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遊之驚夢 第 12 章
華映雪示意張錦鳳從這裡翻進去。
張錦鳳看看宮牆，再看看華映雪：“華兄，你確定是這裡？”
華映雪壓著聲音說道：“實不相瞞，我打聽過，隻有這個角上是最安全的。”
張錦鳳無不好奇的問道：“華兄，你沒事打聽這個乾嗎？你也想翻進去嗎？”
華映雪心裡一陣陣好笑，卻還是一本正經地說道：“實話實說，我也好奇啊！進去看看唄？”
“那，你要和我一起進去嗎？”張錦鳳倒不是怕華映雪騙他，以他的身手，若不是華映雪阻攔，他已經從前麵那裡翻進去了，隻是華映雪居然願意和他一起冒險闖皇宮，這可讓張錦鳳不免又起了疑心。
“當然了，這麼好的機會，進去看看，裡麵到底有什麼。”華映雪表現出躍躍欲試的樣子。
張錦鳳心裡想：不管華映雪什麼目的，但自己是很想進去看一眼的，隻是華映雪的身手不知如何，進去了可不要成為自己的累贅就成。
想到此處，張錦鳳說道：“華兄，你能翻過這道牆嗎？”
華映雪看看高高的宮牆，搖搖頭。
張錦鳳忽然調皮的笑了笑，低聲說道：“那你閉上眼睛，我帶你進去。”話音未了，一把揪起華映雪胸前的衣服，“嗖”的一下子，兩人就越過的宮牆，緩緩落在了皇宮裡麵。
這裡的確安全，有一處樹林隔住了裡麵的視線，巡邏的侍衛需要穿過樹林才能看見這裡的情況。
看來，華映雪帶的這個路是對的。張錦鳳放開華映雪的衣服，回看他的臉，剛想讚揚他一句，卻發現華映雪臉上泛起紅暈，呼吸也不甚順暢。
張錦鳳吐吐舌頭，略帶歉意地說道：“這個，我平時這樣趕路，習慣了，沒想到嚇到你了。”
華映雪心裡卻吃驚不小，驚詫於張錦鳳的非凡身手，敏捷且有力，這樣的身手，華映雪隻聽師父說道過，從沒親眼見過，看來，鬼穀的實力真的不容小覷。
但令他臉紅的當然不是這個原因，華映雪正在想找個藉口掩飾自己的失態，張錦鳳的話正好給了他下坡的路，便順口說道：“這也太快了，錦鳳小弟，沒想到你輕功這麼好。剛才真是嚇死我了。”
張錦鳳嘿嘿笑著說道：“對對，是輕功。那接下來，我們去哪？”
華映雪四周看看，朝張錦鳳一揮手，示意張錦鳳跟著他。
兩人從樹林中穿過，躲開巡邏的侍衛，走走停停，來到了一處氣勢恢宏的宮殿旁邊。
華映雪將張錦鳳拉倒一處假山後麵，有些懊惱地說道：“糟糕，我們怎麼到了當今聖上的寢宮？”
“聖上的寢宮？皇帝睡覺的地方？”張錦鳳悄悄探出腦袋去看前麵的宮殿。
華映雪一把拉回他，“小心，這裡有重兵把守，可千萬彆被他們發現。”
“啊，那可要小心了。現在，怎麼辦？”聽華映雪說的這麼可怕，張錦鳳急忙藏好自己。
華映雪心裡原本隻想看看張錦鳳的實力，到這裡就是為了和禦前侍衛交手過招的。沒想到張錦鳳這麼聽話，還真的藏起來了。此刻，躲在假山後麵，華映雪一時也沒了主意。剛想問問張錦鳳打算怎麼辦，卻發現張錦鳳正盯著他華映雪。
兩人目光一對視，華映雪立刻低下了頭。因為張錦鳳的眼裡居然滿是嘲諷的意味。
“華兄，頭一回進宮，是嗎？”
華映雪點點頭。
“啊，那你真厲害，選的這個地方，也安全，還知道怎麼躲避侍衛，還能一眼，就認出皇帝的寢宮。我實在，太佩服你了，華兄。”張錦鳳慢條斯理的說著，用上了極其仰慕的語氣。
然則這仰慕，華映雪聽到明明白白，張錦鳳是在懷疑他。
華映雪明白，張錦鳳起了疑心，他再硬著頭皮也無法掩飾自己了，隻怪自己剛才太過心急了，一心想要把張錦鳳帶到皇帝寢宮跟前，想看看張錦鳳和禦前侍衛過過招。
張錦鳳見華映雪半天不言語，便繼續說道：“那我們要不要，再到皇後的寢宮看看？”
華映雪一臉尷尬地說道：“這個，錦鳳小弟，我也是想幫你。僅此而已。”
雖然猜不到華映雪的目的是啥，但張錦鳳心裡明白，鬼四說的沒錯，華映雪的真實身份的確可疑。現在看來，他肯定十分熟悉皇宮，不過這也不錯，至少接下來丟下華映雪一個人在皇宮，不會有什麼危險。
自兩人交往以來，華映雪這還是第一次吃癟。張錦鳳饒有興致地看了華映雪一眼，想了想說道：“不打緊的，橫豎是我自己要進來的嘛。你呢，是打算跟著我還是我們各自行動？”
華映雪想了想說道：“我們各自行動吧，最後再從原路返回，那麼高的牆，我可翻不出去啊。”
“好！”一個字蹦出去，張錦鳳已經動了身。
