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岸第一劍,先捅意中人 第205章 “衛丹心” 不破不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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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丹心”
不破不立吧!……
碧桃恨不得把自己擠進明光的心口,
但是頭頂屬於幽冥帝君的九幽照業冕,直接戳在了明光的臉上,
明光不得不向後仰頭。
碧桃察覺到了他的動作,嘿嘿嘿地笑起來,拉開了一些距離,擡著頭看明光,眼中炫耀意味,和求誇讚的神情很明顯。
明光低頭凝望碧桃,溫聲由衷道:“你今日的法袍真美。”
碧桃伸手直接將冕冠除了,
而後又一頭紮進了明光的懷中,一雙手摟在他身後,極不老實的從上到下左左右右都摸了一遍。
這才說:“還好,
冇瘦太多。”
明光順了一下碧桃除去發冠,
散落的長髮道:“你瘦了。”
“嗯嗯嗯!”碧桃說,“我這些天好辛苦的,
起得比雞早睡得比狗晚乾的比驢多!”
明光忍俊不禁,
低下頭,
用鼻尖蹭了下碧桃的鼻尖。
兩個人相愛非常,又小彆兩月,
這一蹭,立刻就一發不可收拾。
險些撞翻了烤爐,
才氣喘籲籲,
俱是麵色緋紅,
雙唇水潤地停下。
明光手掌托著碧桃的後頸,再度低頭吮吻上來,極儘輕柔纏綿,又剋製地淺嘗輒止。
他氣息不穩道:“先吃,
豬蹄好了。再等一下要焦了。”
豬蹄焦冇焦碧桃不知道,但是她的雙眼有些失焦。
多久冇親熱了,明光是木石人心嗎!竟然這時候還能停下來!她都已經水流成河了!
不過豬蹄的香味瀰漫了整個屋子,情/欲和食慾總得勝利一個。
最後還是食慾勝了。
碧桃打算先滿足食慾,再用漫長的夜晚,來滿足其他的。
她和明光把實物都弄好,緊挨著坐在桌子邊上,桌子上擺放的都是兩人喜歡的食物全是肉,一個菜都冇有。
但是無所謂了,人生在世,圖的不就是這一口人間煙火,一盞為自己而亮的明燈,和一個等待自己回家的人嗎?
兩個人先倒了兩杯烈酒,輕輕碰了一下,什麼都冇說一飲而儘。
然後開始大快朵頤。
碧桃吃得滿嘴流油的時候,還不忘問明光:“這豬蹄你怎麼帶到天界的?不會還過了個五雷陣吧?”
過了五雷陣濁氣就冇了,冇有混沌的氣味不可能這麼好吃。
明光貼在她耳邊,嘴裡也咀嚼著半塊鹿肉,有些含糊地說:“我動用了一下屬於‘天界太子’的職權。”
“哈哈哈哈哈……”碧桃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
明光一生到此,規行矩步,冇想到第一次動用天界太子的職權,居然是往天上帶豬蹄!
明光拿了一塊帕子,給碧桃擦了擦油乎乎的嘴,說道:“慢慢吃彆急,我這次帶了幾十頭豬的豬蹄回來,都用陣法封上了,夠你吃好久了……”
碧桃用頭頂了下明光的肩膀道:“你怎麼這麼好啊!”
更好的還在後頭呢。
碧桃酒足飯飽,明光拿出了一個木質小盒子,推到碧桃的麵前說:“你晉升太仙我冇能趕得上,你晉升酆都大帝我也未能觀禮,這是補給你的晉升禮物。”
碧桃一揮手:“嗐!可彆提了,根本就冇有什麼晉升的禮,大矩這個不靠譜的玩意,我接任帝君那天,他一大早就跑了,我人一到幽冥,立刻就被拉著去乾活。”
“一乾乾了兩個多月……幸好這段時日你也不在天界,不然我都冇時間陪你……哇!”
碧桃把盒子打開,驚喜驚歎:“好美啊!”
是一條髮絲一樣極細極細的赤金色頸鍊,最中心有個水滴一樣的,和明光下顎小痣差不多大小的小墜子,也是金色。
精緻好看極了!
和她的酆都帝君法袍都莫名有些般配。
碧桃吃了一手油,用一根小手指頭就把那條鏈子勾出來了讚歎道:“比我宮內仙娥給大黃打的那條好看多了!”
明光:“……”他知道大黃是碧桃升任太仙的造物,是一條狗。
“快,給我戴上吧!”
碧桃一根小手指勾著鏈子送到明光麵前,說:“以後我就和大黃一樣也是有人養的人了。”
明光卻冇動。
他看到了碧桃朝著他傾身之時,腰間掛著的那個荷包,先前故作溫柔的情態,此刻已經蕩然無存。
他的神色幽晦,俊容陰沉得好似惡鬼要索命,看了那荷包好一會兒,才慢慢地擡頭,盯著碧桃歡喜的臉,說道:“東君已經跟你說了對不對?”
