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淵月光 第67章 第六十七章 繼承人發布會。
繼承人發布會。
“喜歡。”
她擡頭望著裴凜淵,
忽然踮起腳尖,羞澀地在他臉上蜻蜓點水般親了一下。
裴凜淵愣了一秒,然後一把將她撈過來,
摟著她的腰笑著低頭湊近她的耳畔,聲音低沉:“我還有個訊息要告訴你。”
鄭含月的心跳得飛快。
他沒說好訊息還是壞訊息,
該不會是壞訊息吧?
裴凜淵這次倒沒有兜圈,開門見山地說道:“我決定下週召開新聞發布會,
向大眾宣佈你是我的繼承人。”
鄭含月以為自己聽錯了:“什麼?”
裴凜淵欣慰地望著她又說了一遍:“當初不是許諾過你嗎?繼承人的位置是你的,也隻能是你的。我會在發布會上宣佈這個訊息。”
鄭含月也設想過有這麼一天的話,
一定要耗費自己全部的心血為他效勞,可沒有想到這一天來得這麼快,饒是她做過心理建設,
還是會不知所措:“可是基本的商業運作我都似懂非懂,隻在法律上稍有建樹。”
“沒關係。”裴凜淵不容置喙地打斷她,“隻要你肯學,這不重要。而且你之前也做得很好,
這是你贏得的嘉獎,
也是我理應兌現的諾言。”
鄭含月張了張嘴,
卻說不出話來。
她以為裴凜淵隻是在給他畫餅,
誘使她獻上自己的身體,沒想到他真的早已將此納入計劃中,並在今天給了她兌現的期限,竟然就在下週。
“或許你會覺得突然。”裴凜淵繼續說,
“但我希望能在我們結婚前,先在大眾的腦海裡留下你掌權的印象,而不是提到你隻記得你是我的妻子。發布會那天會有很多媒體在場,提的問題往往角度刁鑽,
不太好回答。不過你不用緊張,隻需要和生日宴那天一樣表現得從容大方,剩下的交給我。我相信你能夠做得很好。”
在裴凜淵的鼓勵下,鄭含月感到自己彷彿真的可以勝任,莫名從心底生出一股勇氣來。
她堅定地和裴凜淵四目相對:“好。”
裴凜淵滿意地點頭,隨後說道:“還有一件事。以前沒有確定你是否會加入到集團裡來,所以一直沒有跟你說。美國政府對商業的乾涉已經到了影響集團發展的地步,日後會逐漸將市場向中國傾斜。為了投誠,下週我將在宣佈訊息的同時秘密將你我的國籍遷過去,之後我們就去中國的民政局結婚登記,因此婚禮不會那麼快舉行,需要隱婚一段時間,你就單純以繼承人的身份留在我身邊。可能要委屈你承受一段時間的流言蜚語,你不要多想。”
他說著捧起她的臉,親昵地用食指的指腹蹭著她的臉頰,語氣越來越溫柔:“我不希望你再受cas那種人的蠱惑,覺得我隻是在利用你。我要是利用你,不會是現在這個局麵,知道嗎?”
裴凜淵的語氣很平靜,但說出的話卻讓鄭含月呼吸一滯。
“知道。”她突然變得十分緊張。
裴凜淵察覺到她的情緒變化,悉心安撫道:“還是跟你說清楚為好,免得又被人趁虛而入,鬨出之前那樣的亂子。”
鄭含月正欲為往日的逃離與疏遠爭辯幾句,就被裴凜淵噤聲的手勢製止。
他一本正經地說:“隻是引以為鑒而已,不是要翻舊賬。加上之前我也做得不夠好,通過不久前的反思,現在也明白信任是基於長久相處後互相瞭解的基礎上慢慢培養出來的,而我們真正朝夕與共的日子確實不太長,所以我不是在嚇唬你,意圖強行索取你的信任,而是在提醒你不被他人蠱惑,對我的立場產生懷疑。”
鄭含月點點頭:“我明白。”
對一個人的認知是要靠自己判斷和體會的。
一個人會不會做出一件事,不僅要參考他曆來的表現,還要看雙方權衡利弊後的受益者是誰。
一個把最終利益都留給她的人,怎麼會對她刀劍相向?
即便是她不在外人麵前維護裴凜淵,也該對他的為人有所瞭解。
不能讓他全心全意對她好後寒了他的心。
裴凜淵笑意更甚:“乖。”
他最近越來越喜歡對她說這個字,鄭含月也越來越喜歡聽這個字。
從前聽,偶爾會覺得他是在將她物化,和他有了肌膚之親後再聽,隻覺得滿滿都是認可和鼓勵,提供給她的情緒價值高到令她飄飄欲仙。
她覺得通過這段時間的磨合,不僅是她變得更像裴凜淵了,裴凜淵也變得更像她了。
性情中多了些許柔軟,身上的氣質沒有過去那麼冷硬了,隻是依舊威嚴而已。
日常和她有說有笑,在大事上絕不允許她犯錯。
這貌似也是她心目中的理想狀態。
—
發布會當天,會場外聚集了大批記者。
鄭含月坐在車裡,看著外麵湧動的人群,手心都出了汗。
裴凜淵握住她的手,用指腹刮掉了她掌心的汗,隨即和她十指交握。
車門開啟,保鏢在前麵開路。
裴凜淵先下車,然後伸手扶她下來。
閃光燈立刻瘋狂閃爍。
記者們舉著話筒和相機,拚命往前擠。
“hollis先生!聽說您今天有重要訊息要公佈,能提前跟我們透露一些嗎?”
“您今天攜cynthia小姐來,難道是要公佈你們的婚訊嗎?”
“hollis先生!破除謠言後您的地讓她獲得應有的尊重了。
他為了扶她上位,逆著社會風向提升女性地位,進一步讓人相信他對她是真愛了。
一個顯眼包記者站起來,迫不及待地搶著提問:“hollis先生,cynthia小姐之前並沒有任何商業管理經驗,您為什麼會選擇她作為自己的繼承人,難道您就不怕她將您辛苦打下的基業毀於一旦嗎”
換作平時,裴凜淵早就直截了當地霸氣回應“我做出的決定無需他人同意了”,今天對著攝像機,倒是沉住氣,氣定神閒地解釋了一番:“通常一件事沒有好的征兆之前,我是不會做決定的,這一次我也是借著自己的眼光在給她做擔保。我想我的信譽是有含金量的,為什麼要做幾乎不可能發生的假設呢?請問你平時展望未來時,都是向壞的方向預測嗎?那你的人生態度過於悲觀了,我建議你儘早改正。”
這名記者被他貼臉嘲諷後吃了一癟,臉色立竿見影地青了起來,耷拉著腦袋地坐下去,出於禮貌還得對裴凜淵說“謝謝”。
另一個記者認為是前一個記者不夠一針見血才導致沒有挖掘出值得一寫的獨家新聞,舉起手來犀利提問:“hollis先生,恕我直言,您這個決策未免太草率了。您做的決策事關所有股東的利益,您怎麼能因為私人感情就隨意決定?您問過股東們的意見了嗎?”
裴凜淵微微一笑:“大概是因為你不夠專業,可能對實際控股人是什麼不太瞭解。就算是全部股東坐在一起,把手裡的股份加起來,也沒有實際控股人大,這種時候還要像打群架一樣講究人頭優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