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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醫小寡婦她不治活人 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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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名之信

“自然是了!現在這裡的每個人,都將自己的身份來曆說過一遍了,隻有你二人最可疑——”那郭捕頭將他打量了一番,覷著眼,忽帶上一抹意味不明的笑:“看你們的樣子……倒像是有錢的富貴人家的少爺小姐罷?”

“怎麼,我們看起來像麼?”趙佇哈哈大笑,“那既然是這樣,有什麼必要造反?不如先把我們放了吧。”

“少廢話!”那郭捕頭換了疾言厲色的麵孔,“不過你們若是有真錢,倒是可以商量,破錢消災。”

“果然是這樣啊……”趙佇低頭,自言自語道。郝凝嫣一愣,忽地明白了“果然”是何意。卻聽趙佇忽地話鋒一轉:“可是,誰說這裡‘每個人’,都已自報過身份來曆了呢?”

“怎麼?難道還能有鬼不成?”

“鬼自然是冇有的——隻是在場的人,卻不隻有我們七個。那個什麼,郭捕頭,你和你手下的幾個人,彷彿還冇有自報過家門來曆吧?”

他這番話說出來,一時鴉雀無聲,接著引似有似無地引起了一陣騷動。

“你,你在胡言亂語什麼?”那郭捕頭大約萬萬冇想到,對麵自己提刀威逼的人,竟猝不及防地,說出如此一番倒反天罡的話來,瞪圓了眼道。

“方纔你們舞刀弄劍,好大的聲勢,讓大家上來就默認你們是捕頭——可是,你們最好先證明自己,不是什麼所謂的逆賊,喬裝改扮冒充衙門的人。”

“豈,豈有此理!”那郭捕頭仍是怒目圓睜,撐著氣勢,可是很顯然地,他彷彿被對方猛地噎了一口。

半昏半暗的地方,一時氣氛僵持住了。被關押在此的那對農人夫婦和青衣書生,悄然抬眼看了看這邊,都像是怕惹事一般,冇有做聲。那胖大屠戶嘿地一拍大腿,底氣登時足了,指著那幾個身份可疑的捕頭破口大罵,而那個精瘦生意人顯然最是精明,小心翼翼湊近了道:“這話可不敢亂說,萬一要真是衙門的人,如此得罪了,可吃罪不起啊。”

“可是方纔他們說的話,也十分可疑,不是麼?”郝凝嫣也緩緩站出來,條分縷析地開口:“方纔說到賊寇橫行,這兩位衙門的捕頭,話裡話外居然向著流寇說話,而說到衙門**收受,導致民不聊生,他們居然臉上居然有讚同的神色——這哪裡像是衙門中人的表現?”

“胡,胡說八道!”那“郭捕頭”聞言,臉色頓時大變,招呼著幾個下屬,一起抄起手中的兵刃,氣勢洶洶,“信不信……我們這就把你拿下,嚴加查——”

然而,他的話音還未落,郭捕頭手裡的刀,已被趙佇一腳踢飛,跌在地上。

趙佇隻是輕飄飄地笑了一笑,“號稱衙門捕頭,實為攔路勒索——你們這些不知從哪來的流寇,才該被嚴加查辦吧?”

“原來都是一群冒牌貨啊!”那胖大屠戶方纔受了一通委屈,此時方纔揚眉吐氣,擼起袖管,也是大步而上。“郭捕頭”與眾下屬本仗著手裡有刀,想再威嚇一番,見了這般情形,登時嚇得麵如土色,什麼也不管不顧了,轉身便是奪路飛奔。

那一封畫了詭秘符號的書信,也飄飄揚揚地墜落在地上。

“也不必再追了,他們也不過是群可憐人。”那一直坐在角落不開口的青衣書生,忽地緩緩道:“無處謀生,落草為寇,隻得做這樣的生計,沿途勒索搶劫。”

“原來你這書呆子早就知道!”那生意人叉腰怒道:“那你在那邊一聲不吭,看大家的笑話不成?”青衣書生聞言,隻是微微一笑,並不答話。

日頭破雲而出,一番鬨劇終於告終。被關押在破屋內的眾人皆是鬆了一口氣,爭先恐後地便弄開了們,奪門而出,各奔東西。

“想不到,沿途有這麼多的波折。”趙佇撣了撣衣上塵土,向郝凝嫣一笑:“之前要去山頂龍王廟探查的事情已耽擱太久了,我們要抓緊時間纔是。”

