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蝕骨錐心穿腸 第95章 霧色靡靡:他的遺忘與銘記(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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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章:致命痕跡與絕對領域

“小心……針……”

南舒氣若遊絲的聲音,像一根最細的絲線,勉強串聯起她破碎的意識與殘酷的現實,隨後便再次陷入昏沉。

但這兩個字,對於顧嶼川而言,不啻於驚雷!

針?!

他猛地轉頭,血紅的眼睛像探照燈一樣掃視病房內的每一個角落,每一個醫護人員!剛才的混亂中,是誰?用了什麼方法?竟然能在他眼皮底下,在這麼多醫護人員中,對南舒再次下毒手?!

“封鎖病房!所有人都不準離開!”顧嶼川的聲音因極度憤怒和恐懼而嘶啞變形,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權威和殺意,“報警!立刻!通知院長和安保負責人!剛才所有接觸過病人、接近過輸液裝置的人,全部隔離審查!”

保鏢和助理立刻執行命令,病房區域瞬間被嚴格控製起來,氣氛凝重得令人窒息。

醫生在仔細檢查後,果然在南舒手臂留置針介麵附近一個極其隱蔽的角度,發現了一個細微的、幾乎看不見的針孔痕跡!如果不是刻意尋找,絕對會被忽略!而輸液管的介麵處,也提取到了一點不屬於醫療標準的極微量化學塗層殘留!

對方用的是極其高明的手法,可能偽裝成檢查輸液情況或者調整滴速,用某種特製的、極細的注射器,將致命藥物直接注入了輸液管路介麵!快、準、狠,而且利用了搶救時的混亂作為掩護!

這是職業殺手的手法!

顧嶼川的後背瞬間被冷汗浸透。巨大的後怕和滔天的怒火幾乎將他吞噬。他差一點……差一點就再次永遠失去她了!就在他以為已經足夠嚴密保護的時候!

警方很快趕到,取證、調查、詢問。但對方做得太乾淨,幾乎沒有留下任何指向個人的直接證據。監控角度也被巧妙避開,隻能看到一個穿著白大褂、戴著口罩帽子的模糊身影在混亂中靠近過病床片刻,無法辨認身份。

醫院也不再安全。對方能滲透進來一次,就能滲透第二次。

必須離開這裡!立刻!馬上!

顧嶼川不再猶豫。他動用了最高階彆的私人安保團隊和醫療團隊。在警方完成初步現場工作後,不顧南舒仍需觀察的建議,以最強硬的態度辦理了離院手續——更準確地說是強行轉移。

一支由頂級醫療越野車、防彈保鏢車組成的車隊,如同沉默而堅固的鋼鐵洪流,護送著昏迷的南舒,駛離了恒康醫院。

目的地是顧嶼川名下的一處隱秘產業——位於市郊森林公園深處的一座私人療養莊園。這裡原本是他(作為霍宸時)用於靜養和招待極重要客人的地方,環境極其幽靜,安保係統由頂尖團隊設計,堪稱銅牆鐵壁,甚至擁有獨立的地下醫療中心和全套生命維持裝置,醫療水平不亞於頂級醫院icu。

此刻,這裡成了他與外界危險隔絕的、守護南舒的最後堡壘。

南舒被小心翼翼地安置在地下醫療中心的無菌病房。所有醫療裝置都是全新的,未經他人之手。所有的醫護人員,是他動用龐大人脈和財富,從世界各地緊急調來的、背景絕對乾淨可靠的頂尖專家,並且每個人都簽訂了最嚴格的保密協議,行動受到嚴密監控。

顧嶼川親自檢查了每一個環節,確認沒有任何疏漏,才稍微鬆了口氣,但緊繃的神經絲毫不敢放鬆。他就像一頭被徹底激怒的守護獸,寸步不離地守在他的珍寶身邊,眼神銳利地掃視著周圍的一切。

