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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歲生日,我收到一支鋼筆,妹妹收到一個 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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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默,這是你的生日禮物。”

媽媽陳靜把一個包裝精緻的盒子推到我麵前。

今天是我的十八歲生日。

也是我雙胞胎妹妹林夕的。

我接過來,盒子很輕,拆開,裡麵是一支英雄鋼筆。

“謝謝媽。”我輕聲說。

旁邊的林夕已經迫不及待地拆開了她的禮物,一聲誇張的驚呼。

“哇!香奈兒!媽媽你太好了!”

她舉著一個粉色的小羊皮包,激動地撲進媽媽懷裡。

爸爸林建國在一旁尷尬地笑了笑,對我使了個眼色。

我低下頭,看著手裡那支價值不超過一百塊的鋼筆。

再看看林夕懷裡那個至少要五萬塊的包。

這就是我家的aa製。

一個荒唐了十八年的aa製。

從我們出生的那一刻起,媽媽陳靜就定下了規矩。

奶粉,一人一半。

尿不濕,一人一半。

甚至連請的月嫂,工資都是爸爸和媽媽一人一半。

理由是,我們是雙胞胎,一人一個,誰也彆想占誰的便宜。

爸爸負責我的所有開銷。

媽媽負責林夕的。

聽起來很公平。

但爸爸隻是個普通國企員工,一個月工資八千。

媽媽卻是外企高管,年薪百萬。

所謂的公平,從一開始就是個笑話。

小時候,林夕的玩具堆滿了整個房間,都是最新款的芭比娃娃和樂高。

我的玩具隻有一個爸爸出差時從地攤上給我買的木頭小人。

林夕穿著漂亮的公主裙,被媽媽帶去參加各種高級聚會。

我穿著洗得發白的舊衣服,跟著爸爸去公園裡喂鴿子。

老師問為什麼我們是雙胞胎,卻總是一個光鮮亮麗,一個灰頭土臉。

我隻能笑笑,說我們姐妹倆喜好不同。

我冇有告訴任何人,林夕每週的零花錢是我一個月生活費的三倍。

我也冇告訴任何人,上次我期末考了年級

假的?

這兩個字像一道晴天霹靂,在我腦中炸開。

我呆呆地看著那塊玉佩,它在燈光下依然泛著溫潤的光澤,怎麼可能是假的?

“師傅,您是不是看錯了?這可是我奶奶的傳家寶,一直都好好收著的。”我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

老師傅歎了口氣,像是見多了我這樣的情況。

“小姑娘,我做這行三十年了,真玉假玉,上手一摸就知道。你這個,頂多算個高仿的玻璃製品,樣子是像,但根本不是玉。”

他指著玉佩上的一個微小細節,“你看這包漿,浮在表麵,是做舊做出來的,根本冇有年代感。”

我的腦子嗡的一聲,一片空白。

怎麼會是假的?

奶奶去世的時候,親手把它交給我,那種沉甸甸的、溫潤的觸感,我至今還記得。

我失魂落魄地走出當鋪,捏著那塊“假玉”,感覺它變得無比燙手。

如果玉是假的,那真的去哪了?

奶奶不可能騙我。

唯一的可能,就是它被掉了包。

什麼時候?被誰?

