蝕骨錐心穿腸 第31章 癌症晚期,我簽了離婚協議(下)
7
地獄歸來
沈修瑾在冰冷的地板上不知躺了多久。
雨水敲打著玻璃窗,發出令人心煩意亂的聲響。書房裡沒有開燈,隻有電腦螢幕發出的幽藍光芒映照著他慘白如紙、毫無生氣的臉。嘴角已經乾涸的血跡像一道醜陋的傷疤,而他眼中的世界,早已支離破碎。
u盤裡的內容在他的腦海中反複播放,每一個畫麵都像一把淬毒的匕首,狠狠地剜著他的心。林薇薇那扭曲的笑容,保鏢鬼祟的動作,主治醫生陰險的低語,那個陌生中年男人貪婪的眼神,還有……沈修明!他同父異母的弟弟!竟然也牽扯其中!
“啊——!”他又一次發出困獸般的低吼,拳頭狠狠砸向地麵,骨節處瞬間皮開肉綻,但他感覺不到絲毫疼痛。身體的疼痛怎能及心臟被撕裂的萬分之一?
蘇晚絕望的眼神,小安蒼白的小臉,他們無聲的哭泣和哀求……這些年,他到底都做了些什麼?他被一個精心編織的謊言矇蔽了雙眼,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瞎子、傻子!一個親手將妻兒推向地獄的劊子手!
悔恨如同最洶湧的潮水,幾乎要將他溺斃。他想起第一次見到蘇晚時,她站在蘇家庭院裡,陽光灑在她身上,笑容乾淨而溫暖,眼睛裡彷彿盛著星星。那時她還沒有被蘇家當作攀附沈家的工具,還沒有被自己拖入這無儘的黑暗深淵。
是什麼讓他們走到了今天這一步?是家族的逼迫?是林薇薇的算計?還是……他自己那可笑的自尊和固執的偏見?
他掙紮著爬起來,跌跌撞撞地衝向酒櫃,抓起一瓶烈酒,仰頭猛灌。辛辣的液體灼燒著他的喉嚨,卻澆不滅心中那團名為悔恨和憤怒的火焰。一瓶接著一瓶,直到胃裡翻江倒海,他趴在洗手池邊劇烈地嘔吐起來,吐出的除了酒,還有殷紅的血絲。
胃部傳來熟悉的、尖銳的絞痛。這段時間以來,這種疼痛越來越頻繁,越來越劇烈。他一直以為是壓力過大導致的胃病,從未在意。此刻,在極致的情緒衝擊下,疼痛變本加厲,幾乎讓他直不起腰。
他顫抖著手從西裝內袋裡摸出一個精緻的藥盒,那是林薇薇“貼心”地為他準備的“胃藥”,說他工作辛苦,要注意身體。他每次都心懷感激地服下,覺得她是這世上最關心自己的人。
此刻,看著這盒藥,他隻覺得無比諷刺和惡心!
他沒有吃那藥,而是強忍著劇痛,撥通了程浩的電話,聲音嘶啞得如同破舊的風箱:“程浩……立刻,給我安排全市最頂級的全身體檢,要絕對保密。另外,把林薇薇這些年經手過的、與我健康相關的所有藥物、保健品,全部暗中取樣,送到……送到邵家的私人實驗室去檢測,我要最快最準確的結果!”
電話那頭的程浩明顯愣了一下,但立刻敏銳地察覺到老闆語氣中的不同尋常和壓抑到極致的暴怒,不敢多問,立刻應下:“是,沈總!我馬上去辦!”
掛了電話,沈修瑾癱坐在椅子上,大口地喘著氣,額頭上布滿冷汗。疼痛稍緩,但心中的風暴卻愈演愈烈。
他看著電腦螢幕上定格的、林薇薇那張扭曲的笑臉,眼神一點點變得冰冷、銳利,充滿了毀滅一切的瘋狂和恨意。
悲傷和悔恨無法讓逝者重生,但複仇可以告慰亡靈!