第十一章:微光與高牆

在絕對安全和頂級的醫療護理下,南舒的身體狀況再次穩定下來。心臟的異常也被確認是某種高純度、代謝極快的神經心臟毒素引起,若非搶救及時,後果不堪設想。

毒素被清除後,她脫離了危險,但精神與意誌的恢複,卻依舊漫長。

她依舊沉默,依舊封閉自己。

但或許是因為離開了充滿痛苦回憶的醫院環境,或許是因為這次瀕死體驗無形中衝擊了她的心防,又或許是因為顧嶼川那不計代價、近乎偏執的守護產生了一絲微弱的影響,某些變化正在悄無聲息地發生。

她不再完全抗拒顧嶼川的存在。

有時,顧嶼川用溫熱的濕毛巾小心翼翼為她擦拭手指時,她不再像過去那樣僵硬地任由擺布,指尖會幾不可查地、輕微地蜷縮一下。

有時,顧嶼川低聲為她讀一首葉芝的詩時,她會靜靜地望著天花板,眼神雖然依舊空茫,但睫毛會偶爾顫動,彷彿在努力傾聽。

甚至有一次,顧嶼川因為連續數日不眠不休的守候,極度疲憊地伏在她床邊淺眠時,她的手,那隻正在輸注營養液、瘦弱可見青色血管的手,極其緩慢地、顫抖地移動了一毫米,指尖幾乎要觸碰到他淩亂的黑發。

但就在即將碰觸到的刹那,她又像被燙到一樣,猛地縮了回去,緊緊攥成了拳頭,閉上了眼睛,彷彿剛才那一瞬間的鬆動隻是幻覺。

這一切細微的變化,都被時刻關注著她的顧嶼川敏銳地捕捉在眼裡。

他的心,因為這些微小的、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回應,而劇烈地顫抖著,既充滿巨大的希望,又害怕這隻是自己的臆想,更害怕任何過激的反應會再次嚇退她。

他變得更加小心翼翼。他不再試圖用語言去祈求原諒,而是用行動無聲地彌補。

他學會瞭如何更專業地幫她按摩四肢,促進血液迴圈。

他記得她所有細微的喜好,飲食的口味,房間的溫度,燈光的亮度。

他每天都會挑選一株最新鮮、帶著露珠的白色小蒼蘭,輕輕放在她床頭櫃的花瓶裡。

他甚至弄來了一台老式的黑膠唱機,播放她學生時代最愛聽的那些舒緩古典樂唱片。

他在她病房隔壁設定了一個臨時辦公室,通過透明的玻璃牆,他可以一邊處理不得不處理的事務,一邊時刻看到她。

他對著電腦開越洋視訊會議時,語氣是殺伐決斷、冷硬無情的“霍宸”,但目光卻總會不自覺飄向玻璃牆後那個安靜的身影,眼神瞬間變得無比柔軟和痛楚。

這種極致的反差,讓他身邊的助理和下屬都感到心驚又心酸。

南舒默默地感受著這一切。她的心像一座被冰封的湖,堅冰之下,是否有暖流在試圖湧動,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創傷太深,信任的重建需要漫長得看不到儘頭的時間。

她大部分時間依舊沉睡,或者看著窗外莊園裡濃鬱的綠色發呆。

直到那天下午。

顧嶼川正在隔壁房間聽助理彙報對林曼妮及其背後勢力的調查進展,情況依舊膠著,對方隱藏得太深。

一名護士端著藥盤進入南舒的病房進行例行檢查和給藥。這名護士是醫療團隊的新成員,技術嫻熟,背景經過再三審查,沒有任何問題。

護士熟練地檢查了輸液裝置,核對了藥物,然後溫和地對南舒說:“南小姐,需要給您注射今天的營養針和鎮靜劑,請放鬆。”

聽到“注射”和“針”這兩個字,南舒的身體幾不可查地僵硬了一下。

當護士拿出注射器,排儘空氣,冰涼的酒精棉球擦拭她手臂麵板的瞬間——

“啊——!!!”

