屍潮攻城last_war 第19章
似乎是燒迷糊了,白珩開始像原來一樣蹭在藍澤的懷裡,尋求安全和溫暖。
“熱,好熱啊……”幾根手指扯開了衣領,衣服敞開,露出一片淺粉色的肌膚,高熱讓他還想繼續解開幾顆,涼快下來,可是另一雙手抓住了他動作的手。
兩隻手被抓到一起,擡高向上舉著,藍澤親吻額頭,眉心,鼻中,一把將人抱了起來:“沒事,彆擔心,我帶你去廁所,馬上就不熱了。”
“珩哥……”林臨跟在後麵。
到廁所時,藍澤回頭一看,後麵竟然已經跟了許多人,他對著大家酸澀一笑,單手抱起oga趴在自己身上,另一手掏出腰間的手槍,開啟槍栓。
“我會照顧好他的,不會給你們添麻煩,我會把廁所的門鎖上,你們……”藍澤哽嚥了一下,感受到肩膀上的人和正在蹦來蹦去,他拍了拍哄,繼續把話說完:“……都不用進來,也絕對不會接觸。”
“藍澤。”陸祁言捏緊他肩膀。
“放心吧,隊長。”他關上門,將門反鎖,隨手將槍放在了水池了,抱著白珩到了乾濕分離的淋浴室。
白珩燒的太嚴重了,吃了藥後藥效還沒上來,已經熱的迷迷糊糊,神誌不清,他遵從本能,找到熟悉的熱源,將自團成小隻,縮了進去。
喪屍病毒是從水汙染開始的,研究所的水經過層層過濾、消殺,全都是可以用於實驗的水,且儲能特彆大,甚至可以供他們每個人離開前洗澡。
藍澤將白珩放在椅子上坐好,開啟淋浴,先將自己洗了一遍,從揹包裡拿出乾淨的衣服換上,這才重新抱住白珩。
白珩暈暈乎乎,距離藍澤太近,難免被水濺到,身上也濕了大半,如此一刺激,竟然恢複了一些意識。
很熟悉的感覺,淺淡的白蘭地,濃鬱的葡萄味,回味甘苦,嘗過之後沉醉其中。
白珩跌撞起身,扒拉著藍澤的脖頸,撐起身在腺體上舔了一下,這是他第一次聞到藍澤的資訊素,可能是對方太緊張了,或是有過強的情緒波動造成。
好香,他好喜歡。
聞著資訊素的味道,尋找到最香最香的位置,小心的伸出舌舔了一下。
怎麼會這麼香。
藍澤已經徹底不敢動了,全身起了一層薄汗,整個人都在變熱變濕,呼吸越來越急促。
牙尖試探了一下,咬住磨蹭,差點沒忍住直接咬了下去,幸好他想起來自己被感染了,要是真的咬下去,藍澤過不了多久會和自己一樣變成喪屍。
白珩用力推開藍澤:“不要……勾我……”
藍澤:“……”
到底是誰在勾誰啊?!
他低頭往下看了一眼,褲子被頂出一個明顯弧度。
好疼。
他閉上眼睛,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效果微乎其微,因為白珩受到香味蠱惑,再次忍不住貼了上來,被水淋濕的上衣貼上了藍澤換上的乾衣服,漸漸的,兩個人的衣服都是濕了,明顯能感覺對對方腹部的輪廓。
藍澤長期鍛煉,腹部硬邦邦的,硌的白珩胸口疼。
他將手掛在香味來源的脖子上,以便於更好的聞資訊素。
藍澤嚥了咽口水,乾巴巴的說:“小白,你該打抑製劑了。”
抑製劑……
白珩將頭頂在藍澤胸口,他好像忘記什麼了,到底是什麼呢?
為什麼會想不起來?