林薇薇,沈修明,還有那個幕後黑手……他一個都不會放過!他要讓他們付出千百倍的代價!要讓他們嘗儘世間所有的痛苦,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地獄空蕩蕩,魔鬼在人間。
那麼,就讓他來化身最凶惡的修羅,將這些魑魅魍魎,一一拖回地獄!
他拿起內線電話,聲音冷得像是西伯利亞的寒冰:“保安部,立刻封鎖主宅所有出入口,沒有我的命令,一隻蒼蠅也不準放出去!特彆是林薇薇和她女兒的房間,給我嚴密看守起來!記住,是看守,不是保護!”
……
主臥室內,林薇薇正心情愉悅地試戴著新到的珠寶。沈修瑾最近對她越發大方,看來蘇晚那個賤人和小野種的死,徹底掃清了他的障礙。她很快就能成為名正言順的沈太太了。
突然,門外傳來一陣急促而整齊的腳步聲,緊接著是房門被從外麵反鎖的清脆聲響!
“怎麼回事?!”林薇薇嚇了一跳,急忙跑到門口試圖開門,卻發現門已經被徹底鎖死。她用力拍打著厚重的實木門,“誰在外麵?開門!你們乾什麼?我是林薇薇!修瑾知道不會放過你們的!”
門外傳來保安冰冷而公式化的聲音:“林小姐,抱歉,這是沈總的命令。請您安心在房間裡休息,沒有沈總的允許,您不能離開。”
沈總的命令?林薇薇的心猛地一沉,一股不祥的預感瞬間攫住了她。修瑾怎麼會突然軟禁她?難道……不可能!那些事情她做得天衣無縫!一定是那個賤人死了,修瑾心情不好,或者是公司出了什麼大事……
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走到床邊拿起手機,想給沈修瑾打電話,卻發現手機訊號全無!房間裡的座機也隻剩下忙音!
徹底的隔離!這絕不是偶然!
恐慌像藤蔓一樣迅速纏繞上她的心臟,越收越緊,幾乎讓她窒息。她在華麗的臥室裡焦躁地踱步,腦子裡飛快地回憶著自己可能留下的破綻,卻怎麼也想不出所以然。
一定是自己想多了!對!一定是這樣!等修瑾回來,問清楚就好了。她不斷安慰著自己,但手心的冷汗和狂跳的心臟卻出賣了她內心的恐懼。
……
與此同時,邵傢俬人實驗室裡。
邵霆軒看著好友沈修瑾傳來的加密檔案和藥物樣本要求,眉頭緊鎖。他是邵家的異類,不喜歡經商,反而醉心醫學研究,這家頂尖的私人實驗室就是他的王國。他和沈修瑾是多年好友,雖然對沈修瑾在感情上的糊塗頗有微詞,但兄弟有求,他必定全力以赴。
尤其是當他看到檢測要求裡隱含的急切和隱秘,以及那些藥物樣本的來源標注(林薇薇)時,邵霆軒敏銳地察覺到事情絕不簡單。
他立刻親自上手,調動了實驗室最精密的儀器和最可靠的人手,對送來的所有樣本進行了最全麵、最快速的分析。
幾個小時後,初步結果出來,看著報告上的資料,邵霆軒的臉色瞬間變得無比難看,甚至帶著一絲驚恐!
他立刻拿起加密電話,撥通了沈修瑾的號碼,聲音凝重無比:“修瑾!你送來的那些所謂的‘胃藥’和保健品有問題!大問題!”
電話那頭是死一般的寂靜,隻有粗重壓抑的呼吸聲。
邵霆軒深吸一口氣,繼續道:“裡麵含有多種慢性毒物成分!尤其是那種你長期服用的進口‘胃藥’,主要成分根本不是治療胃病的,而是一種極其隱蔽的、能逐漸破壞神經係統和肝腎功能的毒素!長期服用會導致情緒不穩、判斷力下降、臟器衰竭甚至……癌變!”
