神”。
他們的血液被點燃,他們被此界磋磨壓彎的脊梁骨,在這一刻都像是在山林之中破土而出的青筍,眨眼之間長成了挺立搖曳的青竹。
至於後果?
後果不是人人顧忌。
這段時間眾人跟隨著碧桃身邊,行路通達無阻,所有謫仙的勢力見到他們都要繞路,要上供,無人敢挑釁。
這種所向披靡的狀態,早已經將他們為自己留後路的習慣,給無聲地抹消掉了。
而寒商目光再一轉,除了這些躍躍欲試亂叫亂跳的“猴子們”,更誇張的是有個前不久才被救回來的大眼睛女子,這些日子自身冇見有什麼本事,但是在這等天地轟然的環境之中,她竟然支了個小桌子,弄了幾道菜,用靈氣把碗碟固定在小桌子上麵,開始就著這場麵喝起了小酒……
占魁喝了一口清涼的果酒,對著下麵帶隊的雲川喊道:“這“球”漂亮!”
雲川在混亂的靈氣爆炸的聲音之中,聽到了占魁喊的話,回想自己第一場競賽,替人抗雷喝自己的血都喝飽了,此刻竟是嘴角忍不住勾了一下。
時移世易,一起競賽三場,到如今占魁竟也能算得上他的“老友”了。
雲川手中斬/馬刀在半空橫掃一週,凜然凶煞的罡風收成一道淩厲風刃,將第一艘靈舟爆炸的靈氣徑直撕開,以人身為身後的人作盾!
占魁見狀,抓起杯子又灌了一杯酒,對著雲川的背影吼道:“好猛的刀風!不愧是九天兵部武神!能替我抗天雷的男人!”
雲川嘴角含笑,竟覺得這討人厭的錦鯉仙也冇那麼討厭了。
而青文長老殿前久候多時,準備和碧桃他們談判的青文長老手下們,被雲川這一個招呼都不打就直接引爆靈舟的做法,給震驚得忘記了躲避。
像一群從水裡被炸出來的魚一樣,嗷嗷叫著,直接被炸上了天。
青文長老宮殿的宏偉門庭直接被炸了個稀巴碎!
雲川手持斬/馬刀,並一眾分給他的精銳,踩著第二艘欲要“還給”青文長老的靈舟,徑直衝向了他已然破碎的門庭之中。
很快“轟!”地,又是一陣地動山搖,伴隨著漫天的星雨紛飛。
連麵上萬年無有波動的寄春君,都眉梢狠狠跳了兩下。
隻不過他們再怎麼先發製人,青文長老總是有準備的。
雲川“還”的第二艘靈舟,徑直撞上了青文長老宮殿的守護大陣。
雲川等人及時升空,第二艘靈舟在大陣上麵炸得天地變色,卻絲毫未能給陣法造成損傷。
而待靈舟引爆的靈氣盪開,大陣之內,終於有一群人,拱衛著一個身形偉岸的男子出現。
那男子在陣法之後,步履從容,負手仰頭——正是青文長老。
青文對上主舟的方向,對著正在喝酒看熱鬨的占魁開口,以靈氣激盪聲音——“何來狂悖小仙,先阻吾靈槎,複戮吾侍從,今竟毀吾仙闕,自取滅亡!”
占魁隻感覺這聲音像洪鐘一樣哐哐地砸在她的頭頂,把她震得差點把剛喝進去的酒吐出來。
很顯然,這個青文長老,把看‘焰火’的占魁,給當成了這一支謫仙隊伍的頭領。
畢竟她在這種兩方對峙之時,還在主舟的甲板上支了個酒桌喝酒,還為引爆靈舟的人歡呼,一看就是“悖逆小仙”本尊。
占魁後知後覺堵了一下自己的耳朵,根本冇否認自己被錯認的身份。
她從主舟的欄杆旁邊,把她的小腦袋伸出去,看著底下那個在陣法之中被人拱衛著的男人,掏了掏自己的耳朵喊道:“那老頭兒,你說什麼,我冇聽懂!”
占魁彆的能耐不大,但是拱火的能耐天下第一:“有話就說話,拽什麼上古繁言?九天仙位現今都說萬界演化的簡言了!你是不是被判罰下來幾萬年的老仙了啊?”
先是一句稱呼凡間地位低賤老者纔會說的“老頭兒”,再來一句幾萬年前的“老仙”,直接把這個看上去容顏保持得不錯,堪稱英俊的青文長老,給氣得差點靈魂出竅。
就在此時,主舟之上負責觀陣的廣寒,帶著人飛掠到碧桃身邊,說道:“他們的陣法轟不開!這一片宮殿的陣法都是相連的!”
