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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岸第一劍,先捅意中人 第82章 氣吐血了 我本來就這麼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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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吐血了

我本來就這麼壞

碧桃站在河中,

抓著明光手臂的手,在他凜凜肅然的金瞳注視下,

慢慢地鬆開了。

她之前在腦中想的那些話術和哄勸的辦法,能夠哄騙住衛丹心,卻騙不了恢複記憶的明光。

碧桃是無論如何都冇有想到,明光墜崖都冇有衝破封固前塵的雷紋咒印,竟然用這種令人啼笑皆非的方式破除了。

雷紋咒印隻有在瀕死之時纔會破除,足可見方纔的明光和冰輪為了殺死對方恐怕已經傾儘全力。

冰輪果然無論在天上還是人間,都是碧桃天字一號的死對頭,

這樣都能鬼使神差地坑她一把。

向來走一步想十步的碧桃,此時此刻也不知道該用什麼神情,什麼態度去麵對在這種情況之下恢複記憶的明光。

這種場麵好似碧桃精心策劃,

好似她故意挑起冰輪和明光之間的矛盾,

讓他們反目成仇,相殺相恨,

讓整個九天都看他們的笑話。

可是碧桃如果真的要挑撥冰輪和明光,

早早說出冰輪想要坑害她,

在第一場競賽時扔給她一塊冰輪印。這對明光那種眼裡不揉沙子,身邊不容心懷鬼祟之輩的性情來說,

就已經足夠了。

廣寒隻是浪蕩了一些,冇有辜負過哪個女仙,

都被明光半放逐了。若是碧桃早說出冰輪的坑害之心,

明光絕對不會再與其為伍。

何須碧桃“朝秦暮楚”,

蓄意勾引,又是跳崖又是殉情,非要用這種讓所有人都冇有臉的低級方式去挑撥?

碧桃根本都不知道冰輪究竟是哪條經脈搭錯了,竟會覺得自己對他情根深種。

一番胡言亂語直接把衛丹心給刺激瘋了。

這簡直是碧桃天上地下聽過的最好笑的笑話。

如果不是此刻的情景實在不適合笑,

碧桃能把肚子笑裂開。

而陰差陽錯促成如今這種情況,三言兩語很難解釋清楚。

所以碧桃選擇放開手,是有一些破罐子破摔的情緒在的。

飄遠吧。

走吧,都走吧……

河水帶著明光的身體飄離碧桃身邊。

但是就在兩人要在河水之中錯身而過時,碧桃緩慢垂落的手腕突然之間被抓住了。

那力道很大,攥得很緊。

碧桃在水中身形一顫,再度對上明光的視線,而後轉身,慢慢朝著河邊走。

明光跟隨著她,在臨近河邊處站起來,一步一步,跟著她走出了河水。

冰輪這時候已經不知道飄到哪裡去了,碧桃和明光毫不關心。

上了岸,碧桃掙紮了一下,明光的大掌卻死死地鉗製著她的手腕。

碧桃回過頭看去,明光垂眸,金瞳鎖著她,彷彿天地萬物,除了麵前這個人再無其他。

可他的神情專注,金瞳璀璨,像輪被凍在冰湖之下的金輪,冇有一絲一毫的溫度,烤不化三尺寒冰。

碧桃擡頭看嚮明光,桃花眼之中冇有乞求之色,也冇有討好之意。

兩個人不知這樣針鋒相對一般對視了多久。

一陣山風捲過,卻撩不動兩個人一身濕水之後,格外沉的長袍。

他們像一對互望的石像。

直到碧桃眼眶酸澀,率先垂下眼睛,再度試圖甩開手。

碧桃的手腕簡直快被攥碎了。

可隻換來更加用力的緊扣。

碧桃後退了一步,用另一隻手去掰明光的五指。

明光才終於動了,他向前了一步。

開口,聲若金石相擊,清脆卻肅殺,他說:“欺我。”

碧桃的手腕被扯到兩人身前,明光麵無表情,金瞳熾烈再度向前:“騙我。”

碧桃又被迫後退一步。

明光再度向前:“哄我。”

“誘我。”

“逼我。”

“迫我。”

“愚我。”

“戲我。”

明光一步一步向前,碧桃一步一步後退。

“機關算儘。”

“不計後果。”

明光一步一步,將碧桃逼到岸邊的叢林旁,碧桃的後背抵上一棵矮樹,已經再退無可退。

明光死死盯著她,語調並不激烈,堪稱沉穩,可他眼中捲起赤金風暴,用判罰之音詰責碧桃:“小桃枝,你玩得開心嗎?”

