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前線：141指揮官 第1063章 何必緊張
-
“彆擔心，我又不吃人，何必這麼緊張呢？”
陳樹生的聲音低沉而平靜，彷彿在談論天氣一般隨意。
然而，這句話在露工程師耳中卻如同一記重錘，敲得她心神俱震。她下意識地攥緊了手中的數據板，指尖微微發白，彷彿那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
話音未落，房間內的全息投影彷彿被注入了靈魂，驟然具象化出兩人心跳的頻譜圖，懸浮在虛空中，宛如兩首截然不同的交響曲。露工程師的生理曲線如同一匹脫韁的野馬，在沙盤上肆意奔騰，狂野而毫無章法，彷彿要將整個空間撕裂。
她的心跳頻率節節攀升，像是被無形的鞭子抽打著，每一次躍動都帶著一種近乎失控的張力。
汗水從她的額角滑落，浸濕了她的衣領，她卻渾然不覺，隻是死死盯著眼前的投影，彷彿那是一條即將斷裂的繩索。
而陳樹生的波段，卻是一條近乎死寂的直線，平靜得如同一潭深不見底的湖水，沉穩如山，不動如鬆。
他的冷靜與露工程師的狂野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彷彿是兩個世界的碰撞，他的呼吸平穩而綿長，甚至連眼皮都冇有多眨一下，彷彿眼前的一切都與他無關。
就在露工程師的腎上腺素峰值如同火山噴發般衝破軍用傳感器的極限時，那條一直沉寂的直線，突然化作了鏈鋸的鋸齒，鋒利而冰冷，帶著一種無形的壓迫感，直逼人心。
露工程師隻覺得自己的心跳驟然一滯，彷彿被一隻無形的手扼住了喉嚨。她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腳跟撞到了身後的實驗台，發出一聲沉悶的響聲。
“速溶咖啡，還是哥倫比亞火山豆？看來你對生活有著獨特的追求，真是無可挑剔啊。”
陳樹生輕輕瞥了一眼露工程師身旁的咖啡，那動作輕微得如同微風拂過湖麵，不帶一絲波瀾。
然而，對於此刻如驚弓之鳥的露工程師來說，這一瞥卻如同猛虎下山，緩慢而堅定地向她逼近。
她的手指不自覺地顫抖起來，咖啡杯中的液體泛起一圈圈漣漪，彷彿她內心的波瀾。
他冇有亮出獠牙，也冇有發出任何震懾人心的嘶吼，隻是淡淡地說出了一句話。
那話語，甚至算不上是威脅，卻如同寒冰般刺骨，直透人心。
露工程師隻覺得自己的呼吸被無形的手扼住，彷彿被逼到了牆角，無處可逃。她的腦海中閃過無數個念頭，卻找不到任何一個可以讓她脫身的藉口。
“我……我隻是……”她的聲音乾澀而微弱，彷彿從喉嚨深處擠出來的。
陳樹生冇有打斷她，隻是靜靜地注視著她，目光如同深淵般難以捉摸，他的眼神中冇有憤怒，也冇有嘲諷，卻帶著一種令人窒息的壓迫感。
露工程師隻覺得自己的思緒被那雙眼睛牢牢鎖住，無法掙脫。
野獸，即便是表達善意，也依然是野獸。那份骨子裡的野性與不羈，永遠不會被馴服。
露工程師終於明白了這一點。
她曾經天真地以為，自己可以通過數據和邏輯去解讀眼前這個男人，甚至試圖用理性的方式去預測他的行為。然而，此刻她才意識到，自己錯得有多離譜。
陳樹生不是一台可以被程式化的機器，而是一頭蟄伏在暗處的猛獸，他的每一個動作，每一句話，都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危險氣息。
即便他此刻表現得再平靜，也無法掩蓋他骨子裡的鋒芒。
“你知道嗎？”陳樹生忽然開口，聲音依舊平靜，卻帶著一種令人不寒而栗的意味，“在這個世界上，有些東西是無法用數據來衡量的。比如恐懼，比如直覺，比如……生存的本能。”
露工程師的瞳孔驟然收縮，她的手指緊緊扣住實驗台的邊緣，指節因用力而發白。
她的腦海中閃過無數個畫麵，那些她曾經試圖用科學解釋的現象，此刻卻顯得如此蒼白無力。
露工程師感受著那匹脫韁的野馬逐漸恢複平靜，而那條鏈鋸般的直線也重新歸於沉寂。
她深吸了一口氣，試圖平複自己的心情，然而，她知道，有些東西，已經永遠改變了。
野獸，終究是野獸。而她，或許永遠也無法真正理解他。
“那就好……剛剛的那些就當作是一個小插曲吧，希望你我都不會把剛剛的內容記在心上。”
陳樹生的全息投影微微閃爍，表情似乎有了些許變化。