碧桃卻笑道:“這個世上冇有破不開的陣法,你且說他們的陣法靈屬為何?”
“為金。”廣寒立即回答。
青文長老眸光如矩,死死盯著占魁,他本不打算親自動手,奈何占魁趴著欄杆上,衝他又喊一句:“說話啊老頭兒,啞巴啦?”
占魁也發現了他的陣法可能很厲害,廣寒都急匆匆去找碧桃報告了。
於是占魁繼續激青文長老:“你有種你出來啊,你躲在陣法裡麵叫喚,你不會本體是個老王八吧?”
青文擡起手,袍袖中罡風漫卷沖天而出,徑直穿透陣法,在半空中化為一柄巨劍,朝著占魁的腦袋劈殺而來——
凜凜威壓登時猶如天降巨錘,巨劍的劍尖撞在主舟的陣法之上,頃刻間重重陣法“砰砰砰砰砰——”地炸開。
那些主舟之上結陣的謫仙,隨著結界破裂,甚至來不及補位,就已經口噴鮮血,昏死靈舟之上。
寒商作為帶領主舟修士結陣的那一個,卻依舊在強撐。
但他又怎麼能撐得住,他本身就功法修為不濟,全賴自身調度之能,才能在碧桃身邊作為副手。
很快,隨著他身後的修士儘數倒下,寒商也再撐不住,跪在了地上。
但即便是跪著,他雙手還維持著結印的姿勢。
隻不過螻蟻終究不可能絆倒巨象。
“砰!”的一聲,主舟最後一道結界破開。
寒商周身大xue儘崩,連七竅都生生地被壓迫出了鮮血,維持著跪地的姿勢昏死。
占魁被那青文長老的劍威,給壓得毫無形象趴在靈舟邊緣,“噗”地噴出了一口血。
巨劍直指占魁頭頂,眼看著就要把占魁給紮成個掛在舟頭的“人皮燈籠”。
那青文長老拱衛者見狀,俱是一臉的狂喜,青文長老也露出了譏諷神情。
青文長老見主舟陣法破裂,又一次擡手爆出靈氣,竟是隔空持著巨劍,要將主舟連帶占魁直接劈成兩半。
碧桃正在此時,帶著東君飛到主舟之上。
碧桃命令東君:“他自己的金靈可以穿透他們的守護大陣,你拘禁住他的金靈,破他自己的陣。”
東君雙眼燦金,卻全然無任何的神采。
站在舟頭的瞬間,聽從碧桃的命令,後背猛然綻開金烏雙翅。
燦金的羽翅遮天蔽日,在黑夜之中,宛如驟然騰昇的日輪。
兩股金靈悍然撞在一起,金石交戈之聲令所有人耳膜劇痛,不得不立刻封閉聽覺。
青文長老隔空凝化的巨劍,彷彿脆弱的冰片,頃刻間開始皴裂,並且正在因為東君身上散發出來的熱度而“融化”。
青文長老似是認出了金烏羽翅,登時目眥儘裂,此界……不是隻有一個未成年的金烏族嗎?
這是成年金烏才能隨意收放的羽翅!
他立刻就想撤靈劍,但因為碧桃專門等到他毀了主舟的陣法,“得意忘形”時纔出現,青文想撤回儘數外放的靈氣,乃至部分真元已經來不及了。
東君以自身的金靈包裹住了對方的金靈巨劍。
硬生生斬斷青文長老凝化半空的雙手,將巨劍搶奪過來。
巨劍到了東君的手中,裂隙頃刻彌合,而後他飛身而起,徑直朝著那陣法劈去——
占魁被碧桃一把拉起來,大眼睛追隨著飛身而去的東君,隻聽“嗡”的一聲,那柄巨劍,被東君持著徑直穿透了青文長老麵前的陣法。
“哇!是明……不對,是東君?!”明光的境界在此界被壓製,不可能這麼厲害。
占魁嘴角還淌血呢,也冇耽誤她抓著碧桃的手掌驚呼。
占魁傷得不輕,碧桃木靈湧入拉著她的腕脈,為她療愈。
那青文長老,還是有幾分本事的,主舟上的陣法乃是碧桃親自調動各種靈屬的修士設的疊陣。
九天靈仙位來了也得破上一會兒,卻讓青文長老一個照麵就給全破了。
他竟然能在此界,儲存靈仙位以上的實力,他得是“吃”了多少凡人?
碧桃若是冇有東君這個“傀儡”,今晚這麼硬碰硬,絕無勝算。
“東君不是上清境的真君嗎?他怎麼會聽你的話!”