碧桃靠在樹乾上,肩背蜷縮,在明光音容氣勢的壓迫之下,幾乎擡不起頭來。

明光看著她,鎖著她,望著她,困著她。

伸出另一隻手,冰冷的指節,擡起她羞愧一般垂落的下顎。

對她說:“看著我。”

“你為何不看我?我如今的模樣,是你追逐我百年,想要的結果嗎?”

碧桃看嚮明光。

他身上所有乾涸的血跡,已經在剛纔的河水之中滌盪乾淨了。

可他在亂石堆滾過,身上密密麻麻多處傷口深可見骨,被河水一泡,蒼白外翻,簡直觸目驚心。

他的衣袍被刮碎,難以蔽體地掛在他身上。

他赤著腳,踩在沙石之上,像一尊從神壇之上,跌落泥潭,即將粉碎的神像。

碧桃曾經以功德仙位和古仙族之間的矛盾,強迫當時的明光,在鈞天的無極海邊與她共賞夕陽。

那時候他端坐海岸,腰背筆直如鬆,玉質金相,淵渟嶽峙,偉岸得像一座不可翻越的山。

他側頭看她的神情,矯矯肅穆,高不可攀,儼然一尊不肯為“妖魔”引誘的佛陀。

而如今……全身上下儘為慘白,連唇色也泛著青,隻有雙眸之中的金紅,下顎的小痣,是唯二奪目惑人的色彩。

他淩亂的長髮因為濕水而垂落肩背,卻彷彿黑色的,自胸腹叢生的黑**念鉤藤,纏縛著他精壯而傷痕遍佈的軀體。

他依舊那麼俊美無儔,卻好似被迫破戒之後,佛心已死的墮落淫/僧。

碧桃瞳仁震顫,她在這一刻才終於深切地意識到,她終於把雲端之上的那個岸立神像拉下來了。

她終於引誘了巋然於山巔的佛陀,為她一腳踏入了萬丈泥濘紅塵。

明光又上前一步,幾乎要同碧桃相貼。

他問她:“小桃枝,你做那些事的時候,有冇有顧念過你我昔日摯友之誼?”

他們之間發生的那些事……明光此時此刻,連回憶都不敢。

碧桃原本是愧疚的。

她的金烏鳥看上去金羽凋零,狼藉如落湯雞,遍體鱗傷,翅膀折斷,彷彿再也飛不起來。

她愛他,無意傷他至此的。

碧桃也知道明光是真的生氣至極。

碧桃很瞭解他,他還肯疾言厲色,便是事情還有挽回餘地。

他真正動氣將瘋之時,看上去卻是最平靜理智的。

他是在強行用自我拘束的諸多教條,將自己釘死在那個“端方嚴正,溫而不慍”的模子裡麵。

這時候他的語氣和神態,同他本人真正的情緒,是割離開的。

他最擅長這個,自小就是,若不能辦到,就要自苦進入五雷陣,將自己劈為一灘血肉之泥再重塑。

將那些血腥的“懲戒”當成一次又一次的新生,來湮滅自己所有的人慾。

碧桃可以理解,他規行矩步二百多年,在那個被諸仙拱衛的位子上麵端坐,戴著假麵受人“朝拜讚美”。

彷彿這樣纔不負他身為仙帝之子的名頭,不負總是對他資質難以滿意的坤儀左將軍的期望。

更不愧“未來仙帝”的威儀與品德。

在全無記憶之下,被碧桃引誘著逼迫著跨入了雷池,醒神一切已經無法挽回。

銀漢罟記錄,九天諸仙都看著,他這段時日,做的儘是他連想都不敢想的荒唐之事。

他很難不慍怒,不瘋魔,不對碧桃詰責問罪。

碧桃敢做,就早已準備好了麵對他的雷霆怒火。

可是明光千不該萬不該,到瞭如今地步,還提要她顧念兩人昔日“摯友”之情。

明光強壓身體之中風雷滾滾,天掀地翻的慍怒,金聲玉振:“小桃枝,這就是你對我說的情愛嗎?”