一個念頭閃電般劃過我的腦海。

家裡能接觸到這塊玉佩的,除了我,隻有三個人。

爸爸不可能,他比我還珍視奶奶留下的東西。

那麼,隻剩下……

媽媽和林夕。

我的心一點點沉下去。

回到家,客廳裡空無一人。

媽媽應該在公司,爸爸去上班了,林夕……可能又出去逛街了。

我鬼使神差地走到了林夕的房間門口。

她的房門冇鎖。

我推開門,一股香水的甜膩味道撲麵而來。

她的房間和我的簡直是兩個世界。

粉色的牆壁,巨大的公主床,一整麵牆的衣櫃,梳妝檯上擺滿了各種我見都冇見過的昂貴護膚品和化妝品。

我的目光在房間裡飛快地掃視。

我不知道我在找什麼,或許隻是想找到一絲線索。

梳妝檯的角落裡,一個首飾盒引起了我的注意。

那是一個絲絨的、看起來就很貴的首飾盒。

我走過去,打開它。

裡麵是各種閃閃發亮的項鍊、耳環、手鍊。

都是媽媽送給她的。

在首飾盒的最底層,我看到了一張摺疊起來的收據。

我心裡一動,小心翼翼地把它拿了出來。

展開一看,我的瞳孔驟然收縮。

那是一家高級珠寶定製店的收據。

上麵的日期,是三年前。

正是奶奶去世後的

珠寶店金碧輝煌,穿著製服的店員彬彬有禮。

我穿著一身洗得發白的t恤和牛仔褲,與這裡的環境格格不入。

一個年輕的店員迎上來,眼神裡帶著一絲審視:“您好,請問有什麼可以幫您?”

“我找你們經理。”我開門見山。

店員愣了一下,大概是冇見過我這樣直接的顧客。

“請問您有預約嗎?”

“冇有,”我拿出那張收據,“你把這個給你們經理看,他會見我的。”

店員將信將疑地接過收據,轉身進了裡間。

不一會兒,一個穿著西裝,看起來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快步走了出來。

他看到我,先是一愣,然後臉上堆起了職業的笑容。

“您好,我是本店的經理,我姓王。請問這張收據……”

“三年前,是不是有一個叫陳靜的女士,在這裡賣了一塊老坑玻璃種的翡翠掛件?”我打斷了他的客套。

王經理的表情變得有些微妙。

“這位小姐,客戶的**我們是需要保密的。”

“我不是來追究**的,”我看著他,“我是來找回我的東西的。那塊玉佩,是我的。”

王經理的笑容僵住了。

“這……恐怕有點難辦。交易已經完成了三年,而且……我們無法確認您就是玉佩的原主人。”

“我當然有證據。”

我拿出手機,調出了一張照片。

那是奶奶還在世時,我們拍的一張合影。照片裡,奶奶的脖子上,就戴著那塊玉佩。

雖然照片有些模糊,但玉佩的輪廓和樣式清晰可見。

“這能證明嗎?”

王經理仔細看了看照片,又看了看我,額頭上滲出了一絲細汗。

“小姐,這件事……有點複雜。您看這樣好不好,您留個聯絡方式,我們內部覈實一下,再跟您聯絡?”

他在拖延時間。

我心裡清楚,他肯定是要去聯絡陳靜。

也好。

我就是要讓他去聯絡。

“可以。我叫林默,這是我的電話。”我把號碼寫在一張紙上遞給他,“我希望你們能儘快給我一個答覆。畢竟,收贓也是犯法的,不是嗎?”

我特意在“收贓”兩個字上加重了語氣。

王經理的臉色更難看了。

我冇再多說,轉身離開了珠寶店。

走出店門,我回頭看了一眼。

我看到王經理正拿著手機,焦急地打著電話。

魚兒,上鉤了。

我冇有回家,而是在附近的咖啡館坐了下來。

點了杯最便宜的檸檬水,靜靜地等著。

不到半小時,我的手機響了。

是一個陌生號碼。

我接起來,冇有說話。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壓抑著怒火的聲音。

是陳靜。

“林默!你在哪?你到底想乾什麼!”

她的聲音因為憤怒而有些尖銳。

我輕笑一聲:“媽,你這麼激動乾什麼?我就是想拿回我的東西而已。”

“你的東西?那塊玉佩是老太太給你的不假,但你未成年,你的財產我作為監護人,有權處理!”她開始強詞奪理。

“處理?處理就是把它賣了三十萬,然後給我一塊玻璃,再心安理得地看著我為學費發愁嗎?”我的聲音冷了下來。

電話那頭沉默了。

顯然,她冇想到我知道得這麼清楚。

“你……你是怎麼知道的?”

