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攝心女蝶衛 蛇仙顯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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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仙顯靈

甄玉將此人扶到了床上,又重新抄寫了一遍紙上的內容。

“鎖麟囊?”

這不是一個戲本子的名字嗎?莫非是刺史大人愛看戲?

那也不至於如此著急吧?

他寫的紙條染上了血汙,也不知道等自己冒著大雨趕到刺史府時,這紙條還能不能讓刺史大人認出字來。

兩張紙一比較,他覺得自己這張紙乾淨多了。

哼,床上之人若真的有什麼能耐,也不至於被人砍得傷成這樣了。

甄玉將那人寫的紙條撕成八片,扔入了紙簍中,拿起雨傘,轉身出了門。

屋內的四條蛇聞到了血腥氣,竟然掀開了蓋子,鑽到了紙簍中,將這些紙吞入了腹中。

剛吞完,便有些難受的扭動了起來,緊接著順著門縫離開了茅草屋。

“刺啦~”

空中突然打了個閃電,劃亮了黑寂的夜空。

甄玉嚇得立即蹲下了身子瑟瑟發抖,等雷聲過去,他纔敢重新站起來。

這下雨天在外麵走,可得小心再小心,特彆是像他住在山上這種情況。

路過藥鋪,甄玉多看了幾眼,想著自己荷包裡還有那個姑娘借的銀兩,一會兒送完了信,自己就給那人買點藥。

甄玉趕到了刺史府時,外麵的天空隻是稍微有點亮光,但是大雨總算是停了。

“醒醒,來人了!”

“是他嗎?”

“很明顯不是,這人不會武功,是個書生。”

牆上的兩個殺手精神由放鬆到緊繃又放鬆下來了。

門衛問道:“你是何人?來刺史府做什麼?”

甄玉一邊擰著自己的衣袖,一邊道:“我找你們刺史大人有急事,快去通報。”

門衛看了他幾眼,道:“你有病吧?這雞都還冇叫呢,你就叫我們大人起來辦公?去去去,等卯時到了再來吧!”

甄玉皺著眉:“你看,我這真的是有急事,要不然我也不會在這時候來不是嗎?”

門衛剛想說,這又關他什麼事?

但是他又想到上次有個老農來報案,自己的好友老袁因為冇有及時稟告而被撤職一事,故而打了個哈欠,站起來進屋通稟了。

嚴刺史昨夜心神不寧,睡在了書房,今日聽到門房的稟告,立即坐了起來,一邊穿衣服一邊道:“把人帶進來。”

門房一進去,這牆上的兩人就跳了下來,站在了甄玉的麵前。

甄玉看著他們凶神惡煞的模樣,退後了一步抱住了自己的胸:“你們要乾什麼?我是個窮書生,身上冇錢。”

他實在不明白,這刺史府門前怎麼還有土匪呢?

這倆刺客看著自己被懷疑為土匪,很是生氣,瞪著他,問道:“你來這報的什麼案?”

“你管得著嗎?”甄玉剛欠欠的說完,胳膊就被向後擰住了,他連忙叫道:“啊呀,輕點輕點,我隻是給刺史大人送紙條的。”

這倆刺客道:“送什麼紙條?誰讓你送的?”

甄玉拿出了這紙條,上麵寫著三個字:鎖麟囊。

刺客看不明白,又發現這紙張並未被塗抹上異常藥水,便道:“這是什麼意思?”

甄玉:“是個戲曲的名字,刺史大人的朋友叫他去看戲唄。”

刺客手上更用力了些:“大半夜叫他看戲?你拿我們當傻子糊弄呢?”

甄玉吃痛,額頭流出了細密的汗,道:“戲癮不大,能叫做戲瘋子嗎?”

時間緊張,這倆刺客捏開他的下頜,簡單粗暴地往裡塞了一顆灰丸,道:“你把紙條交給小廝就離開,不然你就會毒發身亡。”

甄玉連忙點頭。

很快,小廝出來道:“我們大人有請。”

甄玉:“不了,我就不進去了,將這個紙條交給大人。”

說完,他拔腿就跑。

小廝一臉懵逼的看著他的背影,無語了:“真是莫名其妙,後麵有狗追著是怎麼的啊?”

小廝重新合上了大門,給刺史送了紙條。

甄玉又快速跑了回來,跪在了兩位刺客麵前:“兩位英雄,我已經照辦了,你們能給我解藥嗎?”

解藥?什麼解藥?

他們倆追人匆忙,身上的毒藥都冇了,這“藥丸”隻是從他們身上搓下來的泥罷了。

當然,刺客是不會跟甄玉實話實說的,便道:“放心吧,你七天之內死不了,七日之後,你來這裡取解藥。”

甄玉隻好垂頭喪氣的往回走,看著藥鋪還未開門,便等候在門口。

“我真是倒黴,好好救個人,自己還被餵了毒藥,這倆人看著就不是良善之輩,七日之後怎麼會來給自己送解藥呢?”

剛說完,他就捂住了嘴縮了縮肩膀,小心地回頭看了看。

幸好冇跟過來,萬一讓他倆聽見了自己背後罵他們,那還不得一刀抹了自己脖子?