原本眼神閃躲,肩背蜷縮的碧桃,聞言慢慢擡起頭,不再試圖掙紮始終被明光攥著的手腕,肢體放鬆,肩背舒展地靠在樹乾之上。

桃花眼擡起,眸光悍然投入明光眼中的赤金風暴。

在那一片同海麵霞光一樣美麗的風暴之中,碧桃腦中冒出一個瘋狂的計劃,倉促卻又決然成型。

她開口,卻冇有解釋,更冇有認錯,而是反問道:“是……又如何?”

“昔日摯友之情?”碧桃眉梢挑起,舌尖輕吐,“我顧念個狗屁。”

明光神情陡然凝滯。

碧桃說:“你不是早就知道我是個什麼東西嗎?”

“我從大桃木上凝靈落在你肩膀上的那一刻,難道是要跟你做什麼摯友嗎?”

“我那是想吞了你。”

“結果吞不了,又發現你修煉功法精妙,纔會與你周旋。”

“因為知道你是仙帝之子,資源豐厚,卻腦子蠢得很,纔想在你那裡騙些好東西。”

“我本就是個清濁兩氣共體的穢物,若不然你為何不敢將我帶到人前?而是要把我藏起來?”

“你當時肯理我,也不過是因為寂寞,你連個說話的人都冇有,隻將我當成一個會說話卻見不得人的晦祟之物。”

明光的神情再也繃不住“平靜”,額角和脖頸的青筋寸寸鼓起,雙眼更是赤金得宛如瑰麗如血的殘陽。

“你閉嘴。”他攥著碧桃手腕的手,壓製不住地開始輕微戰栗。

碧桃當然不能閉嘴,她搞衛丹心,就是要將明光拉入“雷池”,讓他從那個模子,那個背了二百餘年的殼子裡麵走出來。

可兩個人床都上了八百次了,明光還敢跟她提什麼“摯友”之情,碧桃自然要徹底粉碎掉他的認知。

“我憑什麼閉嘴,你以為你現在還在九天之上,你判罰之音落下旁人就無法張嘴嗎?”

碧桃站直,脫離靠著的樹乾,向前一步跟明光相貼,仰起頭看他,桃花眼上挑,浪蕩輕浮之氣撲麵而來:“我就是這麼卑鄙無恥,現在你的樣子就是我最想要的結果。”

“與我沉淪**,讓九天之上的仙位看到你動情的樣子,你覺得羞恥萬分,羞憤欲死嗎?”

“彆做那一副被辜負背叛的神情,你早就應該知道,我天生清濁兩氣共體,必然五陰熾盛。”

碧桃盯著明光,用另一隻冇有被抓住他的手,摸他緊繃的麵頰,揉他下顎的小紅痣:“我喜歡你,愛你,想要你,就是要不擇手段機關算儘地搞你。”

“我搞就搞了,你又待如何呢?”

碧桃踮起腳尖,湊近明光的唇角,蓄意吐氣道:“是不是要跟我恩斷義絕啊?”

明光的呼吸變得極沉,眉心皺出了一道深深的豎紋。

他近距離看著碧桃,滿眼的不可置信,卻冇有躲開碧桃的撩撥與搔刮他下顎的動作。

他隻是深深看著她,彷彿從來都冇有認識過她,又彷彿……在她倒映著自己的桃花眼之中,一次又一次地重新認識自己。

“你又想讓我如何?”碧桃繼續問他,這一次換成了她向前邁步,而明光被迫向後。

“想讓我說軟話,想讓我說我做錯了,我不應該趁著你失去記憶,欺騙你誘哄你,逼迫你與我茍合?”

“想讓我跪在地上,抱著你的大腿求你,乞求你這高高在上,眾星拱月的未來仙帝,分我一點愛意?”

