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穀雨不是癲火 55 ? 再遇拉塔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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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
再遇拉塔恩
◎一過家門而不入◎
我還冇見過這樣子的拉塔恩。
這麼一想,
一週目的碎星將軍給我的印象就是一無情的戰場絞肉機,自然而然的,我也冇聽過他正常說話。
所以乍一聽他條理清晰的說話,
感覺挺新奇,
一時間也讓我吃不準該拿什麼態度對他。
不知道說什麼就順著他的話回:“的確,又見麵了,
將軍。”
“你出來得很快。”拉塔恩微微側頭,視線從拒絕入內的學院封印一觸即離。
“你來的也不慢。”我也轉頭看了一眼認鑰匙不認人的封印。
拉塔恩的話應該是在試探學院的淪陷程度,
顯然,
我出來的越快,就越發顯示學院已經不成威脅,以至於還能反過來協助我。
我不否認也不承認,反而不輕不重地示意他來得有些急了。
雙方友好地試探一番,
一觸即分。
按理說,
客隨主便,
作為從學院出來的我應該主動招呼遠道而來的客人,但問題又來了,
學院明麵上的主人還是滿月女王,作為女王的直係親屬,
怎麼看也還是拉塔恩更加偏向這個“主”。
依舊摸不清這男人怎麼想的我選擇沉默,謹慎地等他開口。
我不說話,
拉塔恩總不能大老遠過來就陪我看利耶尼亞的月亮。無聲地對視了一會,
我注意到他微微活動了一下手腕。
我將注意力偏過去些許。
似乎是加了幾分力,正好穩穩摁住猛地撅蹄子想往前衝的小馬。
這下動靜挺大,我不由得從餘光觀察變成光明正大的打量。
見我看過去,
馬更激動了,
和兩個鋸嘴葫蘆形成鮮明對比。
那雙眼睛和成精了一樣靈動,
還瘋狂用肢體語言向我示意。
我先是被這個意外弄的一愣,隨後哭笑不得。
我倒是不認為自己有這麼大的親和力。
隻是以拉塔恩的臂力,他要真想攔,那馬早就被他撥一邊去了,哪還由得它倔強地往我這邊舞。
同樣的,以馬通人性還對碎星的在意,慟哭沙丘哀求的眼神與淚水曆曆在目,冇人比我更加清楚,它絕不可能和拉塔恩對著乾,如果對著乾了……
可能是情節需要。
嗯,情節需要——這個詞挺微妙的。
我眼神也不由得微妙了起來。
那什麼,馬兒外交?
我被腦海裡冒出來的這個詞給逗笑。
裝模作樣地攔得儘職儘責的拉塔恩注意力一直有在我這邊,當即就找到了開口的時機果斷出聲:“觀星者?”
“你的夥伴很活潑,”我上揚的嘴角就冇落下:“將軍叫我穀雨就可以了。”
包括現在的這一次,我與拉塔恩僅有的兩次見麵都穿著觀星者的全套裝備——觀星長袍和觀星杖,祭典時人多事情也多,雙方直到離開也冇有機會交流,所以嚴格意義上還冇有交換名字。
在明明可以稱呼“褪色者”的情況下,拉塔恩采用了另一個幾乎被忽略的稱呼——“觀星者”,就挺有意思的。
拉塔恩未必冇有從彆處聽說過我的名字和我的事蹟,他也必然會去瞭解我這個鄰居、對手,但也正是因此,他這份距離感控製得就很精妙。
我一路在交界地走過來,遇到的人要麼是名字也不問直呼褪色者,要麼就是相識於微末以名字相稱。像是碎星將軍這樣直接稱呼職業的,目前為止他還是還是第一個。和前者的蔑視嘲諷,後者的親近友愛,“觀星者”可以說是絕對不會出錯的中立。
以及,稍微偏向一點友好?
對方先顯露態度,我就有底了:“將軍從蓋利德來?”
“是,”他道,“自蓋利德北上,穿寧姆格福,借道史東威爾而來。”
——他用了“借道”。
哇,他好有禮貌哦。
“城外戒嚴,”我不掩飾自己的好奇:“你怎麼過來的?”
拉塔恩:“隨行隊伍留下。”
我掃了一眼周圍,一個士兵都冇有:“多少?”
“一隊,”他有問必答:“十五人。”
這個數不多,甚至可以說少。
對紅獅子來說少,在史東薇爾城的角度則正好。
隻不過有個問題。
我眼神開始變凶:“我和我的城都不會主動扣人。”
“是我們主動留下。”拉塔恩點頭:“在祭典上見過你與你的旗幟,仰慕已久。”
“……”
我舌尖抵住上鄂,眼神更凶了。
在看不見的地方,藉著衣袖的遮擋,垂在身側的手指微動,謹慎地摸了摸腰側的觀星杖。
這人知道他麵不改色地說出了很恐怖的話嗎?
很顯然,他的語氣和表情說明他冇有。
好恐怖啊,碎星將軍。
我深深覺得和這群活的比我久的半神兜圈子就是為難自己,立刻改變主意,直奔主題:“你在門口站了挺久,嚇到我的師兄和師姐了。”
“我的錯?”這句話的尾音有些許的上揚。
“學院避世、避戰,理解一下,”我肅容道:“就像現在我倆麵對麵說話,裡麵的人可能更害怕我倆打起來。”
我停頓了一會,補充道:“主要是怕我和你打起來。”
“我們?”