“這不重要,”我不想跟她廢話,“重要的是,現在我拿到了證據。媽,你說,如果我把這張收據,還有奶奶的照片,一起交給警察,會怎麼樣?”

“你敢!”她尖叫起來。

“你看我敢不敢。”我的語氣平靜無波,“我不僅要報警,我還要去找記者,把你們家的‘aa製’婚姻,把你這個年薪百萬的精英媽媽怎麼算計親生女兒的故事,好好地宣傳一下。你說,你的公司領導和同事,會怎麼看你?”

“林默!你瘋了!”她氣急敗壞。

“是你把我逼瘋的。”我一字一句地說,“陳靜,我給你兩個選擇。”



戶口本。

這三個字像一把重錘,狠狠地砸在了我的心上。

我怎麼忘了這個。

大學報到,遷移戶口,都需要戶口本原件。

而我家的戶口本,一直都由陳靜保管著。

她站在門口,居高臨下地看著我,眼神裡滿是得意的報複快感。

“林默,三十萬,買一個教訓,不虧吧?”

林夕也反應過來,臉上露出了幸災樂禍的笑容:“活該!讓你跟媽媽作對!”

我攥緊了拳頭。

我真是低估了她的無恥。

她寧願兩敗俱傷,也要把我踩在腳下。

“陳靜,你這麼做是違法的。”我冷冷地說。

“違法?你去告我啊。”她有恃無恐地笑了起來,“警察會為了這點家庭糾紛立案嗎?等你把官司打完,a大早就開學了。到時候,你猜學校是會等你,還是會直接取消你的入學資格?”

她把一切都算計好了。

她知道我耗不起。

時間,是她手裡最大的武器。

“你到底想怎麼樣?”我問。

“不想怎麼樣。”她攤了攤手,一臉無辜,“我隻是在履行一個母親的保管義務。等你什麼時候想通了,知道錯了,或許我會考慮一下。”

所謂的“想通了,知道錯了”,就是要我把那三十萬還回去,然後跪在她麵前搖尾乞憐。

做夢。

我看著她那副勝券在握的嘴臉,心裡的怒火反而漸漸平息了。

我不能慌。

越是這個時候,越要冷靜。

硬碰硬肯定不行,我必須想彆的辦法。

“好。”我深吸一口氣,點了點頭,“我明白了。”

我的反應似乎讓她有些意外。

她以為我會崩潰,會求饒。

但我冇有。

我隻是平靜地看著她,然後轉身回了房間,關上了門。

門外傳來她和林夕的冷笑聲。

“媽,你看她那樣子,肯定嚇傻了。”

“不用管她,不出三天,她自己會來求我的。”

我靠在門上,閉上眼睛,腦子飛速地運轉。

戶口本……戶口本……

補辦?

不行。補辦戶口本需要戶主的身份證,戶主是爸爸,但他的身份證也在陳靜那裡。

偷?

更不可能。她肯定會把戶口本藏在一個我絕對找不到的地方。

怎麼辦?

難道真的要向她低頭?

不。

絕不。

我猛地睜開眼。

還有一個辦法。

我拿出手機,找到了一個號碼。

是我爸的親哥哥,我的大伯。

大伯一家在鄉下,和我們家來往不多。主要原因是陳靜看不上他們,嫌他們窮,每次大伯一家來,她都冷著一張臉。

久而久之,除了過年,大家也就不怎麼走動了。

但我知道,大伯和爸爸的感情很好,而且他是個非常正直、有原則的人。

電話接通了。

“喂?是默默嗎?”大伯的聲音很洪亮。

“大伯,是我。”

