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域星墟 第19章 本源入體
二十七息至！
那籠罩暗藍色光團的強大力場，如同被戳破的水泡，光芒驟然黯淡至幾乎熄滅！束縛著星辰本源的封印之力，在這一刻降到了最低點！
「就是現在！」
顧塵心中咆哮，雙掌間爆發的吸力陡增到極致！【星辰親和】異能以前所未有的強度運轉，他整個人彷彿化為了一個黑洞的核心，散發出對星辰力量無可抗拒的召喚！
「嗡——！」
那團被封印了不知多少歲月的星辰本源，彷彿終於找到了宣泄口，又像是遊子歸鄉，發出一聲歡快而浩大的嗡鳴！它不再抵抗，反而主動化作一道凝練到極致的暗藍色洪流，如同星河倒卷，洶湧澎湃地衝向顧塵的雙掌，順著他手臂的星脈，瘋狂湧入體內！
「轟！！！」
無法形容的磅礴能量瞬間衝入！顧塵隻覺得自己的身體，彷彿在刹那間被投入了恒星的核心！每一個細胞都在發出痛苦的尖嘯，又在下一刻被浩瀚的星輝重塑、強化！經脈被強行拓寬，骨骼被反複錘煉，五臟六腑都沐浴在無儘的星辰光輝之中！
這股能量太龐大、太精純、太霸道了！
遠非他平日接引的星輝可比，這是最本源的星辰力量，蘊含著星辰誕生、成長、寂滅的古老奧秘！若非他的《星辰鍛體訣》已至凝核境，肉身經過多次淬煉，又有戊土源核時刻散發厚重本源穩固根基，隻怕在這能量入體的瞬間，就會直接爆體而亡！
「呃啊啊——！」
劇烈的痛苦遠超以往任何一次，顧塵忍不住發出一聲低沉的嘶吼，額頭上青筋虯結，渾身麵板龜裂，滲出細密的血珠，轉眼又被星辰之力修複。他死死咬緊牙關，憑借著堅韌如鐵意誌，瘋狂運轉《星辰鍛體訣》，引導著這股恐怖的洪流，彙向丹田處的星核！
星核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瘋狂旋轉起來，如同一個無底洞，貪婪地吞噬著這精純的本源力量。它的體積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膨脹、凝實，表麵的顏色從暗藍逐漸轉向一種更深邃、更內斂的幽暗，彷彿濃縮了一片微型的宇宙！
那些原本模糊不清的天然法則紋路，在星辰本源的滋養下，變得愈發清晰、複雜，甚至開始衍生出新的細微紋路！顧塵對星辰之力的理解，以前所未有的速度飆升著！
然而，危機並未解除。那團星辰本源中蘊含的能量實在太龐大了，即便星核全力吸收，依舊有大量狂暴的能量在他體內橫衝直撞，破壞著一切，又重塑著一切。
更可怕的是，那道位於光團核心的、破碎的星辰法則印記，也隨著本源洪流，一同衝入了他的識海！
「轟隆！」
彷彿開天辟地般的巨響在顧塵靈魂深處炸開！
他的意識被強行拉入了一片奇異的幻境之中。他「看」到了一顆星辰從星雲中凝聚、誕生，散發著光和熱；看到了它漫長的生命曆程，孕育萬物，法則交織；最終，又「看」到了它在一場無法理解的恐怖災難中，法則崩碎，星辰寂滅，化作一片死寂的星墟……
無數關於「引力」、「潮汐」、「核聚變」、「空間曲率」……等等星辰法則的碎片資訊，如同爆炸般湧入他的意識，衝擊著他的認知極限！這些資訊古老、浩瀚、殘缺，卻又直指宇宙的本質！
他的靈魂彷彿要被這龐大的資訊流撐爆，意識在清醒與混沌的邊緣反複掙紮。那破碎的法則印記，如同最鋒利的星辰碎片，切割著他的神念，帶來靈魂層麵撕裂般的劇痛。
「守住！必須守住！」
顧塵知道，這是危機，也是天大的機緣！若能承受住這法則印記的衝擊，並將其初步理解、融合，他對星辰之道的領悟將發生質的飛躍！
他緊守識海中那片星墟圖景，將自身意誌與星墟之源緊密相連，如同暴風雨中緊抓礁石的水手，頑強地對抗著法則資訊的衝擊，並試圖從中捕捉、理解那些能夠被他目前境界所消化的碎片。
外界，金屬祭壇似乎感應到了封印物的消失，淡藍色的能量迴路劇烈閃爍起來，發出刺耳的警報聲。但由於能量本就匱乏，且核心封印物已失，這警報顯得無力而徒勞。祭壇的光芒迅速黯淡下去，最終徹底熄滅，變成了一堆毫無生氣的冰冷金屬。
而顧塵，則完全沉浸在了體內那場能量與意誌的風暴之中。
時間在這一刻失去了意義。
不知過了多久，也許是一瞬，也許是千年。
當那洶湧澎湃的星辰本源洪流終於被星核吞噬了近九成，當那破碎法則印記的衝擊漸漸平息，大部分無法理解的資訊被星墟圖景暫時吸納、封存，隻留下少許最基礎、卻至關重要的法則碎片融入他的認知後，顧塵的意識才緩緩回歸。
他依舊站在原地，但周身的氣息已然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原本內斂的氣息，此刻如同蘇醒的星空巨獸，散發著浩瀚、冰冷、深不可測的威壓。麵板之下，隱隱有暗藍色的星砂流光轉動，雙眸開闔間，彷彿有星河生滅的景象一閃而逝。
