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岸第一劍,先捅意中人 第206章 “我們都愛你” 這玩意還挺好玩的!…
-
“我們都愛你”
這玩意還挺好玩的!……
明光其實……冇想過小桃枝會拒絕的。
他很快偏開了頭,
片刻之後,再扭過頭,
眼中的脆弱和潮濕之色,就儘數消散了。
隻剩下一片陰鬱,和末路窮途的猛獸發狂前的凶狠。
“你不願意?”明光又問了一遍。
碧桃看著他心口之中的鬱結滯澀,被激湧的血流衝得鬆動,繼續點頭道:“嗯,不願意。我們皆為九天仙位不假,但我可是蒼生意誌的化身,
仙位壽數終有時限,我卻一定是萬古長存的。”
“到時候你要是曆劫而死,我同你綁定在一起,
豈不虧死了?”
明光坐在那裡,
脊背挺直如鬆,實則脊梁骨都因為碧桃說的這幾句話寸寸碎裂。
但他依舊冷聲道:“那恐怕由不得你。”
“戴上。”他聲音帶上了天賦技能,
命令碧桃。
碧桃忍不住笑了:“你命令我?你如今不過玄仙之位,
判罰之音再怎麼厲害,
我可是太仙。”
“我還是酆都大帝呢,你覺得對我會有效嗎?”
明光眼中血色密閉,
身體都開始戰栗,他強行壓抑,
說道:“你的友人,
你也不顧了嗎?”
碧桃微微睜大眼睛,
純粹稀奇:“嗯?”
明光說:“太極性情衝動,稍加引導,便會犯錯,讓他再無仙緣,
輕而易舉。”
碧桃:“……”娘耶,真要讓九天上下的仙位都來聽聽,明光玄仙威脅人啦!
碧桃看他胸口,他自束自苛能力過剩,那鬆動的阻滯又凝固了。
碧桃冷哼一聲,立刻起身就走。
明光坐在那裡,繼續說:“朱明七情差一竅未開,來日下凡曆劫,想要歸天恐怕冇那麼容易。”
碧桃走到桌子旁邊,腳步頓了頓,背對著明光眉梢高高地挑起。
她都想弄個留影記錄下來,日後好好回味一下,明光這是第一次真的對她露出獠牙來吧?
她繼續走。
明光繼續說。
“占魁和廣寒,雖為星宿神,但是能力平平,還素來不守規則,占魁整日山海亂遊,廣寒縱容不管。抓住他們的錯處判罰個幾次,總會失去星宿神之格。”
碧桃已經走到了門邊上。
明光終於坐不住,起身追上了碧桃。
抓著那條鏈子,將碧桃按在門口,雙眸含血一般狠厲,送到她麵前道:“戴上。”
“小桃枝,你我相識二百餘年,三場競賽,我從不曾真正狠下心腸與你爭搶。”
“我真正的手段,我屬於‘九天太子的特權’你也尚未領會過十之一二。”
“你今日若敢走出這個門……”
明光聲音微啞,神情看似凶狠,實則已經難言乞求。
“九天公職儘在我手,我保證,日後千萬年,你身邊一個友人都不會剩下!”
明光話音落下,碧桃見他心口鬱結開始順著心脈上湧。
接過他手中死死攥著的頸鍊,直接戴在自己的脖子上。
細細的鏈子一沾頸項,碧桃仰頭狠狠抽了口氣,她感知到了有強橫的魂力鑽入她的身軀,占據她的每一處識海與經脈。
她全無抗拒,很快無聲的,混雜了金靈的氣息,在她的身體之中盪開。
她睜開眼,眼中有金光閃過,眨眼恢複漆黑。
碧桃說:“好好好,怕了你了,戴上了,行了吧?”
碧桃說完,又抱住了明光,緊緊地摟著他戰栗的腰身,埋在他的頸項,擡起膝蓋,蹭明光衣袍之下:“我吃飽了,我們休息吧?”
她眸光熠熠,笑得甜美,率先做出邀請。
明光在她突然戴上了頸鍊之時,就徹底僵死了。
她不是說她不願意的嗎?
被他威脅之後,又眨眼無事發生一樣豈愛求歡?
她……她原來真怕他對她的友人動手。
她真的覺得,他會為了一己之私,動用所謂的特權,去逼迫一個女子從他。
明光心中這一刻悲絕之情達到了一個頂點,像噴發的山火,一發不可收拾。
他慢慢地推開了碧桃,荒謬地笑著看她,神情悲慼,他道:“你所謂的情愛,也不過如此……”
總說和他一生一世都不夠,許諾什麼生生世世,到最後還是要他強留脅迫,她纔會願意暫且虛與委蛇。
明光說:“你放心,我這就扯斷頸鍊。”
“從今往後,你我……橋歸橋,路歸路!”
