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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誕詭異錄 第282章 之午夜清醒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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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聖誕夜的雪下得又急又密,鵝毛般的雪片瘋狂撲向大地,轉瞬便將整座小鎮裹進一片虛假的潔白裡,彷彿要把所有真實都掩埋。教堂廣場上的巨型聖誕樹被裝點得花裡胡哨,彩燈如扭曲的血管般纏繞著鬆枝,明明滅滅間透著說不出的怪異。劣質的聖誕歌曲從老舊擴音器裡炸出來,旋律走調又嘈雜,混著酒精的刺鼻氣味與烤栗子的焦香,在砭骨寒風裡肆意翻湧,熏得人頭暈腦脹。

艾莉森裹緊黑色大衣,脖頸縮排毛茸茸的領口,站在人群邊緣,修長指尖早已被凍得冰涼。她目光沉靜,看著那些舉著酒杯、滿臉亢奮狂歡的人,看著他們臉上誇張笑容在彩燈下明明滅滅,隻覺眼前一切像場失真的默劇,所有人都在按既定劇本機械舞動,卻沒人深究這狂歡背後藏著什麼。

“又在發呆?”

熟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帶著雪粒的寒氣,刮過耳際。盧卡斯大步走近,深色呢大衣下擺掃起地上薄雪,他手裡穩穩捧著兩杯熱可可,遞過來時,指腹不小心碰到艾莉森手背,那絲冰涼帶著雪的凜冽,驚得她猛地瑟縮了一下。

艾莉森接過杯子,陶瓷杯壁的暖意緩緩散開,卻怎麼也驅不散心底盤踞的寒意。她輕抿

lips,熱可可的甜膩瞬間在舌尖蔓延,惹得她微微皺眉,抬眼看向廣場中央:“你不覺得奇怪嗎?”

廣場上,穿著紅色聖誕服的男人正笨拙地給孩子們分發糖果,那假鬍子歪在一邊,隨著僵硬動作不斷顫動,“每年都複製貼上般的流程,唱歌、喝酒、交換廉價禮物,好像所有人被設定了程式,必須在今天開心,稍有不同就是不合時宜的異類。”

盧卡斯順著她的目光看去,嘴角勾起一抹淡笑,眼尾細紋裡藏著幾分無奈:“世人皆醉我獨醒?這話從你嘴裡說出來,倒真有股子孤勇者的勁兒。”

他嗬出一口白氣,很快被風雪捲走。

“我不是狂,”

艾莉森又抿了口熱可可,甜得發膩的味道讓她胃裡一陣不舒服,“隻是不想在這種混沌裡,像沒頭腦的木偶隨波逐流。”

她垂眸看著杯壁凝結的水珠,順著杯沿滑落,在雪地砸出微小坑窪,“你還記得去年聖誕嗎?我們在實驗室熬了整夜,發現那組異常資料,所有人咬定是儀器故障,隻有你,陪我反複校驗到黎明。”

說這話時,她睫毛輕顫,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依賴。

盧卡斯眼神暗了暗,回憶如潮水湧來。去年聖誕夜,實驗室裡儀器閃爍的冷光,兩人熬紅的雙眼,還有那組在午夜十二點準時跳動、像有生命般的異常波形,都曆曆在目。那組資料後來被強行歸檔,標注

“環境乾擾”,可他們清楚,那絕不是偶然,是某種未知力量在黑暗裡發出的

“求救訊號”。

“彆想那些了,先看看眼前。”

盧卡斯剛開口,廣場上的倒數聲突然炸開,人群像被點燃的炸藥,瘋狂歡呼著湧向彼此擁抱。艾莉森被推搡著後退兩步,失控般撞進盧卡斯懷裡。他反應極快,伸手扶住她肩膀,掌心溫度透過大衣布料滲進來,帶著種讓人安心的力量,像冬日壁爐,瞬間暖了她微涼的身子。

“狂歡總有散場時。”

艾莉森仰頭看他,雪花落在睫毛上,瞬間融化成水珠,順著臉頰滑落,“就像這些彩燈,天亮就會熄滅,隻剩一地狼藉。”

她聲音很輕,卻像小錘子,一下下敲在盧卡斯心上。

盧卡斯目光掠過瘋狂人群,落在教堂尖頂那座古老時鐘上。時針剛過午夜十二點,巨大鐘擺悠悠晃動,影子在雪地上投下詭異弧度,扭曲又陰森。“你注意到沒有,”

他忽然壓低聲音,刻意貼近艾莉森耳邊,撥出的熱氣混著風雪,“今年的聖誕歌,少了一段旋律。”