浴室裡起了水霧,幾顆水珠從天花板掉落,白珩的眼底越來越模糊,空洞無物,他似乎想起來一些。
一年前,一個比他高大許多的男生站在宿舍樓下,遞給他一封貼著紅色愛心的情書,請求他收下。
男生肩膀很寬,能完全將他遮住,白珩迎新光,站在男生的陰影裡。
看他沒接,男生收了回去,向他道歉:“不好意思,學長,打擾你了。”
說完,同手同腳的走了。
白珩回頭看了眼背影,抱著書上樓。
第二日,下課回宿舍,他又看到了那個男生,這次他換了個信封,貼在上麵的愛心依舊是紅色,笑著傾身遞過去:“學長,我喜歡你,希望你能收下我的請書。”
他們這會表白都是手機或者電話,可是藍澤思來想去,總覺得這樣不夠真誠,所以親手寫了信送過來。
白珩輕微推後了一步,沒有任何動作。
他不認識麵前的人,見都沒見過,算上昨天,這是他們第二次見麵。
男生像昨天一樣道歉:“學長,唐突了!”
第三日,下課時,白珩就在想,昨天那個人不會又在樓下等他吧?
果然,男生又出現了,這次帶著一束花,看見他時,整個人突然明媚起來。
“學長,送你的花。”
白珩愣了幾秒,和男生說了第一句話:“你叫什麼?”
男生激動的介紹自己:“藍澤,藍天的藍,白澤的澤,我二十一歲了,是體育學院的。”
“藍澤,”白珩看著他問:“你明天還要來嗎?”
“可以嗎?”藍澤詢問。
當然不可以。但男生的眼睛實在太深情了,垂眸看白珩,眸底深處全是期待。
白珩:“……”
是耀眼奪目,攝人心魄的桃花眼。
“不行。”白珩說。
第四天,他還是來了,這次帶了一杯奶茶,半糖加雙倍珍珠,杯蓋上立著一個小紅愛心,胖嘟嘟的很是可愛。
第五天。
這次藍澤帶著一盒巧克力,草莓味的,情書貼在巧克力盒子上。
他遞過來,耳朵紅了:“不知道你喜歡什麼味道的,覺得這個很適合你。”
不得不說,這次也算是投其所好,因為白珩喜歡吃甜的,尤其是巧克力。
這家的巧克力價效比很高,價格合適,還可以定製,非常難買,要預約加排隊,每月還限量一盒。
白珩好幾個月都沒買到,確實很想嘗嘗。
他無奈道:“我收了你是不是不來了?”
藍澤點了點頭,非常堅定。
白珩收下了。
味道不錯。
第六日,他沒在宿舍樓下看到藍澤,因為藍澤大中午的就跑到了教學樓下等他,要和他一起去食堂吃飯。
那雙眼睛實在是太深情了,情緒濃的像是要溢位來,白珩閉上眼,點了點頭。
就從這天開始,白珩被一塊狗皮膏藥黏上了,甩都甩不掉。
半年後。
那天的藍澤很不對勁,中午都沒來找他,直到晚上才來,帶著一束花和一枚戒指,他沒有求婚,而是再一次向白珩表白。
藍澤說:“白珩,我要入伍了,明天就走,以後我都不來了,這麼久你肯定很煩我吧,我也覺得自己挺可惡的,但我控製不住自己,我太喜歡你了。”
白珩沒有說話。
相比較於其他alpha,藍澤非常尊重beta,也沒有惡劣行為,重要的是,他身為一個體育生,身上竟然不臭,還有股淺淺的葡萄香,像是發酵後的烈酒。
那雙桃花眼看人時,像是一汪沒有底的深潭,任誰都要沉溺其中。
白珩伸出手,第一次接受了彆人的愛戀,笑道:“把戒指給我戴上吧。”
好看的桃花眼綻放出了星辰,一具滾燙的身體撲了過來,將他緊抱在懷中。
聲音喘息在耳旁,很粗很重,激動的胸膛起伏劇烈,藍澤用哭腔道:“謝謝。”
那以後,雖然藍澤入伍了,但是白珩經過宿舍樓下,總會覺得藍澤還在,就像他們第一次見麵的那樣。
三個月後,兩人第一次見麵是在過年。
白珩過年向來是一個人過得,他沒有親戚朋友,唯一幾個距離太遠,也不常往來。
鄰居見他年年一個人,會送些吃的過來,白珩接了,他沒什麼回贈的,所以從來都不會接。
鄰居就會解釋:“沒事的,孩子,這是送給你的,不要回報,你拿著吧。”
他要是不收,鄰居會來很多次,就跟藍澤那樣,堅持不懈。
白珩小心的收下,後麵會給他們一些零食,辣條或者巧克力,有時候是草莓,因此深受小孩子的喜歡。
每次回家時,他們都趴在視窗喊他“哥哥”。
大年三十,大家都在自己家裡,興奮美滿,電視裡放著春晚。
白珩家隻有臥室躺著,桌前放著一堆醫學相關書籍,手邊是放在小瓷盤裡的辣條和巧克力,另一手邊是盆草莓。
今年的草莓又大又甜,很好吃。
外麵太吵了,根本睡不著,看書的效果也微乎其微,可白珩就是想找個事做。
距離過年還有十分鐘,家門被敲響了,這時候大家都在家裡過年,她媽媽也在外地沒有回來,白珩有些怕,從廚房拿了把刀,纔去開門。
從貓眼向外看了看,他把刀放下了,開啟了門。
藍澤就站在門外,身上帶著外麵的涼意,肩膀似乎更寬了,手裡抱著一大堆東西,看著他笑。問:“男朋友,我能進來嗎?”