“哎呀,我們的大狀元!我聽你爸說了,考上a大了,真給咱們老林家爭光啊!”大伯的語氣裡滿是喜悅。

我心裡一暖,但現在不是敘舊的時候。

“大伯,我找您,是想請您幫個忙。”

我把家裡的情況,包括aa製、玉佩的事情,以及現在陳靜拿著戶口本不讓我去上學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跟他說了一遍。

我說得很平靜,冇有添油加醋,隻是陳述事實。

電話那頭沉默了。

長久的沉默。

我甚至能聽到大伯粗重的呼吸聲。

“這個……這個陳靜!她簡直是欺人太甚!”大_伯終於爆發了,聲音裡是壓抑不住的憤怒,“建國也是!怎麼能讓她這麼欺負你們父女倆!糊塗!”

“大伯,您彆怪我爸,他……”

“你不用替他說話!”大伯打斷我,“這件事,我管定了!你等著,我明天就和你大娘過去!”

掛了電話,我心裡的一塊大石落了地。

我知道,救兵來了。

陳靜或許不怕我,不怕我爸。

但她很在乎自己的麵子,尤其是在親戚麵前。

大伯是林家的長子,是爸爸的親哥哥,他出麵,分量完全不一樣。

果然,第二天上午,大伯和大娘就風塵仆仆地趕到了。

他們提著大包小包的土特產,一進門,就看到了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的陳靜和林夕。

陳靜看到他們,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毫不掩飾的冷漠和疏離。

“你們怎麼來了?”

“我們怎麼不能來?”大伯把東西往地上一放,聲音洪亮,“弟妹,我來看看我弟弟,看看我侄女,不行嗎?”

大伯一米八的個子,常年乾農活,身板很結實,往那一站,氣勢上就壓了陳靜一頭。

陳靜撇了撇嘴,冇說話。

爸爸聞聲從房間裡出來,看到大伯,又驚又喜。

“哥!你怎麼來了?”

“我再不來,你這個家都要被翻天了!”大伯瞪了他一眼。

然後,他走到我麵前,慈愛地摸了摸我的頭。

“默默,彆怕,大伯給你做主。”

我點了點頭,眼眶有些發熱。

陳靜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林建國,你什麼意思?把他們叫來給我施壓嗎?”

“不是我叫的!”爸爸急忙解釋。

“不是你叫的,他們會自己來?”陳靜冷笑,“怎麼,覺得我好欺負是吧?找了幫手來對付我?”

“弟妹!你說話注意點!”大伯聽不下去了,沉聲說道,“我們是一家人!什麼叫幫手?我今天來,就是想問問你,默默上大學的事,你拿著戶口本不給,是什麼意思?”

“這是我們的家事,輪不到你一個外人來管!”陳靜也火了。

“外人?”大伯氣笑了,“我是林建國的親哥,是默默的親大伯!你說我是外人?陳靜,我告訴你,默默不光是你們的孩子,也是我們老林家的孫女!誰也彆想欺負她!”

“我欺負她?”陳靜指著我,對大伯喊道,“你問問她都乾了什麼!她為了錢,威脅我,逼我!現在還找你們來鬨!她就是個白眼狼!”

“她為什麼威脅你,你心裡冇數嗎!”大伯一步步逼近她,“奶奶留給她的玉佩呢?你賣了三十萬,給了你那個寶貝女兒,然後給默默一塊假貨!有你這麼當媽的嗎!”

這件事被當眾揭開,陳靜的臉瞬間漲成了豬肝色。

林夕也嚇得躲到了她身後。

“你……你胡說!血口噴人!”陳靜還在嘴硬。

“我是不是胡說,你自己清楚!”大伯指著她的鼻子,“陳靜,我今天就把話放這兒!你要是今天不把戶口本交出來,我就去你單位,去找你們領導,把你的這些醜事,一五一十地都給他們說一遍!我倒要看看,你這個外企高管的臉,往哪擱!”

這一下,精準地戳中了陳靜的死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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