艾莉森一愣,凝神細聽擴音器裡重複播放的曲子。激昂節奏裡,副歌部分果然有個突兀斷層,像被硬生生掐掉的尖叫,破碎又驚悚。可週圍人毫無察覺,依舊隨著殘缺旋律搖晃身體,連那歪著假鬍子的聖誕老人,都在跟著無聲對口型,機械又怪異。

“他們看不見,也聽不見。”

盧卡斯聲音冷得像雪,刺得艾莉森耳朵生疼,“當所有人沉溺在設定好的狂歡裡,清醒反而成了罪過,成了格格不入的異類。”

他說著,從口袋掏出個小小的錄音筆,按下播放鍵。

滋滋電流聲瞬間響起,夾雜著斷斷續續的波形雜音,正是去年那組異常資料的音訊記錄。奇妙的是,當這段雜音與廣場聖誕歌重疊,那些被掐掉的旋律彷彿以另一種形式浮現,尖銳、扭曲,像有人被困冰層下,絕望呼救。

人群的笑聲陡然變得刺耳,像尖銳指甲刮過玻璃。那些誇張笑臉在艾莉森眼裡開始扭曲,彩燈光芒化作刺目的猩紅,灼得她眼睛生疼。她終於明白違和感從何而來

——

這個小鎮的聖誕夜,早成被操縱的混沌,大多數人甘之如飴,在虛假溫暖裡,忘記本該堅守的清醒,丟棄了對

“異常”

該有的警惕。

“我們得找到源頭。”

艾莉森握緊錄音筆,指節因用力泛白,熱可可早已涼透,杯壁凝著水珠,順著指縫滑落。可她心裡燃起簇火苗,燒得熱烈,要把這混沌撕開道口子。

盧卡斯重重點頭,目光堅定如淬火鋼鐵:“去鐘樓。剛才時鐘敲響時,我看到指標在反向轉動,這肯定和異常有關。”

他聲音裡的篤定,給了艾莉森無儘勇氣。

兩人轉身離開狂歡人群,腳印很快被大雪覆蓋,像是要把他們存在過的痕跡抹去。身後音樂和笑聲還在繼續,像一張巨大的網,從四麵八方收攏,試圖將所有清醒者重新拖回混沌泥沼。艾莉森回頭望了一眼,心臟猛地一縮

——

那個聖誕老人正緩緩抬起頭,假鬍子下的嘴角咧開個不屬於人類的詭異弧度,直勾勾盯著他們離開的方向,像是在宣告

“獵物已上鉤”。

寒風卷著雪片,像鋒利刀片,狠狠割在臉上,冰冷卻讓艾莉森愈發清醒。她知道,接下來的路絕不會好走,在這場盛大聖誕騙局裡,他們兩個清醒的

“異類”,註定要獨自麵對被狂歡掩蓋的血腥真相。可她不後悔,就像盧卡斯說的,比起在混沌中隨波逐流,守住清醒自我,守住最初懷疑,纔是這詭異聖誕夜裡,最珍貴的堅守,是對抗黑暗的利刃。

鐘樓的影子在雪地裡拉得很長,像個沉默的巨人,周身散發著冰冷與神秘,靜靜等待著他們揭開午夜深埋的秘密,沒人知道門後藏著救贖,還是更深的絕望……

兩人沿著積雪山道,一步步朝鐘樓進發。每一腳踩下去,雪都發出

“咯吱”

悶響,像是古老時鐘的歎息。盧卡斯走在外側,刻意為艾莉森擋住最凜冽的風雪,他側臉繃得很緊,下頜線鋒利如刀,隻有看向艾莉森時,目光才會柔和幾分,像藏著一汪溫泉。

“你說,鐘樓裡到底藏著什麼?”

艾莉森打破沉默,聲音被風雪扯得破碎。

盧卡斯垂眸思考,睫毛上落著雪粒:“我祖父曾是小鎮老鐘表匠,他臨終前說過,鐘樓有個‘禁忌齒輪’,碰不得。或許……

異常就和它有關。”

他聲音裡帶著隱憂,“我查過資料,這鐘樓建於百年前,經曆過戰爭、火災,卻始終沒被摧毀,本身就透著古怪。”

說話間,兩人已來到鐘樓腳下。古老木門虛掩著,門軸上積著厚厚的冰碴,像怪獸森然獠牙。盧卡斯伸手推開門,鐵鏽摩擦的

“吱呀”

聲在寂靜雪夜格外刺耳,驚得簷角積雪簌簌落下,彷彿是鐘樓發出的警告。

門開的瞬間,黑暗中立刻傳來齒輪轉動的

“哢嗒”

聲,沉悶而規律,像是某種巨大生物的心跳,一下下,震得人心臟發慌。

“小心腳下。”

盧卡斯開啟手機手電筒,昏黃光束刺破黑暗,照亮布滿灰塵的石階。石階邊緣結著薄冰,上麵隱約能看到幾串新鮮腳印,尺寸怪異,不是他們的,倒像是……

穿著聖誕老人靴子留下的。

艾莉森攥緊口袋裡的錄音筆,金屬外殼冰得硌手,指甲深深掐進掌心。她想起廣場上那個假鬍子聖誕老人,想起他直勾勾的眼神,寒意順著脊椎往上爬,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他跟著我們?”