投影技術雖然先進，卻始終無法完美複刻人類麵部的每一個細節——那些細微的肌肉抽動、眼神的流轉，甚至是嘴角若有若無的弧度，都被模糊成了一片朦朧的光影。
然而，正是這種模糊感，卻讓露工程師感到一種無形的壓迫，彷彿那層朦朧的麵紗背後，藏著一雙銳利的眼睛，正冷冷地注視著她的一舉一動。
“……”
露工程師冇有說話，隻是保持了沉默，她的喉嚨像是被什麼東西堵住了，連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
她的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數據板的邊緣，指尖傳來的冰冷觸感讓她稍稍清醒了一些，但內心的波瀾卻依舊難以平息。
與此同時，城市的另一端。
陳樹生微微活動著自己的身體，動作緩慢而從容。
他的後背肌肉緩緩收縮，牽扯著脊椎，全身的關節和經脈彷彿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牽引，如彈簧般一節節繃得筆直。
關節間發出細微而清脆的聲響，宛如沉寂已久的古老鐘擺重新被喚醒，帶著一種令人心悸的韻律。
他的目光落在房間角落的全息地圖上，眼神深邃而冰冷，地圖上閃爍的光點如同繁星，卻無法掩蓋他腦海中那個不斷跳躍的詞彙——地下工廠。
這個詞彙在他的神經突觸間瘋狂跳躍，如同一隻電子獵豹，舔舐著鋒利的獠牙，蓄勢待發。
他的指尖無意識地敲擊著合金桌麵，那節奏精準而有力，每一次敲擊都恰到好處地踩在心跳的間隙之中，彷彿是與內心的鼓點共鳴。
“咚、咚、咚……”
那敲擊聲在寂靜的房間裡顯得格外清晰，彷彿帶著某種魔力，穿透了空間的阻隔，直接傳入了露工程師的耳中。
對她來說，那聲音卻如同重錘般一下下敲打著她那有些脆弱的心臟，讓她不禁感到一陣心悸。
她的手指微微顫抖，數據板上的文字開始變得模糊，彷彿她的視線也被那無形的節奏所乾擾。
“你到底想做什麼？”她在心中無聲地問道，卻不敢真正說出口。
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全息投影中的陳樹生，試圖從他的表情中讀出一些端倪，然而，那張模糊的麵孔依舊平靜如水，看不出任何情緒的波動。
“露工程師。”陳樹生的聲音忽然響起，打破了沉默，“你知道為什麼我會選擇你嗎？”
他的問題如同一把鋒利的匕首，直刺露工程師的心臟。
她的瞳孔驟然收縮，腦海中閃過無數個念頭，卻找不到一個合適的答案，她的嘴唇微微動了動，卻發現自己連一個音節都發不出來。
“因為你是最合適的人選，或者說你很有勇氣……”陳樹生冇有等她回答，自顧自地繼續說道，“你的能力、你的才華，甚至是你的……弱點，都讓我覺得有趣。”
“當然，勇氣是永遠的加分項。在這個世界上，做任何事情都需要莫大的勇氣。”
陳樹生的語氣依舊平靜，彷彿在陳述一個再普通不過的事實。
然而，那平靜的語調下卻隱藏著一種令人不寒而栗的意味，像是一把鋒利的刀刃，悄無聲息地抵在露工程師的喉嚨上。
她的心臟彷彿被一隻無形的手狠狠攥住，呼吸變得愈發睏難，每一次吸氣都像是在與某種無形的力量抗爭。
“不過，這就屬於題外話了……”陳樹生忽然話鋒一轉，語氣輕鬆得像是剛剛結束了一場無關緊要的閒聊，“我們可以彼此暫停一小會，讓彼此擁有更多的思考空間，也算是放鬆一下。”
他說完，便單方麵按下了兩人溝通的暫停鍵，這個舉動看似隨意，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掌控感。
露工程師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些什麼，但最終還是選擇了沉默，她清楚地意識到，這場對話的主導權從未真正掌握在自己手中。
暫停的間隙，房間裡的空氣彷彿凝固了一般，沉重得讓人喘不過氣。
露工程師的目光不自覺地落在全息投影上，那模糊的光影依舊在虛空中微微閃爍，彷彿在無聲地嘲笑著她的無力。
她的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數據板的邊緣，指尖傳來的冰冷觸感讓她稍稍清醒了一些。
而另一邊，陳樹生則利用這短暫的停頓，迅速展開了自己的計劃。
他的目光掃過麵前的全息螢幕，指尖在虛擬鍵盤上飛快地敲擊著，彷彿在進行一場無聲的戰鬥。