碧桃語調極儘嘲諷:“不好意思,我這天生穢物,從凝靈的那一刻開始,就隻會掠奪,不會乞求。”

一個生來將相剋金靈當成烈酒服用的晦祟之物,她確實不會搖尾乞憐。

碧桃若對誰搖尾乞憐,也隻是為了一擊必殺。

她想過數種應對明光恢複記憶的辦法,大多是裝可憐,賣深情。

她知道的,明光這人刻板入骨,隻要突破了關係,他再怎麼惱怒,再怎麼崩潰,卻一定不會不承認。

他隻是需要一些時間整理思緒,來麵對這驟然一切天翻地覆的情感與關係。

她大可以說幾句軟話,做一些溫柔小意之態,繼續騙他的憐憫,騙他圍著她轉來轉去。

他的責任心終究會迫使他自願跨過雷池,向她走來。他就算是自己提起昔年的摯友情誼,也再也無法把碧桃當成摯友。

可這一切的前提,是他們有足夠的時間和平共處。

而此次歸天,碧桃已經能預料到九天是如何兵戈擾攘,功德仙位和古仙族,會從隱隱對立,變成徹底站在對立麵。

明光身為古仙族擇選的“未來仙帝”,自然依舊在古仙族那邊,而碧桃是挑起一切爭端的源頭,是切向古仙族陳腐瘡疤的一把刀。無論持刀的是她身後的功德仙位,還是她自己,她和明光歸天之後,都已經是無可挽回地處於對立。

對立之下,他們即便是關係改變,短時間也很難走到一起。

明光性情遠遠比隻有凡間十幾年記憶的衛丹心冷硬數千,乃至數萬倍。

所以比起服軟認錯,不如繼續給明光下“猛料”。

雖然這樣風險極大,萬一明光真的同她恩斷義絕,萬一他真的因為碧桃的“蓄意歪曲”,徹底拋棄了兩人的昔年情誼,那碧桃就再也冇有任何機會得到他。

常言道欲速則不達,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而碧桃慣常懸崖走馬,是個瘋狂“賭徒”,偏偏要押上所有孤注一擲。

“還不放手?氣瘋了想殺我?”

碧桃看著明光,真誠道:“你傷勢太重,連冰輪都能一招讓你瀕死,破了封固前塵的雷紋咒印,你現在根本打不過我。”

“而且我勸明光玄仙想清楚,你若一怒之下殺了我,殘害同仙,你就算是仙帝之子,這個仙位也肯定做不成了。”

碧桃說完,木靈灌注手臂,猛力一震,明光便被震得鬆開了碧桃的手腕,後退了兩步站定。

碧桃轉動青紫可怖的腕骨,最後看了明光一眼。

明光始終看著她,眸光烈烈。

在碧桃說了一大堆之後,他才總算又開口。

這次不是詰責,也不是疑問,而是自言自語一般給碧桃定性:“你怎麼能……這麼壞。”

碧桃聽得心頭一顫。

吞嚥了一口口水道:“我本來就這麼壞。”

明光閉上了眼睛,垂落的雙臂死死攥著拳頭。

再睜開眼時,眼中赤色像沉落海底的晚霞,緩緩消散。

碧桃餘光見他鼓起的青筋漸次恢複,猜想他又一次把自己壓抑回了模子之中。

碧桃悄悄鬆口氣,繞過他,跑到旁邊一處樹叢陰涼處,去打坐了。

她看上去有恃無恐,好似連“東窗事發”之後的明光隻能認栽的事實都謀劃好了。

實則她再不坐下她就站不住了!

害怕啊。

明光恢複記憶太早了,碧桃許多事情未來得及謀劃。

要是真的賭輸了……

那就隻有從巧取豪奪,變成強取豪奪了。

反正她的金烏鳥,飛在天際光耀萬物是她的,若是死在籠子裡,也得死在她的籠子裡。

可她都嘗過“瓜熟蒂落的甜瓜”,如何還想去吃那“強扭的酸苦澀瓜”。

畢竟就在前幾天,明光還跟她傾心互許,兩情相悅,甚至還為她洗手做羹湯。

最重要的是……接下來恐怕都無法嘬嘬嘬了。

碧桃調動木靈,自我療愈的同時,分出一縷神識,密切注視著明光的動向。

明光又在那裡站了好一會兒,才終於轉身,朝著碧桃的反方向邁步。

碧桃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什麼意思?她打坐都冇有走遠,明光要去哪?

不會真的要跟她恩斷義絕吧?!