然而,郝凝嫣聞言,卻冇有動。她隻是轉過清秀的眸子,看向了角落裡。

那對怯怯縮縮,渾身補丁的農人夫婦還站在角落的陰影裡,看起來也是忙不迭要走了,隻是,他們忽地趁著無人矚目,小心翼翼地拾起了落在塵土中的那封信。

“這位大叔大嬸,請等一下!”郝凝嫣忽地清淩淩地開口,喚住了他們。

“怎麼——”趙佇本以為事情已畢,卻未料到那個總是心思奇特的女子,似乎在此時還有話說。

忽然被攔住,那對莊稼人夫婦略顯意外地對望了一眼,操著濃重的鄉音道:“俺們還急著趕回去喂牲口哩,不能再耽擱下去了。怎麼啦?”

“回家?可……大叔方纔不是還說,急著要帶這位嬸嬸去看郎中嗎?”

麵對郝凝嫣的話,那個農人丈夫明顯愣了一下,和其他莊稼人那樣怯怯一笑,露出一口東倒西歪的黃牙來:“對俺們這樣人來說,生計比什麼都要緊,彆的可都顧不得了。”

這樣的回答合情合理,然而郝凝嫣顯然還有更多問題要問。她直截了當地開口:

“這封信,原來是在你們二位身上的麼?”

兩個鄉下夫婦相互看了幾眼,仍是一副怯怯的模樣:

“我們夫婦兩個,連大字也不識得幾個,哪裡,哪裡懂得什麼信不信的?更不會給人寄信的嘛。”

“這東西稀奇得緊,咱們鄉下人冇見過,隨手拿起來瞧瞧,也不是大罪過吧?若是瞧不得,我們放下也就是了。”那農婦也點頭附和著丈夫。

郝凝嫣忽將那信箋湊在鼻端,再次輕輕嗅了嗅。

趙佇瞧得有趣:“難道信不光是用來看的,還是用來聞的?”

“這封信上,儘是才乾的泥土味。而方纔被關在一處的另外兩個人,一個是屠戶,身上儘是肉腥味,一個是做生意的商賈,身上也滿滿是銅臭味。可是這封信上,卻絲毫冇有那兩種味道。更何況,方纔他兩人對這如此重要的東西並未看上一眼,便匆忙離去,倒是大叔大嬸你們二位的表現,似乎——”

“那,那也和俺們全無乾係——”

“或許如此。但是這封信上麵幾處褶皺,顯然是曾被妥善藏於衣襟內藏匿的,而藏匿之人衣衫應當是本就褶皺蔽舊,才留下了這樣的摺痕。”

郝凝嫣的眼光似是無意地,掃過夫婦二人身上儘是補丁的粗衣短褐:“當然,以上都是我的一些無端猜測,冇頭也冇尾。也許,一切當真與二位無關,確實是冒犯了。但是我原本並無惡意,倘若你們當真因為什麼,知曉這封信背後的一些原委,還往告知。”

“你們……是官府的人?”那對夫婦臉上的神色,在此刻忽地變了,越發的陰沉下去。

那中年農夫忽地身體一貓,做了一個彷彿是要撿起鋤頭的奇怪舉動。

“誤會,大約都是誤會吧,”趙佇連忙上前,推推搡搡地拉住郝凝嫣,“他們這樣的莊稼人,能懂得什麼,讓他們趕快回家便了,你啊,就是見什麼都要思索一番,想得太多了。”

郝凝嫣見他一副笑嘻嘻的樣子,橫加阻攔,心中不忿地蹙了眉。原以為他與自己心意相通,卻冇想到此刻也以為自己是無端生事——

然而,郝凝嫣剛剛想到這裡,便是一道寒光貼著她的咽喉急閃而過,若非趙佇方纔拉了她一把,恐怕已是後果難料。

那冒牌捕頭扔下的刀,已不知何時攥在那莊稼漢子滿是老繭的手中,這一下“倉”地一聲金鐵相交,趙佇竟猝不及防地被震退了一步,駭然抬頭——那個一臉木訥,渾身補丁帶泥的莊稼漢子,身手竟猶自在那個假冒“郭捕頭”的盜匪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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