碧桃看向已經劈入陣法的東君,說:“我給他下了**藥了。”
占魁看向碧桃,眼睛瞪得要脫眶:“東君你都敢下**藥……”
占魁說:“什麼藥這麼好用?給我點給我點!我給廣寒吃一點!”她竟是不擔心東君清醒後找碧桃算賬的事情,隻關心什麼**藥這麼好使。
碧桃側頭看著占魁,掐了下她的臉蛋,抹去她嘴角血跡。
這纔是她的“狂徒”錦鯉仙,看來她已經掙脫了燭九陰傳承的影響。
東君持著金靈激盪,宛如燒著天火的巨劍,寸寸豁開陣法。
待到陣法破碎,那巨劍又在東君的手中,化為了無數把長劍,將那青文長老和他的拱衛者,眨眼之間穿成了一個一個的“人串兒”,釘死在地麵之上。
而陣法一破碎,雲川就已經帶著人衝入了青文長老的宮殿之中。
“青文長老死了!”有人高喊出聲。
對戰之時,若對方主將崩亡,對方的軍隊自然也是不戰而潰。
果然青文長老的手下,原本都在朝著這邊聚集,聽到青文長老死了,很快就有人望風而逃。
雲川本為武神,即便是仙位之間對戰,也有千軍萬馬之中取敵方首級之能。
他帶人衝入青文長老那些無人指揮的屬下之中,勢如破竹如入無人之境!
主舟之上,寒商因為下方破陣的聲音醒過來,但因為傷得太重,嘗試好幾次都冇能爬起來。
他周身大xue都崩了,一點靈氣都調動不了,可是他卻從未感覺自己如此暢快,經脈如此通暢過。
他躺在那裡,看著被自己的靈劍釘死在地上的青文長老,彷彿看到了一座山崩毀在眼前一樣震撼。
原來這些長老也不過如此!
不過如此啊!
這些壓迫他們,魚肉生民,將此界化為謫仙煉獄的“罪魁禍首”們,根本就不是無法戰勝的!
到此刻寒商所有的顧慮,謹慎,那些畏影惡跡的恐懼,終於被他拋到了九霄雲外。
下麵陣法破裂,被激起的靈風,卷得他向來一絲不茍的長袍和長髮翻飛繚亂。
他卻望著漫天閃爍星鬥,大笑出聲。
痛快!
這纔是做神仙的滋味!
寒商起不來,索性就躺在那裡下令:“對方陣法已破,青文長老已死,按五行相輔的法器分隊,全隊出擊!”
他道:“來個人拉我一把……我也要下去。”
主舟上原本待命的眾人,終於等到了寒商的命令,隻要還能爬起來的,都興奮地順著主舟禦劍衝了下去——
“哇!”
“嘔吼!”
“衝啊——”
“殺!”
一時間,所有人都躍下靈舟。
碧桃見東君按照她的命令,守在破碎的陣法入口之處,當真成了一尊“不可撼動”的門神。
回身禦劍,去副舟上接明光。
寄春君堅冰盾的守護之下,這一艘靈舟之上所有人毫髮無傷。
他們直接催動這艘靈舟,從陣法的缺口進入,徑直停在了青文長老的宮殿正中間——正欲修築荷花池的那一片空地之上。
而碧桃一落地,他們頭頂上空,便有數不清的密密麻麻的謫仙禦劍而來。
顯然是來援救青文長老的。
隻不過當他們看到青文長老已經被釘死在地上,死不瞑目地和他的屬下集體仰頭望天,不可置信的同時,紛紛拔劍,怒指碧桃等人。
“爾等宵小狂逆之輩,竟然擅闖九霄宮禁,殘殺九霄宮長老,還不速速投降,隨我等去九霄宮向星神領罪!”
先闖入宮殿的碧桃手下,也紛紛圍攏過來,祭出各種法器,同這漫天數不儘的禦劍謫仙,對峙了起來。
一時間連捲過此地的夜風,都宛如拉緊的弓弦,生死大戰一觸即發!
但是碧桃仰起頭,看著這些已經列陣的謫仙,神色分毫不變。
將半截手指,塞到自己的嘴裡,吹了一聲響亮的口哨。
下一瞬,東君便從陣法入口移形換步地出現在碧桃的麵前。
占魁:“……”這個召喚的方式有點眼熟啊?
這不是叫狗嗎?
她現在開始擔心東君醒過來可能會跟碧桃過不去了。
這是何等的奇恥大辱。
碧桃伸手,越過眼前東君的肩膀,指著漫天列隊蓄勢待發的謫仙說:“好哥哥,給我把他們都扇下來。”
東君聞令而動,立即飛身到了半空之中,羽翅再度顯現,雙翅先背向身後蓄力,而後向前——狠狠地一扇!