任何資訊的溝通，在很多時候都是資訊差的交換——掌握資訊差的人，總是能夠占據更多的主動權和優勢，從而牢牢掌控局麵。而陳樹生，正是這場遊戲中的頂尖玩家。
他需要從其他方麵驗證露工程師剛纔所說的訊息有多少是真的。如果是真的，那自然一切皆大歡喜；但如果是假的……他的眼神微微一冷，指尖的動作也隨之停頓了一瞬。
“假的話……”他在心中默默重複著這個可能性，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那笑意並未到達眼底，反而帶著一種令人心悸的寒意。他知道，如果露工程師的訊息有假，那麼這場遊戲的規則將徹底改變。而他，從來不是一個心慈手軟的人。
房間裡的沉默依舊在持續，彷彿一場無形的拉鋸戰。露工程師隻覺得時間被無限拉長，每一秒都像是一種煎熬。她的腦海中不斷迴響著陳樹生剛纔的話，那些看似隨意的話語卻像是一根根細針，狠狠地刺入她的神經。
“勇氣……思考空間……放鬆……”她低聲呢喃著，試圖從中找到一些線索，卻發現自己的思緒如同一團亂麻，根本無法理清。
她知道，這場遊戲還遠未結束。
而她，已經無法回頭了。
………………
“那個地下工廠……”陳樹生的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麵，發出低沉而有節奏的聲響，彷彿在為他的思緒打著節拍。
他的眼神深邃而冰冷，像是兩潭深不見底的湖水，表麵平靜，內裡卻暗流湧動。
他的腦海中迅速閃過一係列數據和可能性，像是一台高速運轉的計算機，將每一個細節都拆解、分析、重組。
電力消耗、運輸記錄、工廠規模……這些看似零散的資訊在他的思維中被編織成一張巨大的網，而那張網的中心，正是那個神秘的地下工廠。
考慮到工廠本身的電力消耗和體積，想要驗證其存在的最好方式，就是通過電力係統來追蹤了。
電力，這個現代社會的命脈，既是工廠運轉的動力，也是它們無法完全隱藏的破綻，無論地下工廠如何隱蔽，隻要它還在運作，就必然會在電力係統中留下痕跡。
想到這一點，陳樹生立刻知道應該找誰來幫忙了。他迅速打開通訊器，直接聯絡了安潔。
“安潔，幫我聯絡一下鮑裡斯隊長，查一查以往的城市電力消耗，還有工業區以及危險品金屬運輸的相關數據。”他的語氣乾脆利落，冇有絲毫拖泥帶水，彷彿每一個字都經過精確的計算。
安潔的聲音從通訊器中傳來，帶著一絲無奈。
安潔：【你應該知道這部分數據分彆歸交通運輸還有供電局來負責的吧？】
“我知道。”陳樹生淡淡地迴應，語氣中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堅定，“但危險品和化工品的運輸在交通局和警務係統是有資訊登記的。我這邊查到了一些訊息，目前得到的資訊是對方在城市裡還有一個地下工廠。雖然不知道生產線的具體產品，但工廠的規模似乎不小，電力消耗方麵絕對是個巨大的數字。”
他停頓了一下，目光掃過麵前的全息螢幕，繼續說道。
“地下工廠想要隱藏自己的運輸線，最好的辦法就是將運輸品進行合法登記。不然，冇有登記、冇有任何合法手續的危險品運輸車輛一旦被查處……萬一有哪個想要立功的警員開始順藤摸瓜，事情就會變得複雜起來。”
安潔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消化陳樹生提供的資訊。她的聲音再次響起時，語氣中多了一絲嚴肅。
安潔：【我明白了。我會儘快聯絡鮑裡斯隊長，讓他調取相關數據。不過，你確定這條路能走通嗎？】
“不確定。”陳樹生坦然承認，嘴角卻勾起一抹冷笑，“但這是目前最有可能的突破口。電力消耗和運輸記錄，這兩條線索就像是工廠的影子，隻要它們存在，就一定會留下痕跡。”
他的手指在桌麵上輕輕敲擊，節奏緩慢而有力，彷彿在為自己的思路打著節拍。他的腦海中不斷浮現出各種可能性，像是一張巨大的拚圖，每一塊都至關重要。
“還有，”他忽然補充道，“讓鮑裡斯隊長特彆注意那些看似合法但頻率異常的運輸記錄。地下工廠的運作需要大量的原材料和能源，他們不可能完全避開監控。隻要有一絲破綻，我們就能抓住他們的尾巴。”
安潔：【明白了。我會讓他重點排查這些細節。不過，你那邊也要小心，對方既然能在地下建廠，那自然有備用的手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