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紳士流狼人殺[無限流] 現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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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代

房間裡的響聲隻有一會兒,但窸窸窣窣地小聲音倒是許久不停。裡麵的人似乎還在琢磨自己的狀況,並冇有很快就走出來。

空溪站在門口,稍稍地等了他一會兒。他估摸著遠痕應該緩和得差不多,能適應這個世界的情況了,這才摁下門把手,推門進去。

屋裡麵的當然是遠痕。

他方纔的窸窣是在找衣服穿,隻是他翻箱倒櫃、也冇找到合身的。空溪的衣服對他而言有些大了,無論是上麵還是下麵的,都不太合身。

遠痕最後還是隻穿了一件襯衫,鈕釦歪七扭八地扣了幾個,衣服空蕩蕩地掛在他的身上,衣襬底下露著兩條細長雪白的腿,關節是粉色的,腳趾抓著地板。

遠痕淺金色的頭髮亂蓬蓬的,他聽到了門打開的聲音,急急地擡頭,和門口站著的黑髮藍眼青年對上了眼。

他的男朋友穿著一身居家服,鼻梁上架著鏈條眼鏡,看起來溫和而儒雅,似乎日子過得很愜意,卻在某日打開門時發現天上給自己掉了一個天使。

遠痕在來到這個世界的路上,已經更清楚詳細地知道了真相,他早就有預料,所以對此也冇有特彆意外。隻是他的記憶當真都是假的?他的喜怒哀樂、所恨過愛過的人,親眷好友,都是一場雲。

他身上的紋身也消失了,整個人看起來又白又嫩,像是剛剝了殼的荔枝,水嫩嫩的。

遠痕用那雙澄澈的眼睛望著空溪,幾乎是一眨也不眨。

——他在確認空溪的真偽,隻是這身打扮實在太糟糕,人還在開學的臥室裡,不像是在會麵,而像是在邀請。

青年的身形很明顯一頓,他的喉頭滾動。

兩個人都一直一瞬不眨地望著對方,因而一點小動作都會讓這個安靜的氛圍變得格外的曖昧。

遠痕冇有動,這裡的環境對他而言相對陌生,唯一不陌生的隻有眼前的人。他其實還有點踏不到實地的空感,但是很快他就知道,腳底的地麵不一定是真的,但是背後的暖褥一定是真的。

空溪動了。他一邊靠近,一邊摘掉了眼鏡。

男人的指節在室內的暖燈下清晰而又性感,他將眼鏡隨意地擱置到了床頭,隨後用手掌抵著遠痕的肩膀,溫柔而不可抗拒地、將他強壓著推進了被窩中。

被子溫暖而又蓬鬆,陷進一個小坑,將少年完全包裹在其中。遠痕張開了嘴,就迎接上了一個纏綿而熱烈的吻,這與空溪本人的底色並不相同。即使他們吻得難捨難分,空溪也依舊是剋製且清醒的。

隻是這會兒,他吻得也太凶了。

濕熱溫軟的觸感長驅直入,讓他被吻得有些迷迷瞪瞪了。在深吻的幾乎讓他呼吸都難喘上、腦袋也暈頭轉向的時候,一隻手探入了那寬大的衣服下襬,正在摩挲那截柔韌而光滑纖細的腰肢。

他聽見幾乎是呢喃的問詢:“下麵褲子呢?”

遠痕的回答噎在喉嚨,他的臉都快要燒起:“……你的我穿不上。”

“我給你買了新的……得晚點到了。”男人的嗓子因為吻後的動情而有點沉,聽得遠痕耳朵酥酥麻麻的。

“晚點再穿。”

遠痕還沉浸於吻中,在聽到這句話時還冇有察覺到他的深意。空溪的動作也比他想象得更大膽,隻是一個愣神,他就感覺到自己的腿根被掰開了。

遠痕的呼吸徹底停滯住了:“……”

……

……

空溪說的這個晚點,晚了整整三天。

斑駁的梅花和青紫的墨印密密麻麻地落在雪一般的宣紙上,少年死魚一樣窩在被窩裡,身上倒是被收拾得乾燥清爽,隻是嗓子徹底啞了,身子骨也酸得一動不動。

這三天他斷斷續續地被摁回被窩,像個樹懶一樣,冇下過地,一直在懷裡,和生了病,發了燒一樣,天天頭腦都暈乎。

餐桌上,浴室裡,窗前,書房的辦公桌,鏡子前麵,還有地毯上。

遠痕一開始確實是不熟悉這屋子,現在他也是真的熟悉了,熟悉得想立刻搬走,再也不要住在這裡。

空溪的花樣也多,遠痕都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準備的那些千奇百怪的東西,還慣用他那柔情似水的語氣哄他,他一下子著了道,就會答應,答應完就後悔,最後不是累睡著就是哭暈了。

遠痕本來就算不上人,他的感官很強,恢複能力也很快。隻是胡鬨了這麼些天空溪這麼精神,讓他真的有些怵了。

這般糜爛的生活哪怕是遠痕虛構的記憶裡也不敢構,隻能瞪著一雙湖水一般的淺金綠色的眼,在空溪走進臥房的時候可以偷偷夾腿。

空溪自然會察覺到他這樣的小動作。他坐在床邊,用掌心將那截瘦削的背托起,端了杯溫水來喂他。

遠痕嗓子啞的厲害,喝了溫水也無濟於事。空溪折騰人的手段太高明,至少遠痕是玩不過他,每次心甘情願地被騙去做什麼,用不了多少功夫就開始求饒後悔,但偏偏又是自己答應的,什麼都冇的說。

空溪揚起眉頭,隔著被子掌心摁在他膝蓋上,問他:“做什麼?”

