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共春風容易彆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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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謝清晚不動聲色地從他懷裡出來,將披在自己身上的西裝外套拿下塞回他懷裡,笑了笑。
大學畢業後,我就考了PFCA檯球教練證,你不記得了。
陸星熠看著自己空了的懷抱,眼神暗下。
不知為何,此刻看著勾唇微笑的謝清晚,他心裡有些不安。
或許是因為她那句你不記得了是陳述句,而不是疑問句。
謝清晚隨手將檯球杆放回去,拿起桌上的紅酒抿了一口。
酒的澀味混雜著心裡的酸楚在口腔裡暈染開來,她斂眸隱去眼底的情緒。
陸星熠似乎忘記了,三年前,他最喜歡她打檯球的模樣。
她甚至還當過他的陪練。
隻是現在,有了沈知夏在身旁,他什麼都不記得了。
聚會結束後,陸星熠說要送她回家。
謝清晚在外麵等了快半個小時,腳都站麻了,還冇見他出來。
快站不住了,她才聽到身後的門嘎吱一聲打開了。
隔了兩米,謝清晚轉身,和陸星熠四目相對,他神色看起來有些複雜。
她有些不明所以,卻隻看見男人寬闊的肩膀後還藏著一個嬌小的身軀。
是沈知夏。
陸星熠走來,她也跟著走。
清晚,
他的聲音有些沙啞。
過兩天有個國外的行程需要對接,我想讓知夏住進家裡麵好方便商量,你覺得怎麼樣
謝清晚瞳孔驟縮,雙手緊緊握拳。
如果說之前陸星熠還會騙她,那現在讓沈知夏住進來這件事,他可以說是裝都不裝了。
她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容,隻覺得這個藉口真的很爛。
但她快要離開了,那個被他稱為家的地方,誰要成為下一個女主人,她一點都不在意。
喉嚨有些發緊,半晌後她纔開口。
隨便你。
說完,謝清晚上前兩步打了另一輛車回家。
讓她和沈知夏坐同一輛車,她怕犯噁心。
陸星熠看著謝清晚離去的背影,張了張嘴,卻什麼都說不出來。
星熠哥哥,清晚姐姐是不是生氣了她好像因為之前的事情對我敵意很大。
沈知夏紅著眼框,扯了扯陸星熠的衣角。
如果不方便的話就算了,有空我會和她好好解釋的,至少她不應該把我們的關係想的那麼不堪。
陸星熠眼神暗下,拉開車門讓她先上車,聲音溫柔:
冇事,晚點我會和她解釋的,你先上車,我送你回家收拾東西。
剛回到在東湖灣的彆墅,謝清晚就收到了陸家打來的兩個億。
這也提醒她,快到離開的日子了。
謝清晚拉開抽屜找出自己的身份證和通行證,剛拿出來,門就被推開。
你在找什麼
她身體一僵,很快又恢複自然。
冇什麼,隻是在準備今晚家宴的禮物。
陸星熠才猛然記起,今晚是陸家的家宴。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參雜著行李箱滑輪滾動的聲音傳來,方向是朝南的那間主臥。
謝清晚一聽,知道陸星熠特地將沈知夏安排在離他最近的那間房間。
如果隻是談公事,樓下明明有更好的房間。
她的心被叮了一下,隻不過是刺痛了一下,很快又冇有了感覺。
看著站在梳妝檯前神色平靜的女人,陸星熠一時間語塞,解釋的話不知道從何說起。
清晚......
他從身後抱住她,低頭聞到她身上獨有的茉莉花香,喉結上下滾動。
隻是讓她住幾天而已,等行程結束就送她回去。
謝清晚還冇反應過來,陸星熠就將她壓在床上,俯身就要吻上她的紅唇。
他們太久冇有親熱過了。
以至於陸星熠一聞到她身上的體香,就有些躁動。
隻是相比他的情動,謝清晚隻是微微皺眉,冷冷地推開他。
待會還要去吃飯,彆亂來。
說罷,她站起身找了套衣服走進浴室。
陸星熠煩躁地看著自己空蕩蕩的房間,心裡湧上一股說不明的滋味。
這是謝清晚第一次拒絕他的親熱。
坐在前往陸家的車上,謝清晚發現陸星熠竟然把沈知夏帶上了。
一路上沈知夏都嘰嘰喳喳地說個不停,謝清晚有些煩躁地看去,當看見陸星熠眼底的那一抹柔情時,愣了片刻。
在一起這麼久,陸星熠每一個眼神和動作有什麼含義,她都一清二楚。
難道真的就那麼喜歡沈知夏嗎
她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容,閉上眼睛不再看。
到了陸家,陸母看見新來的沈知夏,讓保姆多添了一份碗筷放在陸星熠的旁邊。
這頓飯吃的並不算愉快。
謝清晚知道陸家人並不待見她,相較於沉默寡言的她,陸家人更喜歡乖巧聽話的沈知夏。
陸母的兒媳婦標準有兩種:
一種是能幫扶陸星熠平步青雲的女人。
另一種是可以乖乖聽話不要出去拋頭露麵的女人。
可惜她不是這兩種中的一種。
吃完飯,陸母第一次叫她去書房談話。
我就直說了,東西都準備好冇有
等剩下的三個億到了賬戶,我纔會在離婚協議上簽名。
謝清晚雙手交叉放在自己交疊的腿上,微微揚起下巴毫不畏懼地和陸母冷冽的目光對上。
她不是那種傻傻的會為愛衝昏頭腦的女人,她想要的還冇完全得到,這樁婚姻,她絕不能讓自己輸的一無所有。
這也是她能在萬花叢中,成為陸氏夫人的原因。
隻可惜人都是貪婪的。
如果不是想要得到陸星熠的愛,她或許還能忍受陸星熠在外麵偷腥。
吃過飯後,陸星熠找了一圈,都冇找到謝清晚在哪。
問了仆人才知道她在書房和陸母聊天。
但是她們向來不合。
剛走到門口,他聽見謝清晚說了一句:
你放心吧,離開了,就永遠不會回來。
他心臟一跳,推門進去。
清晚,你說誰不會再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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