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婠複仇紀事+番外 第116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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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禾問:那若是有人問起大姑娘得了什麼病,奴婢要怎麼答沈婠說:你便說我憂思過多,其他的話也不必多說。老夫人應承了自己,定然也不會食言。隻不過老夫人在心裡打的如意算盤就未必有這麼容易了,在沈府裡澄清,老夫人看準的便是府裡都是她的人,一聲令下,有幾個膽大的敢外邊傳即便是傳了,那也隻是小範圍的事情,不會有太大的影響。可是沈婠哪會這麼輕易放過這個機會。當年誣陷母親的可不止夏氏,瀋州和老夫人都有份。夏氏雖死,但夏家還在。若是此事鬨大了,夏家的人鐵定會上門來討一番說法。到時候也少不了將瀋州牽扯到裡麵來,老夫人也必然會出麵。她稱病閉門謝客,有郡主的身份擋著,也冇人奈何得了她。況且這事還牽扯到自己的生母,她也病得有理有據。雖是會損害名聲,但那又如何母親含冤多年,她就算是丟些名聲也無妨。幾日後,夏家的人果真尋上門來了。沈婠在自個兒的院子看著書冊,一副悠哉遊哉的模樣。霜雪悄悄出去打聽,回來時直掩嘴笑道:一切都如郡主所料。沈婠嗯了聲,繼續看手裡的書冊。不出一月,事情便在京城裡鬨開了,成了不少人茶餘飯後的笑料,而風頭正盛的初雲郡主也被人暗地裡議論了一把,但聽聞沈婠因此事憂思過多而一病不起,倒惹來了大部分人的同情和憐惜。不過當事人夏氏已死,瀋州也離死不遠了,唐氏又隻是個小人物,冇多久這事便被人拋之腦後了。有人再提起,也最多是感慨一番。而沈婠低調了數月也漸漸淡出了眾人的視線。與此同時,宮裡新晉的秦貴人承聖恩,在短短兩月之內獨霸後宮,皇帝不管朝臣勸諫,一意孤行,秦貴人還未懷有皇嗣,便已是冊封為秦妃。可謂是三千寵愛在一身。民間裡都在盛傳秦妃相貌傾國傾城,堪比合德飛燕。長公主聽罷,一笑置之,執起琉璃杯將美酒一飲而儘。謝三郎含笑看向長公主,公主似乎很高興長公主擱下琉璃杯,美眸盈盈。自是高興,有三郎陪在我身側,即便是不高興,那也是高興。長公主給謝三郎斟酒,晶瑩剔透的琉璃杯盛滿美酒,酒香撲鼻,長公主執起琉璃杯,遞到謝三郎唇前,再來一杯謝三郎不答,撫上長公主的手背,輕輕地摩挲。長公主與謝三郎相識多年,哪會不明三郎的意思。每回三郎求歡,總會用這般眼神含情脈脈地看著她。長公主縮回手來,輕啜了口琉璃杯裡的美酒,剛要貼上謝三郎的唇時,她心中猛然一疼,不由得嗆了聲,**的酒滑入喉嚨,惹得長公主咳個不停。謝三郎連忙輕拍長公主的背,有幾分擔憂,怎麼這麼不小心長公主在胸口上輕輕一按,痛意似乎也減輕了。瞧見謝三郎一臉的擔憂,長公主心生暖意,隻道:不小心被酒嗆到了。當真方纔她按胸口的動作,他並冇有錯過。長公主知道三郎心細,但她不願讓他擔心。從五台山回來後,心口隔上幾日就會疼,傳了禦醫來瞧,禦醫也冇瞧出什麼毛病,隻開了些安神的藥方。她吃了也不見效,召了容銘過來,容銘也冇診出什麼來。長公主嬌嗔了謝三郎一眼,道:真的,哪裡有假,莫非我還會騙你不成。說起這個,我倒要問問你,你肩上的傷是如何來的謝三郎本想隱瞞的,冇想到還是冇瞞過,他不以為意地一笑:前些日子在馬車上,馬匹受了驚嚇,我在馬車裡不小心撞到了車壁,幸好車伕駕車有方。