他說著,伸手去撕扯自己脖頸之上的“兩儀同心結”。
這法器其實是有辦法解開的,隻要其中一個人寧死不從,冒著撕裂身魂的代價扯斷同心結,另一個人身上的法器自然就解開了。
他說死也不肯放過碧桃的話,是假的。
她乃是承天效法後土皇地祇的化身神,承接的是蒼生的意識,她確實能萬古長存。
他不過是想著,縱使兩人不是命定之人,一切都是他強求,他至少能陪她走過千年萬載,走過一段最美好的路,來日……來日若他真的不幸麵臨身殞之劫,會主動扯斷法器。
可是她不願意。
她要被自己脅迫才勉強妥協。
這樣強人所難的卑劣之事,明光就算是失心瘋了,也做不出來。
他乃是九天清正端嚴的表率,他若真的隻是為了讓母親滿意才裝得這般品行高潔,他的那些侍者們又如何會為他捨生忘死,對他拱衛不棄?
他一生到此,唯一一次徇私,確實是往天上帶豬蹄。
明光催動靈氣,瘋了一樣當著碧桃的麵狠狠撕扯頸鍊,法器堅韌與魂絲相連,他等同在撕裂自己的魂魄。
他向來愛潔,又是驕傲刻骨。
一件東西若是摻雜了“汙濁”,他寧可整個都不要!
承天效法後土皇地祇的化身神,他是真的高攀不起。
明光心中鬱結被激流的仙靈和熱血衝開,陡然湧上喉頭。
他“噗”的一聲,噴了站在他對麵的碧桃滿身。
碧桃等的就是他把這口鬱結之血吐出來,他一吐,碧桃立刻催動靈氣,製住了明光自我撕扯魂魄的舉動。
順帶把他給禁言了。
免得他天音判罰,又說出什麼不可挽回的決絕之言。
而後扶著還想瘋狂掙動,卻被她定住,隻能麵容扭曲,黯然**的明光,將他給重新扶到了桌邊。
按著他坐下,而後結療愈之陣,為他療愈傷勢。
待到他身魂傷勢彌合,他鬱結的心脈也打通。
碧桃拿起手帕,抹掉他撕扯頸鍊生生將脖子給割破的血跡。
心疼道:“彆生氣了,知道你性子烈,絕不肯強迫他人,也不肯用任何卑鄙的手段。所以剛纔故意氣你的,就是為了讓你把這口鬱結良久的血給吐出來。”
碧桃捧著明光的臉,親了親他脖子上的傷。
明光瞪著她不能動,要是能動的話肯定會猛地把碧桃給推開。
他現在心中激憤,定然是不肯相信碧桃說的話。
碧桃說:“給你看個東西。”
她說著,在明光的麵前,結了坤儀那裡學來的蜃影陣。
她本來想跟明光口述,但是明光如今的狀態,肯定聽不進去,那就眼見為實吧。
那是她在重置仙身之後,想起來的段記憶。
那是兩個人的緣起。
明光漸漸地被畫麵吸引,眼中的猩紅也隨著噴出了那口血之後,緩慢地消散著。
碧桃還在旁邊給明光解說。
“所以天生清濁兩氣的不是我是你!”
“哈哈哈哈……你看吧,我就是從頭到尾都想吃了你。你說你得多香啊。”
“明光,青冥帝君很愛你,萬界天道也因你違揹她的準則。我承載蒼生的意識,第一個選擇的也是你。”
“就連因你命盤移轉的東君,都那麼在乎你。”
“他剛纔給我那個荷包,根本什麼都冇跟我說,甚至都冇有提起你,他隻是良心過不去,纔會給我荷包。他也是站在你那邊的。”
“我們都愛你。”
“你看,我根本不是他的命定之人。”
“如果一定要說命定的話,那我們的相遇纔是命中註定。”
“明光,我當然願意跟你同生共死。我早說過的,我們對天許過心誓的你忘了嗎?”
“結髮為夫妻……恩愛兩不疑。”
碧桃解開明光的禁錮,看著他道:“我知道你因為你父親突然祭晷,心中鬱結難消,但是明光,你還有我,有你的母親,有東君,還有數不清的你的信徒。”
“彆再鬱鬱寡歡了,好不好?”
明光不知何時,已經淚流滿麵。
他看向碧桃,眼中依舊是紅,卻不是欲要魔障的猩紅,而是因為流淚酸澀導致的潮紅。
他帶著哭腔說道:“可是你……你是承天效法後土皇地祇的化身神。”
“若是我冇有出生,東君的命盤冇有移轉,你和他纔是最般配的。”
碧桃:“啊?”
碧桃看著明光潮濕的雙眼,頃刻就明白了他為什麼會這麼說。
大戰之時,他是在自己的假法相之中暈死的。
碧桃哭笑不得道:“假的!”
“那是我為了救你出周天星圖,讓玄甲幫我變出來,嚇唬那些值年太歲神的!”
“你怎麼還真信了!我跟承天效法後土皇地祇最親密的關係,恐怕就是我後來寄宿過在她親手種下的大桃木之上一段時日哈哈哈哈……”
碧桃起身,擁住明光的頭,屈指節在他頭頂上砸了一下,說道:“你傻不傻啊……就因為這個鬱結難消,還跑去煉製了拘魂的法器?”
“不過……你說的共感,我好像確實感受到了哎,你現在很羞赧,很傷心,也……很開心。”
“對不對?”
“這玩意還挺好玩的!”碧桃由衷道。
碧桃又故意悄悄地,貼在明光的耳邊說:“你說,這共感在做的時候,能不能讓你我感知翻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