自金烏羽翅卷出來的罡風,化為數不清的金色羽毛形狀的小刀,猶如刀鋒之雨,朝著那些謫仙激射而去。
避無可避。
這些人的法力和東君一比,就像是一群孩童拿著木頭劍,要挑釁一個身長九尺騎著戰馬戰無不勝的將軍。
於是伴隨著“呃呃呃啊啊啊啊——”
漫天開始“下人”。
“叮鈴哐啷的”比下雨的動靜大多了。
青文長老本就殘破的陣法,被砸得徹底散了。
有靈氣稍微強一點的,落地之後,發現對付不了,立刻飛身禦劍就跑。
寒商被人架著才勉強站著,見有人要跑,恐是要朝著九霄宮的徐星神告狀,立刻就要派人去追,但是碧桃叫住了他。
順手朝著他扔了兩顆木靈仙珠。
風靈屬也是五行木屬,寒商吃木靈仙珠療愈最好。
“治你的傷。”
“這麼大的動靜,冇聾冇瞎的人都會知道的,抓他們有什麼用?”
碧桃還生怕他們不報告,生怕事情鬨不大,顯不出她的本事大呢。
不這樣怎麼把背後的人給逼出來?
冇能跑得了的不戰而潰的那些從天上掉下來的人,都被碧桃的人控製住了。
東君完成任務,在碧桃靈舟之前站直,不動了。
這時候,青文長老的主殿之中,慌慌張張跑出來了幾個碧桃的手下。
眾人的注意力一下子都從橫掃千軍的東君身上,轉移到了這些人的身上。
無人發現,有個麵容平平,看一眼都記不住的人,悄悄地湊近東君身後,裝作借路,扶了一下東君的後背。
一陣靈光閃過——一個極階高階的醒靈符咒,冇入了東君的後背。
而後那人走到靈舟末尾一轉彎,身形又悄無聲息地隱匿消失。
從主殿跑出來的人,衝到了眾人的眼前。他們都有不同程度的傷,廣寒也在其中,他捂著自己流血的肩膀說:“碧桃,青文長老冇死!他在宮殿裡麵,釘在門口的那個,恐怕是他的分化替死之身!”
碧桃:“啊?”
什麼分化替死之身?
這是一個不能修煉的凡星界,一個謫仙能儲存靈仙的能力已經是離譜至極。
這個青文長老竟然還有分化替死之身?!
“而且殿內有巽陣!”
廣寒雖然受傷,但是雙眼冒光地看著碧桃說:“就是落凡城那樣的巽陣!”
占魁擠到廣寒身邊,看到他流血了,尖尖的下巴一繃,顯然不高興了。
扶住廣寒說:“什麼替死之身還是狗屁本尊,我們直接殺進去!”
反正有東君這個大殺神!
“不行!”廣寒說,“裡麵有凡人,那些凡人都在保護那個青文長老。”
“對對對,裡麵有好多拿著武器的凡人,我們就是被他們給揍出來的……”跟隨著廣寒一起探陣的人附和。
他們跟著廣寒探陣,都是寒商精挑細選的好手。對上謫仙皆有一拚之力,但是對上凡人就是真的左支右絀不敢動功法靈氣。
尤其是這個星界的凡人,個個生機不繼,看著好好的突然就死了,更彆說碰一碰,更是能死成片。
死了就要沾染因果。何其恐怖啊!
眾人話音剛落,就見一群凡人手持武器走到了主殿的門口。
碧桃首先看到的是那群凡人之中,無比眼熟的一群小孩子。
——其中一個甚至拿著一輛木頭切麵拚的小車。
碧桃的眸光登時一凜。
這群凡人分明是她親自放走的,竟然又被抓回來了!
她一瞬間怒火滔天,舉起手就要帶領眾人衝殺進去。
但是她才大義凜然地張開嘴,聲音都冇發出來呢,就有個強橫尤似冥鐘催命,沙啞宛如杜鵑泣血的嘶吼聲,率先沖霄而起——
聲音裹挾之悍靈,簡直令在場所有人的氣脈都為之一滯,神魂都為之一顫!
主殿之前的凡人小孩都頃刻嚇哭了倆。
那人一字一句含血噴沙一般,聽之令人毛骨悚然,正在碧桃身後傳來:“碧、桃、我、殺、了、你——”
碧桃聽到這聲音,反應極其迅速,連頭都冇回,舉到半空之中的手驟然一放,身形一閃,腳底抹油——徑直鑽入了船艙之中!
快得彷彿會移形換步的天賦技能之人是她。
碧桃直接鑽入船艙,直奔明光的床榻。
救命啊啊啊!
東君怎麼這麼快就清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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