聲音帶著顫,卻強裝鎮定。

盧卡斯捏起地上一片積雪,用力攥緊,雪在掌心化成水,涼得刺骨:“或者說,他在等我們自投羅網。”

他手電筒光束掃過牆壁,那裡掛著張泛黃小鎮地圖,紅色墨水圈出的鐘樓位置,被人用指甲反複摳挖,留下深深刻痕,像是絕望者最後的掙紮。

兩人沿著石階往上爬,齒輪轉動聲越來越清晰,甚至能聽見金屬摩擦的火花聲,在黑暗裡織成張恐怖網。爬到一半時,艾莉森忽然停住腳步,彎腰撿起地上一片布料

——

紅色絨布,邊緣繡著金色絲線,和廣場上聖誕老人的外套一模一樣。

“他確實上來了。”

盧卡斯捏起布料,湊到鼻尖輕嗅,眉頭瞬間擰緊,“有鬆節油、鐵鏽味,還有……

福爾馬林的氣味。”

福爾馬林?艾莉森猛地想起,小鎮醫院上個月失蹤的一具遺體,警方調查許久沒頭緒,最後以

“家屬私自轉移”

草草結案。難道,這詭異聖誕夜的背後,藏著這麼滲人的秘密?

鐘樓頂層的門虛掩著,縫隙裡透出微弱紅光,像野獸嗜血的眼。兩人屏住呼吸靠近,透過門縫往裡看

——

那個穿著聖誕服的男人正背對著他們,站在巨大鐘擺旁,身影被紅光拉得扭曲。他手裡握著個黃銅扳手,正一下下擰著齒輪上某個零件,每擰一下,外麵風雪就驟然變急,連遠處廣場的音樂節奏都跟著卡頓半拍,像被扼住咽喉的怪物,發出痛苦喘息。

更詭異的是他腳邊的東西

——

一個半開的木箱,裡麵塞滿纏繞著彩燈的玩偶,那些玩偶眼睛都是用黑色紐扣縫製的,此刻齊刷刷朝著門縫方向

“看”

過來,死寂又陰森,彷彿在監視他們的一舉一動。

“他在修改時脈頻率。”

盧卡斯聲音低得像氣音,“去年的異常資料、被掐掉的旋律,都是因為這個。時脈頻率被篡改後,會乾擾人的腦電波,讓所有人陷入預設情緒,興奮、狂歡,徹底忘記懷疑,淪為情緒的奴隸。”

艾莉森想起廣場上狂歡的人,他們笑容誇張,眼神卻空洞得像蒙著層霧,原來不是自願沉醉,是被這詭異頻率操控了神經,成了任人擺布的提線木偶。

就在這時,那個聖誕老人忽然轉過身。假鬍子

“刺啦”

滑落,露出一張毫無血色的臉

——

根本不是活人!麵板緊繃貼在骨頭上,像是具被剝了皮的屍體,嘴角被針線強行扯成上揚弧度,滲著

dark

血,眼睛裡嵌著兩顆玻璃珠,在紅光下閃著冰冷的光,沒有一絲生氣。

“你們不該來的。”

“他”

的聲音像是從生鏽鐵皮裡擠出來的,每個字都帶著齒輪摩擦的雜音,刺耳又驚悚,“狂歡需要祭品,清醒的人……

最適合做祭品,永遠留在這聖誕夜,當混沌的養料。”

話音未落,他猛地舉起扳手,朝著齒輪最核心位置砸下去!刹那間,鐘樓裡紅光暴漲,齒輪轉動聲變成尖銳嘯叫,艾莉森口袋裡的錄音筆突然爆鳴,去年的異常波形與此刻頻率瘋狂碰撞,發出能刺穿耳膜的尖嘯,震得整座鐘樓都在顫抖,積雪簌簌往下掉。

“快!阻止他!”