白珩想起來了,他們現在是戀人,藍澤來看他是情有可原。
灰暗的房間亮了起來,每個房間的燈都被開啟了,藍澤開啟電視,把臥室裡他喜歡吃的零食端了出來,又放上許多自己打來的,然後開啟了電視。
家裡難得有人味。他們跟著全國一起倒數,迎接新年的到來。
五、四、三、二、一……
新的一年來了。
藍澤側身抱住他。那是一個簡單的擁抱,其他什麼動作都沒有。
白珩的心跳的相當快。
藍澤也是。
持續幾分鐘後,藍澤起身進了廚房,說要給白珩做一頓年夜飯。
白珩不餓。但他不想打斷藍澤的熱情。所以跟著他一起進了廚房。
等到兩人做好的時候,天已經快亮了。
這時候正好白珩也餓了。十幾年來,這是他過得最有人味的一個新年。
睡醒的時候,藍澤已經走了,留下一張紙條,說自己隊伍還有事,下午就得到。
白珩環顧一眼房子,廚房收拾的很乾淨,客廳更是,連垃圾都打包帶走了。要不是這張紙條,他會以為自己做了個夢,一切都是假的。
紙條被白珩放在了抽屜裡,他想了想,還是給藍澤發了資訊:“謝謝你。”
那邊的藍澤在車上休憩,一聽到手機響,立馬坐了起來,回複:“不客氣,寶寶。”
白珩被油的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心裡卻暖暖的。
然後他也成功體驗到了一週都吃剩飯剩菜。
第二次見麵,是愚人節。
藍澤說他要回來。
白珩以為他在跟自己開玩笑,也沒當真。
按照藍澤的性格,他確實很喜歡說一些不著邊際的話,逗白珩玩。
那天白珩隻有早上一節課,十點以後就沒事了,室友去找男朋友了,宿舍隻剩下他一個人。
一個人的時候,白珩就喜歡看書,他已經計劃好了要看多少頁。
回宿舍的路上,白珩遠遠看到樓下站著一個人,身形笑容都十分眼熟,他走近,看到了拿著一束鮮花的藍澤,眉眼十分溫柔,“男朋友,要和我去約會嗎?”
白珩被他的笑晃了眼,點了點頭。
藍澤帶著花,和他,去了河邊。
清淨的濕地公園,是白珩喜歡的地方。藍澤就像是他肚子裡的蛔蟲,清楚的知道他所有喜好。
白珩有些心虛,問一旁享受著風的人:“你喜歡什麼?”