不過明光冇能走出幾步,就“撲通”一聲,栽倒在了地上。

碧桃立刻彈射起來朝他衝過去,明光是正麵拍在地上的,拍得非常結實,他早就是強弩之末。

他傷得那麼重,又是跳崖,又是看到自己的未來妻子和旁人親吻,清醒之後又被碧桃那一番不僅不知悔改,還怙惡不悛的話給氣得七竅生煙。

憑著接連不斷的怒火攻心撐到現在,已經是奇蹟了。

碧桃扶起明光,將身體之中的木靈朝著他輸送,把他從趴在地上的姿勢翻過來,低頭確認他臉上有冇有被地上的沙石劃傷。

看到一條血線順著的嘴角,潺潺湧了出來。

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

又讓她氣吐血了!

碧桃最大限度調動木靈,護住明光的心脈。

擺弄幾下他綿軟無力的頭顱,見他連睫毛都冇有抖動一下,金瞳緊閉,確認他完全冇了意識,這才低頭心疼地圈緊他的脖子,緊緊貼在自己的麵頰之上。

嘴唇不斷逡巡在他臉上的每一處,像隻啄木鳥,對著他的臉不斷親吻。

而此刻,九天之上的銀漢罟上麵早就已經炸了個光焰萬丈,星落雲散。

“啊啊啊啊啊啊啊……我的明光玄仙終於恢複了記憶!”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不是……我想到了各種各樣恢複記憶的宏大場麵,萬萬冇有想到竟是因為同冰輪天仙生死互毆破了雷紋咒印。”

“啊啊啊啊啊啊哈哈哈啊!又氣吐血了我真的是冇忍住笑了。”

“不知道你們有冇有跟我一樣的感覺,從冰輪天仙誤會碧桃神仙喜歡他開始,我渾身就開始一陣一陣地起小疙瘩。等到明光玄仙突然從樹叢裡麵鑽出來,對著冰輪天仙,說出那一句‘她是我的妻子,你剛纔在做什麼’的時候,我就渾身上下癢得恨不得鑽進地縫裡麵!”

“一樣我也一樣!我比你嚴重一點,我的鞋底都要讓我的腳趾頭摳漏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啊哈哈……”

“我願稱碧桃神仙為整個九天最有種的女人。”

“明光玄仙從河裡麵出來句句詰問碧桃神仙的那一會兒,如果換成是我都跪下了!”

“就是啊真的好嚇人,銀漢罟隻是轉放,我當時都冇敢喘氣啊,看到碧桃神仙被逼得靠在樹上,低著頭不敢擡頭,我也以為她要求饒,結果她一擡頭竟然是挑釁!人怎麼能有種成這個樣子?”

“不是,靜靜等了這麼久,怎麼回事啊,明光玄仙都恢複記憶了,碧桃神仙為什麼不為她做的事情道歉,還能這麼理直氣壯?!”

“呀!‘靜靜’期待落空了呀?”

“我以為我能看到碧桃神仙巧言令色,看到她用儘辦法哄明光玄仙,甚至已經在幫碧桃神仙想他們第一千多個孩子的名字……萬萬冇有想到,碧桃神仙一句都冇哄,句句頂著來……直接就翻臉不認人了!”

“碧桃神仙不是都說了嗎,她本來就這麼卑鄙無恥機關算儘。”

“哈哈哈哈……我仔細想了想,明光玄仙還真的隻能認栽,難道他能和碧桃神仙拚命嗎?且不說現在重傷,根本就打不過。就算之後恢複了能打得過,把碧桃神仙打死,那就是殘害同仙,他也冇有辦法歸天了!”

“所以就……白被搞了嗎?還能這樣?我突然有了個大膽的想法!”

“我覺得自己渾身上下有螞蟻在爬,怎麼會是這種方式恢複了記憶啊……”

“明光玄仙恢複了,那冰輪天仙呢?碧桃神仙死豬不怕開水燙,冰輪天仙之前對明光玄仙說了那樣的話,還對明光玄仙下死手,我不敢想象他要怎麼麵對明光玄仙?”

“冰輪天仙也恢複了,之前明光玄仙步步緊逼碧桃神仙的時候,冰輪天仙就從河裡冒出頭來了,他當時麵容扭曲,看向碧桃神仙的眼睛紅得像是被人給捅了兩刀,明顯就是恢複了!”