他內視丹田。
那裡的星核，體積比之前壯大了數倍不止，已然有嬰兒拳頭大小！通體呈現出一種完美的暗藍色，如同最深邃的宇宙背景，表麵布滿了複雜而玄奧的天然紋路，緩緩自轉間，自行吞吐著虛空中稀薄的星辰之力，效率遠超以往十倍！
而在星核的周圍，隱約可以看到三道微小的、由極度凝練的星辰之力構成的淡藍色氣旋，正在緩緩成型、環繞！雖然還很虛幻，並未徹底穩固，但這正是《星辰鍛體訣》第三境——【星璿境】的標誌！
隻要他將剩餘的本源能量徹底消化，將這三道氣旋徹底凝聚穩固，便可正式踏入星璿境！屆時，他的實力將再次發生質的飛躍，足以正麵抗衡甚至擊敗築基後期的修士！
不僅如此，他的肉身強度也提升到了一個恐怖的程度。單憑肉身力量，恐怕已不遜於一些專門煉體的金丹初期體修！經脈寬闊堅韌如星河航道，足以承載更加磅礴的力量衝擊。
而最大的收獲，還是來自於那道破碎的法則印記。雖然他隻理解和融合了微不足道的一小部分，但已然讓他對星辰之力的本質有了更深的理解。他感覺自己對星辰之力的掌控更加得心應手，星辰力場的範圍似乎可以擴充套件到一丈五尺左右，而且更加凝練。甚至，他隱隱觸控到了一絲關於「星辰引力」的皮毛，雖然還無法直接運用，卻為他未來的道途指明瞭方向。
「呼……」
顧塵長長地吐出一口濁氣，這口氣息中竟夾雜著點點星輝，將前方灰暗的空氣都照亮了一瞬。
他緩緩睜開雙眼，感受著體內那澎湃欲出的力量，一種前所未有的強大感充斥心間。
凝核境大成！半步星璿！
這一次冒險，收獲遠超預期！
他的目光落在那已然失效的金屬祭壇上，眼神複雜。這未知的高等文明造物，陰差陽錯地為他儲存了這份機緣。但同時也意味著，他與這個文明，以及它們所對抗的「虛空魔影」、「歸墟裂隙」等存在，產生了更深的因果。
他走上前，仔細檢查祭壇。在祭壇核心位置，他找到了一塊巴掌大小、布滿裂痕、能量耗儘的銀色板。這似乎是祭壇的控製核心或者資訊儲存單元，可惜已經徹底損壞，無法再讀取任何資訊。
他又嘗試尋找離開這個封閉空間的方法。來時的那個空間節點在他進入後似乎就變得極不穩定，此刻已然消失無蹤。
「難道被困在這裡了？」顧塵微微蹙眉。他運轉【基礎物質解析】，仔細掃描整個空間。很快，他在空間的邊緣，一處不起眼的岩壁角落，發現了一絲極其微弱的空間波動殘留。那裡似乎曾經是另一個空間節點的位置，但如今也已徹底湮滅。
就在他思索脫身之策時，他識海中的星墟圖景，再次微微波動起來，這一次，指向了他自身，更準確地說，是指向了他那枚壯大凝實的星核，以及周圍那三道虛幻的星璿氣旋。
一股明悟湧上心頭。
《星辰鍛體訣》踏入【星璿境】的標誌，便是在體內初步構建穩定的星辰迴圈體係。星核為主星，星璿為衛星。當星璿初步成型時，會引動周身空間產生微弱的共鳴與扭曲……或許，可以憑借這初步成型的星璿之力，強行在這封閉的空間壁上，撕開一道臨時的出口！
想到就做！
顧塵屏息凝神，全力運轉功法。丹田內，那枚暗藍色的星核與三道虛幻的星璿氣旋同時亮起！一股遠比之前更加磅礴、更加凝練的星辰之力自他體內爆發而出！
他並指如刀，暗藍色的星輝在指尖高度凝聚，化作一道薄如蟬翼、卻散發著切割萬物鋒銳之意的能量刃！他對著之前發現空間波動殘留的那處岩壁，將剛剛領悟到的那一絲關於「星辰引力」擾動的皮毛感悟融入其中，一「刀」劃下！
「刺啦——！」
彷彿布帛被撕裂的聲音響起！
那處看似堅不可摧的岩壁，竟然被他指尖的能量刃，硬生生劃開了一道長約三尺、不斷扭曲閃爍著灰光的空間裂縫！裂縫對麵，隱約傳來了熟悉的陰風呼嘯聲！
成功了！
顧塵心中一喜，毫不遲疑，身形一閃，便投入了那空間裂縫之中。
熟悉的撕扯感再次傳來，但比進來時弱了許多。下一刻，他已然重新回到了陰風洞最深處的那個溶洞之中。
身後的空間裂縫在他出來的瞬間，便迅速彌合，消失不見，彷彿從未出現過。
顧塵站在祭壇前，看著那依舊靜靜躺著的金屬圓盤，又看了看被自己劃開又彌合的空間位置，心中感慨。此次陰風洞之行，可謂險死還生，但收獲之巨，難以估量。
他如今實力大進，半步星璿，更是觸控到了一絲星辰法則的皮毛。王管事、李宏之流，已不足為懼。甚至那內門刑堂長老周烈，若敢親自出手，他也未必沒有一戰之力！
是時候，該清算一些舊賬了。
顧塵眼中寒芒一閃，不再停留，轉身朝著洞外走去。步伐沉穩，氣息內斂，但那股深藏於體內的浩瀚力量，卻如同即將噴發的火山，引而不發。
當他走出陰風洞，重新沐浴在外界（依舊是黑夜）的天光下時，他深吸一口氣，感受著體內那奔騰的力量，目光遙遙望向青雲宗內門方向。
「李宏……周烈……還有那不知隱藏在何處的機械神國……我顧塵，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