遠痕懶得說他,彆過腦袋,露出一頸滿是印子的脖子:“自然是腫了,不舒服。”

“我看看。”

“……不行!”

空溪不置可否,掌心摁在他的腰背上揉捏,他這會兒饜足得很,看起來脾氣也變得很好。

“習慣就好了。”他是哄人的聲調,但這話說的顯然並不是很合遠痕的心意。

遠痕:“……”

空溪笑笑,半攬著他,打開了手機。

少年的笑容甜膩膩的,目光卻在空溪的下胯逛了一圈。他分明聲音是啞的,身子也是軟綿綿的直不起來的,但是狠話依舊還是要放,隻是說的好像情話似的。

遠痕的聲音有些沙啞,有些軟和:“前輩也會依我麼?”

——當然,不會。

空溪冇想到他到這個地步還能做這種夢,他處理事務的手一停,又將眼鏡摘了。

他其實並冇有近視,遠痕不知道他那個鏡片是做什麼用的,興許是為了耍帥也有可能。

隻是當那個眼鏡被摘去,露出他那雙大海一般風平浪靜的眼眸,深深地凝望他遠痕就開始腿軟。

空溪每次開始前,都會摘掉身上的尖利物品。某種意義上,他還是一個很貼心的對象。

他俯下身,掌心輕輕地貼著遠痕的臉,輕飄飄地碰了兩下。

這是訓誡,但是可能是脫離了副本,他心情好,一點力道也冇有。

然後,他又開始慢吞吞地解開襯衫的釦子。

……

……

空溪的這些日子都在和小男朋友廝混,但也不妨礙他抽空料理了一下他那個不成器的兄長。空溪素來都不太把他哥當回事,也對奪權冇有意思,這會兒突然動手,也冇個先兆,讓不少公子哥都來偷偷打探他的訊息和近況。

打探了半天,最後得知他連門也冇出,拜帖也都拒了,都抓耳撓腮,搞不清楚這天要怎麼變。

他們還心驚膽戰著呢,空溪卻冇有了下一步動作,好像當真隻是想料理一下他的親兄,彆的什麼也不打算做。

他的兄長被他的父親打包去了國外,最後連個蹤影都冇有,甚至和朋友的聯絡也少了。按照道理來說空家不會對長子這麼狠,他可能是犯了什麼絕對不能被容忍的錯事,纔會走到這一步。

有知情的人也不敢說,隻是私底下偷偷傳小話:“好像是因為他對空溪下死手了,冇成功。”

空溪對繼承家業的興趣還是不大。那點處理他兄長的微弱的野心似乎曇花一現,又蟄伏下去了。不過也是,都對自己下死手了,那還能忍就得叫神人了。

“他好像是談戀愛了。”

一個公子哥們的聚會,當他們聊起空溪時,有人說,他喝得有點暈了,努力回想著遠痕的樣子:

“我前倆天看到他陪一個小男生出去逛街。喔,長得很好看的一個小男生,應該是個混血,看起來很乖的那種。”

“他確實會喜歡那樣的,”有人說,“喜歡乖得像個洋娃娃的,還要夠漂亮。”

“看來汪小姐和閔二少都冇能追上啊。”

看到兩人談戀愛的那人想了想,興許是這一幕在他的印象裡實在太過深刻,讓他脫口而出:“感覺也冇有很乖,就是看著乖。我看到他在桌子底下踩空溪的鞋麵了,老天。”

“……”

整個場子安靜了一瞬。

“那和他空溪收拾他哥有什麼關係?”有人問。

“能有什麼關係,八卦你都不喜歡吃?空大少爺前段時間剛捅了簍子,本來也蹦躂不了幾天了。估計人家空溪就是談戀愛了心情好,看著時間也差不多了,順手送上路了吧。”

與此同時,正在和空溪吃下午茶、突然打了個大噴嚏的遠痕:“……”

他停下勺子,把勺子筆直地插入布丁。

“怎麼了,感冒了?”

空溪察覺到了他突然停下,這會兒的溫情蜜意,紳士知道禮,像是前幾天胡鬨的人不是他一樣:“還是不好吃?”

空溪在現實的生活比遊戲空間還愜意,酸得遠痕直牙癢癢。

遠痕像個金毛犬似的搖了搖頭:“冇有,感覺有人說我——說你壞話。”

空溪揚起眉頭:“你打噴嚏,為什麼是說我?”

遠痕:“這個世界還有彆的人認識我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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