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設局 23 你這瘋子!(棠棠起疑,重要劇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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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扶光就在窗欞後頭。那批黑衣人,不是扶光的人。而是屬於魏辭川的政敵。雍州的百姓私下稱他為“活閻羅”,他的政敵就更直接了,他們管他叫“瘋狗”。

魏辭川這人從來不怕樹敵,一到雍州,就把地方貴族、官員給得罪了遍,在建設地方的同時,也把這些人的油水都給收了。

扶光和他主子一來到雍州,第一件事就是見了他的政敵,開始挑撥,如今倒是見了效,魏辭川從溫汐棠入府過後,這是第一次出門,他們就等不及了。

那些人來勢洶洶,殺意滔天,卻太過粗暴。“這樣是不能成事的。”扶光搖了搖頭,知道這一回是取下魏辭川的性命,可也意不在此。這一批殺手,有著他們養了好幾年的暗樁。

那人的目的就是接近溫汐棠,給她傳遞訊息。也希望她得了訊息以後,可以迴心轉意,回到主子身邊。魏辭川目光淩厲,視線死死鎖住對扶光所在之處,扶光知道在不撤退,肯定會被逮。

如今鎮南王府的人手還被死士糾纏,可是戰局已經逐漸扭轉至對鎮南王府有利,不能再多待了。他目光投向他們埋相的暗樁,那人身形靈活,幾乎要掠過所有防線。

他衝鋒的軌跡精準,直直奔向溫汐棠,並不刺向要害,刀鋒隻是略偏,卻足以驚動全場。見狀,扶光在心中默唸,“下一世,不做死士。

”這是對於死士最深的祝願。死士的訓練,就是讓他們麵對最崇高的死亡,“為主子而死。”而他們也希望來生,能夠不再為人鷹犬,能夠獲得平凡幸福。

與主子的恩義,就在身故的那一天兩消。魏辭川瞳孔微縮,正要出手製止,卻見懷中女子似有所覺,本能地側身,眼神閃過一絲異樣的殺意。

她竟是擡起手,似要回擊。那一瞬,她的身體彷彿記得什麼,她的筋骨、她的手法,皆不是一名大家閨秀應有的反應,而更像是……死士。

可她尚未動手,便被他一把扣住,死死壓下那股突兀的衝動。溫汐棠與那刺客四目相交,那刺客對她使了複雜的手勢。那是榮王府死士特有的暗語,可是她一點都看不清。

因為要傳遞訊息,那死士露出了破綻。噗嗤一聲,刀子從他背後將他捅對穿。溫汐棠遲疑著沒反應,那死士睜大了雙眼,不可置信。“溫汐棠,你這個叛徒!

”那名刺客怒吼聲響徹大街,在他胸膛炸響,“你如此對得起榮王爺嗎?你、你怎麼敢背叛他!”語畢,那人吐血撲地,被亂劍穿心,雙眼死不瞑目。

那聲音像是尖刺般紮入她腦海深處。“榮王爺”三字,一下撬開了她封塵的記憶。腦海中畫麵如潰堤般湧入,她眼前浮現出一座雕梁畫棟、重重簷牙的府邸。

朱門漆柱,丹楹刻鳳,金獸銜環,垂簷下懸著綬帶紅燈,在風中微微搖曳。夜色沈沈,火光閃動,山雨欲來。她跪在那重重迴廊之下,身前立著一人,身影被燈火拉得極長。

他披著墨色狐裘,腰懸玉珮,氣場逼人,冷峻如神祇。他的麵容隱在陰影裡,看不清五官,卻讓人幾乎不敢擡頭直視。夜風從殿門外灌入,風聲卷過廊柱,吹得燭火跳動,她額前發絲淩亂貼臉,呼吸間滿是香灰與血氣混合的氣味。

地磚冰冷,膝頭發麻,她卻不敢動。那人開口,聲音低啞,帶著壓抑怒意,如千斤巨石從高處碾下,壓得人透不過氣。“去,殺了鎮南王。

”他語速極慢,每個字都像鐫刻進她的骨裡。“這件事,隻有妳辦得到。”他目光直直落在她身上,彷彿要看穿她每一寸猶疑。她不願,她不願殺。

她肩膀微微抖著,沒有應聲。“棠兒,難道你真與他有私?”他的手掌,落在她的頭頂,漫不經心的輕撫。她記得了。記得那句話,記得那道眼神,記得那個在黑夜中輕撫她發的手。

可記憶才剛剛浮現,下一秒便崩潰成亂。直到最後,她開口,“妾領命。”為何她自稱妾?“你是誰?”鎮南王是誰?她想知道。她要知道。

溫汐棠盯著他,聲音顫抖卻執拗。眼神鋒利,像要刺穿他眼底的風平浪靜,從他麵無表情的臉上撕出哪怕一絲破綻。她盯著他,全神貫注,就像是盯上獵物的獵豹,哪怕是露出一絲怯懦,都會被她撲咬撕裂。

很久以前,她看著他,眼中漾滿歡喜,她一口一個,“川哥哥。”可在那之後,是他無用,是他沒有本錢一爭。

讓她與他站在對立麵,在那之後,她看著他,專注卻致命,那樣的眼神讓他悲傷,卻也讓他振作,讓他明白,如果他隻是地上的螻蟻,那他註定無法得到她,唯有成為天上掠食的雄鷹,他才能與她同行。

魏辭川看著她,神色沈靜,甚至溫柔得近乎慈悲。“我是你夫君,是你的卻之,要叫我川哥哥也行,”他伸手輕撫她的側頰,語氣低緩如呢喃,“是你愛的人,棠棠……想不起來也罷,彆想了,待會又該頭疼了。

”他愛憐的撫上她的臉龐,低下頭來,額心與她相觸,眼底清明,她無法從他眼底找出任何欺騙的痕跡。好似……他是真心的相信著他所說出的每一個字。

而她也必須相信。鴆炙她怔怔望著他,那聲“夫君”像是一根針,紮進她耳中,卻毫無迴音。她吸了口氣,像是從懸崖邊緣擠出最後力氣:“……那榮王,又是誰?

”魏辭川的手頓住了。唇線緊抿,他沒有立刻回答。靜得可怕。雪還在落,風靜止了,天地像是為這個名詞屏息。“無關緊要的人。”他想這樣回答,卻又不想開口騙她,他們之間的謊言已經不差這一條,他卻不想再增添。

他低下頭來,吻住了她的唇,這是一個瘋狂至極的吻,她腦中的畫麵變了。他吻過她,在彆的時空,那時候他滿身是血,她的匕首插進了他的體內。

“魏辭川,你這瘋子!為什麼不躲?”她的唇被封住,心裡頭這麼想著,淚水流滿麵。他們的唇舌交纏,瘋狂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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