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花之下 龍鳶草
龍鳶草
辰時三刻,封府一切如常,除了那個平日裡常日始一刻就起身出門的家主,今日到辰時三刻,他還未出房門。
“咳咳”封言睜眼,便撐著起身要去喝水,一轉頭就看見自家妹子封時搬著把椅子,坐在床邊,“你怎麼來了?”
封言下意識望向窗外,見外麵日頭不大,這才放下心來。
封夫人在懷封時的時候,被人所害,患了烈蝕症,封時一生下來就患有先天性懼日症,在日光下,若無遮掩,最多隻可撐上半個時辰。
“我怎麼不能來了,兄長也不看看自己現在是什麼樣子。”
封言倒不在意自己此刻有多麼憔悴,也不是,都散出去了嗎?”
封言畢竟不是冤大頭,即使攬了退婚的罪責,也要想辦法為自己挽回些形象。
“沒有,”見封言要發作,封寒忙大聲道,“姻緣石不承認!家主和有花家主還是未婚夫妻的關係”
這話一出,封言整個人都愣住了,隨著就笑出聲,那可叫一個屬引淒異,把封時封寒都嚇了一跳。
“兄長兄長”封時雖然不知道退婚的事,但此刻見封言這樣,心裡已經腦補出了一場大戲。
“是我瘋了,還是姻緣石瘋了?”封言狠狠地在自己手臂上擰了一下,馬上吃痛出聲,“不是夢?她怎麼可能她愛我怎麼可能呢”
封言隻覺今日魔幻的很。
“有花家主姐姐喜歡兄長不是很正常嗎?兄長是大陸第一美男,要外貌有外貌,要才學有才學,要武藝有武藝,要什麼有什麼啊。兄長為什麼退婚啊,兄長對自己這麼沒信心嗎?還好,還好,失效的退婚不會被公佈,不然以後出了嫌隙就不好了龍鳶草,還得靠你們呢。”
“什麼?”封言滿頭霧水,先彆說自己和有花絳鳶分明對對方沒意思,龍鳶草靠他們是什麼話。
“龍鳶草說到底不就是龍和花用精氣元神培育的嘛,你是龍,她是花,這不就對上了?愛情的結晶嘛。”封時說的一臉坦然。
辰時五刻,蝶靈居裡一片焦灼。
龍裴棋就坐在大廳,整整四刻鐘了,整個大廳,隻有他和他的侍衛平安。
“龍管家,家主說,讓您先回去。”綠竹從廳外趕來,上前,她有些害怕,龍裴棋此刻的樣子像極了來討債的。
“回去?”龍裴棋的語氣裡是不悅。
“嗯昨日退婚一事已經小範圍傳開了,龍管家,還是避嫌的好。”綠竹全程沒有擡頭。
“所以呢,家主要如何處理此事?本管家確確實實是家主和封家主鬨彆扭,用來刺激封家主的工具了?好一齣大戲,我以為的兩情相悅,竟是姻緣石裡的毫無瓜葛!”龍裴棋猛然站起,將手邊的茶杯摔碎,“家主竟是草草解釋一句,就忙著去處理旁的事務了,看來,我真的是不重要!”
綠竹嚇得不敢說話,隻是顫抖著為他讓路。
龍裴棋出了蝶靈居後,綠竹便匆匆趕去了書房。
此刻幾位大臣剛好從書房裡出來,各個都是眉開眼笑,為首的郭禕大人,更是一副春風得意的模樣。
“呦!綠竹姑娘,”郭禕向綠竹打招呼,“我們幾個今晚在望月樓擺席,你來嗎?”
“郭大人說笑了,你們擺席,哪輪得到奴去參宴?”
“這話說的,綠竹姑娘勸家主同我們一起,不就行了嗎?美人伴美人,再合適不過了。”郭禕常年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要不是知道他真有才學,許會讓人認為,他是靠他那戰死的爹蔭蔽,得來的三品官職。
“聞郭大人這話,想來家主是不願去了,那綠竹也不好去。家主該喚奴了,奴便不作陪了。”
郭禕看著綠竹離去的身影,笑道:“這鬼靈精,不愧是美人兒身邊的人。”
“郭大人啊,你這稱呼還是趁早改一改,家主過幾日十七歲生辰,就該訂婚期了,小心落人口舌。家主是不介意,但小心封家主針對你嘞!”
“好你個文哲,巴不得我出事吧你,就算出事了,有家主護我呢!”郭禕錘了文哲一拳,“等會,你孩子滿月酒的份子錢!我就!不給了!!”
“不給?我酒不給你喝!”文哲一把攬過郭禕肩膀,將他拉了下。
“彆扒拉我!你太矮了!”
“我矮?!”
“文大人,郭大人,莫要爭吵”
“文兄,郭兄”
這兩人一路走,一路“互毆”,不過在離蝶靈居大門十幾米遠的時候,都十分默契地放開對方,各自理了理衣裳,一副兄友弟恭的模樣出了去。
綠竹一推開門,就看見有花絳鳶皺著個眉。
“家主”綠竹過去為她捏肩。
有花絳鳶許是想事情想入了迷,被綠竹一捏,反倒一驚,下意識便要動手:“嚇我一跳。”
“綠竹進來前敲門了,家主都沒注意到嗎?”綠竹有些委屈。
“是我不對。”有花絳鳶牽住她的手,安慰道。
“奴看郭大人他們都很開心的樣子,想來,家主憂煩的,不是公事。是姻緣石的事?”綠竹見她沒有反駁,又道,“龍管家,很生氣。”
“我知道,他理應氣的。可我又能說些什麼。我該說的已經說了,我對他的心,沒有變化。我剛開始喜歡的是誰,現在喜歡的也是誰。除此之外,我還能說些什麼,他總歸不會相信。症結所在,是姻緣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