藍澤“嗯”了一聲,一頓摸索,找到白珩的手,十指相扣。
他的聲音不低沉,是爽朗的,認真下來就帶著繾綣的溫柔:“我喜歡你。”
“油。”白珩評價。
藍澤笑著辯解:“我可是認真的!認真的!我喜歡你。”
河邊的風也溫柔,吹動著兩人的衣擺。
浴室裡的白珩痛苦的蹲下身,他難受的抱住頭,眼睛根本看不到麵前的東西,隻有一片白霧。
他想起來了,他喜歡藍澤,很喜歡很喜歡。
就算是藍澤提了分手,白珩也忘不掉他,在喪屍堆裡還一直想著他。
原來這就是讓他痛苦的事情,他拿不起,又放不下的感情。
白珩往角落縮了縮,一行淚順著眼淚流了下來。
藍澤不是不喜歡他了,隻是不願意讓他守寡,所以騙了他。
可是現在,一切都太遲了。
強烈的不捨讓白珩清醒過來,他拉開袖子,看到被傷的那塊的皮肉,已經泛起了黑色,雖然傷口結痂長住了,但是皮層下麵有順著血管蔓延的黑色。
他終於懂得了自己究竟忘記了什麼。
有些東西,存在就是痛苦的,不存在又日思夜想,心癢的想得到。
愛憎會,恨離彆,求不得。
他們現在連一個親吻都做不到。
有溫暖安全的臂彎籠罩下來,驅散了寒意,心跳聲“撲通撲通”,震得胸膛酥酥麻麻。
一股暖流從小腹竄到了心臟,白珩喘息兩下,回抱住了這份溫暖。
藍澤像是哄小孩一樣和他說話:“不怕,我們不怕。”
任何時候,活著的才最痛苦。白珩能感受到藍澤的身體在抖,雖然幅度很小,甚至想藏起來不讓他知道,可白珩是個醫生,敏銳的洞察能力讓他早就發現了。
藍澤在害怕。比他還要害怕。
白珩把戒指從胸口掏出來,掛在了藍澤的脖子上。
“小白。”兩個人額頭對額頭,嚴絲合縫的貼著。
氛圍曖昧,藍澤側下頭來尋找白珩的唇,被白珩一隻手擋在了中間。
“彆親,會傳染。”他的唇在藍澤的鼻尖停留片刻,分開時用舌輕輕碰了碰。
藍澤渾身僵硬了。
白珩好笑的咬了一下他的下頜,命令道:“你不許死聽到沒?給我好好的活下去,彆想著下來陪我。”
藍澤委屈:“小白,我想吻你。”
白珩直截了當拒絕:“我不同意。”
退燒藥的藥效上來了,明顯能感覺到頭不暈了,身體也恢複了些力氣。
變異時間有長有短,他應該還能看著退燒藥撐一兩天。
大家還沒從研究所出去,不能再浪費時間了。
白珩傾身在藍澤額頭親了一口,拿起水池裡的槍往外走。
藍澤跟上來,擔憂的看著他。
白珩將槍放回他的腰間槍扣,拍了拍藍澤的胸肌:“我熱退下來了,還能撐幾天,走吧,我不想死後都在地下。”
他一出來,外麵的人都懵了。
林臨撲上來抱住白珩,問他:“珩哥,你沒事吧?”
白珩安撫著可憐的小o,看了一眼羅芊,並未說什麼,“暫時沒事,走吧,大家一起製定個方案,我們得趕緊從這裡出去。”
他們這個小隊五人,林臨的戰鬥力還沒成長起來,研究所裡的人都沒有戰鬥力,還不會用槍,想要帶著十一個人安全出去,確實是件難事,更彆說市中心還有那麼多喪屍,可以說是地獄級彆。
陸祁言問一位場地負責人:“這裡除了我們進來的口,還有彆的出口嗎?”
負責人回憶道:“大的出口需要耗費大量電力,現在電停了,憑借剩下的電帶動不了出口的係統。不過六區還有一個小出口。”
陸祁言:“通向哪裡?”
“郊區。”
羅芊阻止道:“不行,不能走六區!”
“為什麼?”幾人看過去,發現研究所的人都不說話,一個個像是有些恐慌。
僵持許久後,自知逃不過。羅芊解釋道:“六區有幾百隻喪屍,他們和外麵的喪屍……不一樣。”
“和我們進來後在三區遇到的一樣,對嗎?”藍澤問道。
外麵的喪屍隻有對肉和血的渴望,而研究所的喪屍,擁有生存本能,會害怕,會躲開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