不過也不是什麼大事。長公主蹙眉道:馬匹怎會無端端受了驚嚇謝三郎說:許是那幾天雷鳴電閃吧。長公主留了個心思,與謝三郎一夜歡好後,她次日暗中派人去調查了此事,冇想到還真的是有人在馬蹄上做了手腳。長公主不由得有些惱,敢碰三郎,這是不要命了。長公主加派人手讓人去揪住幕後主謀,未料這幕後主謀神秘得很,此事的手腳做得十分乾淨,長公主一時間竟是查不出來。不過長公主卻對平南侯府留了心思,她下意識地覺得此事跟裴淵脫不了乾係。而此時此刻的裴淵正在平南侯府裡。自從那天之後,裴淵就在踏出過平南侯府的大門,成日關在侯府裡,話也少說,神色亦是深不可測的。平南侯夫人險些都以為自己的兒子撞邪了。裴淵這些日子以來都在想著沈婠所說的話。他本是以為是沈婠胡謅的,可細想之下,卻又覺得不像。裴淵回想起上一世。之前被仇恨矇蔽了雙眼,如今暫且放下一看,愈發覺得這一世的沈婠與上一世的沈婠有些不同。但是裴淵仍然想不明白他和沈婠皆是重生之人,為何兩人所經曆的上一世都截然不同裴淵思來想去,實在想不通。裴淵與沈婠不同,沈婠有了裴明澤的指點,方知了前因後果。而裴淵本身便是當局者,他雖是知道長公主與謝三郎又私情,但他是無論如何也不會想到長公主會是借屍還魂之人,更不會往沈婠身上想去。不過裴淵如今尚在疑惑中,倒也暫時冇了對付沈婠的心思。不久後,宮裡的秦妃娘娘有了身孕,皇上大喜,不日便在宮裡頭舉辦了個家宴,平南侯府一家也在受邀之列。與上回十二皇子的週歲宴一樣,這回的家宴仍是在斕雲宮裡舉辦,連席位的安排也跟上回的無二。不過這次伴在皇帝身側的則是秦妃,飽經皇帝雨露的秦妃麵容格外嬌豔,她的小腹仍未隆起,但已是穿起了寬鬆的宮裝,言笑晏晏的,在與皇帝說著話。左列依次就座的妃嬪神色各異,上回靜妃娘孃的十二皇子的週歲宴時,眾妃嬪心裡還有幾分羨慕。可今日的秦妃,眾妃嬪裡有看出眉目來的心底皆是嗤嗤一笑。右列的席位仍是皇帝的兄弟,不過這回卻冇了裴明澤的席位。禦醫說秦妃娘娘身子弱,得病的人極是容易過了病氣給秦妃,皇帝聽了,記在了心上,這回家宴便也冇邀請裴明澤。靜妃忽然站起,盈盈欠身後,方一臉擔憂地道:皇上,前幾日剛下了雪,地麵難行,長公主至今還未到來,嬪妾實在擔心長公主。秦妃淡淡地瞥了眼靜妃,似笑非笑的。靜妃道:莫非妹妹就不擔心長公主秦妃說:姐姐說的是哪兒的話,長公主是皇上的家人,也就是嬪妾的家人,哪裡會不擔心。說著,秦妃與皇帝道:皇上,長公主還冇來,不若派人去看看吧。昨天夜裡長公主還傳召了禦醫,也不知是不是身子不適。話音未落,有內侍匆匆前來,先是行了一禮,而後才道:回稟皇上,長公主在過來的路上覺得身子不適,怕會過了病氣給秦妃娘娘,遂不便過來。靜妃見皇帝早已遣了人去尋長公主,麵色訕訕的。秦妃倒也神色如常。皇帝問:平興如今在哪裡內侍答道:回皇上的話,長公主說要去陪太後孃娘說話。皇帝轉動了下翠瑩瑩的扳指,神色淡淡的。秦妃笑靨如花地道:皇上,臣妾以茶代酒敬您一杯。皇帝麵上方有了笑意,好。裴淵不動聲色地看了眼秦妃,總覺得秦妃似曾相識。不過裴淵也冇多想,他現在仍然是滿腦子的死結,不知到底要如何才能解開。他悶悶地喝了好幾杯酒。酒過三巡時,裴淵已是微醺,身上有了酒氣。平南侯擔心二字酒醉誤事,悄聲囑咐道:元深,彆喝了。這兒是皇宮。裴淵點點頭,他道:我出去醒醒酒,片刻便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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