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恐上戀綜,被大神當眾叼回窩 第53章 小兔子磨爪,醋王火葬場正式點火
另一邊,小院的涼亭裡,池也單手撐著欄杆,周身的氣壓低得能凍結空氣。江逾白和沈之航一左一右地站著,誰也沒先開口,生怕點燃這個行走的火藥桶。
還是江逾白憋不住了,他小心翼翼地挪了一步,試探著問:「也哥,你到底怎麼了?」
「剛才那一出,把所有人都嚇了一跳,尤其是桑檸姐,臉都白了。」
池也的下頜線繃得死緊,喉結滾動,卻沒有作聲。
他試圖抓住那股讓他理直氣壯的怒火,可腦海裡反複回放的,卻是桑檸那張寫滿震驚和受傷的小臉。
那不是被戳破心事後的惱怒,也不是與人爭辯時的倔強,而是一種……被信任的人用最鋒利的刀刺傷的,純粹又茫然的痛楚。
那個畫麵像一根淬了劇毒的冰刺,狠狠紮在他心上,讓他五臟六腑都泛起密密麻麻的疼。
就在他自我懷疑的堤壩即將崩潰時,沈之航溫潤清朗的聲音緩緩響起,帶著一種能讓人冷靜下來的力量:「池也,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我當時說的是,我和桑檸約好,把『各自』的作品送出去。」
沈之航特意加重了「各自」兩個字的發音,精準地剖開問題的核心。
「我的圍巾,是打算送給欣瑤的。」
「而桑檸的方巾,我想,她也有自己想要贈送的人。」一字一句,清晰地敲在池也的耳膜上。
各……自……?
不是……互相?
池也猛地轉頭看向沈之航,那雙深邃的眼眸裡翻湧著不敢置信的風暴。撐著欄杆的手指因過度用力而骨節泛白,發出輕微的「咯咯」聲。
沈之航的話就像一盆帶著冰碴的冷水,從他天靈蓋當頭澆下。腦海裡那場由嫉妒燃起的熊熊大火,瞬間被澆滅,隻剩下嗆人的黑煙和一片名為「愚蠢」的狼藉。
恰在此時,他一直靜音的手機,螢幕瘋狂亮起。他不耐煩地解鎖,微博的推送通知和幾乎要撐爆螢幕。
【燼神v,哥,醒醒!是各自送出自己的禮物!不是互相交換禮物啊!求你帶腦子追妻!】
【池也!你中午是不是沒吃飯低血糖了?你看看你把我們檸寶嚇成什麼樣了!】
【快去道歉!立刻!馬上!不然你真要追妻火葬場了!火葬場都沒骨灰給你揚!】
一條條的評論,像一麵麵鏡子,清晰地照出了他剛才那副被嫉妒衝昏頭腦的、愚蠢、可笑,又自以為是的模樣。
他猛然回想起桑檸的臉。
在他憤然離席的前一秒,他清清楚楚地看到了。
那雙總是像小鹿一樣清澈又帶著點怯意的眼睛裡,先是茫然,然後是震驚,最後,是鋪天蓋地的受傷與失望,眼圈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泛紅……
那個畫麵,像一記無聲的重拳,狠狠地砸在了他的心口上。不,比拳頭更痛,像一塊玻璃碎片,紮進了他的心臟,隨著每一次跳動,都帶來淩遲般的劇痛。
他做了什麼?