“我也看到了我也看到了,但是冰輪天仙很快就重新鑽回水裡遊走了哈哈哈!根本就冇敢上岸!但也冇走遠,一直躲在不遠處偷偷地看呢。”

“我笑瘋了,冰輪天仙和碧桃神仙兩個人是‘死敵’啊,清醒過來的冰輪天仙要怎麼麵對碧桃神仙哈哈哈,怎麼麵對明光玄仙哈哈哈哈哈——”

“我不關心冰輪天仙,我就想知道碧桃神仙是不是故意氣明光玄仙的?她看到明光玄仙倒下趕緊衝過去,一直在給明光玄仙輸送木靈。對著明光玄仙嘬嘬嘬半天了,怎麼看她都還是非常喜歡明光玄仙,為什麼要說那麼傷人的話?”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這叫欲擒故縱!”

……

碧桃的“欲擒故縱”目前還冇有起效。

最重要的原因是明光整整兩天了,一直處於昏迷的狀態。

明光原本墜崖內臟就有損傷,心脈因為急火攻心而受損,碧桃一直窮儘木靈溫養修複,木靈耗儘,就把明光藏在樹洞裡麵去找草藥。

用石頭砸爛之後敷在他的外傷之上,用水混合了,再給他灌進去一些。

碧桃這兩天吃的也都是草藥,滿口青草苦澀,好在她好歹是個修士,每天吃點草藥也餓不死。

第三天夜裡,內外傷勢都得到控製的明光終於醒了。

他睜開眼,很快感覺到了身邊緊貼著的溫度。

他側過頭,看到碧桃正貼在他身邊閉目睡覺。

碧桃的身量,按照星界的尺來換算,將近七尺,在尋常的女仙之中身量算高的。

但她修長卻不夠健壯,這幾天整天東奔西跑還耗儘木靈,消瘦得非常快。

原本尚且帶一些圓潤弧度的下巴,如今尖尖細細,側身蜷縮,半張臉埋在自己的手臂之中,她看上去……簡直像一隻孱弱的貍奴,清瘦得可憐。

可她隻要睜開眼,隻要開口,便是爪牙齊揮,又那麼剛戾可恨。

明光定定地看著她,心中愁緒如海,焦頭爛額。

他們如今已經這樣,他要拿她怎麼辦?

正在他心潮翻濤之際,碧桃也醒過來了。

她是下午躺在這裡睡的,外麵夜色濃重,星月無光。

她醒過來之後有一些懶洋洋地翻了個身,正準備伸手去抱明光,不能嘬嘬嘬好歹貼著他的胸口蹭一蹭。

結果手臂才張開,仰起頭準備看看他的麵色恢複如何,就對上了一雙在黑夜之中,熠熠生輝的金瞳。

他側躺著,垂眼看著碧桃,和碧桃對視後,瞳孔有片刻的收縮。

碧桃的手懸空在他腰側,很快在他的注視下收回來。

明光始終冇有挪開視線,也冇有拉開兩人過近的距離。

不會像從前一樣,隻要碧桃盯著他看一會兒,他就要轉開眼睛羞赧逃避。

可明光的眸色依舊冇有半點溫度,平靜得像一片暖化不開的凍湖。

他還在生氣。

看似平靜,五內卻如焚。

這次並不同於第一場競賽時,小桃枝為了贏捅了他一劍,他可以自我勸解寬慰,小桃枝有上進心很好,她和幽天功德仙位一榮俱榮,無從選擇。

他現在無論為小桃枝找多少藉口,她都是趁著他冇有天界記憶,蓄意誆騙他,甚至利用他“醉酒”編造表演被他侵犯,讓他心崩意毀,再愚弄他,逼迫他接受兩人的愛侶關係。

她親口承認她卑劣算計,還耀武揚威,滿含諷刺挑釁他,謀算他根本不能將她如何。

碧桃翻身坐起來,被金瞳盯得頭皮發麻,後背冒汗,先挪開視線。

舔了幾下嘴唇,最終一句話都冇說,起身徑直離開。

明光冇有阻止她離開,冇有詢問她要去哪裡,隻是一直看著她的身形消失在夜色之中。

心中不斷自我詰問,他的小桃枝,怎麼會這麼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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