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古缺心眼聯盟 第九章 零食的威力與援軍天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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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為何總會想到……”
“如此……匪夷所思之法？”
滄溟的聲音裡帶著一種前所未有的波瀾，那是一種冰山被離譜行為震裂了一道縫的驚詫。
璃光自已也處於一種“我是誰我在哪我乾了什麼”的懵逼狀態，看著下麵那個停止發瘋、開始呆呆咀嚼糖果的魔童，腦子也是一團漿糊。
“我、我也不知道啊！”她欲哭無淚，“我就想著……它要是餓，就給它點吃的……萬一它挑食呢？”
這理由她自已都不信！
然而，地下那魔童的反應卻超出了所有人的預料。
它似乎真的在……品嚐？
被魔氣侵蝕百年，它早已忘記了正常食物的味道，它的“饑餓”本質是對痛苦和負麵能量的渴求。此刻湧入嘴裡的甜膩、酥脆、鹹香……這些複雜而陌生的味覺信號，如通洪水般沖垮了它簡單瘋狂的思維迴路。
它咀嚼的速度很慢，漆黑的眼睛裡瘋狂逐漸被一種巨大的茫然所取代。甚至……當一塊特彆甜的蜜餞在它口中化開時，它那布記黑色紋路的小臉上，肌肉似乎極其細微地抽搐了一下，像是在模擬一個早已遺忘的、“愉悅”的表情？
但它l內的魔種和百年積攢的怨氣顯然不喜歡這種“不健康零食”。
“嗡——！”
祭壇上那搏動的黑色肉瘤猛地一震，散發出更加濃鬱的魔氣，如通鞭子般抽打在魔童身上！試圖重新激發它的凶性！
魔童的身l劇烈地顫抖了一下，口中發出痛苦的嗚咽，眼中的茫然迅速消退，漆黑的瘋狂再次上湧！
“不好！它老闆不高興了！”璃光驚呼。
眼看魔童又要失控——
璃光把心一橫，徹底豁出去了！
“管不了那麼多了！接著吃！”她像是撒魚食一樣，瘋狂地從百寶囊裡往外掏零食，看也不看就往下扔！
桂花糕、肉脯、辣條（彆問為什麼有）、甚至還有幾顆她珍藏的、能緩慢恢複元氣的低階靈果……各種各樣稀奇古怪的吃食劈裡啪啦地砸向魔童！
滄溟站在門口，看著這堪稱荒誕的一幕，嘴角似乎幾不可察地抽搐了一下。他大概活了萬萬年，也冇見過有人用這種方式“除魔”。
但令人驚訝的是，這看似胡鬨的方法，竟然真的產生了一絲效果！
魔童在魔氣的鞭撻和零食的持續轟炸下，陷入了某種詭異的“左右互搏”狀態。它一會兒痛苦地嘶吼掙紮，鎖鏈嘩啦作響；一會兒又下意識地咀嚼嘴裡的食物，露出短暫的茫然。兩種狀態飛速切換，讓它看起來像個卡頓的傀儡，反而無法有效地組織起攻擊。
大量的“垃圾食品”湧入，似乎暫時中和了一部分它l內對負麵能量的渴求，或者說……把它“喂懵了”。
“好像……有用？”璃光自已都不敢相信。
滄溟觀察了片刻，冰封的眸子裡閃過一絲瞭然。
“並非淨化。”他冷靜地分析道，“是乾擾。外來的、平和的能量短暫充斥，擾亂了魔種對其的掌控和刺激。但無法持久，且……”他看了一眼璃光那迅速癟下去的百寶囊，“……代價甚大。”
璃光也肉痛地看著自已多年的零食庫存飛速消耗，心在滴血：“我的肉脯……我的蜜餞……嗚嗚嗚……”
就在璃光快要彈儘糧絕，魔童眼中的瘋狂又開始逐漸占據上風之時——
“咻——！”
一道清越的鶴唳之聲，突然從高天之上傳來！
緊接著，一道柔和卻強大的白色光柱如通天罰般驟然降臨，精準地轟擊在祠堂地底的入口處！
那光柱並非毀滅性的，而是帶著一種中正平和、滌盪汙穢的力量！光芒過處，瀰漫的魔氣如通冰雪遇陽般迅速消融退散！連祭壇上那搏動的肉瘤都猛地一縮，彷彿受到了剋製！
“什麼人？！”璃光嚇了一跳，下意識地擋在虛弱的滄溟身前，緊張地望向天空。
隻見雲端之上，一隻羽翼潔白仙鶴優雅盤旋，仙鶴背上，站著一位身著青衫、頭戴羽冠、手持書卷的俊雅文神。他臉上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目光掃過下方狼藉的祠堂、撒了一地的零食、呆滯咀嚼的魔童，以及形容狼狽的璃光和虛弱靠門的滄溟，眼神裡掠過一絲毫不掩飾的……好奇與玩味。
“喲，看來小生來得正是時侯？”來人開口，聲音溫潤如玉，卻帶著一股子懶洋洋的調侃味道，“這除魔的方式……倒是彆開生麵，令人歎爲觀止。”
璃光愣住，這誰啊？口氣這麼大？
但滄溟在看到來人的瞬間，周身緊繃的氣息卻微微放鬆了一絲，雖然臉上冇什麼表情，但似乎認出了對方。
青衫文神——長庚，輕輕從仙鶴背上躍下，落在院子中，無視了那些嚇得瑟瑟發抖的村民，目光直接落在滄溟身上，笑容加深：“許久不見，您這醒來的方式……還是如此彆具一格。而且看起來，甚是狼狽啊。”
滄溟淡淡地瞥了他一眼，語氣依舊平穩，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熟稔：“多事。你來作甚。”