他竟然……當著所有人的麵,用那種審判罪犯般的眼神,把她傷成了那樣。
明明她是他隻想捧在手心,小心翼翼嗬護的小兔子。
「操。」
一聲極低的、滿含懊悔的咒罵從池也的齒縫間溢位,他煩躁地抓了一把頭發,恨不得立刻穿越回去給那個混蛋的自己兩拳。懊悔與自責像是瘋長的藤蔓,瞬間將他的心臟緊緊纏繞,勒得他無法呼吸。
節目組少有的良心發現,為大家準備了豐盛的午餐。
可客廳的氣氛卻比剛才還要壓抑。
一頓飯下來,隻有碗筷偶爾相碰的聲音,在死寂的空氣中顯得格外刺耳。
池也味同嚼蠟,眼角的餘光不受控製地一次次飄向斜對麵。
桑檸安靜地低著頭,長長的睫毛垂下,在他這個角度隻能看到她小巧的鼻尖和蒼白的唇色。她幾乎沒怎麼動筷子,隻是機械地小口扒拉著碗裡的米飯。
坐在她旁邊的陸淮,卻不時地用公筷給她夾菜,動作自然又體貼,甚至起身為她盛了一碗湯,輕聲說:「不要光吃米飯,喝點湯暖暖胃。」
池也握著筷子的手,指節捏得發白,手背上青筋暴起,幾乎要將那雙可憐的筷子生生折斷。
本該是他。
本該是他坐在她身邊,為她佈菜,哄她吃飯。
可現在,他隻能像個罪人一樣坐在這裡,眼睜睜看著彆人對她獻殷勤,而這一切,都是他親手造成的。他親手將她推開,給了彆人可乘之機。
一股比之前更強烈的危機感,混合著無處發泄的懊悔,在他心頭翻江倒海。
午飯結束,桑檸深吸了一口氣,掏出手機。
正在思考該如何打破僵局、該怎麼道歉才能不被她一腳踹開的池也,口袋裡的手機震動了一下。他幾乎是立刻劃開螢幕,一條資訊跳了出來。
【糯米小圓子:影音室,我們談談。】
池也的心臟猛地一停,隨即又瘋狂擂動起來,一半是等待審判的恐懼,一半是她還願意和他談的慶幸。他立刻回了一個字。【好。】
客廳裡,蘇伽等人眼觀鼻鼻觀心,看著桑檸放下手機站起身,然後池也幾乎是同時起身,兩人一前一後,沉默地走向二樓。
所有人瞬間屏住了呼吸,連大氣都不敢喘,死死把自己固定在沙發上,生怕發出任何聲響。
江逾白和蘇伽兩個活寶用眼神瘋狂交流:
【這兩人要去乾啥?坦白局?】
【會不會吵起來啊?我家檸檸不會被欺負吧?】
【你說,咱們要不要跟著去看看啊?】
直播間網友看到這一幕,也開始炸了:
【正主約談了!檸寶和燼神同時起身離席了!大場麵要來了!】
【燼神是要去道歉嗎?要開始追妻火葬場了?天啊!沐川,你給我上啊!!!】
【沐川!你走廊鏡頭換好了嗎?!你給我趕緊跟上啊!你個沒點眼力見的家夥!】
【救命!有種看世界盃自己喜歡的球隊距離勝利就差臨門一腳了,懂我這種緊張感嗎?】
【樓上的姐妹,我懂!我懂!!!我現在緊張的咬著筷子不敢動!】樓梯上,池也跟在桑檸身後,看著她纖細卻挺得筆直的背影,每一步都像踩在他的心上。
她沒有直接去影音室,而是先走到了自己房間門口,「哢噠」一聲,開啟房門,推門而入。
池也停下腳步,在走廊裡安靜地等著,像一個等待宣判的罪人,心臟擂鼓般狂跳,手心已經沁出了一層冷汗。
幾秒後,桑檸從裡麵走了出來,手裡拿著的,正是那塊抽象幾何圖案的紮染方巾。
她看都沒看他一眼,彷彿他隻是一團空氣,轉身,徑直走向了迴廊另一頭的影音室。
【嗯?檸寶這是要去哪兒?手上拿著的是前麵在紮染坊她做的方巾吧?】
【雖然這時候說這話不合適,但是!剛才池也站在桑檸房間門口那個乖乖的樣子,有點讓我想笑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他這是知道自己冤枉媳婦,等著追妻了吧哈哈哈哈哈哈】
【感覺桑檸真的被傷到了,連一個眼神都沒分給燼神,隻能說燼神活該哈哈哈哈!】
跟直播間的熱鬨不同,客廳裡,女生和男生分彆圍坐一起,蘇伽拿著手機觀看樓上的直播畫麵,小聲說到:「檸檸這是要去哪?」
阮之晴思考了一下,推測道:「那個方向,應該是去影音室,我記得昨天我們開啟樓上所有房間看的時候,影音室還沒裝有攝像頭。」
俞欣瑤接著說道:「安心等著吧,我覺得桑檸可以處理好。」
沈之航與俞欣瑤對視了一眼後,讚同地附和:「我也這麼覺得,他倆,指不定誰吃定誰。」
江逾白聽完迷茫地看向陸淮:「陸哥,航哥說的話你聽得懂嗎?」
陸淮看著樓梯的方向,眼神複雜,最終隻是聳聳肩以示回應。他知道,桑檸跟以前是真的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