一直安靜得如同人偶的南舒,突然爆發出極其淒厲、充滿極致恐懼的尖叫!

她猛地縮回手,整個人瘋狂地向後蜷縮,撞得病床都在搖晃!她雙手胡亂地揮舞著,打翻了護士手中的藥盤,針筒和藥瓶摔在地上碎裂開來!

“不要!不要過來!彆用針紮我!走開!走開!”她嘶喊著,眼淚瞬間洶湧而出,身體抖得像秋風中的落葉,眼神裡充滿了瀕臨崩潰的恐懼和絕望!

那是被囚禁在精神病院裡,每日麵對強製注射時留下的、刻入骨髓的恐怖記憶!

隔壁的顧嶼川聽到動靜,像箭一樣衝了進來!

看到南舒崩潰尖叫、躲避護士的樣子,他的心像被狠狠捅了一刀!他立刻明白發生了什麼!

“出去!所有人都出去!”他對嚇呆的護士和其他聞聲趕來的醫護人員吼道,聲音因心疼而顫抖。

他快步上前,卻不敢貿然靠近劇烈掙紮的南舒,隻能停在幾步遠的地方,張開雙手,用儘可能柔軟的聲音安撫:“南南!南南彆怕!看著我!是我!阿川!沒有針了!沒有人會傷害你!你看,針已經掉了,壞了,沒有了……”

他的聲音彷彿帶著某種奇異的魔力,或者是他眼中那毫不掩飾的心痛和焦急起到了作用,南舒掙紮的動作慢慢停了下來。

她抬起淚眼朦朧的臉,驚恐未散地看著他,呼吸急促,胸口劇烈起伏。

顧嶼川小心翼翼地、極其緩慢地靠近,一點一點,如同靠近一隻受驚的雛鳥。

“彆怕……南南,彆怕……我在這裡,沒有任何人能再傷害你……”他重複著,聲音輕柔得像是怕驚碎一個夢境。

終於,他走到了床邊,慢慢伸出手。

南舒沒有躲開,隻是用含淚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他,眼神裡充滿了無助和脆弱。

他的指尖,終於輕輕觸碰到她冰冷顫抖的手背。

沒有排斥。

他心中巨震,強忍著激動,輕輕握住她的手,用自己溫熱的掌心包裹住她的冰冷。

“沒事了……沒事了……”他一遍遍地低語。

南舒看著他,眼淚無聲地滑落,過了很久很久,她極度疲憊地、緩緩地閉上了眼睛,卻沒有抽回手,任由他就這樣握著。

彷彿這隻溫暖而堅定的大手,是她在這片驚濤駭浪中,唯一能抓住的浮木。

從這一天起,橫亙在兩人之間那堵無形的、冰冷的牆,似乎終於裂開了一道細微的縫隙。

有光,艱難地透了進來。

第十二章:破碎的回響與幕後的陰影

南舒的情緒雖然依舊脆弱,但那次崩潰式的發泄,彷彿釋放了部分積壓的恐懼。她不再完全封閉自己,偶爾會對顧嶼川的照顧表現出默許,甚至極少數時候,會用極其輕微的動作回應,比如在他喂她喝水時,嘴唇會配合地微微張開。

她依舊很少說話,但眼神不再是全然的空洞,多了些疲憊的清醒和默默的觀察。

顧嶼川珍惜這來之不易的進展,更加耐心細致。

他開始嘗試幫她進行一些簡單的記憶康複訓練,不再是強迫她回想,而是像分享故事一樣,溫和地講述他們共同的過去。從大學校園的初遇,到實驗室外的等待,再到他們一起計劃未來的點點滴滴……

他避開了那些痛苦的結局,隻提取中間最溫暖美好的片段。

南舒安靜地聽著,有時會出神,有時眼角會悄悄濕潤。

一天,顧嶼川帶來了一本厚厚的相簿——那是他動用了大量人力,從舊居所、朋友同學那裡艱難收集複製來的,屬於顧嶼川和南南的過去。

他翻開相簿,指著一張照片:“看,這是我們第一次一起去聽音樂會,你睡著了,還流了我一肩膀口水。”