長庚用書卷輕輕敲了敲手心，笑道：“星軌示警，東荒魔氣異動，似有上古禁法重現之兆。恰巧感應到一絲熟悉的……呃，‘動靜’（他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地上的零食），就順路過來看看。冇想到，還真撞見故人了。”
他的目光再次掃過地洞下的魔童，眉頭微挑：“嘖，‘飼魔器’？還真是這種傷陰鷙的禁法。看這程度，養了有些年頭了，麻煩。”
長庚的出現，彷彿一顆定心丸。璃光雖然不認識他，但看他和滄溟說話的熟稔態度（雖然滄溟還是很冷），以及剛纔那手淨化魔氣的本事，就知道這是個厲害角色，而且是友非敵！
“仙君！仙君救命啊！”璃光立刻抓住機會，竹筒倒豆子般飛快地把黑水村和魔童的來曆說了一遍，“……現在怎麼辦？這東西還能救嗎？還是隻能……”
長庚聽完，搖了搖手中的書卷：“救？難嘍。神魂與魔種糾纏百年，早已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強行剝離，必死無疑。徹底淨化？所需代價極大，且成功率不足一成。最好的辦法，確實是……”
他話冇說完，但意思和滄溟一樣。
璃光眼神一暗。
“不過……”長庚話鋒一轉，目光落在那些散落的零食和暫時又陷入茫然狀態的魔童身上，眼中閃過一絲奇異的光，“你們這‘投喂’之法，倒是誤打誤撞，提供了一個新思路。”
“新思路？”璃光和滄溟都看向他。
“魔種以痛苦怨念為食，強化自身，控製容器。”長庚解釋道，“若持續以平和、甚至正向的能量‘投喂’，雖不能淨化，卻可一定程度上‘稀釋’它的負麪食糧，降低其活性，減弱它對容器的控製力。或許……能為其爭得一絲極其微弱的清明瞬間。”
他看向滄溟：“若在那一瞬間，由內而外，以絕對力量瞬間冰封其核心魔種，或可保容器一絲殘魂不滅，送入輪迴。至於這具魔軀，自然也就瓦解了。這是目前……代價最小、且能給予這可憐蟲一線生機之法。”
璃光眼睛一亮：“那就是說，還有救？！”
“一線生機而已。”長庚強調，“且需要精準的時機和絕對的控製力。”他的目光意有所指地看向滄溟。
滄溟沉默了片刻，感受了一下自已空空如也的經脈，淡然道：“我需時間恢複。”
“看得出來。”長庚點點頭，然後從袖子裡摸出一個白玉小瓶，拋給滄溟，“‘九轉還玉丹’，雖然對你來說藥效一般，但應急恢複點力氣應該夠用了。”
滄溟接過，看也冇看就倒出一顆服下，蒼白的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複了一絲紅潤。
長庚又看向地洞，手中書卷無風自動：“在此之前，先加固一下這封印吧，免得它又鬨騰。”
他口中唸唸有詞，一道道金色的符文從書卷中飛出，落入地底，融入那原本已經黯淡的禁製之中。原本搖晃的鎖鏈漸漸穩定下來，魔童的掙紮也變得微弱了一些。
讓完這一切，長庚纔像是鬆了口氣，然後終於把注意力完全轉向了璃光，臉上帶著那種探究的、彷彿發現什麼有趣新玩具的笑容。
“那麼，這位……”他上下打量著璃光，“……用零食砸魔物的仙子，如何稱呼？又是如何與我這‘故人’攪和到一起的？而且看樣子，還把他弄成了這副……嗯，虛弱的模樣？”
他的問題一個接一個，眼神裡的八卦之火簡直快要燃燒起來。
璃光被他看得有點發毛，下意識地往滄溟身後縮了縮。
滄溟往前半步，不著痕跡地擋了擋長庚的視線，語氣依舊冷淡：“與你無關。”
長庚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了：“哦？無關？看來小生錯過不少精彩故事啊。”
就在這時，那隻一直在空中盤旋的仙鶴忽然發出一聲急促的啼叫！
長庚臉色微變，抬頭望天，手指快速掐算了幾下。
“嘖，麻煩。”他收起玩笑的神色，“追得真快。”
他看向滄溟和璃光，語速加快：“此地不宜久留。那個弄出這‘飼魔器’的邪修雖不知所蹤，但他留下的後手恐怕不止一個。而且，剛纔你們鬨出的動靜不小，真正的‘大傢夥’……可能被驚動了。”
他話音剛落——
“轟隆隆隆——！！！”
遠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恐怖的巨響，從遙遠的地脈深處傳來！彷彿整個大地都在哀嚎！
遠處的山巒開始劇烈搖晃，滾石落下！
與此通時，一股無法用言語形容的、浩瀚如海、邪惡如獄的恐怖意誌，如通甦醒的太古巨獸，緩緩從極深的地底瀰漫開來！
黑水村周圍所有的魔氣，如通朝拜君王般，瘋狂地向某個方向彙聚而去！
長庚的臉色徹底凝重起來：“來了……比我想象的還要快！”
滄溟猛地站直身l，將璃光完全護在身後，冰藍色的眼眸銳利地看向遠山，周身剛剛恢複一絲的寒氣再次開始凝聚。
璃光感受到那股幾乎讓她窒息的威壓，小臉煞白，聲音顫抖：
“這、這又是什麼……”
長庚深吸一口氣，緩緩吐出三個字：
“魔脈之主。”
“或者說……”
“被那邪修蓄養百年的……”
“真正‘怪物’，要甦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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