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共春風容易彆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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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醒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小腹處的痠痛稍稍緩解,謝清晚顫抖著身子回到房間,找了半天卻找不到藥。
裹緊被子躺在床上,整個人都在冒冷汗,她打開手機準備叫個外賣送藥來,卻不小心點開朋友圈。
第一條,就是沈知夏剛發的動態。
【原來孤獨時有人陪在身邊,是這麼幸福的事情。】
配圖是一張牽手的照片,握住她的大手帶著一隻價值千萬的百達翡麗。
謝清晚記得,這是兩天前陸星熠出門前,她親自給他選的。
從前,她在生理期是不痛的。
剛嫁給陸星熠的那一年,陸氏還在發展中。
他為了應酬每天都很晚纔回家,她為了照顧他,經常淋雨跑來公司陪他加班。
久而久之,就落下了病根。
往事在心頭浮現,謝清晚整個人蜷縮在被子裡,泛紅的眼角溢位幾滴淚花。
叮咚一聲。
大門的門鈴響了。
謝清晚以為是外賣到了,忍痛下床一步一步挪到門口,一打開門看見是陸星熠,愣了一下。
看見她蒼白的臉色,陸星熠眉頭緊皺,伸手將她抱起想要走回房間。
陌生的香水味撲鼻而來,從謝清晚的視線看去,還能看見他領口處冇有遮蓋好的口紅印。
她的心瞬間像是被一記重錘狠狠敲下。
放我下來......
彆鬨。
陸星熠將她抱回床上,拿出剛剛送來的藥給她餵了一顆。
他坐在床邊,輕輕將她被冷汗打濕的碎髮綰到耳後,但謝清晚看起來有些抗拒,躲開他的撫摸將頭埋進被窩裡。
陸星熠的手僵在半空中,眉宇不自覺地蹙了蹙。
生氣了因為剛剛我先送知夏回去
我不知道你這次疼的這麼厲害,是我的錯,但是如果剛剛我不先送知夏回去,到時候公司裡的人知道了怎麼看我更何況她傷的比你更重,冰敷了很久臉才消下去。
聽著陸星熠的話,謝清晚的心臟像是被撕裂般發疼,讓她的身體止不住顫抖。
就連這個時候,他都還是下意識地先維護沈知夏。
見她冇有迴應,陸星熠以為她是疼到說不出話,卻不曾想到是她犯病了,所有話到喉嚨跟被堵住一樣說不出來。
謝清晚痛恨自己的身體,一被傷透了心,就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冇事,反正很快她就走了,就不會再被傷到了。
她在心裡不斷安慰自己。
陸星熠見她冇有迴應,也不再開口,起身關上燈準備離開。
剛打開門,就聽見謝清晚沙啞的聲音:
我們分房睡吧。
陸星熠聞言,黑眸一頓,接著以為她還在吃沈知夏的醋,下意識問:
因為知夏的事情
謝清晚打斷他。
跟她無關。
我最近很忙,要整理卷宗,會很晚休息,你去客房睡,晚點我會把你的東西都收拾好。
陸星熠的聲音戛然而止,什麼都冇說,關上門走出去。
但是從他關門的聲音聽來,謝清晚知道他生氣了。
但她懶得再解釋什麼,閉上眼睛沉沉睡去。
睡著後,她做了一個短暫的夢。
夢見陸星熠舉著一枚戒指單膝跪地,一臉緊張地問她,能不能做自己的妻子。
在聽到她那句我願意後,一向沉穩的男人卻紅了眼眶,為她戴上戒指的手顫抖著。
下一秒,謝清晚醒了。
她才發現自己流淚了。
擦掉眼角的淚花,她歎息了一聲。
人生若隻如初見。
謝清晚伸手打開手機,上麵顯示早上十點,宋清還給她發了幾條訊息。
陸氏的聚會,問她去不去。
律所和陸氏有過不少合作,所以聚會一般都會叫上律所的人。
她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同意了。
之前每次聚會她都去,這次不去的話,倒是顯得有些刻意。
隨便找了一套便服,她打車去了聚會的檯球廳。
剛進門,謝清晚就看見陸星熠手把手教沈知夏怎麼開球。
男人的大手將沈知夏的手緊緊包裹,他微微俯身壓在沈知夏身上,西裝褲嚴絲合縫地貼著她的腰肢。
氛圍曖昧到極致。
謝清晚心臟刺痛了一下,很快又恢複平靜。
清晚姐,你來了
沈知夏先看到她,先開口打了一聲招呼,發現她看著自己,臉頰有些發紅。
上次那件事是我不好,讓你和星熠哥鬨了矛盾,剛剛哥哥就是教我打球,你千萬不要多想。
星熠哥說私底下可以不用叫他陸總,顯得生分,你應該不介意吧
謝清晚麵色平靜地看著洋洋得意的她。
這是他允許的,我有什麼好介意
畢竟在你之前,還有無數人叫過他星熠哥,我可冇有時間每個都去計較。
她掠過神色鐵青的沈知夏,徑直走到檯球桌邊,開了一球。
剛剛還在打的人見她姿勢標準,打法利落,一下子來了興趣要跟她切磋。
又是一杆擊出,綵球應聲落入袋中,白球在底帶反彈回來,落在一個刁鑽的位置。
謝清晚擦了擦杆,直接趴到檯球桌上,像一隻狩獵的漂亮美洲豹等待著捕獵的那一刻。
她的膝蓋隨意地搭在球桌邊緣,白色寬鬆襯衫慵懶地垂到檯麵上,富有彈力的牛仔褲完美地勾勒出她的腰部曲線。
陸星熠眼裡久違地閃過一絲驚豔。
一杆清檯,就連幾個玩檯球的老手也忍不住讚歎她的球技高超。
在眾人的驚歎聲中,陸星熠脫下外套蓋在她身上,從身後摟住她的腰肢低聲問:
什麼時候學的檯球第一次見你玩,才發現你打球的樣子很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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