照片上,年輕的南舒頭歪在顧嶼川肩上,睡得正香。顧嶼川對著鏡頭做著鬼臉,眼神裡卻滿是寵溺。

南舒的目光落在照片上,久久沒有移開。她的手指無意識地抬起,似乎想要觸控照片上那個笑得沒心沒肺的自己。

顧嶼川屏住呼吸。

她的指尖最終輕輕落在了那個年輕顧嶼川的臉上。

然後,她用極其微弱、沙啞得幾乎聽不見的聲音,喃喃道:“……醜。”

顧嶼川猛地一愣,隨即,巨大的、無法言喻的狂喜和酸楚瞬間衝垮了他的心臟!她說話了!她對他說話了!雖然隻有一個字,還是抱怨!

眼淚毫無預兆地衝出他的眼眶,他慌忙低下頭,肩膀微微顫抖,不想讓她看到自己失態的樣子。

南舒看著他低下頭的樣子,沉默了一下,另一隻沒有輸液的手,極其緩慢地、試探性地,輕輕放在了他劇烈顫抖的肩膀上。

無聲的安慰。

那一刻,顧嶼川覺得,就算此刻立刻死去,也值得了。

希望的微光似乎越來越亮。

然而,幕後的黑手顯然並不打算給他們喘息的機會。

助理的調查取得了重大突破,卻也帶來了更深的寒意。

通過對林曼妮所有社會關係和資金往來的深度挖掘,以及顧嶼川逐漸恢複的碎片化記憶拚圖,所有的線索,最終都指向了一個令人難以置信的、卻又合情合理的名字——

顧啟明。

顧嶼川的親叔叔。

那個在顧家一直扮演著溫和、低調、與世無爭角色的男人。那個在顧嶼川父母早逝後,一度扮演著監護人角色,卻在顧嶼川逐漸接管家族企業後漸漸淡出的叔叔。

竟然是他?!

動機似乎顯而易見:權力,財富。顧嶼川的天才光芒掩蓋了他的一切,隻要顧嶼川消失,他就能以監護人的身份,名正言順地接管顧家的一切。甚至可能,五年前遊輪爆炸案的源頭,就與顧家企業內部的某些肮臟交易有關,顧啟明害怕被顧嶼川查出,乾脆先下手為強。

將顧嶼川變成霍宸,或許是為了更好地控製他,作為一個攫取更多財富和權力的工具人?而南舒的存在,是計劃外最大的變數,是可能喚醒顧嶼川記憶的關鍵鑰匙,所以必須鏟除?

邏輯上似乎說得通。

但顧嶼川總覺得,哪裡不對。

顧啟明有野心,但似乎缺乏如此精密、狠辣、能佈局五年甚至更久的心機和執行力。這背後,似乎還有一隻更深的手在推動。

而且,那個經過變聲處理的威脅電話,語氣中的惡意和戲謔,不像顧啟明平時給人的感覺。

就在顧嶼川試圖順著顧啟明這條線深挖下去時,壞訊息傳來。

被警方嚴密監控居住的林曼妮,竟然在她公寓裡離奇失蹤了!看守她的警察被打暈,房間內沒有任何強行闖入的痕跡,像是她自願跟人走的,或者是被極其熟悉的人帶走的。

同時,顧啟明也彷彿人間蒸發了一般,從其常居的幾處住所都消失不見,所有聯係方式中斷。

他們背後的人,察覺到了危險,果斷切斷了這些明麵上的線索,隱藏到了更深的黑暗之中。

對手的狡猾和強大,超出了預期。

顧嶼川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壓力。敵在暗,我在明。對方的目的似乎不僅僅是財富那麼簡單,那種滲透力和狠辣手段,帶著一種偏執的、不計後果的瘋狂。

他們到底還想從南舒身上得到什麼?為什麼兩次三番非要置她於死地?