“我在留影陣上,看到他去找你了。”
碧桃臉上笑容絲毫未變,自從東君來找她,莫名其妙給她個荷包,叮囑她一直帶在身上,並且一進門,碧桃看到了“衛丹心”突然“迴歸”,碧桃就知道今天晚上明光一定是有幺蛾子的。
或者說,自從明光從星漢輪轉陰陽晷爬出來,傷心欲絕的時候卻被坤儀給弄走倆月開始,碧桃就知道,他們之間早晚得吵一架,一大架。
人總是需要一個宣泄出口的。
明光的父親死去,母親不能理解他的苦悶,隻覺得他窩囊,他哥哥是個傻子,他對著下屬和侍者,不肯展露真實的情緒。
他要是一直憋著,早晚是要憋出事的。
碧桃作為他此生最親密的人,他的那些不能為外人道的,同他“不匹配不該有不被允許”的陰暗情緒,隻能向她宣泄。
同樣的,碧桃也把一生最惡劣的手段,最深切的**和渴求,都傾瀉在明光身上。
東君給碧桃荷包的時候,碧桃就提醒東君了,九天是有留影陣的,他們有什麼接觸明光都是能看到的。
東君心思簡單,但絕不是個隨意贈女子荷包的孟浪之人,執意要給,那肯定就是關乎明光。
明光的性子,大難之時堪比山巒偉岸可靠,但是平素在一些小事兒之上,他可比坤儀說的那些,瞭解的那些,要難搞多了。
兩個人從小乾架乾到大,碧桃還能不瞭解明光一溫柔如水,就是冇憋好屁嗎。
“你都看到了,他找完我就走了。”碧桃不緊不慢,把最後一塊豬骨頭給嗦乾淨,這才把頸鍊放回去,把手上的油擦乾淨。
側過身,準備和明光好好地說話。
然後……迎麵被明光掐法訣,一口氣扔了十幾個清潔咒術。
碧桃:“……”好吧,弄乾淨了一會兒吵完架了,省著洗澡浪費時間。
碧桃笑著看明光道:“我正好有件事情想跟你說,是我在被星晷重置之後,想起來的我才衍生天地間的事……”
明光卻打斷她,問:“東君都跟你說什麼了?”
他突然伸手,一把扯下了碧桃腰上的荷包。動作堪稱粗暴。
“他贈你荷包?你可知荷包本為定情之物?”明光聲色俱厲,“你收得倒是痛快!”
明光用靈氣一探,很快意識到,這根本不是一個荷包,這是解他那束魂法器之物!
“嗬……”
明光冷笑了一聲,近距離看著碧桃,赤金色的瞳仁閃過陰戾之色。
他說:“怪不得你收我給你的禮物,收得那麼痛快,原來是早早就有了應對之法!”
“他肯定也已經告訴你了吧,這根本就不是什麼禮物,這是拘魂法器。”
明光索性告訴碧桃:“我為它取名為‘兩儀同心結’,是用你我第二場競賽之時的結髮與魂魄煉製。一共有兩條,隻要戴上,我們便是自此魂命相連相束,共感同傷,其中一人死去,令一人便會神魂撕裂,決不可能獨活。”
明光拉了一下自己的領口,脖頸之上赫然戴著一模一樣的頸鍊。
隻不過他給碧桃送的是赤金色,他自己貼著喉骨戴著的,卻是幽綠色,屬於碧桃靈光的顏色。
碧桃看了一眼……還怪好看的。
水滴一樣的小墜子,正在他修長的頸項之上,隨著他激動說話,吞嚥口水時喉骨滾動,小墜子晃來晃去……晃得碧桃眼睛都花了。
直想上去啃一口。
看上去可比豬蹄香。
碧桃有預感,這個小墜子,會是繼明光的小紅之後,自己最愛的東西。
畢竟這是一種深入魂魄的標記,明光都冇用她騙一騙,自己就乖乖地戴上了。
而且這兩條鏈子戴上之後的那些“可怕”的作用,對碧桃來說,實在是不痛不癢,甚至興奮不已。
她和明光一樣的控製慾旺盛,若是某天自己不慎先隕落,她絕不可能祝福明光再覓佳人,一定會想方設法把他也帶走!
這不是正好嗎?
這頸鍊還有共感之能,這樣以後他們其中某一個受了重傷就可以共擔。
不過……共感?
碧桃疑惑問:“什麼都共感嗎?”
親熱的時候的感覺也能嗎?!
碧桃的思緒一下子就跑偏了,偏得她有點坐不住,想趕緊戴上頸鍊,好嘗試一下。
但是明光正沉浸在自己“恐怖瘋魔”的計劃之中,無法自拔。
說道:“冇錯,戴上它,日後你我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小桃枝,是你先招惹我的,你害怕了嗎?”
他說:“我去上清境找東君,拜托他煉製用來束縛你的法器,他果然捨不得你被束縛,還是……”
明光幾乎要口不擇言,他想說,東君還惦記著命定之人的事情,惦記著他的小桃枝!
但他終究還尚存一點理智,並冇有說出口。
他狠狠地,將那個荷包直接以仙靈擊得粉碎!碎布天女散花一樣,在兩個人的頭頂上飄飄灑灑。
而後明光將盒子朝著碧桃的麵前又一推,說道:“戴上它。”
隻有一個人心甘情願,才能戴上這“兩儀同心結”。
碧桃看著明光金光燦爛的眼底,一抹猩紅壓抑不住,再透過能直視天地法則的雙眼,看到他心脈處鬱結良久的阻滯。
萬界天道帶他走了兩個月,怎麼反倒把人給弄得鬱結了呢。
碧桃思考了一下如果順著他哄著他,他什麼時候才能消解這份鬱結。
思來想去都太慢了。
明光本就心思重,這鬱結看上去是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
多疑多思之人是輕易暖不化的,不如直接“砸碎它”!
不破不立吧!
碧桃決定激他一把,助他衝開鬱結。
於是碧桃肅容問明光:“若是我說,我不願意戴呢?”
明光愣住,眼睫狠狠地顫動了一下。
他瞪著碧桃,有那麼片刻眼中水霧彌散,淚光凝聚,看上去馬上就要哭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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