這倆刺客進不去刺史府,便留下一個人繼續守著,另一個人回到了神鳥教,將此事稟告給尊主向冥。

向冥皺眉道:“鎖麟囊?”

刺客:“或許是我們想多了吧?”

向冥踱步思索道:“這嚴通確實是個戲癡,可我從未聽說過大半夜有人來請他看戲的。你們一路回來辛苦了,這樣,你先下去休息,我再另外派人監視和尋找那人。”

他對戲曲並無研究,便叫屬下將這個戲曲本子拿給自己看。

這嚴刺史看著這三個字,也陷入了沉思。

根據門房的描述,那書生也不是熟麵孔,可送這個到刺史府,到底僅僅是個惡作劇,還是真的有急事?

這三個字,若是自己派去的暗衛所稟告的,便是“登州大水”。

這是一件十分嚴重的事情,自己身為登州刺史,要及時做好防範。

況且昨日與恩師聊天,恩師也通過夜觀星象推測出,登州會迎來持續一個月的暴雨。

若是再有人做手腳,就更加不妙了。

可若這隻是個戲友的玩笑,那就是自己反應過度了。

若是自己派去扶桑的暗衛,那他們寫的字,筆跡自己都認得,這也不是。

嚴通在房間裡揹著手走來走去,派去找甄玉的侍衛也不見蹤跡,他便讓人將甄玉的相貌畫出來,公開貼告示尋人。

如今天色還早,他不便去打擾恩師。

所幸這十年的時間,他早已經對登州的一切瞭如指掌,便拿出了地形圖,開始籌劃抵抗水災的法子。

向冥仔細研讀了一遍鎖麟囊,當他看到那句“登州城被大水淹了”時,便惱怒的將戲本子摔在了地上。

“尊主。”

“快去通知金司馬,殺了嚴刺史。”

“什麼?可是那樣會”

“我們現在管不了那麼多了,關鍵時刻,我不容許任何一個變數。”

“是!”

一隻白鴿飛過了屋簷,金司馬發現左右無人,便飛了上去,取下了鴿子腿部的紙條。

看見了信,他皺起了眉。

臥底在這裡已經有好幾年了,上麵一直冇讓他動手殺嚴刺史,他本來還抱有一顆僥倖之心。

其實嚴刺史真的是一個好官,勤政愛民,對自己也不錯。

隻可惜,自己早年受過尊主的恩惠,這條命就是尊主的了,既然嚴刺史擋住了尊主的路,那他隻能動手了。

嚴刺史正在書房內查閱資料,卻聽見了敲門聲,連忙打開了門:“金司馬?”

金司馬笑道:“這一大早上的,就這般用功?登州有大人,可真是百姓的福氣啊!”

嚴刺史歎了口氣:“我隻願是自己瞎忙活了。”

金司馬:“怎麼了?”

嚴刺史:“金司馬認為,登州的地形如何?”

金司馬毫不猶豫道:“土壤肥沃,交通發達,緊靠渤海,天然良港,盛產魚、鹽,登州自然是極好的。”

嚴刺史:“凡事有利則有弊,登州曆史上就發生過多次水患,我擔心這次暴雨”

金司馬:“這次的暴雨?昨夜的雨是挺大的,但是現在已經停了,刺史大人放心。”

聽金司馬這麼一說,嚴刺史確實少了很多焦慮。

金司馬:“嚴刺史,你為何突然有了這個顧慮?”

嚴刺史搖搖頭,冇什麼。

臨走之前,金司馬又假裝摔倒,嚴刺史連忙扶住了他,而他趁機將藥水塗抹到了嚴刺史的手指上。

與此同時,騰蛇山的茅草屋內,闖入了兩名刺客,一刀結果了床上的男子,又放了一把火,燒燬了這個茅草屋。

過了一會兒,整個刺史府突然傳出來一陣怪異的簫聲。

初曦收拾妥帖,剛要抱著貓出門,一聽見這個聲音,連忙頓住了腳步。

“這是幻蛇曲?”

果然,很快便看見毒蛇從四麵八方踴躍著進入了刺史府。

“天哪,又看見了這個場景,莫非是蛇仙顯靈?”

下人們驚呼了起來。

顯什麼靈啊?都是假的。

初曦無語地揉了揉額角。

幸好師父的那把琴落到了自己的房間裡,這次可算是能派上用場了。

初曦回到了自己屋內,坐在了椅子上,彈奏起了那把琴。

琴聲明媚如火,宛若烈日驕陽,生機勃勃,攪亂了那仿若秋季蕭瑟、幽怨如泣如訴的簫聲。

初曦沉浸式彈琴,在隔空與自己的師父對弈。

外麵,遲遲等不到人的顧遠昭來到了初曦的屋外,卻聽見了她的琴聲。

整個刺史府都籠罩在兩種音樂之下,剛剛可以看到蜿蜒翠綠的蛇遊走在道路之間,轉瞬間那蛇便消失了,彷彿自己眼花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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