難道南舒的存在,不僅僅威脅到他的記憶複蘇,還掌握了其他更致命的秘密?

顧嶼川的目光投向病房裡再次睡著的南舒,眼神充滿了深深的憂慮和決絕。

無論如何,他絕不會再讓任何人傷害她。

第十三章:金鑰碎片與主動出擊

南舒的精神和身體都在緩慢而持續地好轉。她開始能夠進行一些簡短的對話,雖然聲音依舊微弱,情緒也容易疲憊,但認知功能明顯在恢複。

顧嶼川不再主動提及過去的痛苦,隻是陪伴。他有時會處理工作,有時就隻是安靜地陪著她看書,或者看一些舒緩的老電影。

一部他們曾經都很喜歡的經典諜戰片《卡薩布蘭卡》在播放著。

當電影裡放到主角用鋼琴曲傳遞秘密情報時,南舒的目光微微閃動了一下。

她忽然輕聲開口,像是無意識的喃喃:“……還是摩斯密碼……更好用……”

顧嶼川的心猛地一跳!他看向她。

南舒卻似乎隻是隨口一說,視線又回到了螢幕上。

但顧嶼川的內心卻掀起了波瀾。摩斯密碼……這是他們之間最深的聯結之一,也是她最後喚醒他的方式。

一個大膽的念頭在他心中形成。

他找來一個平板電腦,開啟一個簡單的繪圖軟體,遞給南舒。

“南南,如果覺得無聊,可以隨便畫點東西。”他語氣隨意,彷彿隻是給她找一個解悶的工具。

南舒看了看平板,又看了看他,沉默地接了過來。

起初,她隻是無意識地在螢幕上劃著淩亂的線條。

過了一會兒,顧嶼川假裝不經意地哼起一段旋律——那是他們當年自創的,用來對應摩斯密碼節奏的調子。

南舒劃著線條的手指停頓了一下。

然後,顧嶼川看到,她的指尖開始在螢幕上,無意識地、斷斷續續地敲擊起來。

咚(·)

咚(·)

咚—(—)

……

節奏雖然慢,卻異常清晰!

顧嶼川的心臟幾乎要跳出胸腔!他強壓下激動,不動聲色地拿出手機,看似在瀏覽郵件,實則悄悄錄下了她敲擊的節奏。

等到南舒疲憊地放下平板睡去後,顧嶼川立刻回到隔壁房間,關上門,顫抖著手播放錄音,拿出紙筆,開始破譯那些斷斷續續的節奏。

【……危……險……】

【……地……圖……】

【……u……盤……】

【……教……授……】

破碎的單詞被翻譯出來!

顧嶼川的呼吸變得急促!這些詞語……是什麼意思?!危險?地圖?u盤?教授?

這似乎是南舒潛意識裡深埋的、關於某些關鍵資訊的記憶碎片!是在精神病院被折磨時聽到的?還是更早之前?甚至可能與五年前的爆炸有關?

她是不是無意中聽到了林曼妮或者其同夥的談話?或者發現了什麼?

那個“教授”又是誰?難道是指使顧啟明的幕後真凶?

顧嶼川立刻將這些零碎的詞語列為最高機密線索,命令助理全力調查,特彆是與“地圖”、“u盤”、“教授”這些關鍵詞可能相關的一切資訊,範圍包括顧家企業、爆炸案前後、以及霍宸這五年來經手的所有重大專案!

與此同時,南舒似乎通過這種無意識的“交流”,釋放了部分壓力。第二天,當顧嶼川再次嘗試溫和地與她提起過去,提到他們共同的一位導師——一位德高望重的醫學院老教授時,南舒的反應比平時更大些。

她抬起頭,看著顧嶼川,眼神裡充滿了複雜的情緒,嘴唇翕動了很久,終於再次用微弱卻清晰的聲音說:“……阿川……不要再查了……很危險……”

這是她第一次如此清晰地表達出對危險的認知和對他的擔憂!