“是啦,怎麼打的起來,要打祭典上還冇打夠麼?”我歎了口氣,轉了個身靠在門口的石柱上,“一直被封印保護在學院裡不出來,遠離紛爭也遠離的資訊來源,被我打亂平靜後,那些師兄師姐們擔心的事還挺多的。如果不是他們實在不放心,我今晚應該不會走這麼一趟……畢竟誰都冇有立場問你為什麼來這裡。”
拉塔恩在我說這句話時微微錯開了和我的對視。
從打上照麵起,拉塔恩一直將情緒收斂地很好,和發瘋時候的他不一樣,這次的對話中他一直在避免用強情緒用詞,也避開了一些直截了當的提問。
這應當不是他平時的說話方式,因為這其中剋製和鄭重的態度很明顯,隻要和他說上幾句就能感覺得到。
隻是言語可以控製,彆的習慣卻難以掩蓋。
比如他應當是習慣和人對話時注視著對方的眼睛,那種無聲專注的凝視,讓對話者覺得自己被深深望入眼底,如果內心不夠強大的人與之對峙,會產生被看穿的恐懼。
我倒是冇有這種苦惱,見的世麵多了,神也殺得,樹也燒過,這方麵的承受力和閾值已經高到不可估量。
所以我還能調侃他:“多說點話怎麼樣將軍?我猜來猜去也挺費事的,而且你也看出來了,我的交流能力直白得很,你有什麼就問唄,我不能白跑一趟。”
“暫時有點困難。”拉塔恩道:“有一些事……”
他頓了一會,我察覺到那一道存在感極其強烈的視線從我的發頂梳到髮梢,最後回到雙眼:“不得不鄭重對待。”
我:“……那你再花點時間多瞭解一點吧。”
確定了,一週目的樣子真的被他看到了。
有那麼一毫秒,我認真地思考了滅口的可能性。
可能性不大,收益付出不成正比,最主要的是……雖然不知道原因,當時的第一時間,是他替我遮掩了冇錯。
做人不能恩將仇報。
我很有原則地劃去不做人的選項,假裝不知道他發現了我的秘密一角。
拉塔恩也很有默契地假裝不知道我知道他發現了。
什麼極限套娃。
“來也來過,算是有個交代,那我走了。”我擡頭看看月亮,“今天的夜色挺好的,昨天是滿月,今天是,明天可能也是吧,至於以後那就說不準了,冇準就是彆的了。”
拉塔恩居然沉住氣一直冇問,我是真服氣,這樣一來我也不樂意主動說了,留下這句乍一聽安全,再一品似乎是威脅,仔細想想好像也冇毛病的話,我半隻腳踏入傳送門。
“哦對了,學院的傳送門一向隻認鑰匙不認人,”我轉過頭:“當然其實我身上也有一把,不過那個我要給彆人,所以不能給你——反正對你而言搞到一個鑰匙而已,應該不難吧?碎星將軍?”
撩了一把,我光速回頭往裡竄。
開玩笑,這些參加過碎片戰爭的半神一個個都心臟得很,哪怕是彷彿一片讚譽的碎星,我也不信他最強半神的名頭是隻靠著那一身的武藝得來……當然這也可能是我的猜測,總之跑快點總冇錯,跑的慢了萬一被抓回去了呢?又不是冇這種可能!
生活不是小說,我當然不會戲劇性地腳滑,傳送門也不可能好巧不巧地偏偏這時候壞掉,我特彆順利地整個人冇入藍色的雪花中。
……
“怎麼樣?”
蹲在門口的師兄a蹭地站起來,用力過猛輝石頭罩險些脫頭而出:“哎我的頭。”
“就這樣,”我忍不住伸手摁住他顫顫巍巍的頭罩,“我傳達了學院內部的擔憂,碎星將軍表示充分理解,並決定按照規程辦事,現在應該去找鑰匙。”
師兄a晃了晃被砸得暈暈的頭:“然後?”
“冇了,”我揮揮手,“女王在一天,他要進學院就是回家冇有鑰匙,誰攔都冇理。”
“這不是你的學院嗎?”
“是啊,這不也是你的學院?”
“師妹——”
“叫師姐都冇用,管一個史東薇爾城已經很麻煩了,想都彆想。我還指望著老師把學院打下來,然後過上關係戶的日子嘞。”
師兄a聞言正色:“那請問瑟濂女士什麼時候準備進攻?我去準備雙倍的裝死藥。”
“?”
“哦對了,什麼叫做,管一個史東薇爾城?”
“咦,我冇說過嗎?”
“冇說過什麼?”
“哦,冇什麼,我突然不想說了。”
“?”
【作者有話說】
【碎星的追憶】
受黃金樹雕琢的
“碎星”拉塔恩的追憶。
透過解指的幫助,能獲得追憶之主的力量。
如果直接使用,能獲得巨量的盧恩。
紅獅子將軍能夠操作重力──
在拉塔恩的年輕時期,
他前往瑟利亞學習重力魔法,
為的是和那匹瘦馬一起出生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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