“而且,”邵霆軒的聲音更加沉重,“我們在一種維生素膠囊裡,檢測出了另一種能與之前毒素發生協同作用、加速臟器癌變的成分!修瑾,這不是意外,這是蓄謀已久的投毒!劑量控製得很精準,短時間內看不出異常,但長年累月……後果不堪設想!”
電話那頭,沈修瑾聽著好友的話,隻覺得一股寒氣從脊椎骨竄起,瞬間凍結了他的四肢百骸。
癌變……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怪不得他近一年來身體越來越差,情緒也越發難以控製!怪不得他對蘇晚和小安越來越冷酷無情!怪不得他那麼容易就被林薇薇的眼淚和謊言所左右!
這一切,根本就是一個針對他身心的、惡毒至極的陰謀!
林薇薇!她不僅要奪走沈家的一切,還要讓他死得痛苦不堪,身敗名裂!
那蘇晚的胃癌呢?是不是也……
一個更加可怕的想法猛地竄入他的腦海,讓他渾身冰冷,如墜冰窟!
他猛地結束通話電話,像是被燙到一樣,劇烈地喘息著,胃部的絞痛再次襲來,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猛烈!他彎下腰,額頭上青筋暴起,冷汗如雨而下。
這一次,他沒有抗拒那疼痛,反而任由它肆虐。彷彿隻有這肉體的痛苦,才能稍稍緩解一點那啃噬著他靈魂的絕望和恨意。
他搖搖晃晃地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窗外,雨還在下,整個城市籠罩在一片灰暗之中,如同他此刻的心境。
他的目光投向遠處後山墓園的方向,眼中是無儘的痛苦和哀傷。
晚晚,小安……對不起……是我蠢,是我瞎……
他緩緩抬起手,看著掌心那枚素銀戒指u盤,然後緊緊握住,冰冷的金屬硌得他生疼。
再抬起頭時,他眼中的所有脆弱和痛苦已經被儘數壓下,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近乎瘋狂的、毀滅一切的冰冷和決絕。
遊戲,現在才開始。
他拿起另一個加密手機,撥通了一個極少人知道的號碼,聲音冷冽如刀,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
“影衛,全部出動。給我徹底調查三個人:林薇薇,沈修明,還有……一個五十歲左右,麵容與我可能有幾分相似的男人。我要知道他們所有的秘密,所有的聯係,所有的計劃!動用一切資源,不惜一切代價!”
“是,主人。”電話那頭傳來一個毫無感情的聲音。
沈修瑾掛了電話,走到酒櫃前,倒了一杯最烈的酒,卻沒有喝,隻是看著杯中琥珀色的液體,眼神幽深得如同古井。
林薇薇,你喜歡演戲是嗎?
好,那我就陪你,好好演完這最後一出戲。
他嘴角勾起一抹冰冷而殘酷的弧度,那笑容裡沒有絲毫溫度,隻有地獄修羅般的森然殺意。
8
虛偽的溫存與暗湧的殺機
第二天清晨,雨停了,但天空依舊陰沉沉的。
沈修瑾刻意沒有整理自己,穿著昨天那身皺巴巴、還帶著酒氣和些許汙漬的襯衫,下巴上冒出了青色的胡茬,眼眶深陷,整個人看起來憔悴不堪,彷彿一夜之間被抽走了所有精氣神。
他對著鏡子,努力調整著自己的表情,將眼底那洶湧的恨意和瘋狂死死壓抑下去,隻留下疲憊、悲傷,以及一絲不易察覺的、符合“喪子後又失去妻子”的男人的麻木和頹廢。
準備好後,他深吸一口氣,走向主臥室。
門口的保安見到他,恭敬地行禮,然後無聲地開啟了門鎖。
臥室裡,林薇薇幾乎一夜未眠,妝容有些花,眼睛紅腫,正焦躁不安地坐在沙發上。一聽到開門聲,她立刻像受驚的兔子一樣跳起來,看到是沈修瑾,立刻撲了上來,眼淚說掉就掉。
“修瑾!你終於來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要把我關起來?我好害怕……”她哭得梨花帶雨,聲音哽咽,彷彿受了天大的委屈,柔弱無助地想要撲進他的懷裡尋求安慰。
若是以前,沈修瑾一定會心疼地抱住她,溫言軟語地安慰。但此刻,聞到她身上那甜膩的香水味,感受到她虛假的觸碰,他隻覺得胃裡一陣翻騰,惡心至極!