華映雪隻看到了一團黑霧從眼前滑過，張錦鳳已經消失在他的視野中。
相比於剛才翻牆的動作，這個動作更加令華映雪驚詫不已。坐在假山後的石頭上想了很久的華映雪，最後才下定決心走了出去。
張錦鳳則以最快的速度，穿過門廊，翻窗而入，進了皇帝的寢宮。
這寢宮是真的大，房梁也高，站在地板正中央，張錦鳳隻覺得舒暢極了。這皇帝老兒真會享受啊。
張錦鳳在裡麵東看看，西瞧瞧，正在逐一琢磨每件物品的用途，忽然聽得簾子後麵有人的呼吸聲。
立刻警覺的張錦鳳飛身上了房梁。自高處向下望，簾子後麵走出來一個少年，看年紀與張錦鳳相差無幾，不過身子略顯單薄一些。
那少年正拿著一本卷冊，邊走邊看，嘴裡還念念有詞。張錦鳳心裡納悶，這人怎麼也敢闖進皇帝寢宮，還這麼隨意？難不成是皇帝的兒子？
看了片刻，確定沒有其他人出現，看來此時段，這寢宮內隻有這個少年一人了。張錦鳳便悄然落下，站在少年的身側。
少年已經將手中卷冊閱讀完畢，正準備換一本，頭一擡發現前麵站著一個人，嚇得連連往後倒退數步，結結巴巴說道：“你，你，你是誰？竟敢闖到朕的寢宮？來人呐，護駕！”
張錦鳳聽少年自稱朕，才知道原來這少年就是皇帝。但少年這樣大呼小叫的，肯定會把外麵對侍衛喊進來，張錦鳳急忙上前捂住了皇帝的嘴。由於恐懼，皇帝站立不穩，張錦鳳也隨著皇帝一起倒在了地上，但捂著皇帝嘴的手卻沒有鬆開。
皇帝還要掙紮，張錦鳳急切的說道：“你彆喊，我不是壞人，我隻是好奇進來看看，我不會傷害你的。”
皇帝的臉上滿是恐懼，眼珠瞪大，張錦鳳的手捂得太緊了。
眼看皇帝的呼吸都困難，張錦鳳急忙鬆了鬆手，但害怕皇帝再喊，沒榮得皇帝吸進去半口氣，又再一次的捂住了，這樣的姿勢，使得張錦鳳和皇帝兩人捱得太近。
皇帝已經感知張錦鳳不會傷害他，臉上的表情也漸漸正常，隻是嘴被捂著，說不出話來。用眼神告訴張錦鳳，他不會喊人。
張錦鳳想了想，壓低聲音說道：“你彆喊，我放開你，我真的不會傷害你，你彆喊，可以嗎？”
皇帝點點頭。
張錦鳳慢慢將手鬆開，整個人卻沒有離開皇帝的身邊。
張錦鳳的手一離開，皇帝連忙呼吸了幾口，才虛弱地說道：“你是何人？”
張錦鳳確定皇帝不會喊人，才站起來，拉拉自己的衣衫，說道：“我叫張錦鳳。”
皇帝終於從地上爬了起來，但還是保持著刻意的警惕。看張錦鳳和自己年紀差不多，卻從沒有見過，這穿衣打扮也不像是久居上京城的人，想來應該不是上京人，但不知道他來皇宮所為何事。“哦，張錦鳳，你怎麼會到皇宮裡來？”
張錦鳳輕描淡寫地說道：“我和我家四爺有事來京城，四爺去辦事了，我就四處逛逛。沒想到就逛到這裡了。”
皇帝當然也不會相信，一個人能隨便逛逛，就逛到皇宮裡來。隻是看張錦鳳似乎沒有惡意，便也暫時不打算驚動侍衛。反倒是和張錦鳳聊起天來。
“你今天一大早就出來逛街嗎？”
張錦鳳點點頭。
皇帝繼續問道：“聽說今天上京城大白天鬨鬼，你看見了嗎？”
張錦鳳心裡一陣好笑，沒想到一個隨意的戲耍，居然連皇帝都知道了，這可有些誇張了。看來這皇帝一天也沒什麼正事。
“看見了嗎？”皇帝繼續追問道。
張錦鳳隻好回答：“是有人這麼說，不過，鬼嘛，我是不信的。”
“是吧？你也不信？”皇帝見張錦鳳居然不信鬼，正合他意，一時間忘了保持警惕，快步走到張錦鳳跟前，激動地說道：“朕就說嘛，不可能，這世上哪有鬼，朕翻閱了這許多卷冊，雖然對鬼神的記載不少，可都是推測，誰也沒有見到過，怎麼可能在我朝就出現了呢。你說是不是？”
張錦鳳見皇帝如此激動，想必這半日，為了這鬨鬼的事，沒少讓他頭疼吧，內心居然有些愧疚。便說道：“鬼怪，這種說法，隻是，由於人們的認識，低下，對自己不能，理解的東西，懷有恐懼感，而產生的一種，一種心理而已。都是自己，嚇自己的，這世上，根本就沒有鬼。”
一口氣和陌生人說這麼長一段話，張錦鳳還真是費了一番勁，但總算還說的清楚。
然而張錦鳳有點磕巴的一長串話，非但沒有使小皇帝釋懷，反而加深了他的苦惱。他長長歎了口氣說道：“然而，我朝有一處所在，被稱為鬼穀，相傳在那裡隱天蔽日，裡麵住著鬼族，他們能勾人魂魄，那勾魂令最近又出現在江湖上，傳言太過真實，老百姓大都是相信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