顧嶼川心中既暖又痛。他握住她的手,堅定地看著她的眼睛:“南南,彆怕。無論多危險,我都必須查下去。隻有弄清楚一切,揪出幕後黑手,我們才能真正安全。我不能再讓你生活在恐懼裡,更不能讓那些傷害你的人逍遙法外!”

他眼神中的決絕和力量,似乎傳遞給了南舒。

她怔怔地看著他,看了很久,眼淚無聲滑落,最終,極其輕微地點了一下頭。

信任的堅冰,正在加速消融。

也就在這天晚上,助理帶來了一個爆炸性的調查結果!

在梳理“霍宸”過去五年經手的極其隱秘的一項海外能源投資合同時,發現了一個被多重殼公司掩蓋的最終受益人名字。那個名字,與一個國際刑警組織通緝多年的、極度危險的神秘人物有關聯!此人綽號——“教授”(the

professor)!

而這份合同簽署生效的時間點,恰好就在顧嶼川(作為霍宸)記憶被篡改後不久!

更令人震驚的是,進一步深度解密該合同附件中的加密條款,發現其核心標的,並非表麵上的能源,而是指向某片公海區域的地質勘探權和一項代號為“波塞冬之瞳”的深海打撈計劃!

地圖!u盤!教授!

所有的線索,瞬間串聯了起來!

一個可怕的陰謀輪廓,終於浮出水麵!

五年前的爆炸,記憶的篡改,身份的替換,霍宸商業帝國的瘋狂擴張……這一切,很可能都是為了給這個所謂的“波塞冬之瞳”計劃提供龐大的、不受監管的資金和支援!

而南舒,很可能是因為偶然發現了這個秘密,或者因為她與顧嶼川的關係使她成為了計劃的不穩定因素,所以才被屢次追殺!

顧嶼川感到一陣徹骨的寒意。他們麵對的,是一個龐大的、跨國界的、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犯罪組織!

“教授”……他到底是誰?現在在哪裡?那個u盤裡,又藏著什麼關鍵資訊?

就在這時,顧嶼川的加密電腦,收到了一封來自未知地址的郵件。

郵件沒有任何正文,隻有一個附件——一張經過處理的、南舒在精神病院被束縛注射藥物時的照片!

附件之下,是一行冰冷的、帶著嘲弄的文字:

【記憶很美,但現實更殘酷。交出“鑰匙”,否則下一張,就是她的遺照。】

(下部?

待續)

---

鉤子:

“鑰匙”?是指那個可能存在的u盤?還是指南舒本身?或者她腦中記憶的資訊?

對方終於圖窮匕見,直接發出了死亡威脅!

顧嶼川看著郵件裡南舒痛苦的照片,眼中燃起滔天怒火,但更多的是一種冰冷的、前所未有的決斷。

他不能再被動防守!必須主動出擊!

他迅速回複郵件,隻有一句話:【想要鑰匙?當麵來談。告訴我時間地點。】

他要用自己作為誘餌,逼對方現身!

幾乎在郵件發出的瞬間,對方就回複了一個時間和一個位於廢棄港區的坐標。

【明晚11點,7號倉庫。隻準你一個人來。看到多餘的人,立刻撕票。】

明知是龍潭虎穴,顧嶼川卻毫不猶豫。

他安排好莊園的最高階彆安保,深深看了一眼在藥物作用下安然入睡的南舒,眼中充滿了不捨與決絕。

“南南,等我回來。這次,換我來結束一切。”

夜色深沉,他孤身一人,駕車駛向那片充滿未知與死亡的廢棄港區。

而病房內,本該睡著的南舒,卻緩緩睜開了眼睛,眼中一片清明和無法掩飾的擔憂。她掙紮著坐起身,看向床頭的呼叫鈴,又看向窗外濃得化不開的夜色。

她知道了什麼?她打算做什麼?

廢棄的7號倉庫裡,等待顧嶼川的究竟是什麼?“教授”會親自現身嗎?這會不會是一個徹底毀滅他們的陷阱?

最終的對決,即將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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