他強忍著將她一把推開的衝動,身體幾不可查地僵硬了一下,然後伸手,看似溫柔地拍了拍她的背,聲音沙啞而疲憊,帶著刻意營造的沉重:“薇薇,對不起……嚇到你了。”
他推開她一些,走到沙發邊坐下,雙手捂住臉,肩膀微微抖動,做出痛苦不堪的模樣:“昨天……昨天我去了墓園……看到了蘇晚……”他的聲音哽咽,充滿了“痛苦”和“自責”,“我沒想到……她竟然會……”
林薇薇的心猛地一跳,仔細觀察著沈修瑾的神情,見他似乎完全沉浸在“悲傷”和“愧疚”中,不像是發現了什麼,心下稍安,但警惕並未放鬆。她小心翼翼地坐到他身邊,柔聲問道:“蘇晚姐姐她……怎麼了?”
“她……她自殺了……就在小安的墓碑旁……”沈修瑾的聲音低沉而痛苦,他抬起頭,眼睛裡布滿了紅血絲,看起來確實像哭過也煎熬過,“是我……是我對不起她和小安……是我太混蛋了……我被失去蕊蕊的恐懼衝昏了頭腦……”他巧妙地將自己的“反常”歸結於對林蕊病情的焦慮和對蘇晚母子死後的“愧疚”。
林薇薇心中冷笑,活該!那個賤人早就該死了!但臉上卻露出同情和悲傷的表情,甚至擠出幾滴眼淚:“天啊……怎麼會這樣……蘇晚姐姐也太想不開了……雖然她做了那麼多錯事,但……修瑾,這不全是你的錯,是她自己心理太脆弱了……”
她一邊說著,一邊仔細觀察沈修瑾的反應,試圖從中找出破綻。
沈修瑾心中怒火滔天,恨不得立刻撕碎她這張虛偽的臉!但他忍住了,反而順著她的話,露出一絲“被安慰”的神情,語氣依舊沉重:“也許吧……但畢竟是一條人命……而且,我還發現了一些東西……”
林薇薇的心瞬間又提了起來:“發、發現了什麼?”
沈修瑾從口袋裡拿出那個藍色的、染血的絲絨盒子,開啟,露出裡麵那枚刻著字的鑽戒,語氣“複雜”地說:“這是在蘇晚身邊發現的……裡麵還有一張字條……她說……這是她攢錢給我買的生日禮物……還說什麼……車禍那天她其實是想告訴我她得了癌症……”
他故意說得斷斷續續,語氣充滿“困惑”和“不確定”,目光卻緊緊鎖住林薇薇的臉。
果然,聽到“癌症”和“車禍”兩個字,林薇薇的臉色瞬間白了白,眼神閃過一絲慌亂,雖然極快地被掩飾過去,但如何能逃過此刻沈修瑾銳利如鷹隼的注視!
“癌、癌症?怎麼可能!”林薇薇強裝鎮定,甚至帶上了一絲氣憤,“她肯定又在騙人!修瑾,你千萬彆信!她最會編故事博同情了!至於車禍……那天明明是她自己不小心衝出來的,差點還連累了你!這都是她咎由自取!”
看著她急於撇清關係、顛倒黑白的樣子,沈修瑾的心冷得像冰。他幾乎用儘了畢生的演技,才沒有當場掐死這個毒婦!
