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陷權臣修羅場,她隻釣不愛 第199章 說吧,你到底是誰
“那大小姐的屍身在何處?”從進東宮開始一直沉默不語的沈辭安開口,“她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理應葬入沈家,入土為安。”
“不可能!”蕭玄佑終於有了些許反應,“她是我的!”
“你已經害死了她,還要她死不瞑目嗎?”沈辭安清冷的聲音在大殿內響起,帶著令人心悸的孤寂,“她入的是我沈家的族譜,你想讓她死後魂靈都沒有歸處麼?”
蕭玄佑像是被他問住了,頹然抱著牌位,隻一個勁地搖頭,“不,不是……”
對於那段時日的混亂,陸淵已經不想再過多回憶。
他隻記得沈辭安逼問出了薑梔的埋身之處,卻未曾想帶人去挖出來的,竟然是一具空棺槨。
薑梔的屍身不翼而飛。
想到這裡,陸淵掩下心頭隱痛,苦笑著扯了扯唇角就要離開此處。
卻忽地見到了方纔戴著麵紗的女子。
她半個身子掩在一個鵝黃少女身後,低著頭看不清容貌,拽著那少女衣袖的指節蒼白細長,莫名有些熟悉。
陸淵眸光微眯,腳步一轉就進了垂花門內。
馮鳶見他朝著自己過來,視線卻一直盯著身後的雅雅表姐,頓時緊張地嚥了咽口水,將薑梔攔在身後,虛張聲勢道:“你,你想要做什麼?”
“馮小姐不得無禮,這位是京都來的錦衣衛指揮使陸大人,此次南下查案,需要在徐州待上些許時日。”趙知府的聲音適時響起。
“錦衣衛……指揮使?”現場響起一片抽氣聲。
副指揮使就已經足夠厲害了,現在來的竟然是指揮使!
傳說中這位指揮使神出鬼沒武功高強,又心狠手辣冷酷無情,見過他的人寥寥無幾。
“你是馮家小姐?”陸淵雖然在問馮鳶,眸光卻一直盯著她身後的人。
薑梔心口突突直跳,頭低得幾乎快到自己胸口。
如果一開始就知道是陸淵在這裡,她絕對猶豫都不帶猶豫地轉身就走,如今卻已經騎虎難下。
“是,是啊,陸指揮使有何貴乾?”馮鳶被他渾身上下散發的強大氣場駭得臉色有些發白。
“那這位是……”他問。
馮鳶道:“這是半年前來我家投奔的表姐,叫紀知雅。”
薑梔忍著頭頂陸淵如有實質的目光,朝他行了個不怎麼標準的禮,“民女紀知雅,見過指揮使大人。”
“紀小姐來赴宴,何故還要戴著麵紗?”
薑梔抿著唇,沒有說話,像是難以啟齒。
馮鳶要開口,卻被趙安苒搶先,“陸大人有所不知,這位紀小姐在來投親的路上遇過山賊,為了自保將自己的臉給劃花了,因此才一直戴著麵紗的。”
一開始她們也對紀知雅這種身份不高,卻愛拿腔作調的行為十分不齒,還經常在聚會中嘲笑她。
後來得知內情才對她改觀。
雖然依舊看不慣她寒酸模樣,但也不再拿這件事取笑她了。
畢竟都已經這麼可憐了。
陸淵眸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失望。
她的聲音與薑梔並無相似之處,且時間也對不上。
那為何在方纔看到自己的第一眼,她的眼中會有慌亂一閃而過?
莫非是與他此次案情有關?
原本來徐州查案的的確是俞珺,隻是俞珺過些時日就要成親,自己便稟了聖上代他過來了。
“不知馮老夫人身體如何?”他又問馮鳶。
“祖母身子尚可,多謝關心。”
“等過兩日空下來,本使親自登門拜訪。”
聖上對馮家這些年一直本本分分十分滿意,又聽聞他們在蕭縣過得不好,特意吩咐了他帶些賞賜給馮家。
從趙知府家出來,薑梔才發覺自己手腳都有些酸軟。
陸淵給人的壓迫力實在太強,直到上了馬車,她失序的心跳才平穩下來。
還好她的身份並不是捏造,而是真實存在的。
紀知雅的確是來投奔馮家的表親,也的確因山賊毀容。
隻不過她為了逃脫山賊追捕,在冰天雪地中待了三天三夜,來馮家的時候身體就已經不好了。
自己死遁來馮家,紀知雅已經在彌留之際。
舅父便想了個法子讓她頂替紀知雅的身份,將真正的紀知雅死後找了個風水寶地秘密安葬了。
這件事隻有外祖母,舅父舅母和表哥馮紹元知道,馮鳶性子活潑跳脫,又沒見過她,便一直瞞著。
馬車並未直接回蕭縣,而是停在了一家茶樓門口。
馮鳶從馬車上一躍而下,轉身去牽薑梔的手,“雅雅表姐走,方纔答應要請你吃栗子糕的。”
薑梔眼下心亂如麻,哪有心情吃東西。
又不好直接拒絕馮鳶的好意,隻能提起裙擺牽著她的手下來,一同進了茶樓內。
馮鳶知道她喜甜,點了不少她愛吃的點心。
但兩人在包間中坐下才沒多久,門就被敲響。
馮鳶皺眉起身去應門,卻被眼前的人怔在原地。
“陸,陸指揮使?你有什麼事嗎?”她結結巴巴道。
“方纔人多口雜,有些事想請教一下紀小姐。”陸淵一邊說,一邊已經進來,毫不見外地坐在了紀知雅的對麵。
薑梔見到是他,剛剛喝入口中的茶水頓時嗆住,忍不住咳嗽起來。
“紀小姐似乎很怕本使?”陸淵麵容冷淡,垂眸看向桌上放著的點心。
與京都不同,南方的點心以繁複精細著稱,工序複雜,小巧到一口一個。
陸淵卻發現這些口味竟都是往日薑梔愛吃的。
他不動聲色地移開視線。
“大人說笑了,錦衣衛威名赫赫,民女隻是心生景仰,不敢隨意造次。”薑梔強壓下喉間的癢意。
“馮小姐,本使想單獨問紀小姐幾句話,可否請你暫時迴避?”陸淵表麵上是詢問,但態度卻是冷硬篤定的。
馮鳶看向薑梔。
薑梔對她點點頭。
馮鳶這才道:“好,那我在馬車裡等表姐。”
陸淵見馮鳶離開,直截了當地問她,“說吧,你到底是誰?”
薑梔瞳仁劇震,渾身瞬間繃緊,差點拿不住手中的茶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