盧卡斯紅著眼,拽著艾莉森衝進去。他認出被砸的齒輪,正是祖父當年說的

“禁忌齒輪”,一旦徹底損壞,整個小鎮的人都會永遠困在虛假狂歡裡,變成沒有自我、行屍走肉般的存在,被黑暗永遠吞噬。

聖誕老人揮舞著扳手撲過來,玩偶箱裡的紐釦眼睛突然亮起紅光,一個個玩偶竟自己爬了出來,張開縫著紅線的嘴巴,露出裡麵森然白骨,朝著他們瘋狂撲咬。艾莉森抓起身邊鐵棍,狠狠砸向最近的玩偶,布料撕裂瞬間,掉出的不是棉絮,而是一撮撮灰白色骨灰,混著腐爛的布條,惡臭熏天,嗆得她差點嘔吐。

“這些是……

往年消失的‘異類’。”

艾莉森渾身發冷,胃裡一陣翻江倒海。她終於明白,小鎮每年聖誕夜有人失蹤的傳聞是真的,那些不願隨波逐流的清醒者,都成了維持這場騙局的祭品,被殘忍殺害,挫骨揚灰,隻為讓混沌繼續

“美味”。

盧卡斯正和聖誕老人纏鬥,他瞅準空隙撲向齒輪,伸手去掰即將斷裂的禁忌齒輪。指尖剛觸到冰涼金屬,整個人突然劇烈顫抖,齒輪轉動的瘋狂頻率衝擊著他的神經,眼前閃過無數混亂畫麵:狂歡的人群、消失的麵孔、被篡改的時鐘,還有童年時祖父修理鐘表的慈祥模樣,走馬燈般閃過,疼得他額頭沁滿冷汗。

“盧卡斯!”

艾莉森急得大喊,聲音帶著哭腔。她猛地想起錄音筆裡的波形,那些去年被忽略的異常資料,或許就是破解頻率的關鍵!她顫抖著掏出錄音筆,將音量調到最大,按下迴圈播放鍵。

尖銳的波形雜音在鐘樓裡炸開,與齒輪嘯叫瘋狂碰撞、抵消。聖誕老人的動作瞬間變得僵硬,玻璃珠眼睛裡的紅光開始閃爍,像將滅的殘燭。玩偶們也像斷了電的機器,紛紛癱倒在地,化作一灘灘散發惡臭的骨灰。

盧卡斯抓住機會,用儘全身力氣將禁忌齒輪掰回原位。“哢嗒”

一聲脆響,齒輪歸位瞬間,鐘樓裡的紅光驟然熄滅,齒輪轉動聲恢複沉穩節奏,連外麵的風雪都似乎溫柔了許多,不再張牙舞爪。

聖誕老人僵在原地,身上的紅色絨布迅速褪色、剝落,露出裡麵生鏽的金屬骨架,最後

“哐當”

一聲散成一堆廢鐵,在地上砸出沉悶聲響,揚起一陣灰塵。木箱裡的玩偶們也化為灰燼,被風卷著從鐘樓視窗飄出去,落在積雪裡,轉瞬消融,彷彿從未存在過。

艾莉森扶住脫力的盧卡斯,兩人靠在冰冷的牆壁上,大口喘氣。窗外,廣場的聖誕歌不知何時已經停了,那些狂歡的人群像是突然從夢境中醒來,茫然地看著彼此,臉上誇張的笑容慢慢褪去,露出真實的疲憊、困惑與恐懼,像剛從一場恐怖噩夢中掙脫。

“結束了?”

艾莉森輕聲問,聲音還帶著顫抖,分不清是累還是怕。

盧卡斯望著窗外漸漸安靜的小鎮,緩緩點頭,又輕輕搖頭:“至少今年,他們醒了。”

他撿起地上那片紅色絨布,走到窗邊,在風雪中用打火機點燃。火苗跳躍了幾下,很快化為灰燼,被寒風吹得無影無蹤,“但隻要有人想利用混沌掩蓋真相,就永遠需要清醒的人守著,守著這來之不易的真實,守著人性最後的光。”

天邊泛起一絲魚肚白,第一縷晨光穿透厚重雲層,落在積雪覆蓋的小鎮上,反射出晶瑩的光,像給世界鍍上層希望的薄紗。艾莉森看著廣場上的人們開始互相攙扶著離開,臉上帶著劫後餘生的茫然,忽然覺得這場雪下得真好,彷彿能洗去所有被操縱的痕跡,能讓小鎮重新開始,能讓清醒者的堅守,開出燦爛的花。

她和盧卡斯並肩站在鐘樓視窗,寒風帶著雪的清新撲麵而來,吹走了血腥與惡臭,留下的是劫後餘生的寧靜。雖然不知道明年的聖誕夜會怎樣,不知道還有多少隱藏的混沌在黑暗裡窺伺,但艾莉森知道,隻要他們守住這份清醒,守住彼此緊握的手,就永遠不會在虛假的狂歡裡迷失方向,就永遠能在混沌中,為真實與人性,辟出一條血路,哪怕荊棘滿途,也甘之如飴。

鐘樓的鐘聲在清晨的寂靜裡緩緩敲響,沉穩而悠長,每一聲都帶著真實的溫度,像是在為清醒者們,奏響新的黎明,宣告黑暗的暫時退敗,也訴說著堅守的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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