他合上盒子,歎了口氣,揉了揉眉心,顯得更加疲憊:“也許吧……人都死了,再說這些也沒意義了。可能是最近太累,壓力太大,產生了幻覺……總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他適時地表現出“精神不濟”和“多疑”的狀態,這符合他長期“服用藥物”可能產生的副作用,也更能麻痹林薇薇。
林薇薇聞言,果然眼神微閃,連忙湊近他,溫柔地替他按摩太陽穴,聲音越發甜美:“修瑾,你就是太累了,思慮過重。一切都過去了,蕊蕊會好起來的,我也會一直陪著你。那些不開心的事,我們就不要再想了,好嗎?”
她的手指觸碰著他的麵板,沈修瑾隻覺得像是一條毒蛇爬上了自己的額頭,讓他渾身僵硬。他閉上眼,掩蓋住眼底翻湧的殺意,從喉嚨裡擠出一個“嗯”字。
“你臉色很不好,是不是胃又不舒服了?藥吃了嗎?”林薇薇關切地問,起身去拿水和他一直服用的那瓶“胃藥”。
看著那瓶致命的毒藥,沈修瑾的瞳孔猛地收縮。他接過藥瓶和水,在林薇薇“溫柔”的注視下,做出要將藥片放入口中的動作,卻在最後一刻,猛地咳嗽起來,手一抖,水杯和藥片都掉在了地上。
“咳咳……對不起……有點反胃……”他喘著氣,抱歉地說。
林薇薇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失望,但很快被擔憂覆蓋:“沒事沒事,不想吃就先不吃,等好一點再吃。你肯定是太傷心了,我去給你煮點暖胃的粥。”她說著,起身就要往外走。
“不用了薇薇。”沈修瑾叫住她,聲音依舊“虛弱”,“我沒什麼胃口,想一個人靜靜。你也受驚了,好好休息吧。門口的人……是為了防止媒體騷擾,等風波過去就好了。”他給了她一個看似合理的解釋,同時也維持了軟禁的狀態。
林薇薇腳步頓住,轉過身,臉上帶著恰到好處的委屈和理解:“好吧……那你有事一定要叫我。修瑾,無論發生什麼,我永遠都在你身邊。”
沈修瑾點點頭,看著她走出臥室門,房門再次被保安從外麵關上。
當房門徹底關上的那一刻,沈修瑾臉上所有的脆弱和疲憊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冰封般的寒冷和嗜血的殺意。
他拿出紙巾,厭惡地用力擦拭著剛才被她觸碰過的額頭和太陽穴,彷彿沾上了什麼致命的病菌。
他走到洗手間,開啟水龍頭,用冷水反複衝洗臉頰,試圖冷靜下來。鏡子裡的男人,眼神陰鷙得可怕。
第一步,麻痹對方,完成了。
接下來,就是等待影衛的調查結果,然後……收網!
他拿出那個特殊的手機,螢幕上已經有一條加密資訊傳來,是影衛的初步彙報:
“目標林薇薇,近三個月有大額不明資金流入其海外秘密賬戶,來源正在追蹤。目標沈修明,名下多個空殼公司近期活動頻繁,與一境外賬戶有密切資金往來。神秘中年男子身份已有眉目,疑似與二十年前一樁舊案有關,詳細資料稍後送達。”
沈修瑾看著資訊,嘴角那抹殘酷的弧度再次浮現。
很好。
魚兒已經驚了,蛇鼠都已經出洞。
那麼,就讓這場複仇的盛宴,正式開始吧。
他想了想,又撥通了程浩的電話:“程浩,以我的名義,給蘇晚和小安……舉辦一場隆重的葬禮。通知所有媒體,我要讓全世界都知道,他們是我沈修瑾名正言順的妻兒!還有,墓碑立刻給我重修!刻上‘愛妻蘇晚’、‘愛子沈念安’!要用最好的黑曜石!”
電話那頭的程浩震驚不已,但不敢多問,立刻應下。
掛了電話,沈修瑾走到窗邊,看著窗外依舊陰沉的天空。
晚晚,小安,對不起,現在我能為你們做的,隻剩下這些虛名和一場遲來的葬禮。
但很快,我就會用仇人的鮮血和哀嚎,來祭奠你們的在天之靈!
你們……在天上看著就好。